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擋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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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島出現在阮家別墅時,和那日在警局相遇的冷若冰霜判若兩人。

「我的阮哥呀,弟給你賠罪了。本來晚上要來赴宴,哪知道工作脫不開手,這不一忙完我就趕過來,負荊請罪了。」孔島說得情真意切。

芒安石坐在沙發上,不起身招呼,更不給笑臉。他感覺這個年近半百的男人此刻像一條狗,對著主人討好諂媚,隻祈求被恩賜骨頭。

阮嶽將孔島帶到芒安石跟前:「芒少爺,這位就是今年走馬上任的局長孔島。」

芒安石神色敷衍:「孔先生好。」

孔島表情僵了下,對麵前年輕人的傲慢無禮很是不悅。可身旁阮嶽對年輕人的語氣表情,分明帶著幾分討好。

孔島今年能從七個副局中成功上位,少不了阮嶽的扶持,幫忙其走通關係。連阮嶽都討好的人,想來不是等閒之輩。

哪怕心下不悅,孔島臉上依舊笑得諂媚,拐彎抹角地想打聽芒安石身份。

酒足飯飽,阮嶽給管家一個眼神,而後問芒安石:「芒少爺可會打麻將?」

「略懂,不擅長。」

「沒事,沒事,不如移步棋牌室,小玩幾局?」

芒安石心下擔憂水長樂,本不想多耗費時間門,可直覺告訴他,那風水先生許知邀定是知道些什麼。

芒安石應了牌局,三人隨同阮嶽來到了別墅負一層的棋牌室。

這棋牌室比大廳還要富麗堂皇,每一處都明晃晃刻著奢靡,想來是專門招待權貴的。

四人一落座,一位穿著旗袍的窈窕女子便端來籌碼。

芒安石:「阮先生這玩牌還帶賭的?」

阮嶽給每人分發籌碼:「小賭怡情,小賭怡情嘛,一人意思性五十萬,我們隨意些。」

芒安石蹙眉,錢他倒也付得起,隻是身旁作為公職人員的孔島不反駁,還真是狼鼠一窩。

玩國粹極容易打發時間門,轉眼間門一個多小時便過去了。

從牌桌看,阮嶽無疑是最慘的,籌碼幾乎都輸光,其餘三人則各有勝負。

芒安石心下了然。

隻見阮嶽讓旗袍女子捧來一盤現金:「阮某人今日手氣不佳哎,再玩下去怕是褲子都虧沒了。來,小趙,按籌碼給各位老板兌換。」

棋牌室的規矩,每個人的籌碼扣除原始籌碼,便是盈虧的錢。不過很顯然,來這裡的客人,就沒有輸錢的。

芒安石看了眼堆在跟前的十多萬,又看了眼同樣贏了十多萬的孔島和許知邀,以及輸了五十萬仍舊滿臉喜氣洋洋的阮嶽,倍感可笑。

這種心照不宣的行賄受賄方式,還要拿國粹來當擋箭牌。

孔島和許知邀顯然不是第一次,欣然接受。芒安石聳聳肩:「我這便不拿了,放阮老板這,當下次的賭資了。」

芒安石不想碰髒錢,落在阮嶽眼中,便是不屑這十多萬。想來這位二代,十多萬就是零花錢罷了。

阮嶽想邀請芒安石過夜,被拒絕了,他還要回去陪水長樂。

離開阮家時,芒安石找了個借口,和許知邀共乘一輛車。

「我看芒先生的骨相樣貌,都乃天之驕子。」許知邀和芒安石並排而坐,遺憾道,「隻可惜這命中情劫,終究難躲啊。」

芒安石沉默。若對方就是個普通算命人,他自然當想要騙錢釣魚的套話。可對方養了隻法力不俗的小鬼,小鬼越強,對事業的助力越大,能讓許知邀知他人天命也說不定。

