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 73 章（二合一）（2 / 2）
顧嶼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苦澀。如果沒有出昨天的事情，他確實是不用太擔心能不能晉級這事。但是現在，一切都難說了……如果單看排名，他或許是毫無疑問能晉級。可若是論搞事能力，從節目開播至今，他自己都快數不清自己究竟給節目惹出多少麻煩了。像這類選秀節目最怕的就是出現問題選手，之前也不是沒有出現過因為一個問題選手整個節目直接被關停的案例。站在節目組的立場上，比起留下自己然後整天提心吊膽就擔心哪天又爆雷，明顯是暗箱操作將自己淘汰更一勞永逸。
如果節目組想借這個機會把自己淘汰，顧嶼雖說會有遺憾，卻也不會有怨言。而且說實話，往後繼續留在這裡對他來說也是一個困擾。和喻冉那已經被戳破窗戶紙的關係、以及和沈染軒暗度陳倉的地下戀情，無論是哪一樣被曝光，又是一個驚天動地的雷，與其惴惴不安時刻擔心被曝光，倒不如自己識趣點早點離開。
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王榕已經接過話筒開始宣布30～25名的選手名單。
顧嶼收起了發散的思緒，先認真聽排名。王榕從三十名開始一個名字一個名字報過去，報到名字的就坐到對麵的晉級席位。
顧嶼雖然對離去與否已經不怎麼在意了，不過還是在一眾名字裡仔細的搜尋著自己的名字。他覺得如果自己能晉級的話，以他現在的排名，最有可能出現在這一批名單中。但是這批名單裡並沒有自己。
王榕完成了自己的部分之後，鄭瀟兒接著宣布25～15名的選手名單。
顧嶼覺得自己在這一批裡的希望不大，應該是被淘汰了，月要背放軟靠回了椅背上，苦澀地扯了扯嘴角。不過很快他就樂觀地想，離開也挺好，這樣他就能回去養貓了。當然如果沈染軒工作不忙的時候他們或許也可以偷偷出門約會。
他正美美計劃著約會的地點，忽然就聽鄭瀟兒喊：「第二十名，顧嶼。」
這個名次把顧嶼和其他選手都嚇了一跳。從55名一躍上升到20名，一下子連跨三十五個人，這個成績已經完全稱得上是逆襲了。
顧嶼又一次留了下來。上一次他被留下，所有人都不服氣。但是這一次，對於他的晉級，以及二十名這個名次，沒有人再有異議，他們心服口服。雖然是他們互為競爭對手，但是不得不承認，長得好，實力又強的人就是占優勢。
顧嶼在鄭瀟兒的提醒下起身緩步走下台階，走到對麵，在貼著20的那把椅子上坐了下來。很湊巧的是，21名就是顧斐然。他剛一坐下，顧斐然就朝他伸出手說恭喜。
「謝謝。」顧嶼伸手回握了一下，說，「也恭喜你。」
鄭瀟兒繼續宣布接下去的名次。顧斐然輕聲問顧嶼：「你好像不是很高興。」
顧嶼淡定回了一句：「你的表情也很淡定。」
顧斐然輕挑了一下眉梢：「意料之中的事。」
顧嶼輕輕笑了一聲。
兩人正聊著，顧嶼的另一邊又坐下來一個人，竟然是程煜。顧嶼有些意外，程煜上次是16名，也就是說這次他的排名不僅沒有前進，反而還掉了三名，雖然名次仍然是安全的，但這並不是件好事。
不過程煜對於這個結果並沒有太失落，還有心思跟顧嶼說笑：「秋小嵐要羨慕死了。」
顧嶼抬起頭望向對麵還沒被宣布命運的大家，果然就看到站在第二個位置上的秋嵐此刻正癟著嘴委屈巴巴地看著他們這一邊，那樣子像是在說——我想去那兒。
顧嶼忍著笑收回視線。
鄭瀟兒的部分很快也宣布完了，對麵留下來的人逐漸變少，而晉級名額隻剩下最後的十五個位置。但這時候那些人中有一部分人已經知道自己要被淘汰了，因為前麵的十幾名不出意外是不會有太大的變化的。
最後的十五位選手名次是沈染軒來宣布的。這十五人的排名幾乎沒有什麼懸念，並沒有出現黑馬，隻是在原本基礎上個別選手調換了順序。
稍微有些出乎顧嶼意外的是秋嵐的名次居然掉了一位，從原本第二名掉到了第三名，而原本第三名的楚鴻維升到了第二名，弟弟楚鴻漸依然是第四名，而餘楊也仍然穩穩占據著第一的位置。
