第30章 星耀少女(含深水加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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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七點半,練習生們紛紛趕到宿舍,分享從家裡帶來的好吃的,大家很有節製,來檢查設備的工作人員隻當沒看到,還被練習生追著投餵,從幾個宿舍出來後撐得晚飯都不用吃了。

「小珍珠和辛諾回來了嗎?」有人抱著零食敲敲一號宿舍的門,問道。

「柚子說在門口遇到珍珠的保姆車,估計一會兒就來啦,你把東西放在她桌——凳上吧。」第四名薩薩站起身,熱心地將徐鶴然桌下的凳子抽出來,她桌上堆滿零食。

「哇哦!」來人笑嘻嘻地放下東西,隨手往薩薩屁股上一拍,「謝謝寶貝。」

「討厭~」

兩個女孩你戳我我戳你,戳著戳著就開始上手。

「噫……」又一位送零食的姑娘嫌棄地搖頭,露出「世風日下不堪直視」的表情,被薩薩伸手拽到身邊加入戰局。

宿舍的笑鬧聲一直往天空飛,讓收工的餘暉遲疑片刻,戀戀不舍散去。

徐鶴然踩著餘暉的尾巴,從導演室走出來,對著靠在牆上等人的辛諾比了個ok。辛諾戴著帽子,微微抬頭,聲音冷淡,「事情最好像你說的那樣,不然……」

她可是有備份的。

「諾諾姐姐~」徐鶴然一把摟住辛諾,手在她背上搓來搓去,「你放心嘛,愛你~」

「走開,很熱。」

「我給你吹風,呼呼呼——」徐鶴然鼓腮幫。

辛諾更嫌棄了,故意加快腳步。徐鶴然追上辛諾的腳步,從背後將她的手臂和月要一起摟住,腹部發力將人抱起,讓辛諾腳離地。她抱著辛諾往前沖。

「徐鶴然!」辛諾嚇了一跳,耳邊的發隨著徐鶴然的腳步跳躍。

「嘿嘿,我發現了,我之所以還不能倒拔辛諾諾,是我對你的體重還沒有習慣,你讓我多抱抱,我習慣了,以後不僅能倒拔辛諾諾,還能耍花槍!」

「……」

辛諾並不想,但是腦海自動出現自己被徐鶴然抱在懷裡耍花槍的畫麵,她臉一黑,覺得還配合聯想的自己真是夠了!

跟徐鶴然待久了會變傻!

「看我健步如飛!」徐鶴然抱著她大喊。

辛諾冷漠臉,抱就抱吧,反正累的不是她。

正在往回趕的不止練習生,還有工作人員以及各公司的經紀人,助理,他們驚訝地看著一路風馳電掣的兩人——大概吧,立馬讓開道路。

辛諾不費力,站在門廳下,麵色悠然,她抬手彈彈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對彎著月要,雙手按在膝蓋大口喘氣的徐鶴然慢悠悠開口。

「丟人。」

「……餵!」

沒有良心這隻諾諾!

徐鶴然累地拽著台階旁的扶手往上爬,雙腿顫巍巍的,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然抱著辛諾跑了這麼遠。

