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軟聲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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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頭緊鎖,季容笑得眼淚淌出來,半邊身子趴在侄女肩膀:「你說你,這不是活該麼。」

早乾什麼去了。

千金難買早知道。

早知道……直接娶妻不就得了。

季平奚深深一嘆,懨懨地,和秋日裡的蔫茄瓜似的,眉一抬:「姑姑就認定沒用得著侄女的時候?再笑,魚尾紋就出來了。」

「……」

年齡是一個女人最深重的秘密,不再年輕是輕易不能談論的話題。

季容這下笑不出來了,屬於長公主的威勢散發出來她從頭到腳打量她的好侄女,字字殺人如麻:「你這輩子好像個樂子呀。」

生來被顏晴偷換,魏家十八年水深火熱,結果親人不是親人,仇人不是仇人,好不容易上天垂憐一回將命定的情緣放在你麵前,你看不見,拿人家當妾擺弄。

此時再動心明情,可不得折了身段才能求一個皆大歡喜?

蛇打七寸,打人就要打臉。

季平奚捂著心口倒退半步,麵色蒼白:「姑姑,你活得好像塊望妻石啊。」

年少生離,守望了二十多年才等來青梅相聚,可不是『望妻石』嘛。

兩人一脈相承的毒舌。

這邊廂長陽公主圖一時口快被雲章長公主單方麵毆打,那邊廂鬱枝等晚膳等得望眼欲穿。

倒不是餓。

是心有期待。

晌午那會喝過的酸梅湯是奚奚親手熬的,萬一晚膳她也能為自己做呢?

柳薄煙挑簾而入,身後婢子端著精致的菜碟為主子擺膳。

兩葷一素一湯,母女倆樸素慣了,好節儉,鬱枝看著擺上桌的飯菜品相都不錯,忽然失落。

奚奚廚藝不好,該是做不出這樣的菜餚。

「嘗嘗?」

「嗯,阿娘先請。」

柳薄煙先動筷,鬱枝慢了她幾息。

這道蝦仁炒雞丁是阿娘的手藝,那道糖醋丸子也是出自阿娘之手,她目光放在那碟子紅燒鱖魚,甫一入口,眼睛煥發的神采便有不同。

這……是奚奚做的?

柳薄煙不動聲色地夾了一口魚肉來嘗——難吃了些。

她瞧著女兒壓著眉間喜色專撿著那道手藝一般的紅燒鱖魚來吃,懷疑公主殿下給她的女兒灌了迷魂藥。

當著阿娘的麵鬱枝不敢做得太過分,算起來今日這頓飯已經是她最多的一回。

難吃是難吃了些,倒也吃不死人。

看她執意吊在一棵樹上,柳薄煙下定決心好好操練她笨笨的女婿,一想到自己精湛的廚藝輸給了一個生手,她略略吃味。

「阿娘也吃。」

鬱枝為她夾菜。

……

季平奚在府裡後廚跟著鬱母學燒菜,做出來的成品慢慢從食之無味有了兩分鮮美。

半月過去鬱枝養得白潤,容色更艷。

反觀季平奚半月沒開葷,夢裡都在『妖精打架』,漸漸的吃不下睡不著,竟真生出一種『天欲亡我』的淒愴。

嶽母還是不準她見枝枝。

日防夜防,看得她死死的。

她萎靡地坐在台階,雙臂抱懷:她好想枝枝啊。

柳薄煙躲在不遠處的花圃默默看她流眼淚,原本打算邁出去的腿倏爾收回。

觀望了半月殿下還沒死心,有她一日三餐在後廚辛勞,枝枝食欲大好。

兩人看起來彼此有情,思及昨夜容姐姐和她說的那番話,鬱母心念動搖,悄無聲息離開。

季平奚一個人哭夠了慢騰騰覺得方才那樣很是丟臉,好在沒人看到,她深呼一口氣起身去準備午膳。

鬱枝在房間內練習繡花,打算為受苦受累的奚奚做一條漂漂亮亮的月要帶。

「枝枝。」

「阿娘進來罷。」

鬱母推門走進來看她狀態不錯,老懷欣慰:「繡一會就歇歇,仔細傷了眼。」

「嗯,聽阿娘的。」她停下手上的活計,為娘親沏茶倒水。

接過那盞茶,柳薄煙有話不知該怎麼講。

母女二人相依為命多年,她在想什麼鬱枝或多或少猜得到,有些話之前不方便說,現在約莫可以說了。

她聲線輕軟:「阿娘。」

「怎麼了?」柳薄煙抬眸看她。

鬱枝笑了笑:「女兒有一個好阿娘。」

貼心小棉襖總能哄人開心,鬱母眉眼綻開笑:「有話你就直說,阿娘還能怪你不成?」

人心都是肉長的,情情愛愛緣分乃天定,該在一塊誰也擋不了,奚奚近來在廚藝上下了苦功,深更半夜都在後廚練習。

不管這是不是做給她看,有這份心、肯吃這苦已是難得。

「娘對她並無偏見,隻是……」

當娘的又哪能不心疼親女兒?

她怪不了女兒,難道還不能對女婿撒氣?想做她的女婿,不拿出點誠意誰敢信?

「阿娘……」鬱枝輕聲道:「以妾充妻的主意是我出的,是我求她一定要瞞著你。她待我很好,不似尋常富貴人家不拿妾當人,雖然嘴上常說玩玩,承諾我的也都做到了。

「沒人比她做得更好,她護我,疼我。」

她拉著娘親衣角,麵色羞紅:「女兒的心不是隨隨便便能給出去的。」

是委實守不住。

是那人回回做的事都能觸及她的心。

心動了,這輩子就不會改了。

她低聲求道:「阿娘,你不要嚇跑她好不好?女兒真的很喜歡她,想和她白頭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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