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恩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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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長樂從黑暗中逐漸清醒。

他沒有馬上睜開眼,而是憑其他感官,判斷自己當下的處境。

他坐在一把硬椅上,椅麵不寬,有靠背,材質應該是木頭。

手被交叉捆綁在身後,以皮膚的觸感,應該是寬麵的膠帶。

腳同樣被捆綁著,隔著厚褲厚襪,無法確定材質,但對方顯然很有經驗,從膝蓋處一直纏到腳踝,根本不可能掙脫。

水長樂屏住呼吸,仔細聆聽周邊的響動。

很靜,沒有風聲,也沒有呼吸。

綁架他的人沒在附近。而他應該是在四麵密不透風的地下室,才能達到接近零分貝的靜寂。

水長樂緩緩睜眼。

好消息是,他的眼睛沒有被遮擋,他能看到周遭的環境。壞消息是,一般綁架犯不懼怕人質看到自己的麵容,是不打算留活口。

水長樂打量四周,和他預想有很大出入。

並非地下室,而是一個廢棄的工地,四周都是沙土、磚塊和鋼筋。

不對。

水長樂很快又自我推翻。

他的不遠處有一盞簡陋吊燈,隻有一個燈泡加一條長電線,水長樂上次看到這種款式,還是大學暑假參加下鄉扶貧活動,去到一個不通車輛,上下山隻能攀岩爬壁的山村。

燈泡光呈暖黃,流淌的光影削弱了來自黑暗的恐懼。

透過燈光,水長樂能看到,建築的天花板比一般住宅高很多,除去還沒有裝修吊頂的原因,水長樂猜測應該是商用建築。

剛建好輪廓的商場。水長樂最終確認。

誰把他綁來這呢?水長樂想。

他到體育場門口後,沒有看到金啟範的身影,原地等待時,忽然被人從身後用帕子迷暈。

來人身手不錯,動作乾淨利落,他根本來不及作反應便陷入昏迷,連對方分毫特征都未觀察到。

會是誰呢?

金啟範?

水長樂很快否認。

雖然是金啟範發來的信息,利落的身手也符合,但他和對方交情頗深。熟識過後,金啟範也不像原書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白月光,就是個正氣十足偶爾中二的警察。

還會是誰呢?

這個人,能夠拿到金啟範的手機,知道金啟範和自己的關係,也知道自己今天會來寶茂灣。

所有符合的人選裡,會對自己有怨,或者說,自己曾經有所虧欠的,隻有一人。

仿佛要印證他的猜測一般,遠處傳來勻速的腳步聲/52gg,d/,那人走到水長樂跟前,臉的一半在黑暗裡,另一半在鎢絲燈的光影下,半明半暗,尤為詭異。

「抱歉啊長樂,我迫不得已。」來人道。

==

寶茂灣。

芒安石一把抓住金啟範的衣領,凶神惡煞的模樣,讓周遭人嚇一跳。

「怎……怎麼了呀……」金老爺子結結巴巴道。

附近的人隻敢圍觀,不敢上前。能混到這個層次,都很懂明哲保身的道理。金家和芒家,他們都得罪不起,況且不了解來龍去脈,不要做濫好人和調解員,否則容易引火上身。

金啟範也有些惱,:「芒安石你發啥瘋?」

前陣子,金啟範出警調解一持刀討薪案件時,那被討薪的老板恰好和金老爺子在辦公室飲茶,金啟範一出馬,警察身份遂曝光。

金老爺子氣得老毛病發作,住了兩禮拜醫院,讓原本打算身份曝光後依舊硬氣的金啟範不得不照顧老爺子心情,被迫接受一部分生意事務。

他這陣子本就心煩意亂,芒安石這般胡攪蠻纏,把他的火氣也逼

出來。

芒安石轉頭,吼住了還在甄選哪塊朗姆酒蛋糕上的櫻桃比較新鮮的嶽佳客。「不是你說金啟範找長樂嗎?」

嶽佳客快速拿了一盤蛋糕走過來:「對啊。」

金啟範一臉懵:「我什麼時候找長樂?」

嶽佳客正要落叉子的手頓住:「你剛不是偷偷扌莫扌莫發短信給長樂嗎?」

金啟範無語,從口袋裡扌莫出手機:「我今早就沒用過手機,還有我偷偷扌莫扌莫乾嘛?挖兄弟牆角嗎?」

芒安石沒接手機,向嶽佳客反復確認:「你確定是啟範?」

嶽佳客也不服:「我還沒到健忘症年紀,我確定長樂和我說的是啟範,況且我雖沒瞄到具體內容,但我看到長樂在看短信界麵。」

金啟範莫名被拉入羅生門,隻能自證清白地劃開手機短信箱,遞給芒安石。

「這短信箱裡全是銀行、房產中介、電信公司的垃圾短信,上一條屬於活人發來的,還是春節時其他省來北城交流的同事發的祝福短信,我也復製個模板回復過去。這年頭但凡有點交情,肯定用微信啊。」