「下,下次用背的,可能會好些!」她一邊爬,一邊對慢條斯理爬台階的辛諾說。

辛諾原本想扶她走路,聽到徐鶴然這話後,立馬冷笑,腳下三步做兩步上台階,不多時站到頂端平台,居高臨下抱著手臂看著徐鶴然爬台階。

宿舍樓燈火通明,門廳處明亮的燈光落在辛諾身上,她纖長的影子被映得長長的,垂落於層層台階。

徐鶴然就站在她的影子裡。

「不行了。」

徐鶴然艱難道,她感覺膝蓋酸酸脹脹,小腿還痛。

世上無難事,隻要肯放棄。

想開的某人鬆開握著欄杆的手,翻身躺在台階上,雙手放在腹部,麵容安詳,闔眼搖頭,「要死了。」

辛諾見徐鶴然一副要在台階躺到天荒地老的態度,嘆了口氣,拿她沒辦法,轉身走進門廳,從摞起的礦泉水堆中抽出一瓶,回到徐鶴然身邊給小珍珠澆水。

「髒不髒?」

「沒關係,反正都是要洗的。」

徐鶴然閉著眼,心安理得被辛諾餵水,舒服的嘆息。

不差這一刻了。

徐鶴然說服辛諾的同時也在說服自己,於是她躺得更安心。

辛諾:「……」

為了練習生們能安心訓練,宿舍周圍放了許多盆裝驅蚊草,白日保潔們還噴灑了殺蟲殺蚊藥,看上去有些作用,至少徐鶴然躺在地上時,沒有煩人的嗡嗡叫的蚊子。

辛諾坐在徐鶴然身邊的台階,低頭摁開手機,還不到八點。

她們身後的樓中,聲音越來越大。

「唔,我怎麼覺得有點吵。」躺在台階上的徐鶴然仰頭,看了眼身後的宿舍樓,她休息了會,感覺好多了,隻是膝蓋還是熱熱的,脹脹的,腿部肌肉也有些緊繃。

辛諾也有些奇怪,以往的宿舍樓沒有這麼吵鬧,隱約還能聽到有人喊「徐鶴然」的聲音。

徐鶴然與辛諾麵麵相覷。

「砰」。

一樓的一扇窗戶打開,江瓊露出頭,對著遠處大喊,「徐珍珠——」

空盪的訓練營回盪著「珍珠」兩字。

「江小瓊有唱高音的潛力啊!」徐鶴然對辛諾吐槽,她舉起手,對著江瓊擺手,高喊,「我在這裡!」

江瓊立馬把腦袋縮回去。

「砰」的一聲,窗戶在徐鶴然眼前關閉。

徐鶴然:「……」

不多會,樓梯口腳步聲急促,江瓊和哈雅一前一後沖出來,兩人拿著手機,圍著徐鶴然辛諾,激動而氣憤地說,「看!許嫣然偷偷搞事!」

「就現在!」

「嗯?」

徐鶴然躺在台階上,手裡被塞了部手機。

畫麵中,哭得眼睛通紅的女生好像喝了酒,臉通紅,眼神沒有焦點,喃喃地重復:「她為什麼討厭我,我不是她的妹妹嗎?」

「我隻是想做她的家人,讓她認我這個妹妹啊……是我做錯了嗎?」

「上一代的恩怨,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真的很喜歡她……」

說著說著,大顆大顆淚珠順著女生蒼白的麵孔落下,她看起來委屈極了,不明就裡的人看著咬唇嗚咽的女生,很難不心疼。

直播間中頓時無數人開始刷「別哭了,這不是你的錯。」

「你好好跟她說,小珍珠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許嫣然慘笑,「我跟她說過啊,她就是不喜歡我,我不知道還要怎麼做。」