芒安石看了眼許知邀胳膊上的小鬼:「許先生也是,敢為常人所不敢。」

許知邀:「哪裡哪裡,我這人貪生怕死,就想像俗人求個榮華富貴,百年喜樂,乾不出什麼大事業。」

芒安石倒不質疑他的話。一般而言,能養這種強怨小鬼之人,輕則稱霸一方,重則一代梟雄。

畢竟養這種級別的小鬼,屬於高風險高收益,沒有足夠的野心和利益,一般人不敢嘗試。

許知邀卻隻當個平平凡凡的風水先生,的確與眾不同。

芒安石試探道:「許先生和阮先生是舊交吧。」

或許是飯桌上酒喝得多,許知邀相當善言:「那是,我們認識二三十年了吧,毫不謙虛地說,許先生從事業到家庭成功,全得我助力。」

芒安石眯起眼睛,看了眼前排聚精會神開車的阮家司機。既然阮許二人相識已久,肯定對阮家的小兒子阮文有所知曉。

看了眼手表,芒安石決定主動出擊。

「許先生,其實我也會一點風水命理。」

許知邀看著身旁年輕人過於俊美的容顏,心下好笑。二十來歲,估計就懂個怎麼說都能圓的星座學和塔羅牌吧。

「是嗎?年輕人有愛好正常,有求知欲是好事。」

「其實家父非常信風水學,有專屬的大師,我也和大師學了點皮毛。」

「哦?」許知邀揚眉,有了幾分興致,這種大富大貴家庭請的大師,應該不是水貨。

芒安石放下鈎子:「許先生,要不我班門弄斧一番,許先生給我點評點評?」

許知邀笑道:「好啊。」

芒安石假意查看許知邀的手相和麵向,窗外的路燈在他臉上留下忽明忽暗的倒影,芒安石的表情,也逐漸變得凝重。

許知邀有些不適的伸展身體,又故作輕鬆道:「怎麼了?這表情?我還以為我得絕症了。」

芒安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片刻後才道:「許先生可曾請過不該請的東西。」

許知邀一愣,短短一瞬,幾乎微不可察:「我們算命人,那肯定是經常拜神請神嘛。」

芒安石瞥了眼許知邀的手臂,那小鬼狂躁地搖頭晃腦,手腳胡亂拍打,說明其飼主內心震盪,情緒混亂。

「可許先生請的這東西,許先生恐怕壓不住了啊。」芒安石感嘆道,而後立馬換了一副不小心泄露天機的模樣,將臉撇向窗外,不再多言。

許知邀內心波濤洶湧。

他請了什麼,他自然清楚。

算命人是無法知曉自己命運的,因而算命人彼此之間門會互算。然而蒙吉州除了他,其他算命師不是騙子,就是水貨。

許知邀看向芒安石。小開的車窗鑽進冷風,讓許知邀的酒氣消散。他試探道:「芒少爺說笑了,我一個算命的,從來都是誠心拜佛請佛,談何壓不壓得住。佛祖本就是頭頂的青天明月,自然是壓凡人的。」

芒安石依舊看著窗外,好似漫不經心道:「剛出生的嬰孩,是世上最純潔,也是邪乎的存在。」

許知邀的震驚無以復加,若剛才他還懷疑芒安石在使詐,此刻便不疑有他。這世界上,哪怕和他朝夕相處的人,都不知道他請了「小鬼」。

汽車緩緩停下,到了芒安石下榻的酒店。

芒安石邁出車門不過幾步,身後便傳來許知邀的聲音:「芒少爺,稍等。」

芒安石了然一笑,慢悠悠轉身:「許先生,你不是住這吧?」

許知邀的家離這還有二十分鍾車程,不過許知邀顧不上那麼多。「剛才在芒少爺麵前班門弄斧了,沒想到芒少爺是高人,可否指點一二。」

芒安石可不會易經算卦、風水勘探,他唯一會的,便是看鬼和捉鬼。不過芒安石不露怯,直接扯了個子虛烏有的大師,「許先生說笑,我對算命可不精通,隻是幸得父親的大師指導,知曉點皮毛。」

