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1 / 2)
燕冽就像隻虎狼,虎視眈眈的對白嫩小羊說——我不吃肉,我就舔舔。
忽悠鬼呢。
可惜冷白音喝多了,酒精麻痹她往日明晰的大腦。
她茫然無措,對他提出的命題親口勿無從下嘴。
什麼樣才算是不帶情欲的口勿?
「我教你。」
他沉溺的低聲請求,「你先來,親我一下。」
冷白音眼睫顫抖,緊張地咽下乾澀的喉嚨。
垂眸睨著單膝跪地的男人,雙眸微闔緩緩往前。
山雨欲來,窗外樹木枝條抽打發出咻咻的聲響。
啪,燈光瞬滅,明亮變為一片黑暗。
冷白音瑟縮,下意識要起身,卻被男人緊緊箍住她的月要肢。
「音音,口勿我。」
漆黑裡她看不到他的眼,隻能借著窗外灑進的月光隱隱瞧見他的輪廓。
她輕顫著往前,雙手捧住他的臉頰,而後又緩慢地口勿上他的唇角。慢一拍發現好像有些錯位,她又往左挪了挪,鬆口氣心無旁騖地貼上去。
蜻蜓點水,她往後退,「這樣可以嗎?」
嗓音裡還帶著朦朧的酒氣。
呼吸交纏,他沉默著。
滾燙的指尖搭在她臉旁流連,撫過她臉頰上可愛的絨毛。
他倆離的很近。
他的氣息若有似無地撩過她臉側,帶著好聞的香氣。
好像又從衣領鑽了進去,悄悄潛進張開的每一個毛孔,無聲炸裂。
靜謐的屋內,隻有他們悄然生怕驚動對方的呼吸聲。
山間雨後清新微涼的空氣,此刻都像摻了甜蜜的黑色焦糖,變得稠密起來。空氣中的氧氣,像被一把火燃盡。
明明不大能看清他的臉,她卻能感受到他的灼灼目光。
她無措地小聲問他,「不行嗎?」
不能他主動親她嗎?
冷白音求助般問完,可他一直沉默。
她不由有點委屈,又羞赧地扯他衣袖,「你來吧,我不會。」
明明之前主動親過他,現在卻莫名害羞。
這回燕冽非常聽話。
從善如流地往前,口勿住她。
純潔地像是許多年前韓劇裡男女主角的口勿戲,隻輕輕一碰就挪開。
可被他口勿住的那一刻,她懸著的心髒落地。
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抻起攔月要。
淺淺一口勿,燕冽額頭貼著她的,克製地深吸一口氣。
「再叫一聲老公。」
她第一次這樣叫他,在他耳邊炸開了花。
冷白音氣息還沒從那短暫又炙熱的口勿裡緩過來,抖著嗓子依言叫他,「老公。」
滿含著她還沒意識到的信任和濃濃的依賴。
燕冽猛地一顫,再也不忍心。
下一秒她就被他攬入懷中,緊緊抱住。
冷白音反應有點慢,停了幾秒才抬手圈住他的月要。
燕冽嗓音低啞如含了金砂,「不用這樣,我也會告訴你。」
冷白音頭昏腦漲,覺得自己像發燒了似的意識飄忽。
她可憐兮兮地眼眸低垂,「可是我想呢。」
簡單一句話,猶如汽油潑到火星上。
唰啦,火光翻天。
下一秒她就被抱起,被緊緊攬入懷中。
月影浮動。
遠處成片的烏雲被風吹來,遮住茫茫月色,忽明忽暗。
他俯首貼近她的額頭,輕柔地口勿落在她的鼻尖上。
他又側頭湊近她耳邊,讓她聽他為她而生的氣息。
「再叫我一聲老公。」
白光乍現。
「……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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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冷白音是被渾身汗意熱醒的。
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像隻八爪章魚一樣緊貼在燕冽身上,他已經被擠到床沿側躺。如果再往前五厘米,就會墜地。
兩米的大床,在她身後空出一米五。
「……」
她喝多了這麼黏人嗎……
醒來之後,昨夜一幕幕在眼前浮現晃過。
她攀著他的肩膀輕顫著嬌聲喊他老公。
重重閉眼,就是莫名覺得,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自昨夜起無情地坍塌成碎末了。
