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拆遷遇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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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輛緩速行駛在開往安家咀的大道上。

非上下班時段,北城的交通卻也稱不上流暢,不少路段時不時堵車,讓要趕車之人心煩意亂。

但也有截然相反的,巴不得路程再漫長些,比如芒安石。

寬敞的商務車被進行了改裝,駕駛座和後座被隔斷,司機看不到後座的情況。

此刻,後座上,芒安石將水長樂壓在座椅上,一點點撬開對方的唇齒,一遍遍交換著唾液和體溫。

熨得沒有一點褶皺的襯衫下擺被拉出西褲,在推搡中一點點上卷,露出白皙而韌性的月要。水長樂從迷離中拉回點理智,按住不規矩的手:「別,快到了。」

芒安石輕笑一聲:「昨晚那麼熱情,今天又羞澀了?」

水長樂:……

他實在不知道,當自己陷入綠白小方塊大喊「晉江不開車」的時候,神域係統到底在小芒總腦海裡自動填補了何種片段?

車輛開到安家咀的北入口,一條長街的街口。

街口兩邊和對麵皆是高樓林立,一麵麵直入雲霄的反光玻璃裡,無聲地放映著馬路上來回的車流,天空上雲卷雲舒。

相較之下,安家咀街口喧鬧髒亂,過了早市,擺攤的小販散了四分三,留下一地爛菜葉梗和劣質塑料袋。

一群西裝革履,精英範十足的男女站在安家咀街口,和周遭的髒亂格格不入。

看到芒安石的車停下,一群人迎了上來。

「芒總,水經理。」

為首的是拆遷小組的負責人之一劉迎,一個雷厲風行的女人。

「目前我們已經在新的安家咀負責人協助下,完成了一萬七千四百戶人家的搬遷及補償意向,本周內將全部簽訂合同並開始搬遷工作。進度比計劃快,如果順利,年後工程隊便能進駐。」

劉迎是芒安石的心腹,芒安石也不說些客套話,直入今天目的:「不是有一百二十六戶明確不同意拆遷的家庭嗎?攻堅任務完成得如何?」

劉迎的意氣風華轉瞬而逝,麵露難色道:「目前這些釘子戶的勸導工作進展的確比較遲緩,但芒總放心,拆遷小組沒有一刻懈怠……」

芒安石抬抬手,打斷了劉迎的立目標,表決心。

安家咀前期搬遷工作能開展得史無前例的迅速,並非誰能力卓絕,而是從四年前就開始的精心布局,日復一日的洗腦,潛移默化的影響,當然還有夏天時洪二案的助力。

天時利地人和的情況下,仍舊無法談攏的人家,其野心和想法,又豈是尋常方法一朝一夕能夠說服。

芒安石從車後座取下一平板:「走吧,去會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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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午時,安家咀的街頭巷陌時不時傳來陣陣飯香。

北城的快節奏傳染不到這塊地方,街上有穿開襠褲嬉鬧的孩童,屋簷下有嗑瓜子刷短視頻的婦女,甚至還有一早就擺著小木桌,買了兩盤鹵味做下酒菜,邊看店邊獨自小酌的大老爺。

看到芒安石一群人華冠麗服,村名都忍不住多瞥幾眼。

芒安石目不斜視,時不時看兩眼手中的平板,手指飛速地在屏幕上滑動。

水長樂瞄了兩眼,發現是一份份家庭情況的資料說明。

「這是請人調查了?」水長樂低聲問道。

芒安石不置可否。「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說罷,將平板遞給水長樂。

水長樂掃了眼,發現芒安石將一百二十六戶拆遷困難戶進行了分類,包括「坐地起價類」「特殊情況類」「問題待解決類」以及「存疑類」。

水長樂不知芒安石是請私家偵探,還是從什麼特殊渠道調查到的資料。

資料裡,每戶家庭的情況

都非常詳實,人口情況、家庭成員的就業工作履歷、大致年收及財富預估、其人生發生的較有代表性的事件、師長同事對其評價等。

最讓水長樂感興趣的,是資料後有每名家庭成員的人物測寫。據說是測寫團隊分析其人生經歷,並跟蹤觀察,同時扮演不同角色與其交流接觸後得出的。之後,測寫團隊再根據測寫情況,分析該家庭內主要成為阻力的是何人,其原因有哪些。

水長樂越看越咋舌:「你這何止知己知彼,你就差把人祖墳刨出來給人祖先驗個dna了。」

芒安石毫不謙遜:「找清病症,方能對症下藥。這萬事具備,不也還缺你我這東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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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浩浩盪盪來到安家咀行政中心。

今天這場拆遷小組和拆遷困難戶的會晤,是由安家咀新行政負責人幫忙牽頭的。

芒安石一行人到達時,大會議室內已坐滿了人。

大冬天也隻穿件背心的壯漢、金手鐲有五十克重的抱小孩婦女、戴金絲眼鏡仍掩不住匪氣的中年……形形色色,應有盡有。

負責人熱情地和芒安石招呼,告知道:「芒總,您之前讓我們幫忙聯係,我們每一戶都讓村乾部們親自上門通知,且通知到位,但今天還是隻有七十九人家前來報道,參加拆遷協商。」

