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 83 章(二合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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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嶼不敢提,一來害怕勾起哥哥不好的回憶,二來也怕回想起自己灰暗的過往。喻冉不提,是多年來本能的回避已經成為了習慣,同時也是不清楚弟弟對那個女人的感情,不敢貿然開口。

不過大概是喻冉今天喝了酒的緣故,思維有些不受控製,在回去的路上,他突然轉過臉問顧嶼:「她對你好嗎?」

他沒有說那個「她」是誰,但是此時車裡的另外兩個人都知道他指的是誰。

顧嶼愣住了,沒想到哥哥會在如此突然的情況下提起那個人,更沒想到他最先關心的是她對自己好不好?

顧嶼莫名就有些鼻酸,悄悄低下了頭。

前麵正在開車的沈染軒看了眼後視鏡,表情心疼。

喻冉輕輕拉過他的手臂,撩開了他的衣袖,。臂乾乾淨淨,沒有看到傷疤,這才鬆了口氣。

顧嶼知道他在他擔心什麼,輕聲解釋:「她沒有打過我。」他說這話的時候剛好看到了喻冉手腕上一個圓形的燙傷疤痕,就感覺鼻子更酸了。

和哥哥相比他真的幸運很多,從小到大沒挨過一下打。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越不敢跟哥哥說起那個人,因為這會讓他有種自己背叛了哥哥的感覺,他沒有經歷過他經歷的一切,所以永遠無法體會哥哥對於那人的感情,當然也會擔心,如果自己告訴他自己沒有挨過打,在哥哥看來會不會像是一種炫耀。

但喻冉卻是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指腹摩挲著他光滑的手臂皮膚,慶幸地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明明是一句很尋常的話,可是顧嶼卻一下子掉了眼淚,像是終於找到了依靠,忍不住把所有的委屈都說了出來。

「可我過得並不開心。」

喻冉沒有往下問,隻是默默地也紅了眼眶,無言地把比自己的高的弟弟摟進了懷裡,撫扌莫著他的後背輕聲安慰:「別怕,都過去了。」

回去的氣氛比起在飯桌上沉重了許多。為了轉換氣氛,喻冉換了個比較輕鬆的話題,但是兄弟兩個心裡都揣了事,情緒都不是很高的樣子,再後來肯定也都累了,漸漸地都不說話了。

回到度假村不過九點,不過對於顧嶼來說已經算是晚歸了。喻冉原本還想帶他去自己住處再坐一會兒的,顧嶼猶豫了良久還是拒絕了。

車子並沒有開到宿舍樓下,在離宿舍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顧嶼下車走。他跟喻冉道了別,又走到前麵去跟沈染軒道別。

今晚他們兩個都沒怎麼說話,這會兒喻冉還在後麵坐著很多話也都不好意思說,於是當著喻冉的麵上演了一段默片,全靠眼神交流,不過以兩人的默契度都很順利接收到了彼此的信息。

「我先走了。」顧嶼最後對沈染軒輕聲說了一句。

「嗯。」沈染軒回答得淡然,但是一雙眼睛黏在顧嶼的身上,一路目送他遠去,直到身影消失在了視線中才戀戀不舍地收了回來。

沈染軒望著重新回歸寧靜的視線前方,悵然若失,但他還沒忘記喻冉還坐在後座,重新啟動車子,將喻冉送回了住處。把喻冉送到之後他就準備回去,喻冉卻邀請他進屋坐坐。

沈染軒隱約覺察到喻冉似乎是有話要跟自己說,就跟著進去了。

進屋後,喻冉給他端了杯水,給自己的卻是一杯酒。

沈染軒眉頭輕蹙,不過什麼都沒說。

喻冉還真的隻是請他進來坐坐,送上水後就坐在他的對麵懷著心事兀自喝酒。沈染軒也很有耐心,愣是沒有主動說話。

兩個人沉默了足足有五分鍾,在喝完半杯酒後,喻冉這才開口。

「你跟小嶼認識多久了?」

沈染軒回道:「快十年了,他高一我初三的時候認識的。」

「那他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都知道,」沈染軒抬起頭,沉聲道,「他都告訴我了。」

喻冉垂著頭,失神盯著手中的玻璃杯,輕聲道:「能跟我說說嗎?」

「你麼?」

「全部。」

沈染軒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故事有些長,他需要先潤潤嗓子。

「他媽媽有瘋狂的控製欲,從小限製顧嶼的一切社交。」對麵的人不是顧嶼的時候,沈染軒說話極少委婉,他習慣用最少的字數去概述事情,所以常常會讓被人感覺他說話過分直白,有些不近人情。

