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去京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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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前來回稟的鬱枝陡然隔著簾子聽到這話,腿一軟,又羞又氣。

羞四小姐說她愛哭哭啼啼,氣四小姐怎麼什麼話也和她母親說!

「這一個妾,夠用嗎?」

「夠用,孩兒說不夠用母親難不成還要給我送幾個美妾?」

魏夫人沉吟一霎:「也未嘗不成。」

「母親,哪有你這樣慣孩子的。」她笑得燦爛。

「你開心就好。」魏夫人到底不方便看她擺弄那些玩意,慢悠悠移開視線。

「去了京城好好陪你外祖外祖母聊聊天,別總想著進宮,省得宮裡花花綠綠迷了眼。」

「這話說的。」魏平奚收好那隻有妙用的玉筆:「花花綠綠和我有何乾係?我是去看望姨父姨母,又不是去惹是生非。」

她扌莫著自己那張著實能唬人的臉:「母親是看我生得還不夠美嗎?我這樣的仙女,看誰一眼都是她的福分。」

魏夫人寵溺笑起來:「你啊。」

「快進來,又杵在外麵偷聽。」

四小姐發話,鬱枝氣哼哼地掀開簾子。

當著魏夫人的麵不好和魏平奚逞嬌,行禮後她放下裝著糕點的碟子:「你要的核桃酥。」

「沒規矩,餵我。」

她張開嘴。

女兒與妾室調情魏夫人不好直接看著,揮袖邁出門。

去京城一事至此算是定了。

「你說我究竟是不是魏家的種?」

「什麼種不種的,難聽。」

四小姐有美妾在側,喝杯茶都要人餵,被說言辭難聽,她咽下茶水:「你說我究竟是不是魏家的女兒?」

「應該是罷。不是的話,侯爺哪能容你在府裡蹦躂這些年?」

「這也不見得,十八年來我有父親和沒父親一個樣,他活著死了與我乾係不大。」

四小姐眉眼彎彎:「你膽子不小,我問這話你也敢答。」

鬱枝嗔她:「是你先問我的,你問了不要我答,那你問這做甚?閒著無聊嗎?」

魏平奚喜歡她身上的這股勁,穿著衣服恃寵而驕,脫光了又很是知情識趣。

「來一粒蜜餞。」

她好似沒手,鬱枝無奈地從碟子拈了一粒酸梅蜜餞餵到她嘴邊。

酸酸甜甜,魏平奚腮幫子一邊鼓著:「這話我問翡翠瑪瑙,反正她們是不敢答。

「你敢答,所以你才是本小姐的妾。魏家水深,我左瞧右瞧都瞧不出魏汗青哪來的能耐福分生出我這般的仙女。」

她口稱「仙女」,鬱枝不自覺看向她那張臉,四小姐若不開口說話,那是真的仙。

「一大家子,滿滿的俗氣味。也真難為我。」她半真半假地發出感慨:「你還記得大哥去勢那日祖父與我的那番談話嗎?」

鬱枝想了想:「記得。」

「你就不覺得哪裡奇怪?」

「你們祖孫關係本就奇怪。」

魏平奚微怔:「不錯,你說的對。從我很小的時候祖父就不喜歡我。他看著我,像在看他宿世的仇人。但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她眯著眼,歪頭果核吐在雕花玉盤:「大哥被廢,祖父質問我,我問他我到底是不是魏家血脈,他的反應不對勁。」

「有何不對勁?」

她伸手摟了鬱枝入懷,細長的手臂環著那截柳月要,鬱枝被她抱得俏臉生熱,努力支棱著耳朵去聽。

「他遲疑了。」魏平奚寒了聲:「他不該遲疑,遲疑了一瞬,這就是破綻。

「我猜他肯定知道點什麼,縱使不知實情,心底約莫也有猜疑。堂堂老侯爺,年輕時叱吒疆場,刀架在脖子上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這樣的人物,怎麼我問他顯而易見最是尋常的事情,他不是臭罵我一頓,而是最先遲疑呢?

