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蘇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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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由對方造成了傷害,她的木偶異能便可以轉移。

她夢寐以求的木偶,就是季沉嫣和謝絕。

閆洪海的手臂扭曲如麻花,被打得血肉模糊:「你……你懂什麼?」

他的身上鮮血淋漓,仿佛因痛感而精神錯亂。

季沉嫣:「應急信號塔事件,你聽過了嗎?是謝絕率領了回程!」

閆洪海卻好像是死了一樣,被人扼住了喉嚨。

他瞪直了眼,拳頭變得虛弱無力,陷入了狂亂之中。

「那為什麼,三十五年前,他沒有這麼做?可以救,卻不去救。」

「所以我才……殺了他們……」

「我的哥哥,妹妹,父母……全都死在感染裡……」

季沉嫣:「……你是10號感染物事件的幸存者嗎?」

閆洪海難忍的喊:「裴劍又何嘗不是?」

在前麵的三十五年裡,有人曾經帶回過初始感染物。

但10號汙染物事件震驚全球,危害甚廣,才導致後者不願再探尋燈塔實驗室。

這便是燈塔實驗室被封存的始末。

轟隆——

又是一陣將要刺破耳膜的尖鳴,劈在脆弱的神經上麵。

閆洪海狂笑了起來,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

「哈哈哈哈……鄭先銘那老東西真的成功了,恨沒有馴化他,愛馴化了他。」

「從前,他的枷鎖隻是有形之物,嘴套,鎖鏈;而後的每一天,他的枷鎖全都變成了無形之物,抓不住,看不到,卻比無形之物更加可怖。」

「你和想馴服謝絕的幾大基地,又有什麼區別?」

「你重塑了他,也磨滅了他。」

「s級哨兵,謝絕、封燃、禹雙成、屈長瀟、還有夏詩潼……竟都是這樣的命運,強大便要為人類背負起一切嗎?」

閆洪海昔日追求力量,無非是想掌控自己的命運。

可他逐漸發現,人人都活在這個巨大的旋渦之中,永無止境。

如果謝絕還是當年那個樣子就好了。

這樣的話,他也不至於如此難受和悵惘。

閆洪海看向謝絕:「你……遲早會後悔。」

僵硬的是季沉嫣。

她長久以來的憂慮被血淋淋的戳破。

閆洪海露出一個慘笑,朝上大喊道:「戚淮,想借由操控老子去操控謝絕和季沉嫣,做你的春秋大夢!」

閆洪海咬斷了自己的舌頭,血流成注,徹底斷了氣。

駱玥朝後退了一步,恨恨的呸了一聲,手上的絲線盡數斷裂。

異能受到了反噬,月匈口劇痛難忍。

「可惡,又要重新做一個人偶了。」

她的異能發動條件有限製,一、必須要由新的人偶攻擊舊的人偶,傷害強弱=操控的強弱;二、必須要新的人偶殘血狀態,死了就不能操控了。

她沒能操控到閆洪海全身,就是因為閆洪海來到地下十層之前,就已經身受重傷。

駱玥看向了季沉嫣:「都是因為你之前偷襲他,閆洪海沒能全力發動攻擊傷害,才導致了我的操控不足!」

戚淮攔住了她,製止了她的惡言相向。

外麵響起了更深的動盪聲音,像是裴劍為了進入到裡麵,而動用了全力。

但不管做多少次,整座監獄的防護都在被修復。

一個全臉長滿了雀斑的少年,怯弱的說道:「我……我不會讓你們進來的,再多次……我都可以修復。」

他不介意將自己變成耗材,直至他的異能燃盡之時。

轟隆——

電閃雷鳴之間,狂風也刮了起來。樹影落到了五彩斑斕的落地窗前,猶如張牙舞爪的怪物。

季沉嫣臉色煞白,仿佛是站在風雨飄搖之下。

閆洪海的聲音在腦海裡驅之不散,一字一句皆是她內心最深的恐懼。

她害怕磨滅謝絕。

謝絕:「我該高興嗎?別的事情上,你勇敢到讓我瞠目結舌;偏偏是這件事情,你怯弱到不敢回擊一句。」

能否為人類開槍,如此沉重的問題,季沉嫣都敢對裴劍做出承諾。

偏生涉及到了他的事,她僵硬得猶如一塊任人踐踏的石頭。

謝絕的心愈發柔軟。

正因為她平日裡太過勇敢,謝絕才漸漸忘記,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隻是一個受驚過度、顫顫巍巍的人。

她從未對他說過喜歡,但每一個行動都在訴說著喜歡。

倘若不是那樣,她又怎會因閆洪海這個垃圾而動搖?