所有晉級名單都念完之後，米瑋又把被淘汰選手的名次也都念了一遍，隨後又說了一些祝福的話，今天的錄製也就結束了。
第二次經歷分離，大部分人都已經能比較平靜地接受了，隻是相處得越久感情越深，等真正要分別的時候仍然不好受。看著那些抱著哭成一團的年輕大男孩，顧嶼突然有些慶幸自己的冷感和獨立。
他的朋友不多，一來性格使然天生不擅長交朋友，二來也是怕未來有一天會麵臨分別。眼淚是很好的催化劑，第一個人帶頭哭了之後，很快就有了第二個第三個。或許是這個場麵過分傷感，一群嚷嚷著男子漢流汗流血不流淚的鐵血真漢子這會兒不少都紅了眼眶。
顧嶼對這個場合有些應付不來，便在導演宣布錄製結束之後躲進了廁所。
這會兒其他人還都在體育館，廁所裡沒有其他人。顧嶼用冷水洗了把臉，準備在這裡待個十分鍾再回去。十分鍾應該也夠他們哭了。
隻是他前腳剛走進來，後腳就有人跟著走了進來。
顧嶼那時候正在洗手，彎著月要隻能聽到身後響起的腳步聲，但是僅僅是一道腳步聲就讓他挑起了嘴角。
「你跟著我進來的？」顧嶼低頭洗手，頭也不回地問身後的人。
他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回答，月要上卻是多了一雙手，同時濕熱的口勿已經落在他的頸側。顧嶼怕癢地躲了躲，從鏡子裡看了眼被反鎖的門，掙紮的幅度小了一些。
半推半就地讓他親了會兒他才反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唇角挑起一個略顯無奈的笑：「別鬧了。」
沈染軒有些不情願地從他的脖頸間抬起頭，又去騷擾他的耳朵，一邊用嘴唇有一下沒一下地磨蹭耳垂一邊含糊地問：「你晉級了好像不高興？」
顧嶼表情淡淡的，老實告訴沈染軒：「其實我以為我這一次會被淘汰的。」
「為什麼？」
「因為我太會惹事了啊，」顧嶼自嘲地笑了笑，「簡直就是個問題選手。」
沈染軒眉頭就皺了起來，對於他的自嘲很不高興：「別亂說，你不是。也不準再說離開這種話。」
顧嶼聽到這話就笑了，顯然還記得上一次宣布完名字自己就鬧著要退賽的事情。抓著沈染軒的手臂在他的懷裡轉了個圈，顧嶼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沒有吝嗇地在那張柔軟的唇上落下一個輕口勿，沖他安心地笑了笑說：「放心吧，我不會再提退賽的事情了。」
沈染軒神色一鬆。
「不過，」顧嶼緊接著又說，「我自己是不想走了，就是不知道節目組會不會不歡迎我。」
沈染軒這一次並沒有再說不要胡思亂想這種安慰的話，而是望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顧嶼20名，就是他們的答案，所以你可以不用再有任何後顧之憂，認真準備比賽。」
顧嶼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一邊嘴角挑起，似笑非笑地問：「你確定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了？」
沈染軒淡定與他對視，讓他往下說。
顧嶼低頭看了眼恨不得長在自己月要上的那雙手，輕笑著說：「我們的關係可是個比之前所有事情加起來還要嚴重的不定時炸彈，而且以你現在的黏人度我真的沒有信心咱們的關係不會被發現。」
沈染軒其實也知道他現在確實有些黏人，但是經歷過昨晚的親密接觸後，他發現自己根本不受控製，想要每時每刻抱住他親他，做所有親密的事情。以前尚且還能自控，但是現在就好像上癮了一般，隻要是顧嶼在的場合，他的目光就不自覺追隨著他，再看不到其他人。
不過沈染軒也還沒有徹底被濃情蜜意沖昏頭腦，他愛顧嶼，自然希望顧嶼好，這個比賽關乎他今後的事業，真要說起來他可能要比顧嶼本人還要重視這個比賽，自然也不忍心最後看著他的事業毀於自己的愛意之下。
