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舍得(2 / 2)
鬱枝一身清爽地鑽進被子,睡前人躺在地鋪,醒來好端端睡在柔軟的大床。
想來夜裡四小姐趁她睡著又把她抱了回去。
趕人的是她,抱人的還是她,鬱枝歪頭瞧著這人雋秀的眉眼,心知昨夜的話說得委實過分。
可當局者迷,萬一呢?
萬一魏夫人存的是壞心,奚奚又沒防備,她不敢想下去。
魏平奚眼皮輕掀,眸子映著美人姣好的影。
鬱枝沖她笑,笑得太嫵媚,媚而不俗,透著一股子水波盪漾的清艷。
「你……」
美人悠悠啟唇。
魏平奚指尖觸到她月要腹,內力如水漫開,剎那,衣衫碎盡。
想來想去想了一整晚她也隻想到這一種收拾她的壞法。
敢在她心口紮刀子,慣得!
天還沒亮,隔著一道門大難不死的四婢被兩位主子的春情活力灌了滿耳。
魏夫人早早趕來看女兒,迎風聽見曖昧不清的求饒聲、笑鬧聲,掌心絹帕被揉皺。
剛醒就廝混……
得知女兒醒來的喜悅消去一半。
正欲上前,那聲音戛然而止。
季雲章扶著目盲的俏夫人從另一方向走來。
緊閉的兩扇門倏地敞開——魏平奚神清氣爽地站在門口,鬱枝臉色緋紅,揉揉發燙的耳朵,開始全新的一天。
……
「因禍得福,內力渾厚許多。」
藥辰子收回診脈的手:「現下你知道她的厲害了罷?隻是一部分內勁便能使你功力更上一層樓……」
他話裡話外不免憂慮。
魏平奚卻不在意這些,若要殺一人,有了懼意又該如何拔劍?
她道:「這梁子結下了,她不找我的麻煩我還得去找她的麻煩。陛下對懸陰門出手了?」
說到這藥辰子來了精神,大笑:「何止是出手?懸陰門在京城的據點都被端了,陛下這一招甚是高明,借力打力不費吹灰之力,懸陰門的氣數,到頭了。」
「陛下下達『除魔令』,懸陰老祖少不得會狗急跳牆……」
「你想說什麼?」
魏平奚身子前傾:「尊師留下克製孽徒的法門,告訴我。」
藥辰子一驚,胡子差點扯掉一根:「你身子剛好,不要命了?!趁早死了這個心,我是不會給你的!」
他拂袖而去,雲章長公主假裝路過,明知故問:「他怎麼跑了?生你氣了?你說你,身體才痊愈怎麼就閒不下來?
「懸陰老祖昨日對武林下達戰書,連戰四十八位好手,此一戰後,四十八人筋脈盡斷,功力全廢。廢懸陰門易,除懸陰老祖難,何必犯險?」
四小姐坐回涼亭,自斟自飲:「難道要等人來殺?」
季容看她兩眼,話音一轉道破天機:「陛下受傷,京城要不太平了。」
「京城不太平,那你向著誰?」
太後和陛下水火不容早晚都要分出一個勝負,為人子女,你心向哪方?
「向著正道公理,天塌了,別砸著我就行。」
看似瀟灑不理會親娘死活,魏平奚卻從她一笑裡看到難言的艱澀無奈,不由想到自身。
兩個有心事的人飲酒對酌,季容環顧左右,忽然小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魏平奚飲卻杯中物,自吹自擂:「天下第一風流人。」
長公主一笑了之。
為防懸陰老祖卷土重來,季容身邊的十劍客成了鬱枝身邊的護衛,魏平奚領著寵妾搬回侯府驚蟄院。
日日都能在庭院看到她們你儂我儂情真意切,顏晴如鯁在喉。
「都說你的心肝寶貝對那妾動了心,你還不信?」
孤辰子火上澆油:「二小姐,你信不信,若你此時叫你那心肝寶貝扔了那妾,她是應呢?還是與你翻臉?」
「你閉嘴!」
「為何要閉嘴?倒是我低估了魏平奚,竟能化本座的內勁為己用,此等天賦,這人留不得了,留著就是禍患。」
「你敢!」
「不敢。」
她笑嘻嘻,左眼淺淡的疤痕顯得格外邪氣:「二小姐,你知道我一向聽你命令。」
聽懂她的弦外之音,顏晴不發一言。
驚蟄院內。
魏平奚擁著那妾深口勿,抬眸瞧見不遠處站著的魏夫人,她視而不見。
兩兩對視的剎那,顏晴一顆心怦然,下一刻熱起來的心腸陡然冷下去,她邁開步子。
不舍地鬆開懷裡的美人,魏平奚笑道:「母親怎麼來了?」
「我來不得麼?」
她語氣嗔怪,帶了一股淡淡的醋味。
「當然來得。」魏平奚親親密密地抱著她胳膊請她進屋,鬱枝腿軟,羞紅了臉被金石銀錠扶去歇息。
也不知她們這一鬧,能不能逼出魏夫人的原形。
奚奚肯配合她,甚而主動做出試探,想來是聽進那些話。
那她眼裡的深情也是做戲麼?
「你們也太胡鬧了。」
正堂,魏夫人撚動佛珠淡聲道:「身子才好沒多久,就又亂來,枝枝也太不像話了!」
魏平奚眼睛彌漫笑意:「母親,孩兒什麼性子您不知道?玩玩罷了。」
「玩玩?」顏晴喉嚨發乾:「若母親要你丟了她呢?你舍得嗎?」
「枝枝她——」
「娘隻問你,舍得嗎?」
長久的沉默。
魏平奚擰著的眉舒展開,咬字清柔:「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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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露出馬腳了嗚嗚嗚,別慌,奚奚是聰明人,局剛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