「不過就是為了保全自己,而犧牲全家的廢物,也配讓你這樣惶恐不安?」

謝絕肆意且張揚,「你怎麼不問問我的想法?我願意啊,這是我主動選擇戴上的鐐銬,哪怕是一輩子的刑期。」

狠狠揉碎那殘破的過去後,他將在她的手裡得以重生。

這一刻,仿佛謝絕的一切,都由明媚和灼熱組成,自顧自的驅散她的陰霾。

季沉嫣眼底盈滿了霧氣,心頭又酸又脹,像是泡到了溫水裡。

季沉嫣艱難的問:「你想……讓我……怎麼做?」

謝絕:「把我當成你的東西就可以。」

季沉嫣的鼻子發堵,扯出一個笑容:「真是沒幾個人能理解你的腦回路。」

謝絕理所應當的說:「那是他們不配理解。」

季沉嫣笑得擠走了淚水,眼神裡的迷惘也趨向堅定。

好難受。

但,再試一次。

「你不是問我,我剛才救下的人,被裴劍全部殺害,這樣也要去理解裴劍嗎?」

「我回答,是!」

她已經深深的知曉了『走』的沉重。

哪怕每一步都會伴隨著艱難和痛苦,她依舊選擇前行。

這是她僅能給出的回答。

戚淮:「……」

季沉嫣是顧不去的最佳詮釋者,也是司晴的女兒。

一直沒有完全下狠手,是因為他對季沉嫣還有期待。

倘若她能來他的身邊就好了,這樣一來,或許還能嘗一嘗當年得到過的片刻溫暖的滋味。

戚淮極輕的喃喃道:「我隻是想徹底結束這些悲慘,為什麼你們都不明白?」

那一刻他的眼神充滿了悲憫。

而下一秒,又再度空洞。

季沉嫣:「你兩次說過要交易,什麼交易?」

戚淮緩慢開口:「我們共同去燈塔實驗室吧。」

季沉嫣原以為他會開口要密碼,哪知道戚淮會這麼說。

季沉嫣腦子嗡了一聲,還想套出更多的信息:「我……」

戚淮:「你隻有一分鍾的思考時間。」

「你到底想做什麼?」

季沉嫣問出這句話之後,反倒自己進行了解答,「你……你想摧毀燈塔實驗室!」

季沉嫣想明白了。

「護送封燃進入南部基地,偷盜夏娃之卵,的確是裴劍下達的命令。但接下來的生命線事件,卻並非裴劍的本意。」

「西部基地被你挑撥,提高自我調控,從413%—70%,事關生存。」

「他們瞄準了夏娃之卵!生命線事件爆發了!」

在生命線當中,人人都有想要達成的目的。

裴劍想要掌控自我調控的秘密,在即將到來的災難日裡,為西部基地博取更多的生存。

戚淮想要確認顧不去在何處,為此推波助瀾。

狄星淳想用夏娃之卵喚醒屈長瀟。

起於算計,死於失控。

至此,誕生了那個悲劇。

「是你——戚淮!你要做那個摧毀者。」

「無法徹底放棄希望,就無法心甘情願的進入地下城。」

「不管是燈塔實驗室還是s級向導,都是你想要摧毀的對象。」

「南部基地提交的報告裡,一定有關於留在地表的計劃,大部分的血腥和黑暗,都將由裴劍去實現。」季沉嫣尖銳的詢問,「我說的是事實嗎?」

黑暗被交由給了裴劍,希望被交由給了她和謝絕,所以一開始裴劍才會處處針對,要她一句承諾。

這原本就是不公平的。

戚淮並未回答,冷淡的看著她:「三。」

季沉嫣和謝絕互相對視一眼:「我沒事。」

謝絕選擇相信她,並迅速的朝著更高樓層而去,沒了攻擊限製後,他將全力發動攻擊:「馬丁,照顧季沉嫣!」

在那一瞬間,瓢潑的大雨傾盆而來。

大顆的雨珠猶如冰雹一般,拍打著建築物。

馬丁趕赴了季沉嫣身邊,手心裡全是冷汗:「好。」

戚淮:「二。」

看到謝絕行動後,戚淮身邊的陳乾滿是震驚:「竟然為了破局,主動離開向導身邊?真不知道該說他太相信自己的向導,還是說他過於狂妄。」

其中一位哨兵聞聲向前,隨後發動了異能。

藤蔓長滿在整個監獄,卻在觸碰時裂開綠色的表皮,裡麵是大大小小的口器,觸碰則吸血。

謝絕冷了臉,看到如雨幕一般的藤蔓:「找死!」

戚淮:「一。」

冰棱凍住了藤蔓,可藤蔓的生長力過於強盛,一茬接著一茬。

謝絕暫時被拖住了腳步,已經快要達到異能範圍時,戚淮有了新的動作。

戚淮:「看來隻有先搶了。」

隨著這聲令下,戚淮周圍的人,全都開始了行動。

哪怕是要消耗自己的異能成為畸變種也在所不惜。

屈長瀟的冷凍艙被砸了下去,戚淮一同落到了一樓。

寧可暴露手下的人的全部能力,也非要抵達季沉嫣那邊?