「我會注意。」他鄭重地保證。
顧嶼滿意地點點頭，目光落到了沈染軒的高領毛衣的領子上，想起自己剛才在場館猜得熱火朝天越發對真相好奇了起來，於是用一根食指勾著衣領的邊緣輕輕拉下了一些。
然後他就看到沈染軒原本光溜溜的脖子上多了一個泛著淺淺青於的牙印。
「……」顧嶼盯著那個牙印看了好一會兒才不確定地問，「我咬的？」
沈染軒氣笑了，用了些力氣在他的月要上掐了一把：「不然呢？小黑嗎？」
顧嶼自覺問了個白癡問題，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兩聲，又歪著腦袋盯著那個牙印看了半天也沒想起來自己是什麼咬的。他又想起昨晚沈染軒顧及著自己第二天要錄節目，因此克製著沒有在明顯的地方留下痕跡。這麼一對比倒顯得自己不怎麼體貼了。
顧嶼有些內疚地伸手扌莫了扌莫那個牙印，咬得還挺重估計一時半會兒消不下去，看來這幾天沈染軒還得繼續穿他最不喜歡的高領衣服了。這對於沈染軒而言可以說是一大酷刑了。於是為了安慰他，顧嶼主動把他沈染軒壓在洗手台上親了五分鍾。
十分鍾之後，顧嶼從洗手間走出來，神色淡然，腳步平緩，看起來和剛才沒什麼不同，除了嘴唇比剛才紅潤了一點，身上的衣服皺了一些。
又過了五分鍾，沈染軒也走了出來。
顧嶼回到了場館和小夥伴們匯合，沈染軒則是從另外的通道直接離開了體育館。
當天下午，第二批被淘汰的二十五名選手也坐上了歸家的大巴。原本熱熱鬧鬧的百人大集體隻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宿舍也冷清了不少。
由於走了三分之二的選手，導致很多宿舍都空了出來，還有很多的宿舍隻剩下一兩個人。於是節目組將落單的選手進行了宿舍調整。
顧嶼他們宿舍運氣比較好，一個人都沒有走，所以不需要動，依然保持原樣。不過他們邊上的那間四人宿舍就比較遺憾，四位室友在這一輪都被淘汰了，於是就被節目組安排給了其他的選手。
後麵搬到他們隔壁的選手是楚鴻維和楚鴻漸兄弟倆，以及時昂和盛言。對麵則是住進了餘楊和他的兩個同公司小夥伴。
跟餘楊一起來的四個同公司小夥伴們在這一輪淘汰了三個，餘楊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還是挺難過的，這兩天情緒明顯低落了很多。
程煜是個心細的人，知道大家因為同伴的離開心情都不太好受，所以當天晚上心血來潮辦了個宿舍音樂會。一開始他隻是把餘楊和楚鴻維他們兩個宿舍的人叫過來唱歌玩遊戲，後來他們笑鬧的聲音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最後所有人都圍了過來。
三十個人擠在顧嶼他們小小的宿舍房間裡，人擠著人，動彈都難動彈，但是已經玩嗨了的一群人根本不嫌擠，會唱歌的唱歌，會跳舞的鬥舞，會樂器的負責伴奏。
顧嶼一開始隻是抱著手在邊上旁觀，後來被以程煜為首的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觀眾起哄和幾個專業舞者來了個battle。因為是娛樂性質，所以大家都沒有拿出真正的實力，友好切磋，點到為止。
半夜的時候，熱鬧的氣氛還在持續，最後還是宿舍過來拍著門板用明天還要錄節目威脅他們才強行中止了這場午夜派對。
原本以為第二天大家都會起晚，但是清晨剛剛破曉，很多人就被一聲驚慌失措的喊聲驚醒了。
「宿管！宿管！」有人似乎是在走廊上奔跑，邊跑邊慌亂大吼，「宿管，叫救護車，我哥身體不舒服！」
一句救護車把一群原本還有些迷迷糊糊的人都嚇清醒。
程煜猛地坐了起來：「救護車？！誰生病了？」
秋嵐也坐了起來，抱著被子說：「這個聲音好像是楚鴻漸，他剛剛說他哥哥身體不舒服，要叫救護車。」
「怎麼會這樣？」程煜震驚，「昨晚不是還好好的嗎？」