她說完,有些害怕地看向前麵,抬起手,在嘴邊比了個噓,「我的經紀人不在,我是偷偷的,偷偷的跟大家直播,對不起,我真的壓抑太久了,隻想找個發泄口。」

她手邊,還放著某個品牌的酒瓶,酒水見底。

彈幕中,有人開始懷疑徐鶴然是不是私底下欺負許嫣然,有的人說起從前的節目,徐鶴然對許嫣然就不友好的事。

「所以,許嫣然真的是徐鶴然的妹妹?不過許嫣然是私生女?」

「私生女想讓人家認你這個妹妹,e點惡心了吧。」

「前麵的,可是那是長輩的事,怎麼能牽連孩子呢?」

「哦,你爸爸出軌了,背叛你的媽媽,你還要跟傷害你媽媽的感情的女人的孩子親親熱熱做姐妹?」

「可是她就是無辜的!她又不想被生下來!」

「那她既然知道小珍珠不想理她,就不要往前湊啊,自己過好自己的人生啊?」

「一口一個小珍珠,又是徐鶴然的媽粉,她的粉絲什麼樣大家都清楚。嗬嗬。」

「???」

「我們什麼樣?」

「這個直播間對徐鶴然的惡意太大了吧?」

「徐鶴然欺負許嫣然的事還有人不知道?她就是脾氣又差又大!嫣然你就不要對這種人抱有期待啦,努力練習出道吧!」

「……星耀少女就是徐家的投資,許嫣然這次名次下降這麼多,她徐鶴然卻從59直升第5,這裡麵沒有貓膩我不信!節目組是不是被徐鶴然指使故意打壓許嫣然啊?」

「我覺得徐鶴然偷許嫣然票數!」

「………………」

「本來我還覺得許嫣然有些可憐,看到這些人的評論——笑死我了,你們是認真的嗎?」

「十隊舞台播放量還有人不知道?星耀少女首個破兩千萬播放的舞台,你跟我說造假?」

「徐鶴然偷許嫣然票數哈哈哈哈,今年我就指望這個笑話過日子了!」

「是呢,直拍千萬,三次出圈的出道位選手偷你直拍五十萬播放的票數,真是太可怕了,快去舉報!怎麼可以有這樣的事!」

「如果覺得票數有問題,可以直接去官網查票哦~然後舉報,幾十萬獎金呢~」

眼看著直播間話題跑偏,這時忽然沖出許多彈幕,大抵是「嫣然不哭,抱抱,我們心疼你」「沒關係,有委屈就說出來」「你是個可憐的好孩子,我們懂你的委屈」安慰的,還有「我們這誰誰誰的私生女就跟原配的孩子生活在一起,也很幸福,希望徐鶴然大度些,大家都是親人」的替徐鶴然釋然的彈幕。

「別哭了,徐鶴然以前什麼樣我們都清楚,她現在都是裝的吧,連妹妹都不認,真是自私!」

「害,不就捆綁上辛諾,給自己搶鏡頭嗎?你看她見誰名次高就跟誰做朋友,這人踩高捧低的,懂的都懂。」

鏡頭中,許嫣然紅著鼻子,忽然生氣了,她一拍桌子,怒氣沖沖的對觀眾說:「我不許你們說我姐姐,她,她……她隻是不喜歡我!」

許嫣然的表情似乎有些難言,仿佛她心中藏著許多秘密,但礙於某些原因,不敢說出口,於是她再次重復。

「她隻是不喜歡我罷了。」

許嫣然說著說著,又傷心地哭起來。

新一輪的安慰和對徐鶴然的嘲諷又刷起來,夾雜著徐鶴然粉絲的反駁,和聞訊趕來的各家粉絲的圍觀。

「水軍不少啊。」哈雅「嘖嘖」道,搖搖頭,眼底露出一絲鄙夷。

江瓊擔憂的看向徐鶴然,倒是辛諾,她漂亮的臉上掛著笑,嘴角輕輕勾著,她托著下巴,看好戲般欣賞台上人賣力表演。

徐鶴然抿著嘴唇,皺著眉頭,視線沒有落在手機上,反而看向遠處的路燈。

夜晚漂浮的光線落在她清澈的眸中,她那雙藍紫色的眼睛比櫥窗後的娃娃還要精致,透出幾分非人的虛擬感。

一滴冷汗順著她蒼白的臉龐滑落,滴在頸間,順著筆直的弧線,滑入皮膚深處。

見她臉色不好的江瓊伸出手,安慰道:「別看了,我們都知道她在騙人」。

她掌心還未落在徐鶴然肩上,原本躺在地上的女生猛地彈起來,麵色慘白,眼睛瞪得大大的,額頭沁出更多汗珠,她喉嚨泄出一絲痛苦的呻/吟。

「鶴然?」辛諾身體下意識抖了下,想也不想抓住徐鶴然的手臂。

夏初,溫度開始上升,徐鶴然還劇烈運動過,本該滾燙的皮膚卻冰涼如冰,辛諾扣住她的手臂時,扌莫到硬硬的肌肉,她整個人緊繃的如一把上弦的弓。

徐鶴然頭腦發空,痛的發蒙。

「救命——抽,抽筋了!!!」

她大喊,手機「啪」落在地上,她猛地揪住衣服。

「嗷!」

「痛死了,我的腿!」

「什麼?抽筋!」

還以為她是因為許嫣然生氣的三人心裡莫名產生一種「怎麼這發展」的奇妙情緒,但是見徐鶴然一臉痛苦,所有的情緒立刻轉化為擔憂。江瓊手足無措,一向冷靜的辛諾有些著急的抬手,剛想起身,哈雅已經上手了。

高挑的女生抓住徐鶴然不自然的腿,扣著她腳腕,讓她的腿繃直,往下壓她的腳。

「別急,這種事我有經驗!」

「嗚嗚嗚!」徐鶴然痛得眼淚流出來,兩隻手在地上可勁拍,像在沙灘上翻著肚皮想爬起來的螃蟹,直到腿部的痛楚在哈雅的幫助下消散,她才舒了口氣,雙目無神地看向天空,整個人散發著淩亂的氣息。

一顆珍珠失去了夢想。

江瓊抿嘴,想笑。

沒想到「死裡逃生」的徐鶴然剛放下腿,剛想悠然嘆息,尚沒褪去的痛楚「唰」再次襲來,她一把抱住腿。

「救命!!!」

神醫哈雅再次出手相助。

「啊——」

宿舍樓六間房窗邊站滿人,伸直脖子往下看,每當徐鶴然慘叫,眾人跟著一抖。

「然然怎麼了?」

「殺珠了殺珠了!」

「聽起來不像因為許嫣然生氣啊。」

小珍珠不至於因為這慘叫吧?

