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SGS（1 / 2）
「你是神明。」導演說。
「我是神明。」徐鶴然點頭。
「你從沉睡中醒來,你的信徒發現你醒來的事情，在大地中行走宣傳你的名聲，但你沉睡太久,變成一位感情淡漠的神明。」導演認真道。
徐鶴然認真問：「為什麼睡久了感情就會變淡漠，沒睡前我是個感情豐富的神？我情呢，睡沒了？」
「啪。」
白皙的手掌在徐珍珠腦殼上拍了下,辛諾麵無表情,「聽導演講。」
「好吧。」徐珍珠點頭,懷疑地看向導演,眼神示意，「你繼續。」
「……謝謝,講到哪裡——哦你因為失去情感，並不重視你的子民,你是高高在上的神，對子民的水深火熱冷眼旁觀，並且因為你的冷漠，促成子民的痛苦。」
徐鶴然：「哇哦。」
「我好壞！」徐珍珠捧心。
哈雅拍拍她的肩膀,「youbadbad。」
「啪。」
「啪。」
「……」
「……謝謝。」導演推了下眼鏡,「總之，為了喚回你的情感,讓你重燃對大地的熱愛,城邦的子民向神明獻上祭品。」
導演看了下穿著雪白蕾絲長裙的漂亮女生們。
「一開始,神明對這些祭品並不感興趣，神明將這些女孩子們關在花園中,直到有一天，神明路過花園時，與其中一名女子相遇,並開始對這個女子感興趣，神明與人類開始糾纏……請問。」
徐鶴然放下手臂，興致勃勃，心潮澎湃：「怎麼糾纏！」
導演：「……」
他扭頭看向另一個舉手的女生。
江瓊好奇道：「這神明都讓人民水深火熱痛苦萬分了，這些人不想著乾掉這個神，反而還要給她獻上祭品，太瓜皮了吧？」
「為什麼神明要把她們關在花園裡，不會被餓死嗎？露天誒！大家怎麼吃飯，喝露水？」哈雅感覺莫名其妙，「而且天上人間地上一年，神明把她們丟花園也不管，那地上的人不早就沒了，那祭品給了也沒用啊？」
徐鶴然深有同感，點頭。
sgs剩餘成員：「……」
雖然你們的問題很有道理但這是演戲！
導演：「…………」
導演捧住心口，「總之，大概就是這樣！快拍吧，我們今晚爭取結束第一首歌！」
「好吧。」三個「問題」少女懷著滿肚子迷惘，往攝影棚走。
大家手牽手，徐鶴然對走在第一個的辛諾說：「諾諾，如果我是那個神明的話，我絕對不會把你關在花園裡哦。」
辛諾點頭，「嗯，請讓我自己進去。」
「嗨呀！」徐鶴然被辛諾的不配合傷到了，徐珍珠眯了下眼，哼哼道，「既然你想被關起來，那我就搞個大籠子，把你鎖在裡麵。」
走在旁邊的導演眼睛亮了下，覺得這個想法可以。他揮揮手，讓人去找金色的籠子。
辛諾：「……」
「我的意思，沒有你這樣感情『豐富』的神明，我覺得你睡多久，醒來都不會變冷淡。」辛諾柔聲解釋，「如果真的可以，你需要吃幾頓可以睡這麼久？」
身後的一串：「哈哈哈哈哈哈！」
「哼！」
徐珍珠扭頭做鬼臉，大聲道：「那我還是把你關在花園裡吧，你們這些愚蠢的凡人，是該受些懲罰！」
「對了，把你們關在花園裡，你們穿衣服嗎？」
「拍誰不穿衣服！」江瓊抬腳踢她的屁股。
徐鶴然立馬解釋：「我說的是故事裡，誰說現實了！故事裡的亞當夏娃不都在伊甸園光屁股蛋兒，你們被關在神明的花園中，憑什麼不光！」
簡悅音道：「我瞧你腦門發光，想敲一敲。」
「嘿嘿嘿。」
大家走進布置好幾個場景的錄影棚，一個比一個嫌棄的鬆開手，徐鶴然舉起雙手。
「我愚蠢的子民們，感受我的神威吧！」
辛諾抬手，拍在神威的屁股上。
大家來到第一場的地點，導演讓徐鶴然坐在神座中，神座後麵是綠布，年輕的導演叮囑她，「一定要冷漠，無情，不能笑哈！」
「放心啦。」徐鶴然掐手指。
她身上穿著繁復厚重的神袍，頭發卷成波浪，帶著銀色神冠，張開雙手，麵容嚴肅地登基。幾個工作人員跑過來，給她整理裙擺，往神座下擺放各種看起來就很神秘的道具。
其他七個人笑嘻嘻地站在綠布之外，看著徐鶴然。
「好，現在開始睡覺。」導演說。