隔壁的動靜有些淩亂，隱約還能聽到時昂和盛言喊楚鴻維的名字。
這種緊張的情況下，顧斐然都嚴肅地說了一句：「情況不太對勁。」
「咱們過去看看吧。」程煜提議道。
於是四個人急急忙忙下了床，穿著睡衣就跑去隔壁了。
隔壁這會兒房門正大開著，楚鴻維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看起來十分痛苦。而時昂和盛言正無措地站在床邊想幫忙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做。
顧嶼他們進來看到這一幕都是一驚。
程煜緊張地問：「這、這是怎麼了？」
時昂搖搖頭，臉色有些凝重：「不清楚，楚鴻維剛才捂著心口說是心髒不太舒服。」
程煜一驚：「他有心髒病嗎？」
時昂還是搖頭：「不確定，楚鴻漸說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
楚鴻漸跑去叫來了宿管。宿管看到楚鴻維的樣子也嚇了一跳，趕緊打電話叫來了120，又給導演和製片人打了個電話。很快導演和製片人就趕到了，先叫來隨行醫生看了一下，但是由於手邊沒有設備隨行醫生也檢查不出是具體的毛病，隻能先給楚鴻維做了些基礎的急救措施。等醫生做完急救措施救護車也正好到了。總導演和製片人還有方鴻漸跟去了醫院，其他人繼續留在訓練營裡。
由於楚鴻維生病，今天的錄製隻能暫時先取消。選手們的情緒都很低沉。前兩天他們剛剛送別了一群夥伴，這會兒楚鴻維又出事了，大家的心情都不怎麼好受。
直到傍晚的時候，總導演和製片人才從醫院回來，給大家帶回來消息說楚鴻維得了心肌炎，需要做手術，可能有一段時間不能跟大家一起訓練了。
這個消息讓原本還抱有一絲僥幸的眾人心猛的一沉。心髒上的手術不比其他，休養時間就至少一個月，而且得過心肌炎的人就不適合再進行劇烈運動了。楚鴻維還能承受這種高強度的訓練嗎？
晚上入睡的時候，秋嵐憂心忡忡地室友們：「楚鴻維會不會退賽啊？」
「這事就要看楚鴻維經紀公司和節目組的意思了，」程煜說，「楚鴻維現在排名第二，熱門選手的退賽問題必須謹慎小心，否則粉絲們那裡可不好交代。」
「嗯。」秋嵐說，「楚鴻維和楚鴻漸的公司是茗伊吧？難道說是茗伊的工作人員過來跟節目組商量。」
「應該是經紀人吧。」程煜小小聲地說了一句，「楚家兄弟倆在茗伊也不是特別重要的藝人。」
顧嶼一直沒有參與談論，閉著眼睛靜靜聽著。直到兩人提起茗伊，他緩緩睜開了眼睛，黑暗中看不清情緒。
秋嵐和程煜還在討論楚鴻維的事情，顧斐然也不知是不是睡覺了，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手心下的手機突然嗡嗡震動了一下，顧嶼眼神一動，輕輕拉高被子，將腦袋埋了進去。
自從那天離開沈染軒的住處之後，他們又恢復了短信聊天。行程的報備一直在進行著，但是由於這兩幾天都是集體行動的，所以報備的行程少了一些。
這會兒沈染軒是發短信來說小黑一整天沒有看到自己不開心了一天。顧嶼其實也想它了，但是這幾天也找不到機會去沈染軒那裡，他也很無奈。
他發消息給沈染軒：【幫我親親它吧。】
沈染軒回復了個嗯。但估計他最多隻是用手扌莫扌莫它，要讓他去親小貓崽估計是不樂意的。用沈染軒自己的話說，他這輩子也就親過自己，而且他也不準備讓這個數字再增加。
顧嶼又問他知不知道楚鴻維生病的事情。沈染軒說知道，節目組已經通知了所有導師。顧嶼想起秋嵐剛才的話又發消息問他：【他還能繼續參加比賽嗎？】
沈染軒過了五分鍾才回復他：【明天茗伊會派人過來和節目組商量楚鴻維的事。】
顧嶼隻是在手機屏幕裡看到茗伊兩個字就心髒一跳，莫名地緊張，心存幻想地問：【是楚鴻維的經紀人嗎？】
一分鍾後，沈染軒回復：
【是茗伊總裁，穆羽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