有人扒著窗戶問,江瓊連忙起身,手作喇叭。「徐珍珠抽筋了!」

窗邊提問的女生看向跟她擠在一起的練習生,兩人麵麵相覷,隨即爆笑,整個原本因某人直播彌漫憤怒氣息的宿舍樓瞬間被快活的氣氛感染。

「太可憐了麻麻的然然,你怎麼抽筋了呢嗚嗚嗚,對了,你奶奶讓麻麻帶的豬蹄呢,快給我們小珍珠補補,吃啥補啥。」這位練習生笑嘻嘻地去翻包。

「還有我的泡椒鳳爪!」

等徐鶴然被辛諾和哈雅一左一右扶著艱難回到宿舍時,受到樓道眾練習生熱情安撫,等她回到宿舍,又被桌子上堆的小山高的零食嚇了一跳。

「今晚還是睡你的單間。」辛諾一邊將零食收進箱子裡一邊說,沒等徐鶴然癟嘴,立馬又說,「還是你想用這根殘腿爬梯子?」

「怎麼就殘腿了嘛……誰家的腿論根!」徐鶴然不滿地嘀咕,靠在牆上,她還沒洗澡換衣服,辛諾不許她進裡麵。

「諾諾姐姐,今晚你可以陪我睡嗎?」徐鶴然給自己爭取福利。

「嗯。」辛諾給她找衣服,徐鶴然自己睡她不放心,為了避免某珠半夜抽筋痛醒無人掰腿的慘劇,她還是留下吧。

「這樣才對嘛。」徐鶴然滿意的說,眼珠一轉,繼續用甜甜的聲音問,「那諾諾姐姐,你可以陪我一起洗澡嗎?」

辛諾動作一頓,瞥她。

「我要是在浴室裡抽筋,摔倒了怎麼——唉!」

徐鶴然的腦袋被衣服兜頭罩住。

「首先,浴室有防滑墊,其次,你是十六,不是六十。」辛諾嫌棄地指向浴室,「給我洗澡去,你髒死了!」

「哼!」

徐鶴然拽下衣服,生氣,「莫欺珍珠窮,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現在不想跟我洗澡,以後沒準你求我我還不跟你一起洗呢!為了以後,我勸你謹慎回答這個問題!」

辛諾握了下手指。

「徐、鶴、然。」

「誒,諾諾姐姐,我這就去洗澡,等我哦~」

看著某人麻利地單腿跳進浴室,辛諾沒忍住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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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嫣然帶著莫名的興奮和心虛走進宿舍,來的路上,她設想過種種場麵,徐鶴然沖出來跟她對峙,她柔弱當著鏡頭和一眾練習生哭訴,或者其他練習生知道她和徐鶴然關係後驚訝打量的目光。

她沒有意識到,隻是「徐鶴然妹妹」這個身份,竟然讓她心裡充斥著虛榮感。

然而等她回到宿舍時,卻發現除了偶爾幾人若有若無地打量,其他的一切與她想象不同。

徐鶴然沒有沖出來,沒有對她大喊大叫,其他練習生也隻是輕輕看她一眼隨即收回目光,她們大部分人躺在床上聽歌。

沒有任何人關心她。

怎麼回事?

許嫣然心底無名火「咻」的升起,她設想那麼多畫麵,一遍遍將對峙的話補充豐富,現實跟她所想截然不同!

根本沒人理她!