徐鶴然將手肘撐在神座上，修長的手指抵著白皙的臉頰，化妝師跑來，給她弄頭發。徐鶴然的眼睫塗著銀白色的睫毛膏，本來就長的睫毛刷得更長，眼尾勾出銀色神秘花紋，額心裝點鑽石花鈿，包括眼下，臉龐靠近上方的位置，貼著水鑽。
化妝師給她補口紅，把頭發放好，連忙跑開。七個女生立刻走到導演身後，一起看攝像頭中的人。
攝像機中，出現一張近乎完美的側顏。
「哇哦。」江瓊忍不住握著手，說：「有那個感覺了。」
「這樣的小珍珠看起來有些不好接近。」urel說。
導演舉起喇叭，喊道：「預備。」
棚內所有工作人員動起來，照光，攝影……
「聽我指令，徐老師睫毛輕顫，然後慢慢張開眼睛，要很慢，然後身體臉部不動，用眼神掃向台下。」導演生怕徐鶴然不懂，解釋道。
「三、二……」
棚內循環播放《folloe》的音樂，配合拍攝，原本的音樂前麵特意加了一段劇情音樂。
打扮的工作人員站在攝像機前。
「一。」
「開始！」
「啪！」
輕吟的女聲中，高居神座的神明緊閉著眼睛，她如這般沉睡，已不知多久歲月。她身後日月輪轉，直到某一日某一刻，沙漏「叮」，落下最後一顆沙，神明眼睫輕顫。
大地上的人們感受到天空的變化，他們在綠野中抬起頭。
神明張開她的眼睛。
最先，是藍色光芒淺淺，神明緩慢，緩慢抬起銀白色長睫，就像是她的靈魂，隨著長睫輕抬時慢慢復蘇般，越來越多濃鬱顏色像深海，像天空，像夜幕般的畫卷展開，淺卻神秘的紫色紋路在畫卷中流淌。
這夢幻的一幕讓鏡頭後的眾人忍不住屏住呼吸，她們隔著時候，隔著科技，垂眸凝視神明的眼睛。忽然間，神明的眼眸動了。
她臉上如萬年不化的冰山，冰寒刺骨，讓人無法直視，唯有那雙寶石般的眼眸倏然轉向前方，與鏡頭，鏡頭後的人冷冷對視。
碰撞。
「……」
萬籟無聲，辛諾的心髒像被人狠狠捏了下，她有些沉迷地看著鏡頭中，那雙毫無感情的眼眸。因為太過冷漠，這張精致的，美麗的，熟悉的臉龐，一瞬間萬分陌生。
「呀……」
人群中，不知誰低聲感嘆了一句，她們平日習慣徐鶴然的胡鬧，調皮，習慣她開朗歡鬧的一麵，但當她用這雙天賜的眼眸，毫無感情地看向「大地」時，她們所有人都仿佛變作神座下的螻蟻，隻能仰望著神明，等待神明垂憐。
神座中，神明慢慢起身，寬大的衣袖輕輕擺動，露出她白皙的指尖，神明垂手，仿佛捏住無形的一朵花，但當她觸碰到花朵時，那無形的花倏忽墜落，化作碎屑，落在神明腳下。
三秒後。
「好，卡！」導演激動地站起身，拍手，「很好，非常好！」
「徐老師表現得太好了，用這個速度，我們很快就能拍完！」
導演的話像是打破虛空中的鏡子般，阻擋在真實與幻想間的玻璃「啪」碎裂，濺開，偶然的一小片碎片卻悄悄落在某些人的心裡。
辛諾下意識抬手，扌莫了下耳朵，看著徐鶴然提著裙子，挑著嘴角，慢悠悠地走來。
她已經比辛諾高了許多，就像她抱起辛諾越來越順手般，辛諾也習慣抬頭看她。
「這裙子有點沉。」徐鶴然說，她笑著問，「怎麼樣，我還可以吧？」
其他人立馬豎起拇指，「豈止是還可以，太棒了！」
「嘶，感受到一點壓力，徐珍珠為什麼什麼事都能做得這麼好？」江瓊叉著月要，「都是汪汪隊的成員，為何你這麼優秀！」
「那是！」徐鶴然驕傲地挺起月匈膛，「我們珍珠家，是有點本領在身上的。」
辛諾抬手，將她垂到月匈前的一縷發撥到徐鶴然身後去，笑道：「嗯，連挨揍得次數都比別人多。」
徐鶴然：「……這倒不必提起。」
一群人笑著，換下一個場景。
下一場是群戲，其他七名少女身穿白色裙子，在草地中勞作，插花……做自己的事，這次，輪到徐鶴然站在導演身後觀看。
「這是原始世界吧？」徐鶴然問導演，「我這個神明當得很沒有技術水平啊。」
導演哈哈笑，因為設定中，平凡的人類住在草房子或者土房子裡，還有很多穿著棕色衣服的群演在房子裡走來走去。
「不愧是我的好朋友們，大家真好看。」徐鶴然誇獎道，鏡頭中每個人都很上相，大家心裡都存著股勁，努力表演。
「這兩個姑娘都有演戲的氣質。」導演指了指辛諾和宋風華。
