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半首《將進酒》(1 / 2)
三人又吃喝了小半個時辰,喝的滿臉通紅。
李長安平常基本不喝酒,但今天壓力全無興致正高,所以也就沒有任何顧及。
「顧教諭,這杯酒我敬……」
話還沒說完,就被張富貴攔住了,「什麼顧教諭不顧教諭的?那是在外人麵前喊的。」
張富貴眼睛都喝紅了,一手按在桌子上,對顧衛道說,「老顧,這可是個好苗子,你就不想收他為徒?」
「你要不收,我這邊可認識一些人,文道不好說,但武道絕對沒有問題。」
顧衛道拄著酒葫蘆搖頭,
「你這個張莽夫,我不收他為徒,是為了他好,我這個身份不合適,必須要等他成為縣學學子,我才好以教諭的身份教他。」
「你就別跟著添亂了,人族現在是文道的天下,武道再強能強到哪裡去?當今天下三品武夫有幾人?」
張富貴不服氣張開手掌,舌頭都變大了,
「武夫怎麼了?隻要讓武夫近了身,同品級的武夫是無敵的,再說三品那是天塹,就算是文道想登三品,也是難如登天。」
「你懂個錘子?別人登三品難如登天,可對長安而言,隻要不中途夭折,登三品沒有那麼難。」顧衛道抱著酒葫蘆喝了一大口,
「有了文籙,可稱之為文士。三品之下,武夫和文士半斤對八兩,可三品之上,文士還有通聖天途,武夫的路已經斷了。」
「你在北境戰場那麼多年還不明白?一名文士的作用抵得上十名武夫!」
舉著酒杯的李長安愣住了,眨了眨眼睛,自己話還沒說完,怎麼這兩個人就先吵起來了?
你們倒是先讓我把酒喝了哇?這麼舉著酒杯很累人的。
「那個……」
李長安剛一張口,又被張富貴攔下來了,「長安,你別管。」
「顧老頭,不是我說你,你就是太死板了,又沒讓你召集親朋好友,大開宴席,昭告天下,私底下收徒明白不?」
張富貴抹了一把絡腮胡子,「長安適合走文道,這我承認,所以我才不希望他把時間荒廢了。」
「早一點能得到指點,就能早一點走上文道,有文籙和沒文籙完全是兩碼事。」
李長安甩甩腦袋,腦袋暈的有點難受,扯了扯嘴角說道,「張老板……」
「怎麼還喊張老板?」張富貴不乾了,「喝了這頓酒,你我就是兄弟,我比你年長,你就喊我哥!」
李長安一臉懵逼。
顧衛道插嘴了,「喊哥不合適,你這歲數都能當人爹了。」
「那就喊叔。」張富貴月匈脯拍的嘭嘭響,李長安看的肝膽直顫,生怕這莽張飛把自己月匈口拍碎了。
「老顧,你說呢?」
顧衛道此時也處於半醉半醒的狀態,「也好,私底下收徒雖然失了禮數,但也是個法子。」
李長安此時還處於懵逼狀態,腦袋暈暈昏昏的,隻聽到這兩個人吵了一會兒,就愣是多了個叔,還給自己找了個師父。
張富貴拍拍桌子,「長安,別愣著了,趕緊敬酒,三杯酒一喝,你以後就有師父了,這可不是在縣學裡的老師和學子的關係。」
李長安腦袋已經宕機了,基本沒有思考,聽著張富貴的話,就舉起酒杯,「師父在上,弟子李長安給您敬酒。」
顧衛道挺直月要坐正,看著李長安連喝三杯,然後又跪在地上拜了三拜,這才扶起李長安,
「今日這拜師……罷了,但願不會害了你,以後在外和縣學學子一樣,稱呼我老師即可。」
「是,師父。」李長安點點頭,三杯酒下肚,酒氣直沖腦門子,重新坐好後,趕緊吃了兩口牛肉。
火鍋裡還翻滾著的魚丸怎麼也夾不起來,隻能作罷。
張富貴看的嘿嘿直笑,「長安哪,你這酒量可不行啊,才喝多少就醉成這樣了?」
李長安搖搖頭,眼睛半睜半閉,「沒辦法,實在不是張老……叔和師父的對手。」
今天已經超量很多了,李長安現在沒有耍酒瘋,就已經酒品驚人了。
「今天日子特殊。」顧衛道夾起一顆魚丸放進李長安麵前的碗裡,「不如我們來個行酒令助助興,長安你有詩才,就從你開始如何?」
張富貴一聽就撇嘴了,「行酒令?那是你們文人的玩意兒,我們武夫就喜歡打個架摔個跤,動嘴皮子可不行。」
「又沒讓你吟詩作賦瞎鼓搗什麼?」顧衛道咂咂嘴。
李長安抱拳道,「師父有命,弟子不敢推辭,容弟子想一想。」
說著,李長安垂著腦袋,想著怎麼也該背出一兩首詩出來。
可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空空如也,估計是喝多了,精神有點不對路子,愣是半個字都冒不出來。
這不應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