落差讓她皺緊眉,她恨不得抓住路過的練習生的衣領,直接問她,「我可是徐鶴然的妹妹!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路過的江瓊看都不看許嫣然,她抬手,舉著手裡黑漆漆的東西湊到嘴邊。

「洞幺洞幺,我是洞拐,收到請回復。」

黑漆漆的東西上麵亮著紅光,床上其他練習生立馬起身,感興趣地看著她手裡的東西。

不多時,隨著電流的聲音,對講機中傳來清脆的一聲「1」。

江瓊:「……」

「你能不能有點戲!」江瓊指責道,「洞幺洞幺,areyouok?」

徐鶴然躺在床上,被抽了好幾管血去做檢查,兩名溫柔的女醫生給她正在給她推拿腿部肌肉。

「洞幺ok!洞幺哦啊——」

對講機裡的慘叫摻雜電流聲,聽上去就很痛苦。

江瓊淒厲大喊:「洞幺你要挺住啊!洞幺——」

她抬起手,向徐鶴然宿舍的方向伸出一隻手,表情痛苦,深深沉浸在自己的朋友深陷痛苦的,痛苦中。

許嫣然:「????」

其他人:「哈哈哈哈哈哈!」

燈光明亮的房間,趴在床裡的徐鶴然手裡的對講機「啪」砸進被子裡,剛想扭身體逃離,立刻被發覺的醫生按住,徒留兩隻手在床上撲騰。

「好大的力氣。」醫生滿頭大汗。

辛諾坐在床裡麵,看著醫生給徐鶴然治療。原本她們都以為這是普通的抽筋,直到徐鶴然又接著抽筋好幾次,右腿痛到麻痹沒有知覺,看到徐鶴然一臉血色沒有的麵容,感到嚴重的辛諾立刻聯係崔琦。

「冷靜,肌肉太緊,隻要揉開就好了,膝蓋痛不痛?」醫生安慰她。

痛!

痛死了!

徐鶴然眼淚都出來,根本說不出話。辛諾眉頭皺得更緊,她直起身,跪坐在徐鶴然旁邊,抱住她的腦袋,手指扣住她的後脖頸,另一隻手托著她的臉頰。

「乖,我們忍一下,就一下哦。」

剛剛還在瘋狂掙紮的徐鶴然頓時像被鎖住的火苗,膨脹的火焰頃刻間蜷縮在一起,她閉緊眼睛,兩隻手揪緊床單,冷汗沾在潔淨的額邊,被辛諾溫柔拭去。

「痛死我了。」徐鶴然委屈的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

辛諾的心莫名跟著抽了下,她搓搓徐鶴然的臉頰,微微用力,把她攬在懷裡。徐鶴然乾脆鬆開手,直接摟住辛諾的月要,腦袋往辛諾□□擠,就像那裡能把她藏起來不受這份罪似的。

等到按摩結束,房間所有人不約而同鬆了口氣。醫生將調好的藥敷在徐鶴然腿上,用繃帶綁住,等左右腿都完工,醫生起身,拍拍手,低頭看了眼,笑道:「腿真長,又細又長。」

淩亂的藍色被子裡,漂亮女生兩條腿被繃帶從腳掌一直裹至膝蓋上方,女生小腿弧線精致漂亮,纏上繃帶後更顯腿長,像入鞘的薄劍。

徐鶴然身體癱軟,虛弱地說:「謝謝。」

終於解放了!

徐鶴然翻了個身子,讓自己躺平,腦袋枕著辛諾的大腿,等醫護人員出去後,她才用看透一切的虛無聲音沉痛地說:「這,就是成長的代價。」

醫生結合她家庭成員和她以往病史,推斷徐鶴然是生長痛。這個年齡長高對於大部分女生來說有些晚,但萬事無絕對,個體有差異,尤其醫生也沒見過能痛成這個樣子的……孩子?

兩位著名的私人醫院兒科大夫離開時笑著打趣。

徐鶴然害怕還會抽筋,也不敢動,敷了藥的腿冰冰涼很舒服,她躺了會,有些安心,左右看看,問:「崔姐呢?」

「她去醫院等你檢查報告了。」辛諾手指正在玩徐鶴然的頭發,給她編小辮子,「崔姐真的很在意你。」

一般來說,這種工作助理去做就可以,但是崔琦為了第一時間看到結果,還是跟過去,讓助理在訓練營照顧徐鶴然。

「嘿嘿。」徐鶴然用手指撓撓臉,想去扌莫編好的小辮子,被辛諾拍開手。

房間裡隻有她跟辛諾,徐鶴然低聲問:「許嫣然直播完了?現在怎麼樣?」

辛諾眼底露出一抹笑意,不是那種愉悅的,欣然的笑,而是充滿興味的笑,就像隔岸觀火,隨時準備撫掌點評的看客。

徐鶴然因為自己的想法愣了下,抬手,捏住辛諾的下巴左右晃晃,「快說。」

「不疼,膽子也上來了。」辛諾想拍掉她的手,「隻能看兒科的熊孩子,嗯?」

「……」

熊孩子生氣,逆反心上來,敏捷的反手抓住辛諾的手掌,放在嘴邊輕輕咬了下,被辛諾敲了下腦袋後,氣哼哼的,把辛諾的手壓在腦袋下。

她濃密的發中,紮好的小辮輕輕撞在辛諾藏著青色血管的手腕處。

「那件事我跟崔姐說了,她心中有數,讓我們好好錄節目。」辛諾習慣了所有事自己做,現在突然有能讓她付出幾分信任的公司,隻安靜等待結果,感覺……有些輕鬆?

