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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起床頭昏沉沉的,來的路上下了點雨,夏暑忘了帶傘,冒著小雨來到學校。
他從來不注意這些,就算感冒了,也像上回淋了雨那樣,要麼喝碗夏媽煮的薑湯,要麼靠著自身免疫力捱過去,很少會有看病拿藥的時候。
夏暑隻當這是吹了冷風頭疼,到了教室便趴在桌上睡覺,想著睡醒頭就不沉了,不料這一睡直接睡到了上課。
老師在講台上評講試卷,講完讓同桌之間互相修改討論,薄冬扭頭一看,發現夏暑睡得正香,來了教室之後就一直睡到現在。
他以為夏暑隻是和平時一樣,晚上熬夜玩了遊戲,早上起不來,所以沒怎麼放在心上,隻隨口喊了聲:「夏暑?」
見他趴著一動不動,薄冬低頭準備繼續算題,筆尖剛寫出一個『解』字,想了想,又推了下旁邊的人:「老唐來了。」
老唐是他們的物理老師,是所有科目老師中最嚴厲的一個,就連夏暑平日裡聽到他的名字也有些犯怵。
可這次他連動都沒動一下,幾乎沒有一點兒反應。
薄冬這才終於察覺到了一絲不對,湊過去一看,發現夏暑的額頭上滲著一層薄汗。
「沒事吧?」
沒有得到回答,薄冬擅自探過手去,用手背在他額上輕輕一挨。
很燙。
原來是發燒了。
難怪怎麼都叫不醒。
薄冬隨即站起來扶他。
夏暑正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中,眼睛微微眯了條縫。看見薄冬在拉他的手臂,蹙著眉,想推開卻沒力氣,連張嘴都有些費勁:「你乾嘛……」
薄冬架著他的胳膊沒鬆開,半帶威脅地說:「你再不起來,我可就直接公主抱了。」
「你敢……」
夏暑適才稍微站穩了腳跟,意識依然迷迷糊糊,說完,身體一斜,朝著薄冬栽過去。
老唐正在給別的同學講題,回頭看到他們,板著臉:「你們在做什麼?」
「他發燒了。」薄冬把夏暑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我送他去醫務室。」
老唐擺擺手:「去吧。」
到了學校醫務室。
校醫給夏暑打了針退燒針,讓他先躺在隔間裡的病床上休息,然後開始給他吊點滴。
「你是他同學吧?」校醫看了眼薄冬,說:「你可以先回教室上課,我們幫他看著就行。」
薄冬卻是搖了搖頭,視線落在夏暑微紅的臉上:「沒事,還是我來看著吧,畢竟是我送他過來的。」
校醫想起上次夏暑扶他來買創可貼,隨口說了句:「你們的關係還挺不錯。」
他們的關係不錯?
薄冬不由地往病床上的人看了一眼。
醫務室裡除了兩名校醫就隻有他們,他守在病床邊,盯著那張臉看了會兒,生病中的夏暑很安靜,和平日判若兩人,光看長相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聽話懂事的乖小孩。
手機振動了一下。
薄冬點開,看見消息,眸底頓時浮起一抹冷意。
【薄見南:在錦溪待夠了就回來,回老宅去看看你爺爺。】
他沒回,點了拉黑,目光重新掃向病床上的男生。
夏暑隻覺得渾身發燙,整個人昏昏沉沉,一睜眼,便看見薄冬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他輕輕動了動唇,問:「我們在哪兒?」
薄冬正要回答,還沒來得及開口,夏暑自個兒把話接了過去:「又穿書了?」
他壓根兒沒把自己和發燒聯係在一起,以為自己再一次穿成了書裡的oga,到了發`情期,所以全身上下才會酸軟乏力。
薄冬遲疑了下,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順著他的話點點頭:「嗯。」
夏暑的眉頭瞬間皺起來,下意識使喚他:「抑製劑買了嗎?」
薄冬:「沒有,賣完了。」
夏暑:「抑製貼呢?」
薄冬:「也賣完了。」
夏暑這下有些急了:「那怎麼辦?」
薄冬故意裝出一副發愁的樣子,重復著他的話:「這該怎麼辦……」
額頭在發燙,臉也在發燙,夏暑忍不住去扯自己的領口,身體微微蜷縮著。
這時,他聽見薄冬說:「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夏暑連忙問:「什麼辦法?」
薄冬慢慢吐出四個字:「臨時標記。」
臨時標記……此時的夏暑腦中已經變成了一團漿糊,完全失去了深入思考的能力,隻點了點頭,低聲催促:「那你快點。」
薄冬定定地看著他:「你確定?」
夏暑不耐地回:「少說廢話。」
「這可是你說的。」
說完,薄冬俯下`身慢慢靠近,本打算等湊近了再告訴他沒有穿書,趁機嚇他一跳,卻萬萬沒想到校醫會在這個時候推門進來。
「還剩一瓶點滴。」校醫拿著體溫計,邊往裡走邊說:「先給他量一下`體溫吧,看有沒有退燒,沒有的話再用冰袋敷一會兒。」
薄冬接過體溫計,應了句好,送校醫出去後,關上門一回頭,隻見病床上的人正凶巴巴地瞪著他。
夏暑:「你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