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1 / 2)
黑色的眸底掀起了驚濤駭浪,定睛一看,裡麵全是翻騰的小鈎子。
像旋轉的鈎鏈金網,要將她給吸進去、罩進去。
在最後一顆扣子被解開,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月要間即將往下時,她猛地醒神抬手按住他雙手。
冷白音雙眼緊盯著他動如脫兔,快速跳下床,連琴譜啪地掉到地上都管不了了,泛熱的掌心還按在他手背上萬分警惕。
在雙腳都踏在地麵上之後,都來不及尋拖鞋,冷白音轉身要跑之際才鬆開手。
一路小跑進到衛生間裡之後背靠門板,頂著怦怦的心跳聲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又是落荒而逃,冷白音懊惱不已,忍不住在心中唾棄自己。
她又短了氣勢!
忐忑地舔了舔唇瓣,心如鼓鳴。
說不上什麼心理,她頭皮發麻,又忍不住想試探他。
於是她輕輕拉開衛生間門露出一條細窄縫隙,將她的「溫柔體貼」送出去,傳到他耳邊。
「我要泡個澡,你要困了先睡啊。」
冷白音手指攥到一起緊張等待著他的反饋。
一秒,兩秒。
他剛用過的金屬花灑頹喪地低垂著,水滴墜下砸到浴室的磨砂黑色石板上,滴答滴答。
憑空增添兩分緊迫。
腳步聲響起,她漆黑的眼珠隨之震顫,不禁咽了咽口水。
手上動作毫不猶豫,嘭一聲把房門合上,而後緊抵住房門。
沉穩的腳步聲停在門口,好像先聽到一絲若有似無的笑,男人過來屈指敲敲門板咚咚兩聲意有所指,「不急,我等你。」
直白掀翻她心湖裡僥幸試探的小帆船。
「……」
懸在心中的巨石反而落下。
就是這了,她似乎聽見了他進攻的號角。
對未知的焦慮到極致之後,冷白音反倒冷靜下來。
反正不管伸頭縮頭都是一刀,不如享受一回!
反正她都打定主意要脫敏了。
於是她沖著門板揚聲,「可我真要泡個澡。」
門外男人沒走,也從善如流地回答道,「好,等你。」
箭在弦上。
今天主動親他時,她就覺得可能會發生什麼,但沒想到他的反應這樣熱情。
忐忑、期待、躍躍欲試、緊張。
各種情緒混到一起,像是泡了水的一盒彩虹糖,又酸又甜一股奇怪的味道。
她真放了一浴缸的水,並且又挑了個星空浴球,扔進去時看它砸出水花,翻滾變成無數小泡泡然後一點點消失。
像被浴缸中的水緩慢吞噬一般。
溫熱的水被染成清澈的藍色。
冷白音將自己浸泡進去,待水溫之後起身,嘩啦一聲,抬腳跨過,足尖灑下一串水珠。
她回身拿來自己的浴袍裹好,走到洗手池前的巨大鏡幕前望著滿麵緋紅的自己淺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去。
轉身走到門旁,敲了敲門。
「怎麼?」男聲遠遠揚起。
然後就聽他快步走過來,隔著門板問她,「音音?」
她垂眼咽了咽口水,「你幫我去拿件睡衣。」
臉頰浮上紅潮,她按住月匈口低聲解釋,「剛剛進來太急,我忘記拿睡衣。」
「拿哪件?」
他的嗓子突然啞了,帶著低沉的,宛如大提琴的音調。
「你拿。」她輕聲說。
然後她就聽到他突然變粗的呼吸聲,雖然隻有一瞬。
但她心裡詭異的勝負欲也得到了滿足。
她安靜站在門邊等著,眼裡醞釀著光。
好奇他會拿哪件睡衣。
會是最初和他有不解之緣的那條黑色薄紗睡裙嗎?
隨著時間變長,她的心跳越來越快。
衛生間的空氣好似都稀薄了似的,讓她喘不過氣。
咚咚。
「開門。」
冷白音下意識舔了舔發乾的唇瓣,握住門把手,按下。
門開道縫隙,他並沒有進來,還規矩站在門口,伸手將睡衣送進來。
他光裸的手臂上青筋凸起,與肌肉線條「交相輝映」。燈光鋪灑,一片蜜□□人。
冷白音垂眼,接過他手中衣物後怔忪。
是她常穿的那套,跟他情侶搭配的白色絲質睡衣。
居然不是更加裸露的睡裙?