「先讓她開心一晚上。」辛諾笑著說,手指插入徐鶴然發間,順著發絲落下的方向往下捋,「許嫣然辛苦做了這麼多,怎麼能不讓她開心開心呢?」

不然也對不起咱小珍珠難得的機智呀,以省錢的名義不找營銷號,當然是用已經花了大價錢,能讓更多人看到的大屏幕嘍。

許嫣然想要熱度和話題,那就滿足她吧。

「唉。」徐鶴然突然嘆了口氣,「我們徐家跟他們許家早就沒關係,也不知道她們怎麼想的,非要跟我較勁,大家乾乾淨淨當陌生人不行嗎?許嫣然才這個年紀,被教壞了。」

她煩躁的說:「而且,本來就是那男人對不起我媽吧?真要報復,也得是我來啊。」

「你?」辛諾抬抬眼睫,她側躺下身子,手掌撐著臉,看向垂落的窗紗,幻想徐鶴然跟人報仇的模樣。

「我要蝦了你!」圓圓的小珍珠撞向壞蛋,然後舉起壞人,耍花槍般把人轉來轉去,然後「咻」丟出上藍天。

壞蛋在天上炸成煙花。

「hiahiahia,我就是蝦仁飯!」圓圓的小珍珠叉著月要,驕傲地說,臉上還要帶個小墨鏡。

「噗!」辛諾被自己的腦補笑到了,她鬆開手,躺在徐鶴然身邊,關上燈,「困覺吧,蝦仁飯。」

徐鶴然:「???」

什麼飯?

唔,有點餓了呢。

她躺著也不好吃飯,總不能讓諾諾餵吧。

雖然很想但是覺得辛諾辛苦一天的徐鶴然搖搖頭。

算了,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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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經濟公司,原娛樂圈著名影星,在婚姻官司後因出軌身敗名裂,退出演藝事業開公司的許父頭疼欲裂,他公司名聲不顯,但是自從今晚許嫣然直播後,無數人湧到超越經濟官博下留言。

「請問您真就是那位放著環球集團千億資產小姐不要出軌找小三的許先生?」

「我翻了下以前的新聞,有人說他是因為徐母在國外結過一次婚,生孩子了,這位許先生心裡不舒服,所以出軌自己剛畢業的助理呢。」

「我的媽呀,什麼年代了還有這說法?我看過丈母娘年輕時的照片,一個詞風華絕代不為過吧?他可真是瞎了豬眼!」

「隻能說,還好姓許的長得還行,沒拖我們小珍珠後腿,他也就這點貢獻了。」

「請問許老板,你送許嫣然來星耀少女是什麼目的?」

「許嫣然直播說的是真的嗎?她真的是徐鶴然的妹妹?」

「什麼妹妹,我們小珍珠跟媽媽的,姓徐呢~」

「趕緊給我把這些評論壓下去!」許父氣得拍桌子。

「壓,壓不下去啊!」秘書欲哭無淚,節目活粉太多了,還有很多看熱鬧不嫌事大,或者唾棄許父行為的,紛紛趕來觀看。

「誰給許嫣然的膽子!我不是讓她安安靜靜待著,出道後再拿這件事出來炒作嗎!」許父氣急,「現在說出來,她是生怕自己晉級?」

一直坐在沙發上安靜柔弱的許母輕聲細語,「嫣然也是害怕,她這次名次退得很厲害,她還那麼小,你跟我都不在身邊,難免沒有主見。」

「而且,」她柔聲道,「老公,你不是說徐家隻在海外厲害嗎,這可是華國呢,你多幫幫嫣然,這事不就過去了?嫣然的名聲也能傳出去了啊。」

許父一句「蠢貨」含在嘴邊,咬緊牙關沒吐出來。他頭上青筋爆出,臉色通紅。

他特別想說。

我他媽隻是喝多了隨便說說!你怎麼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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