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曖昧(1 / 2)
此時夜色已深,四周夜色濃鬱,隻有走廊一盞昏黃的燈影影綽綽的照耀著。
燈光下,抱著被子的年輕人衣領歪扯,露出精致白皙的鎖骨,踩著一雙拖鞋,露出纖細的腳踝。
那雙在昏暗燈光下的眼帶著緊張和忐忑,粉潤的唇微微咬住,仿佛一塊已經咬了個缺口,露出柔軟誘人內陷的奶油蛋糕。送到麵前任君采擷。
而那塊蛋糕還是草莓餡的。
風輕輕吹拂,他那顆平穩的心髒像是被沙漠的夜風濺起無邊漣漪,一絲旖念掀翻了冷靜,眸色深沉像是卷起暗湧
看著紅著眼睛的俞雁今,站在門內的櫪越錚薄唇啟合,聲音嘶啞,第一句話卻是:「不許說髒話。」
俞雁今立刻改口:「今晚你對我負責。」
櫪越錚:「……」
他的心滾燙泛起粘稠,看著門邊抱著被子蠱惑不自知的俞雁今,身姿挺拔,陰影卻像是惡魔即將掙脫。眼底幽深,聲音低沉滾入浩瀚沙漠。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沙漠的風還在翻卷,俞雁今聽著周圍沙沙生都覺得老鼠隨時會鑽出來。
他睫毛不停抖,抱著自己的被子緊張兮兮:「怎麼不知道了,要不然我們換個房間?」
櫪越錚這個潔癖房間肯定很乾淨,而且他知道有老鼠出沒,肯定早就檢查過,絕對比自己那邊安全。
呼嘯的風,即將濺起的漣漪在翻滾跌宕時被刷的拉回平靜。
櫪越錚看著眼珠轉來轉去的俞雁今,左邊寫著我怕老鼠,右邊是你嚇我你負責,他炙熱的心緒驀地從巔峰呼嘯著滑落。
半響,他冷漠砸下兩個字:「做夢。」
就知道不行,俞雁今一點也不懊惱,聰明的把話題拉回第一步:「那你讓我進去住。」
櫪越錚:「不可能。」
話落,他再也不想和麵前的人大半夜糾纏,扣著門把就要關門。
突然,一隻手咻地從外橫插過來,一把抓住他扣在門把上的手:「別啊,櫪越錚你有本事嚇人,沒本事負責,算什麼男人!」
櫪雙手毫不意外的交疊碰觸,溫度交纏,櫪越錚眸底卷起波浪,深沉如淵的落在俞雁今身上。
他頭發亂糟糟,皮膚白皙兩頰還帶著睡出來的紅暈,倔強的挺月匈抬頭擋在門邊,一副不給交代誓不罷休的樣子。
像是絲毫不知道此刻他深夜抱著被子,衣服穿得歪歪扭扭,說的話有多讓人誤會。
他冷靜了兩秒,去掰俞雁今的手。
但雙手碰觸那一剎那,那雙漂亮白皙的手突然抱住他的手臂,眼巴巴道:「櫪越錚,你就讓我住一晚吧。現在鬧成這樣子你也有責任啊。明知道我大晚上睡不著,分明就是讓我來蹭你的房間啊。」
櫪越錚麵無表情掰他的手指。
俞雁今語重心長的聲音又是一變,慘兮兮的抱著被子哀求:「櫪老師,我承認我怕老鼠行了吧。你不知道,我小時候被老鼠咬過,我對它有心理陰影。我一個人待著真的睡不著,躺在那裡就覺得老鼠要來咬我。」
「你看。」
俞雁今指著自己眼睛,拚命擠出來兩滴眼淚:「我真的努力想睡著了,但好幾個小時都沒睡著,眼睛還紅了,你就讓我睡一晚,就一晚!看在隊友的份兒上,同事拍戲的麵子上,讓我進去吧。」
聲音軟乎乎的拖長,那雙眼可憐兮兮委屈巴巴,櫪越錚想讓自己冷漠的拒絕,但事實就是他鬆開了握在門把上的手。
俞雁今鬆了口氣,生怕櫪越錚返回,側身急忙擠進他房間,就看到光線暗淡的臥室。
正有點不適,身後傳來啪嗒聲。燈打開,同時門也關上。
俞雁今抱著被子莫名一抖,打量四周。
房間和他那邊一樣大,但比起他來了幾天,就各種東西亂放,零食好多,櫪越錚的臥室堪稱強迫症和潔癖。
行李整齊放著,衣櫃裡放著幾件衣服,床頭櫃上放著劇本和常看的書,手機甚至都沒放在床頭,而是放在旁邊的書桌上。
整個房間充斥著一股他熟悉的疏冷、簡潔,俞雁今默默撇嘴,還是一如既往沒愛。
再落在那張一米五寬的床上,俞雁今眨眨眼,看向穿著家居服,仍顯得肩寬腿長的櫪越錚。
他極其有自知之明道:「我睡地上就好。」
本來是想來個以退為進,哪知櫪越錚看也不看他,翻身上床關燈。
俞雁今抱著被子等了兩秒,確認他真的讓自己睡地上後,鬱悶把被子鋪好躺上去。
翻過來、翻過去,看著陌生的臥室,沒到兩分鍾他長腿悄悄踢了踢旁邊的床:「櫪老師,你睡了沒?」
櫪越錚不說話。
地板上硬邦邦的,俞雁今睡得不舒服,又翻了個身,坐起來小小聲喊:「櫪老師,我們商量個事怎麼樣。」
黑暗裡傳來櫪越錚冷漠聲:「不可能。」
俞雁今不服:「我還沒說什麼呢。」
但櫪越錚又不說話。
俞雁今想了想,爬起來雙手扣著床沿,腦袋放在手上,又開始賣可憐。
「櫪老師,地上可硬了,好難受。」
櫪越錚不說話。
「我明天還要拍打戲呢,睡不好說不定就發揮不好會被人傷到。」
「櫪老師我不胖的,我本來就瘦,最近忙得還瘦了十斤,就更瘦了,我就隻睡那麼一點點床,隻是為了睡得好一點,明天有精神拍戲,你不知道我最近壓力可大了,要是睡不好,明天被導演臭罵怎麼辦?」
「所以,分我一點點床好不好?」
一秒、兩秒,床上沒人回答,但俞雁今這次當他默認了。
抱著自己的被子爬起來,爬上櫪越錚的床,然後看著睡在中間的某人,伸手抽了抽枕頭,還推了一把:「睡過去一點。」
櫪越錚閉著眼,耐心在顛覆邊緣來回搖曳。
然後往旁邊躺了一點。
很快,身旁有人躺下,那股淡淡的甜味伴隨著主人極其強烈的存在感飄來。
就像他的主人一樣,肆無忌憚的侵入了他的安全範疇。
他冷靜一秒,閉上眼睡覺。
但俞雁今卻一點也睡不著。
他本來以為和以前睡一個帳篷,一個房間一樣,但這間房應該是住了挺久,所以床上充滿了屬於櫪越錚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