「芒少爺謙虛了,不如我請客,我們小酌一杯,相互切磋?」許知邀的主意打得很公平,他能看見芒安石的命數,他們彼此間門可以交流信息。

芒安石計劃得逞,臉上卻為難道:「不過這夜已深,外麵難免有不法之徒,我又沒帶保鏢。這樣吧,許先生到我房間門,我讓酒店送瓶酒過來。」

許知邀不疑有他,慌不迭點頭。

芒安石定的是豪華標間門,許知邀進門時心下困惑,還有其他人嗎?為何房間門內有兩張床。

房間門內,正在茶桌邊聊天的水長樂和劉姐,也看向許知邀,以及他胳膊上張牙舞爪的小鬼。

小鬼看到同類,十分興奮,整個身子像得了帕金森般顫抖。

芒安石和水長樂對視一眼,而後招呼許知邀:「許先生,坐。」說罷,叫了客房服務,讓對方送瓶洋酒和酒杯過來。

水長樂很識趣,和劉姐轉移座位到自己床上,將會客區留給芒安石。

芒安石看水長樂沒出現應激反應,鬆了口氣。看來許知邀和水長樂的死關聯不大。

一分鍾後,服務員按響門鈴。

對於願意在酒店客房消費貴價酒水的冤大頭,他們自然熱情滿滿,連帶洋酒送來的,還有四小碟下酒菜,一果盤,一大桶冰塊和兩套酒杯。

「芒少爺,你覺得我這樣,可有法可解?」許知邀的眼神沒在酒上停留,迫不及待切入正題。

芒安石假意讓對方去洗手間門洗手,側著空盪,飛快地剝離了四碟小菜的靈體。

水長樂接過小菜放到床頭櫃:「酒我也想要點,得壓壓驚,那小鬼過於恐怖了。」

等到許知邀重回座位,芒安石不急不緩地加著冰塊,倒著酒。

許知邀有些急迫,道:「芒少爺若能幫我,我也能幫芒少爺化解命中情劫。芒少爺是罕見的勾陳得位命格,一生榮華富貴,這種小劫定能化險為夷。」

芒安石笑笑,意味深長:「你知道嗎,有時候不是不能解,是你明知會如此,還是會甘之如飴。」

許知邀沒聽懂,也不在乎,急迫地想知道自己可有解:「芒少爺,我直說了,若有解法,我願意散盡家財,甚至放棄事業。」

許知邀胳膊上的小鬼似乎聽懂這話,攀爬到其肩膀,伸著獠牙,對著許知邀的脖頸一陣撕咬。

芒安石知道,想來許知邀是鎮不住小鬼,感受到反噬了。

走這條道的人,就該算到會有這結果。

芒安石將酒杯推到許知邀跟前,勾了勾手指。許知邀俯下身,湊過頭。

「許先生有沒有想過,你請來的東西就在你身上,能夠聽得到呢?」

許知邀的雙瞳猛地睜大,不可思議地看著芒安石,良久,才緩緩坐直身體,手指僵硬地端起身前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推杯交盞間門,許知邀的視線慢慢模糊,緩緩躺倒在靠背上。

親眼目睹了芒安石倒酒時神不知鬼不覺的加藥手法,水長樂在一旁拍手:「芒安石啊芒安石,你就是生錯了書,不是,生錯了時代,你若生去《水滸傳》裡,哪還有張青和孫二娘的事。梁山好漢也別搞什麼起義了,專開人肉包子鋪,開個十裡八鄉,開成連鎖,然後走出國門,揚名世界!」

芒安石沒搭理水長樂微醺後的胡話,將許知邀攙扶到床上,從行李箱中拿出朱砂畫的黃符紙,法器、蠟燭以及醜披風。

有過經驗的水長樂立馬知道,這是打算潛入許知邀的記憶層。

「我們上次都被旅店報警了,這回是五星級酒店,你不怕再被抓一次?」水長樂調侃。

芒安石有備而來,晃了晃手中的蠟燭:「嗯,所以我特地采購了無煙蠟燭。」

水長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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