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嬌裡嬌氣(2 / 2)
女婿娶了枝枝照樣是她的家人,總不能兩人成家立室不知會一聲,那樣顯得不拿奚奚當一家人。
季容蹬鼻子上臉:「奚奚聰明,恐怕你一開口她就猜到咱們昨夜做了什麼。」
柳薄煙聽得也委屈,她好說歹說容姐姐怎麼就不肯聽?
她柳葉眉蹙著:「你是嫌我丟人了?我們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麼?還是你嫌我嫁過人,身子不乾淨了,配不上你這金尊玉貴的長公主?」
「……」
眼瞅著她又開始自怨自艾,季容深吸一口氣,上前摟著她:「沒有,萬萬不敢有那心思!煙兒,我方才那是在逗你呢。」
「……」
嘴賤被天收,這話看看如今的長陽公主就該曉得沒錯。
曾經的季雲章不嘴賤,現在的季雲章嘛,得意的尾巴翹了沒一日,被柳薄煙收拾地服服帖帖。
兩人手拉手結伴往主院走。
鬱枝一手搭在殿下手臂走出門,好好的人硬生生走出瘸腿的氣勢,走到哪都需要一根『小拐杖』。
小拐杖殿下自得其樂:「枝枝,慢點,不急。」
無獨有偶,該說不愧是姑侄麼,姑侄倆噓寒問暖的架勢都差不離。
庭院內,季平奚往鬱枝耳旁說了句葷話,惹得鬱枝羞紅臉拿粉拳捶人。
柳薄煙進到院子來就看到女兒在捶女婿,不知怎的,看了眼身邊的容姐姐。
季容被她看得莫名其妙,等走出幾步慢慢品出味來——不會罷?煙兒不會是想捶她罷?
她當即不敢在矯情造作的邊緣試探,恢復素日的沉穩端莊。
果然,學侄女賤兮兮捉弄人是要挨揍的。
看枝枝捶奚奚捶得多開心。
小兩口打情罵俏被親娘撞見,鬱枝羞澀一瞬,握著殿下的手迎上前:「阿娘,皇姑姑。」
季容更想聽她喊娘。
「見過嶽母,皇姑姑。」
季容瞥她:喊姑姑哪有喊嶽母親切?
她二人攜手而來,小兩口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裡看到曖昧的調侃意味。
柳薄煙這輩子的膽氣趕在此時湧上來,用力握住季容的手,看著女兒和女婿,鄭重道:「和你們介紹一下,從今往後,要改口喊『阿娘』了。」
季容悄悄紅了眼:她的煙兒啊。
季平奚壓不住上翹的唇角,朝皇姑姑擠眉弄眼。
鬱枝微張著小嘴,阿娘壓了長公主還是被長公主壓。
她軟聲朝長公主道:「阿娘。」
季容吸了吸鼻子,聲音顫抖:「欸。」
季平奚笑她沒出息,轉念一想,愛一個人愛到苦等二十多年,如今得償所願便是哭一哭都是應該的。
她暗嘆皇姑姑情深,二十多年用來等一個不知生死的舊人,世上有幾人能做到?
她衷心道:「恭喜姑姑心想事成。」
季容眉眼喜色溢出來,仿佛回到年輕時的歲月:「也恭喜你又多了一位好嶽母啊。」
柳薄煙和女兒女婿交了底,拉著女兒往屋裡說體己話,這邊廂姑侄倆頭探頭挨著說小話,長陽公主笑嘻嘻:「皇姑姑終於要成家了。」
一臉比姑姑先成家的驕傲樣。
雲章長公主心情好,不和小輩一般見識:「還得多謝你的良策。」
嘖。
季平奚腹誹:事沒成前是餿主意,事成了就是良策,她家姑姑這張嘴真是太老實了。
……
房門關好,鬱枝扶著阿娘在桌前坐下。
她們母女倆向來無話不談,柳薄煙眉間洋溢春色,迫不及待想和女兒分享,按捺著矜持關心一番女兒洞房花燭的感受,鬱枝發自心坎回一句「甚好」,極為善解人意,問題拋出去:「阿娘呢?」
「阿娘也甚好。」
她不好直言,偏偏撓心撓肺地想說,隻能裝作不經意說漏嘴。
鬱枝明白她的含蓄,體貼地裝作聽不出她話裡話外的刻意,很是驚了一下。
長公主竟是下麵那個啊。
她看著自家阿娘,一臉可惜的表情。
「枝枝,你這是?」
怎麼都不誇誇她?
哪怕房間隻她們母女二人,鬱枝還是覺得羞,看眼窗外,在親娘疑惑眼神的不斷催促下斟酌道:「其實……躺平更舒服。」
既省力,又持久。
靈魂都要升空的酥麻暢快。
她一副「阿娘你虧了」的惋惜神色,柳薄煙驀的臉紅紅:「可是、可是容姐姐真的很美啊。」
看著女兒眉間柔弱含媚的風情,她心中慢慢升起一股明悟,欲言又止,最後忍不住道:「枝枝……你怎麼,怎麼那麼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