徐鶴然立馬豎起大拇指，偷偷跟他說，「諾諾說她喜歡演戲，她對這方麵有興趣所以自己有在琢磨演技，而且她還會挽劍和轉匕首之類的，唰唰唰！」
「超厲害！」徐鶴然豎起拇指，「小風華長相是不是很適合古代劇，導演你有沒有合適的劇本可以考慮一下我們的成員嘛~她們兩個都是學古典舞的氣質都很好的！對了，我想看諾諾演絕世美人！」
徐鶴然想了想，又小聲道：「讓我演皇帝！」
「……這個真不行！」導演是簽到環球娛樂的新銳導演，年輕，剛在娛樂圈嶄露頭角，星耀牛奶一係列廣告就是他拍的。
劇情繼續拍攝。
七個少女被蒙著臉的人帶上神殿，懷著恐懼站在神明麵前，她們仰視著神明的麵容，目露好奇，卻未曾得到神明目光。
神座上，徐鶴然抬了下手指，穿著白裙的女生被銀衣人帶向花園，她們離開的路上，辛諾回眸，看了一眼王座，等她收回視線，神明卻垂眸，掃過她的背影。
隨即是花園，少女們在雨中瑟瑟發抖，神明踏入花園中，雨卻絲毫無法觸碰到她，她垂下眼睫，在少女們的祈求中，帶走辛諾。
雨要靠後期，但是女生們被澆了水。
「為什麼隻有辛諾諾能被帶走！我們也在淋雨啊！」幾個濕漉漉的女孩頂著毛巾大喊。
「而且說好的神明的花園，為什麼還會下雨！」
「不公平！」
幾個女生舉手，「不公平！」
「不合理！」
「很不合理！」
「祭品也是有人權噠！」
路過的辛諾頂著毛巾，一人給了一顆奶糖，成功安撫眾人。
「床戲！」徐鶴然一拍手，腮幫鼓起，她含著糖，激動地喊道，「床戲！」
「我人生中第一幕床戲！」
辛諾無語地說：「那你的床戲有點廉價哦。」
「？」
小珍珠腦門飄出問號，她坐在華麗的大床的邊角，問趴在床上的辛諾，「那怎麼樣才是不廉價呢？」
辛諾：「……咳。」
「你以後就知道了。」
徐珍珠：「？？？」
徐鶴然把糖咬得咯吱咯吱響，她看著辛諾，眯了下眼，「哦~」了聲，語氣拉得很長。
「我懂了。」
辛諾冷靜道：「你不懂。」
「你是不是再說一些小朋友不能聽的東西？」徐鶴然質問她，「你為什麼知道！難道——」
「沒有！」辛諾立馬道，「我才沒有演過。」
「你當然沒有演過。」徐鶴然說，「你是不是想過！」
「天吶，你想演？」
徐鶴然激動地跪坐起來，頭上高挑的神冠差點掉下來，她往前爬了下，開心地說：「我們來演啊！」
「走開，我警告你，要是你頭上的東西掉下來砸到我，我就真的讓你演床戲。」辛諾臉色微紅，語氣很不耐煩，「病床的床！」
「讓你全身打繃帶。」
小珍珠笑嘻嘻的，「哦~」
「我發現辛諾的秘密了哦。」
辛諾沒忍住，翻了下白眼，掀開柔軟的被子躺進去。
圍觀的工作人員立馬圍上來，開始給她們倆整理衣服，導演給徐鶴然講戲，徐鶴然大手一揮。
「沒事，我懂！」
「不就是辛諾諾楚楚可憐，我不為所動，辛諾諾想方設法勾引我嘛！」
導演：「……我們劇本中沒有這段內容。」
「嘿嘿。」徐鶴然搓手手。
「徐珠珠，你要是敢亂來，給我等著！」辛諾躺在床上，警告她。
「寶貝，別怕，我來了，啾~」徐鶴然對辛諾拋飛口勿。
其他人不忍直視，「徐珍珠，你能不能矜持點！你就不能保持你的高冷！」
「漏！」
徐鶴然提起裙擺，走到神殿的門外，笑嘻嘻道：「你們不懂！」
導演連忙道：「各就各位，預備——」
「開始。」
「哢。」
大門無須神明出手，自動開啟，神明踏入殿中，步伐不疾不徐。
床榻中，身形單薄的祭品身體輕顫，在神明冷漠的注視中張開眼睛。神明與祭品的視線在床帳中相碰，白紗浮動，一個目光如水，一個冷漠如冰。
半晌後，神明抬起眼睫，不感興趣的轉身，但下一刻，她的步伐卻難以邁開，一隻雪白柔軟的手，捏住她寬大的神袍。
柔軟的女生仰著頭，露出溫柔純潔的笑容。
神明愣住了。
命運之神的命盤轉動，神明坐在祭品的床邊，聽人類輕聲講述人間趣聞，她的表情一如既往冷漠，纖長的手指托著下巴，似乎並未注意到人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