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工藤新一(4)(2 / 2)
籠罩在天空的裂縫慢慢合攏,漫畫猝不及防,往下墜落。
這家夥肯定沒安好心!
單調的平麵世界快速變得立體,濃墨重彩的世界吞噬著它的意識,它在慌亂中看到世界意識眯起的笑眼,惡狠狠地挑釁者:
【等著吧,我一定要在一年內完結!】
不對!漫畫慌忙打著補丁,不是柯學世界的一……
下一秒,它沉沉睡去。
*
再次有意識時,漫畫已經回到了身體裡。
床鋪似乎對人類的身體有著魔力,常年無休的疲倦感浪潮般沖擊而來,它險些睡過去。
它痛苦地做著思想鬥爭,最終還是對退休的渴望打敗了睡意。
等退休了一定從早睡到晚。漫畫熟練地給自己畫餅,不情不願地睜開眼,目光所及是一片黑暗。等到眼睛適應後,勉強分辨出那是病房的天花板。
心跳監測儀敬職敬業的在一旁跳動,微弱的光線不足以照亮病房,隻能看見些微灰塵轉動。
漫畫嘗試起身,卻連一根手指都沒能挪動。
與它毫無波動的臉相反的,是瘋狂吐槽的內心:早知道就重新塑造一個身體了。
世界意識的話突然在腦海裡響起。
【好好在這裡工作彌補過失吧】
……才不要工作呢!
想起疊成山的資料和沒日沒夜加班的日子,漫畫心裡湧出一股火氣,現在就去找安室透!
藍色的火焰從手掌燃起,然後逐漸蔓延至全身。
身體的控製權恢復,它活動了一下手指,拔掉身上的貼片,靈活地下床走路。
要先找到安室透才行。
漫畫用力打開門,忽然一隻手將門按住,身後有聲音傳來。
「你要去哪?」
「啪嗒」一聲,安室透按下電源開關,黑暗的病房裡驟然明亮。
他鎖上房門,白熾燈打在金發上,泛出點點冷光,安室透說道:「來談談吧。」
藍發青年頭抵在門上,長發遮住了他的神情,他一動不動,像是沒有聽見安室透的聲音。
片刻後,他冷淡的聲音才傳來,「把手拿開。」
什麼?安室透一愣,下意識挪開了抓住他的手。
下一秒,青年的臉才轉過來,他冷漠的臉定定地看著安室透,半晌才吐出一句,「吵死了。」
安室透:……
安室透:??
他看著漫畫揉著太陽穴,慢慢地躺回床上,抱怨似地說道:「真的太吵了。」
太吵了。
這是漫畫觸碰到安室透的最大感受,第一次觸碰到黑皮公安時,他源源不斷的、復雜的心聲瀑布一樣灌入漫畫的腦海裡。
這一次的更為誇張,瘋湧的信息量帶來一陣陣耳鳴,嗡嗡的嘈雜音甚至讓它視線變得模糊。
隻是聽到心聲就能影響到本體,安室透這個男人……恐怖如斯。
一定要避免和他的接觸,漫畫不滿的開口道:「我不是那個組織的人。」
安室透微挑眉,搬起凳子坐到病床旁邊。
「我找你隻有一個目的。」它扭頭看向安室透,「我想讓你消滅組織。」
安室透扯著嘴角,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又為什麼要消滅組織?你和組織有什麼關係?」
漫畫愣了一下,是啊,它不能讓安室透信服的話,安室透又怎麼可能派遣公安去組織大本營。
隨便編個理由?不行,安室透是情報人員,背後又有公安,他一定可以查出來。
如果憑空給出一個理由,他一定會起疑。必須要根據作者的設定和世界觀,來編寫一個遊離於主線之外,但又跟組織有著千絲萬縷的人物故事。
它抿唇想了想,最後決定坑一把世界意識,畢竟……很快就會完結了,組織作惡多端,多一個人想推翻他們多正常啊!
漫畫想著組織的設定,迅速組成了一個淒慘的人物故事。
為了貼合人物性格,它壓低了聲音,警惕地說。
「關掉錄音筆,讓你的同事們離遠點,不然我不會說的。」
安室透掃視著漫畫,他扌莫出床底的錄音筆,打開門對著外麵的人說了什麼後,又坐了回來。
「好了,你可以說了。」
這個黑皮,不是一般的難搞定啊……
它故作深沉地嘆出一口氣,「我知道那個組織,是因為我生活在那裡。」
安室透臉色一變,它立刻補救道,「我一直都在國外的研究室裡,日本這裡沒有人知道我。」
安室透「嗯」了聲,也不知道信沒信。
「你為什麼能夠醒過來?你的心跳暫停過,就算被搶救回來,也不會這麼快就下床走路。」
「啊,這個啊,」漫畫絞盡腦汁地敷衍著,「可能因為我是……」
是什麼呢?漫畫吞著口水,它看著安室透,金發公安的眼底散發著濃濃的不信任感。
對不起了世界意識!漫畫閉上眼睛,用微弱的聲音說著:「我是實驗體。」
安室透一愣,「實驗體?」
「是,我是實驗體,所以我的自愈能力很強,你也看到了,我的血可以用來救人。」漫畫索性破罐破摔,它又趕緊加了一句,「……還有很多的不同,但是具體我不能說。」
「你是怎麼從國外到日本的?」
「……研究得到了進展,他們將我運輸回國,我趁他們不注意逃出來的。」
安室透的視線變得銳利,漫畫拚命搖頭,「怎麼逃出來的不能說。」
「……」安室透雙手交叉,沉默片刻後,繼續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梶永逸仁的預謀,怎麼猜到受害者的地點的?」
「不能說。」
「……我的身份呢?」
「有人告訴我的,那個人說可以找你幫忙。至於是誰……我不能說,抱歉。」
知道自己兩種身份的人不多,屈指可數,而會讓逃離組織的人來找自己幫忙的……
安室透喉嚨一哽,無數種猜想混雜在一起,大腦幾乎停止了運轉。他雙手青筋暴起,額前的虛汗緩緩流下。他感覺自己被撕成兩半,一個被回憶吞噬不得安寧,另一個還在有條不紊地問話。
「那個人……長什麼樣?」
「不能說。」
「是男是女?」
漫畫猶豫了一下,按照作者的習慣,應該是男……不對,它驀然冷靜下來。隻是編故事,騙過安室透而已,不是真的創造出一個角色,它應該避開作者的思路,不然就危險了……
「女性。」漫畫肯定地說。
宛如被冷水傾盆澆灌,所有的猜想都被按捺住。安室透閉上眼,他喉結來回滑動,輕輕地「嗯」了一聲。
理智很快壓製住情感,安室透站起身,打開了房門。
青年急切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但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訴你。」
「他們的目的是,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