金啟範本來還想嘲諷兩句,他和水長樂可交情不淺,卻見原本意氣風發的芒安石滿臉恐懼和消沉,仿佛被割斷經脈,沒了生氣。

金啟範不再落井下石,轉移傷害:「估計是老嶽聽錯了,沒事的,長樂比你都靠譜,你擔心什麼。」

嶽佳客據理力爭:「我沒聽錯!」

芒安石似乎想到什麼,掏出自己手機,點開短信編輯,隨意發送個數字到金啟範的號碼。

金啟範手機沒收到信息。

金啟範看清芒安石的操作:「不可能啊,我去年酒醉誤充了十萬,懶得退了,想著不換號碼大不了用到天荒地老帶到墳墓,別和我說已經欠費了。」

芒安石撥打了金啟範的電話,鈴聲沒有響起,女聲提示「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見鬼了!」金啟範雙眼瞪得渾圓。

芒安石似乎已經猜到,快速掛斷電話,反手用金啟範的手機撥打一串號碼。

芒安石的手機鈴聲響起,但來電顯示上卻沒有備注,而是一串全然陌生的號碼。

「我的卡被換了?」金啟範也不傻,鬱悶過後,很快反應過來。

芒安石急迫:「你最近把手機借給過誰?」

「手機比爹媽知道得還多,怎麼可能借……」金啟範說到一半,卡住,似乎想到什麼。「不會吧……」

「誰?」芒安石已經在暴走的邊緣。

「李楊聰。」金啟範猶豫道,「前天聚餐時,/52gg,d/他說他手機沒電,找我借過手機打電話。」

==

未完工的商場。

「要喝水嗎?」李楊聰坐在一工地廢棄的鐵桶上,遞了瓶礦泉水。

水長樂搖頭,手腳微微用力,想嘗試看能否掙脫。

李楊聰自顧打開瓶蓋,一飲而盡,仿佛將所有愁緒灌入腹中。

水長樂確定掙紮無果後,看著對麵人,試圖勸解。

「洋蔥,我大概知道你有何怨,但人不能沉溺於痛苦不走出來。放了我,我什麼都不會說,就當今天的一切都沒發生。」

兩年零七個月前。

警方從李大力牛肉店二樓客廳的牆壁裡,掘出了一具少年屍體。後來經過dna匹配,屍體確實屬於陳達響,也就是當年死於騙保案夫妻的孩子。

但李大力為何會害死陳達響,又是何時將其藏屍牆內,卻成了無解謎題。

因為在警方押送李大力回警局審訊的途中,李大力忽發急性心肌梗死,送醫途中不幸身亡。

事情發生後,芒安石心有愧意,將李

楊聰的拆遷賠償金提高至雙倍,並在兩套安置房的基礎上,多給了一間寶茂天地的店麵。

「太晚了。」李楊聰喃喃道,「長樂,你知道這是哪嗎?」

李楊聰將喝了一半的礦泉水瓶捏在兩指中,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身下的油漆桶。刺耳的金屬聲在空曠的空間回響,讓人神經刺痛。

水長樂了然:「寶茂天地?」

李楊聰譏笑一聲:「水哥果然聰明,腳下這六十平方,就是芒總裁賠給我的店麵。」

水長樂看著李楊聰。對方彎著月要,神色痛苦,就像被暴雨吹折的麥苗。

「洋蔥,你是警察,你更應該懂法紀。你父親做錯了事,不可能逃避法律製裁。中途發生那事,誰也不想的,我們也很遺憾。」

李楊聰咬著唇,唇瓣上滲出血跡,他卻一副渾然不覺模樣:「法紀?這天下還有法紀嗎?有錢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誣陷良民,草菅人命,這算什麼世道?」

水長樂一怔:「你在說什麼?」

李楊聰咽了下口水,仿佛咽下所有人間至痛:「芒安石這個畜生,他為了能拆遷,為了能建立他這恢弘的寶茂灣,他陷害我父親,在我家牆裡埋屍,還讓人在途中給我父親注射藥劑,讓他心肌梗死。」

水長樂雙瞳瞪大,不可思議。

這又是什麼版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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