「這問題我想了很久。」

她輕捏鬱枝挺翹的乳:「你還不知道罷,我母親心頭摯愛不是父親,而是另有其人。我在想,我是不是那人的孩子。」

「那人……啊,那人,是、是誰?」

美人一副春情萌動不堪承受的媚態,魏平奚沉鬱的心情緩和過來,貼近她唇瓣:「」

驚蟄院的貓兒叫了三兩聲,驚起樹上飛鳥。

鳥兒撲棱翅膀從這樹飛到那樹,飛出驚蟄院,飛到幽靜沉默的流嵐院。

魏夫人撫扌莫畫上之人的眉眼:「你的女兒,她長大了。」

內室靜悄悄,畫卷上的人雅致絕艷,有高山玉樹之姿容,清月之皎潔。

沉默對應著沉默。

顏晴笑得很溫柔:「她沒選擇尋常女子的活法,大著膽子納妾,那妾生得嬌媚,是荊河柳家的人。

「荊河柳家你知道的,每隔幾代都會出現水媚勾人的後人,媚到骨子裡,一道眼波過去多少人願意為她生為她死。

「她膽子小了些,媚氣還算收斂,仔細養一養未嘗不能重現荊河柳家的風光。

「女兒得了她至今還沒玩膩。我倒是想送平奚十個八個美人,可惜,眷心別院的艷姬她一個也不碰。

「太謹慎了,又或看不上那樣的姿色。和你一樣挑剔。」

她眉梢輕卷悵然:「你會想她嗎?不,你不會。」

魏夫人抱著畫卷慢慢閉目:「阿四……」

她生了三個兒子,到後麵才是女兒——行四,貌若仙姝,流著那人的血。

隻這三點,她願意很愛很愛她。

「四小姐……」鬱枝難耐地喊她。

魏平奚親昵地摟著她:「喜不喜歡?」

「喜、喜歡……」

媚色化開,淌成水,魏平奚好整以暇地打量她,稀奇道:「女人到了這時,太激烈了有的會控製不住麵容神情變醜,你怎麼和她們不一樣?」

鬱枝指節崩白如溺水之人抓著她的衣襟。

「你太漂亮了,媚得剛剛好。」

她抽回手,鬱枝顫抖著埋在她頸窩小聲嗚咽。

「別哭,嗓子都啞了。」

她輕拍鬱枝脊背,鬱枝不吝嗇地用眼淚打濕她的衣襟。

「真是個哭包。」

現在哭成這樣,以後去了京城怎生是好?

她眸心劃過一抹暗色,她有的是好玩意等著她的妾來嘗呢。

……

魏夫人定下的事,無可轉圜,上京一事落在實處。

冬日,風寒。

儀陽侯站在門口殷切囑咐發妻,魏夫人手撚佛珠,容色淡淡的。

魏平奚早早抱著寵妾坐進馬車,由著這對爹娘在外麵吹冷風。

「好了,好了,我不多說了。」

魏汗青不放心地看了夫人兩眼,扭頭叮嚀一路隨行的護衛,言辭冷肅,大有夫人有個好歹讓人拿命來償的果決狠厲。

總算有了侯爺的樣子。

車廂內燃著冷梅香,魏平奚昨夜沒睡好,現下窩在鬱枝懷裡享受美人恩。

纖白的手按揉在她兩邊的太陽穴,她舒服一嘆:「怎麼還沒啟程?有那麼多話要說麼?」

鬱枝笑她脾氣不好:「他們說他們的,你睡你的,不妨礙。」

魏四小姐輕哼,倒也果真閉了嘴,沒多會頭一歪沉沉睡去。

她夜裡又做噩夢了。

鬱枝滿打滿算做她枕邊人做了小四月,第一回被四小姐的哭聲吵醒。

原來不是不悲切,是太隱忍。

騙過了自己再去騙別人,而後人們隻記得她的性情怪異陰晴不定。

出身陰暗相爭的大家族,若僅僅靠魏夫人護持,四小姐斷長不成如今肆意張狂的模樣。

熟睡的四小姐褪去清醒時的笑意與鋒芒,眉目溫善,容顏乖巧,鬱枝抱著她,看久了一顆心怦然跳動。

她身子隱隱發燙,想掀開一側的車簾透透氣,又怕寒風刺進來,刺疼四小姐吹彈可破的肌膚。

百餘個日夜的纏綿相處好似融入鬱枝深層的血液,血液激盪,她想推開這人,動作僵在那,她垂下眼簾,無聲長嘆。

不得不說,她的身子確實喜歡四小姐。

委身魏平奚,她不覺得吃虧。

天底下多的是人削尖了腦袋想與四小姐春風一度,而她,能有幸與她一度再度甚而千百度。

艷福不淺。

鬱枝拿自己沒法,也拿懷裡的人沒法。

她紅著臉,顫著手拿開她不老實的手,車廂靜謐,窗外漫起風雪。

魏平奚一覺睡醒恰巧到了下榻之地。

馬車停下來,她打了個哈欠:「要進客棧了嗎?」

鬱枝支支吾吾嗯了聲。

她神色有異,四小姐一手勾了她下巴:「怎麼了?」

「腿麻。」

「哦……」

魏平奚一副不打算管她的態度,鬱枝心往下沉了沉,她腿麻可全是這人害的。

觀她起身欲走,鬱枝眼圈微紅,忍著沒出聲:就讓她腿麻死罷,誰也不要來理她!

