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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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摩德沒把話說完,低下頭看他設計的幾套潛入方案,突然問:「這個女人,組織有做過深入調查嗎?」

「我自己查過,履歷沒什麼問題,除了她拍來的那件瓷瓶。」

「很奇怪啊。」貝爾摩德若有所思道,「她該是個有故事的女人。」

北條夏樹沉吟片刻:「嗯,她的情史確實挺有故事的,我貼在第三頁了。她是名導演小田的情人,但是同時跟小田夫人、小田的大兒子保持著越軌關係。」

「哦?你還會關心這種事呢。」貝爾摩德似笑非笑,如他所言翻到第三頁,漂亮的指甲在文字上點了點,「也就這種程度嗎?」

「……?」

北條夏樹深深震撼了,不過表情仍然保持著八風不動的樣子。

出發之前,貝爾摩德臉上依然掛著猶疑的神情:「我總覺得不會這麼順利。」

任務過程隻用了十來分鍾,他在車上聽了幾首純音樂,對方就帶著東西回來了。

她把它放到了後座的箱子裡,又一次嘆息般對他說:「那個女演員有問題。」

盡管無憑無據,貝爾摩德三番兩次地提起,北條夏樹也將這件事放到心上,抬頭從後視鏡看到瓷瓶的白底青藍頸口,依照他的眼力倒也看不出真偽。

資料就放在手側,他瞥了眼水原麻衣的證件照,是微笑甜美清純的女孩。白色的襯衫領口繡著兩朵小花,橙黃色花蕊,白色傘裙繞花心一圈,有點像雛菊,又大概是薔薇的某一種。

「我還以為你會像gin那家夥一樣,說我總是毫無證據又想得太多,明明最多疑的就是他自己。」貝爾摩德翻找了下中央置物盒,「有煙嗎?」

北條夏樹義正詞嚴:「對身體不好,忍一忍吧。」

貝爾摩德合上了蓋子,漫不經心道:「這句話也得跟gin說。」

北條夏樹哽住了:「……」

也不是沒有提過,不過每次提起,琴酒看他的眼神都相當玩味。

他的表情很鎮定,但貝爾摩德盯了他半晌,突然笑了:「你是最不該怕gin的。」

「……?」

「他對你還不夠好麼?」她說。

北條夏樹終於繃不住臉上的神情,用一種震驚又離奇的目光望向她,無聲地反問「你在說什麼你瘋了嗎?」。

他很委婉地說:「抱歉,我不這麼認為。」

「嗯……我想想。」貝爾摩德彎起手指,對著他的太陽穴比了個開槍的手勢,「gin有沒有拿槍口指過你?」

北條夏樹踩下離合,語氣平穩自然:「當然。」

這令貝爾摩德有些意外,沉默了幾秒鍾。她想了想,又問:「是嗎?你有向gin提過離開組織的事吧,他又是什麼反應呢?」

琴酒不會跟她說關於小朋友的事,他對此守口如瓶,從不正麵回答;他也很討厭她揶揄地喊夏樹『小朋友』。這事是貝爾摩德靠著直覺與微妙的職位結構變動中猜出來的。

很平平無奇的反應。北條夏樹茫然地想。不過他確實在這件事上受到了對方的一些優待。

在他困惑的目光中,貝爾摩德微笑搖頭,知道自己猜對了。

車行駛在跨海大橋上,她望著窗外半明半昧的昏暗海麵。

想要離開組織的成員會無一例外地接受嚴格的審查,考核期漫長而折磨,組織將專門安排任務、反復確認該成員的口風與衷心,無法通過考核的人下場顯而易見;並且,此後的十年都在生活在組織的監控中,稍有異動就會被清理。

而敢跟琴酒提這個要求的人,無一例外地沒有好下場。

真是有趣啊。她想。

那個乍一聽荒謬的傳聞,說不定是真的。

【拉普拉斯妖】這個曾經的s+項目,原本將在北條夏樹回國時重啟,由他主導進行研究。

然而幾年過去,毫無水花。

琴酒一躍成為組織to killer時起就非常反對【拉普拉斯妖】,認為是無稽之談,甚至為此和朗姆斡旋許久。

boss很樂意看見左右手分庭抗禮,然而當時鬧得僵持不下,影響到組織的效率。

難道真如朗姆那時候所說……

「gin,反對【拉普拉斯妖】,你問心無愧嗎?」

朗姆緊緊盯著他,仿佛毒蛇露出獠牙,吐出一個帶血的預言。

——「你有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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