喻冉果然也有些沒反應過來,愣了好一會兒才問:「具體是怎麼樣的?」

沈染軒其實不是很想再提起這件事,直到今時他再想起顧嶼那些年的經歷還是會心疼。可是他又覺得這件事應該讓喻冉知道,應該讓更多的人來心疼他,可顧嶼自己肯定不會主動告訴喻冉,所以為了顧嶼他願意做這個多嘴的人。

這個故事很長,加上沈染軒說的時候滿腦子都是顧嶼,中間好幾次情緒太激動沒能說下去,斷斷續續用了整整一個小時才說完。他沒有一丁點的隱瞞,把顧嶼告訴自己的故事又一字不漏地轉述給了喻冉。

喻冉全程沒有說話,但是聽到越後麵表情越是凝重,終於在聽到顧嶼在麵對媽媽病逝的心情的時候變了臉色。他努力忍耐著流淚的沖動,仰頭用力灌下一口酒。他的手有些抖,不知是因為心疼還是因為憤怒。

喻冉最終也沒有忍住,將空酒杯隨手往桌上一放,聲音沙啞地跟沈染軒說了聲抱歉就鑽進了衛生間。小半個鍾之後他才出來,眼眶有些紅,臉上卻乾乾爽爽,反倒是劉海的發梢有些濕了。

喻冉已經平復心情了,給自己倒了杯水重新在沈染軒對麵坐了下來。

「我記得你之前問過我喜歡的人受媽媽影響控製欲比較強該怎麼辦。」喻冉抬起頭,平靜地問,「那個人就是小嶼吧。」

「沒錯。」

「那這個問題已經解決了嗎?」喻冉直截了當地問,「你們現在是在交往嗎?」

類似的問題穆羽煬也問過,那時他沒有回答,這一次他心知無法繼續保持沉默。

「我認為是。」他選擇了一種比較委婉但又能明確表達自己態度的回答。

喻冉對這個回答並不是特別理解:「什麼叫你認為是?難道你們並沒有在交往?」

沈染軒沉默了須臾,解釋道:「顧嶼說不想用戀人的身份束縛我,他也害怕自己會變成和他媽媽一樣。所以準確來說我們現在仍然不是戀人關係。但是我們都明確知道對方對自己的感情,所以相處模式和戀人無異。」

喻冉琢磨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這話是什麼意思。沒有明確戀人關係,卻又以戀人的模式相處,說得這麼委婉不就是炮友?

「簡直胡鬧!」喻冉生氣這倆孩子的荒唐行為,可是罵了句胡鬧之後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其實在我心裡我們已經是真正的戀人,隻是,」沈染軒頓了頓,「如果這樣能夠讓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輕鬆一些,沒那麼多憂慮,我不介意。」

喻冉此時的心情十分復雜。站在沈染軒的立場上,他有些為他感到心疼,明明兩情相悅卻甘願做一個見不得光的曖昧對象,明明看起來那麼冷情,卻沒想到比誰都深情;可是站在顧嶼的立場上,作為他的哥哥,他又很感激沈染軒的犧牲和堅定不移的陪伴。

他並不會懷疑沈染軒的真心,如果他不是真心愛著顧嶼,以他的條件輕而易舉就能找到對象,斷然不可能單身到現在。

於是他由衷地對沈染軒說:「謝謝你,謝謝你為小嶼做的一切。如果那些年沒有你陪著小嶼,我真不敢想象他能不能撐過來。」

沈染軒卻是輕輕搖頭,神情有些憐惜:「其實我什麼都沒做,什麼都不知道,如果我早點知道他的痛苦和害怕我一步也不會離開他。」

和顧嶼斷了聯係的那幾年他過得很痛苦,可是那時候他覺這一切都是顧嶼的錯,是他給了他希望轉眼又讓他失望,是他傷害了自己的感情,所以這麼多年他都沒有主動聯係他,他期盼著有一天顧嶼會主動來找他,主動與他重歸於好。

如果不是這個比賽,他永遠不會知道和顧嶼的痛苦相比自己所受的折磨根本不值一提。他很少會對自己所做的選擇後悔,但是這段時日,一想起多年前自己一氣之下與顧嶼斷了聯係的沖動行為就悔得腸青。

但幸好這個悲劇被還算及時地挽救了,沒有變成一輩子都無法彌補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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