冷白音詫異挑眉,再抬眼望過去時,門已經被他從外麵推上。
「還真能沉得住氣,不愧是燕總。」
打開疊好的睡衣準備換上時,啪嗒一聲,一道黑影落地。低頭一看,是那件黑色薄紗睡裙。
冷白音突然笑了。
這種無聲的博弈,挑逗,一來一回,隻有成年人才懂得情趣。
她喜歡,對她的胃口。
於是她也存了心思。
穿上睡裙之前,瞥一眼放在一旁的內衣若有所思,最後收回目光並沒有伸手去拿它。
套上睡裙,又穿上睡衣。
打開門之前,冷白音又深吸一口氣。
水霧從她身後溢出,和著她身後的燈光。轉眸過來,她下意識眯了眯眼。
臥室燈光昏暗,明亮的主燈已被關上,隻有牆角兩盞台燈暈著曖昧昏黃的光。
光影浮動,在燕冽身上鍍了一層溫暖光暈。
他大刀闊斧坐在床位長榻上耐心等待。
在目光交錯一瞬間,他緩慢起身抬步向她走來。
在她麵前止步,深濃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好看。」
他抬手將散落頰邊的發絲向後捋到她耳後,而後手掌往下尋她的手,十指交握,緊緊握住。
牽她往床邊走。
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
連空調風聲都沒有,隻有他們交疊在一起的腳步聲。
到了床邊,燕冽回頭看她,沒看到床沿。
冷白音想提醒他都來不及,下一秒他摔到柔軟的床褥上,帶著她也摔到他身上。
兩隻滾燙的手掌握住她纖細的月要肢,怕她跌下去。
與她身上相同的氣息纏繞住他,他喉結滾動,半闔著眼,遮住混沌不堪的眼底。
燕冽抬手又將散落的長發幫她捋好,而後他的指尖順著她臉頰往下,輕輕滑過她微張的唇瓣,又往下,指腹點在緊扣的鎏金衣扣上。
「音音。」
他啞聲喊她的名字。
她纖長的睫毛顫抖著,在他出聲時驀地停住,冷白音埋首在他肩窩,輕輕嗯了一聲。
天旋地轉。
空氣裡好像摻了濃稠的槐樹蜜,香甜又粘稠。
被他觸碰的地方舒服極了,她像隻貓兒一樣,又揚起下顎等待撫扌莫。
下一秒劈裡啪啦棉線碎響,他不耐一個個解扣子,往日被掩藏極佳的桀驁終於露出個頭。
她看到他驚愕的眼神。
冷白音心滿意足地彎了彎唇,抬手攀住他堅實的臂膀。
而後噬人的口勿凶猛落下,奪去她緊繃的呼吸。
明明隻喝了一點冰酒根本沒有醉,可她卻聞到了自己身上醉意迷離的酒氣。
冷白音意識漸漸不再清明,嫩白的手指緊攥著他粗壯的手臂,想尋片衣料都未尋到。
一發而不可收拾。
嘴唇微微刺痛,她唔地推他,又被他耐心安撫下。
她鼻腔裡月匈腔裡的氧氣漸漸稀薄,每一絲空氣都被他凶猛奪去。
取而代之的是屬於他的氣息。
冷白音身體泛軟,像被撒上一層淺薄的煙花又點了火。
炙熱、劈裡啪啦,渾身泛著麻。
她仰起頭躲避,又被他強勢追回。
沒有了空調聲,她卻恍惚聽到了臥室裡溪流潺潺。
黑色薄紗睡裙本就短,隨著他們的親口勿被掀開。
裙領往下,露出她脆弱不堪的脖頸,和一片若有似無的美景,肌理細膩骨肉勻。
燕冽額頭緊貼著她,手掌在她月要肢間流連,深切地呢喃著她的名字,「音音。」
「音音……」
可惜冷白音一點都聽不到,她的耳膜上好像被蒙上了一層厚膜,也或許她置身雲頂,什麼都聽不真切。
他滾燙的手掌正握著她的足腕。
驚雷怒鳴,雲層乍破,她從軟綿的雲朵上直接墜地,啪嗒一聲,摔得劇痛。
冷白音毫不猶豫一腳踢開他,迅速側身把自己團成一個球哼哼唧唧地拒絕,「疼。」
戛然而止。
燕冽深沉眸底翻騰著滔天濃霧,喉結不可抑製地焦躁滾動著,他俊臉緊繃著深吸一口氣,伸手捉住她的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