謝絕心頭戾氣漸盛,猛地朝著一樓望去。

戚淮拖著病軀,手放到了屈長瀟的冷凍艙上麵:「屈長瀟,是人工s級,更是由燈塔實驗室催化的s級。當初他們三個進入燈塔實驗室隻是偶然,你知道為什麼沒人問屈長瀟嗎?」

季沉嫣戒備的捏緊武器,手心裡全是冷汗。

「你想說什麼?」

戚淮:「在我看來,燈塔實驗室外圍就是個天然迷宮,感染生物的棲息地每年都會變。他們當年走過的路,已經不適合現在了。」

季沉嫣緊咬牙關:「原來去燈塔實驗室的路,不是不想問,而是問不出來。」

戚淮的手放到了屈長瀟的冷凍艙按鈕上,然後按了一下,便迅速朝著後撤,隱沒在陰暗之中。

轟——

巨大的驚雷,竟直接落到了冷凍艙上麵。

那是屈長瀟的異能,正在催化冷凍艙解鎖的時間。

戚淮放出了惡魔。

戚淮身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這邊,隱隱透著幾分興奮,其中還包括一些閆洪海隊伍裡,沒能離開建築物的四五個哨兵。

「終於能再見一次了。」

這十年裡,就像是一次交替。

謝絕解封,屈長瀟冰封。

屈長瀟是s級當中,最晚誕生的一個。

一隻手破開了冰凍艙的『膜』,握緊了拳頭,猶如一隻眼睛,在擰動角度的時候,也觀察著四周。

突然——

一具□□的身體,緩緩撐開了膜,裡麵流出了大量綠色液體,他猶如上岸的人魚,倒在了地上,目光迷蒙的對準了季沉嫣。

「向……導?」

屈長瀟看著不過十幾歲的樣子,他的時光停留在了十年前,「你看著,好眼熟。」

不知為何,他出現的瞬間,季沉嫣蝴蝶骨的癢意,就在一點點擴大。

那是畸變的征兆。

夏娃之卵騷動了。

屈長瀟的背後伸長了無數如長蟲一樣的黑色細線,全都黏在了他潔白光滑的肌膚上,就像是無法割舍的詛咒。

季沉嫣神經高度緊張,目光震驚的挪轉到了他瘦削的背脊。

屈長瀟解釋道:「這個啊,這個是……編號2的初始感染物,不過在四十五年前被改良過。本來應該是謝絕的東西,陰差陽錯被我得到了。」

不知為何,謝絕總覺得熟悉。

但十歲前的記憶太過模糊,他隻是確定自己看過而已。

他的東西?

他完全不知道!

謝絕的手一點點捏緊,幾乎快要把欄杆給捏得變形:「給我讓開!」

十幾號人中,大多數都被留下來對付謝絕,少數幾人奔赴了一樓和屈長瀟匯合。

他們原本想要將屈長瀟看得更細致,解讀屈長瀟為何會成為人工s級。

哪知道真當看清時,才個個都麵色鐵青。

「感染……感染物!」

「屈長瀟是因為感染物才成為了s級哨兵嗎?」

聽了那番話,屈長瀟咧開唇角,線蟲在他身上扭動得更大了,像是在渴求著『食物』一般。

太餓了。

足足十年,他當然得『進食』。

「你們不是想要成為s級哨兵嗎?」

屈長瀟回過頭,眉眼裡透著天真,「怎麼還會害怕這些線蟲?」

而他身上的線蟲,還在扭曲著想要靠近圍在四處的哨兵,監獄內還剩下最後四五個沒有出去的哨兵,全都是閆洪海和裴劍的人。

「啊啊啊——!」

無數尖銳的喊聲響了起來,隻因離得最近的那名哨兵,當真被線蟲纏上,宛若汲取生命力一般,將他吸成了乾屍。

它想吞噬他們!

季沉嫣的蝴蝶骨處的皮肉更癢,興奮壓過了恐懼。

她頭一次深刻的感知到,夏娃之卵的母卵在她身體裡,猶如一隻炸毛又渾身拱起的貓,想要靠近卻又想要碾壓對方。

人工s級屈長瀟,於十年前封存。

在蘇醒的那一刻起,畸變就正式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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