芒安石掃了一眼每戶人家的代表,微笑道:「辛苦了。」

芒安石讓拆遷小組眾人繼續留在大會議室,給眾人講解拆遷安置和補償的方案,自己則找負責人要了一間小會客室,打算和每戶家庭代表逐一麵談。

「這是打算一一擊破?」水長樂道。

芒安石在人群下捏住水長樂的手,在掌心處有一下沒一下的按捏,湊到其耳旁,像交頭接耳商量事情般道:「擊穿一個人,很有意思。」

水長樂:……

他合理懷疑芒安石在開隱形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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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室內。

老式的方形茶桌,極具年代感的雕花木椅,一看就知不配套的沙發墊還穿著大紅棉襖款的外套。茶幾沁了一層十多載歲月的茶漬,玻璃杯也像是上個世紀的產物。

這房間,據說是安家咀上任一把手的專屬接待室。

水長樂嘖嘖兩聲。

光看這布置陳設,還以為在此上班的領導多清正廉潔,貧苦清高。結果之前中央查安家咀宗族,順道把當地的行政官員一並查了。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每個人家中搜出的不明來源財產都超過八位數,生動演繹了何為小官巨貪。

芒安石注意到水長樂的視線,輕蔑道:「公職人員的薪酬待遇,怎麼也是一個城市中位數偏上的水準,何至於破茶杯破家具的?演成這樣,除卻個別表演欲豐富的,那就是為了掩蓋什麼。而人想掩蓋的,往往是其所想表現的反麵,這些配置,一看就是巨貪。」

兩人將打了一摞補丁的沙發墊放在一邊,直接坐在木椅上。

很快,第一戶人家代表進來了。

來人是個中年壯漢,白白胖胖的臉,穿著件雙排扣的白色毛呢大衣,遠看有種老母豬站起來的錯覺。

壯漢掃了眼芒安石和水長樂,不知兩人身份,嘴裡嘀咕:「怎麼就派兩個娃娃來談啊,長得好看對婆娘有點用,對我們何用。」

芒安石笑笑,沒說自己身份,隻介紹水長樂道:「這位是安家咀項目的負責人,任何事情都可以自己拍磚說得算。」

聽到水長樂比自己之前接觸的人權利都大,壯漢一改懶洋洋的態度,坐直身體。

「領導啊,我不是不支持你們的工作,是你給的賠償太不合理了!你說我們自小生活在這,那都是有感情的,這老話怎麼說,千金難買感情深,

你要讓我們背井離鄉,離開這片生我養我的土地,流落陌生地方,那你這經濟上要給夠支持啊!」

水長樂眸都沒抬,低頭看平板。

政府和季風集團確定的最終補償方案,已經是近二十年北城最合理、最人性的方案。

他和芒安石都很明確,加價的口子不能隨意開。

一來人心永遠貪心不足蛇吞象,你給他二,他想要三,你同意了,他便覺得自己要低了,提出要四,如此循環往復,填不飽無底洞;

二來給個別釘子戶加價的事情若被外傳,其他走正常賠償程序的人便會心理不平衡,不患寡換不均,沒契約撕毀合同,撂攤子不乾也是常事。

水長樂給了仍在唾沫橫飛的中年壯漢一個敷衍的笑,側頭看向芒安石,好奇對方打算如何對付。

芒安石擰開保溫杯,拿出同樣自帶的茶泡紙杯,紙杯底有一層茶葉,熱水沖下會自動變茶水。

給水長樂和自己各沖了一杯後,芒安石不急不躁地聽完對方的長篇大論。

「說完了?」芒安石向壯漢確認道。

壯漢顯然沒料到芒安石是這反應,愣了一秒,「啊?嗯,完了。」

芒安石點頭,徐徐開口道:「陳建發先生是嗎?我之前看材料,你那塊地和房子的戶主和所有者,應該是陳建林先生?」

壯漢仿佛被戳中怒點,語氣蠻橫道:「陳建林是我哥,我哥死了自然是我的。」

芒安石嘴角帶笑:「建發先生,你可能不太了解我國的繼承法。一個人的直接繼承人,隻有其配偶、父母和子女,兄弟姐妹之間是沒有繼承權的。」

壯漢愣了下,惡狠狠道:「別跟我扯什麼法,我們這都是約定俗成!再說,我哥死了那就是我爸的,我爸的就是我的,有什麼問題?」

芒安石點點頭,押了口茶水:「如果你哥沒有配偶子女,你這說法沒問題。但我看過陳建林先生的履歷。你們是h省人,十五年前陳建林先生創業成功,你們全家從h省山村搬來北城,定居安家咀,這房子是陳建林先生買的。」

芒安石頓了下,看了眼壯漢,繼續道:「後來陳建林先生因為一些變故,不得已放棄國內事業,去英吉利開拓商業版圖,並娶了當地的華僑徐麗麗女士為妻,生了兩兒一女。陳建林先生已在五年前因意外去世,並未立遺囑,所以其遺產按照法定程序分配,對嗎?」

壯漢一臉驚詫,說不出話。

水長樂很配合地接話:「按照法定程序,這套房子是陳建林先生婚前財產,其死後,其三分之一產權屬於你嫂子徐麗麗,三分之一產權屬於您侄子侄女,三分之一產權屬於您父親。您母親和太爺爺太奶奶已經病逝,正常情況下,你的確能繼承您父親全部遺產,因而您確實能享有三分一產權。」

「不是!」大漢急了,「憑什麼呢?我都住這麼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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