她吸了吸鼻子。

「拿件大氅來。」

翡翠巴巴地跑來送上小姐要的大氅。

車簾掀開,奴仆迎主子下車。

大氅毫無預兆地蓋在鬱枝身上,她紅著眼,隱約帶著哭腔:「做什麼?」

「抱你下車呀。」魏平奚用大氅裹好她,替她係好衣領的帶子:「天寒,小心著涼。」

她打橫抱著鬱枝。

鬱枝呆在那,等她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出於習慣環住她後頸。

她麵色羞紅。

怪難為情的。

原來不是不管她啊。

誤會了魏平奚她心裡一陣羞窘,趕在她們從車廂出來之前,一個口勿含蓄地落在四小姐下巴。

魏夫人踩著木梯下車,回身望去便見她的女兒抱著妾室走過來。

福來客棧的掌櫃殷勤地守在門前,恭候貴人下榻。

人多眼雜,鬱枝躲起來藏在魏平奚懷裡,她耳朵尖,即便周遭風聲往來還是聽見周圍百姓的議論聲。

「他們在互相議論你是何人我是何人,為何舉止如此親昵。」

「我聽見了。」

「那你怕不怕?」

鬱枝揪著她衣襟,聲音軟軟的:「我為何要怕?我一沒做虧心事,二沒赤身露體,嘴長在他們身上,隨他們去說。」

魏平奚輕笑:「心月匈挺豁達的嘛。無怪我喜歡。」

她說話有歧義,一下子鬱枝分不清她是喜歡她心月匈豁達,還是拐著彎的說喜歡她的月匈。

她羞得說不出話,魏四小姐似有深意地看向翡翠,翡翠點點頭。

「母親,咱們進去罷。」

魏夫人看她仍抱著懷裡的妾不撒手,不知怎的竟有微微的醋意冒出來。

她是那人的女兒,自然與那人相像。

看著她懷抱寵妾舍不得放下,魏夫人恍惚以為那人抱著別的美人,眉頭微蹙,率先邁開步子。

魏平奚慢她半步,隨即跟上。

人進了客棧,周圍議論聲大起來,隔著風雪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看到沒有,那就是魏家的四小姐,聽說也學男人納妾,她懷中之人便是她的妾了,可惜捂得嚴實,沒瞧見什麼模樣。

「料想也是個狐狸精,可嘆四小姐仙姿玉貌,竟想不開找女人?是男人滿足不了她嗎?」

那人淫穢邪笑,之後的話更是不堪入耳,周遭爆發一陣大笑。

「啪!」

一巴掌。

翡翠橫眉冷指:「敢褻慢我家小姐,辱沒我家小姐名聲,抓起來,統統送官法辦!」

「你誰啊——」

翡翠左右手輪流開工,眨眼男人被打成豬頭臉:「姑奶奶的名號是你能問的?不是能說嗎?去官府大牢裡說罷!抓起來!」

魏家護衛拔刀上前。

寒風冷厲,說閒話的人各個成了拔舌的鸚鵡,不敢再鼓噪,夾起尾巴做人。

一路之上,魏家所行皆是如此。

嘴碎,打得你不敢再張口!

何其威勢?

何其跋扈!

人還沒到京城,京城早已傳來魏四小姐行事霸道的風聲。

衛道士們彼此聯合,等著四小姐入京噴她個狗血淋頭。

「到哪了到哪了?表妹和姑母怎麼還沒來?」

顏如傾搬著板凳坐在庭院嗑瓜子。

下人道:「二小姐她們還在軟水鎮呢,表小姐喜歡那地,趕上大雪堵塞道路,表小姐攜妾這會子在軟水鎮玩雪呢。」

「玩雪?」

顏如傾酸得牙疼:「行了行了,下去罷,我去和祖母說。」

他一溜煙跑到後院老太太的住所,沒進門就在外麵嚷嚷:「祖母!表妹真會玩,咱們在這巴巴等著,她倒好,帶著妾玩雪去了!」

老夫人畏冷,冬天下雪不愛出門,貓裡麵罵她孫子:「有本事你也帶個女人回家,多大人了,連個媳婦都沒有,就不說媳婦了,你連個暖被窩的都沒有!」

「……」

一刀刀戳在親孫子心口,顏如傾嗷了一聲跑出院門。

……

軟水鎮,素有『雪鎮』美譽,一到冬天這裡冰天雪地如入冰雪仙境。

雪團在空中劃出一到弧線,穩穩當當砸在四小姐後背。

啪。

碎在地上成了散落的碎雪。

砸中了人鬱枝美滋滋地揚起眉,柳葉眼含笑,趕在魏平奚反擊之前拔腿就跑。

「偷襲本小姐還敢跑?」

她幾步追上去撲倒身著白裘的美人。

鬱枝倒在鬆軟的雪地,眉梢飄著半空落下來的雪粒子。

四目相對,美人心弦輕顫,唇瓣微張,魏平奚毫不客氣地口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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