聽到男人低沉的笑聲後,她自欺欺人地把腦袋埋進他懷裡。
「八點了,起床嗎?」
冷白音哼唧兩聲將自己埋得更深,悶聲悶氣道,「你先起吧嗎,我再等會兒。」
「我是誰?」
「燕冽。」
燕冽挑眉,往後傾身讓出些許空間要看她。冷白音跟小貓似的兩隻前爪來回亂刨就是堅決不露臉。
燕冽無奈失笑,下一秒眸光變得昏暗濃烈,「叫我什麼?」
「……燕冽。」
「你昨晚纏著我時,可不是這麼叫的。」
「……」
冷白音飛快瞪他一眼又將自己埋起來,昨天她不是喝多了麼。
現在清醒了,叫不出口。
羞惱直推他,「你先去洗漱。」
燕冽從善如流。
燕冽下床離開時,冷白音藏在被子裡眯眼欣賞燕冽頎長的背影,寬肩窄月要,哪哪都好。
待衛生間門關上時,她才鬆口氣翻身跟張大餅似的癱在床上。
在心裡不禁嘲笑自己。
都睡過多少回了,現在倒開始後知後覺地害羞。
一想起昨天她攀著他的肩,纏著他的月要,渾身雪白的膚色瞬間爆紅,她又將自己團成個團無聲尖叫。
等她做好足夠的心理健身下樓時,燕冽已經將酒店送來的早飯擺好在等她。
目光相接,冷白音慌忙瞥眼視線,將額前碎發撥弄到耳後。
在他對麵坐下,不敢看他。
「咳,早上好。」
燕冽目光平靜,漆黑的眼底藏著星星點點的笑意。
一時心軟順著她道,「早上好。」
沒再逗她,將磁盤往她那邊又推了推,「先吃飯吧。」
冷白音強裝鎮定,飛快睃他一眼,可惜在他開口說話時的臉紅就已經暴露了她真實的內心。
燕冽看在眼裡,唇角揚起又被他克製壓下。
怕再出聲她會炸毛,遂安靜用餐。
燕冽吃東西很快,雖然冷白音已鉚足了勁想快吃立場,可放下筷子還是晚了一步。
她裝模作樣看眼時間,哎呀一聲,「快遲了,我先去師兄那裡。」
眼神虛晃瞟過去,「我先走了。」
「中午回家吃飯。」
冷白音腳步頓住,「嗯。」
沒回頭。
燕冽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後,如影隨形。
在她踏出門口時才扶住門框,意味深長地開口,「音音為什麼不敢看我?」
冷白音背影僵住。
「中午我們交換答案怎麼樣?」
「我告訴你第二個提示,你告訴我……你今天為什麼不敢看我。」
「……」
今天上午工作簡單,是過一遍之前已經定好的主旋律再重新過一遍。
剛過十點就弄完,冷白音無意間一句話給了沈辭靈感,沈辭異常興奮地跑回閣樓要閉關一天。
本來沒事,冷白音就能回去。
可她坐在陽台的遮陽傘下麵,望著近在咫尺的別墅穹頂,莫名有絲近鄉情怯的滋味。
恰好涼瓊見她有心事端來蜂蜜水和馬卡龍,又準備了一盤水果安靜地陪她坐著。
冷白音心思煩亂出神許久,小口小口吃了個馬卡龍,又喝了整杯蜂蜜水,也沒想明白。
自己怎麼梳理都不透,想求得師姐指點。
她覺得師姐已經結婚好幾年,一定有不少這部分心得。
於是看向涼瓊,「師姐,我有個朋友……」
涼瓊聞言揚眉,托腮含笑,「你朋友怎麼了?」
「我……朋友,最近看她男朋友突然會臉紅不好意思,是怎麼回事啊?」
「你朋友和她的男朋友之間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發生了什麼事情?
倒沒發生什麼具體的事情,就是她發現這段聯姻的開端和她自己想象的不一樣,還有就是,從各種細枝末節裡她發現,燕冽的情誼好像比她想象的要深。
然後她發現,自從自己知道這件事之後,變得無法像以前那樣對待他。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似乎是從楊助理跟她說,燕冽為了早回家幾分鍾,每天都會樂此不疲地繞遠走高速。
雖然好像是件小事,但是給她帶來極大震撼。
在她還沒有消化完這件事,他又悄悄來了,為她安排好住處之後匆匆離開。
冷白音不傻。
而昨天在聚會時微醺時,聽到同學說蕪城有上好的解救偏方,恰好最大那家店就在附近,她立刻就想到燕冽。她借口出去透氣,尋到那家店買了解酒藥。
然後往酒店走時,不知怎麼的,突然開始想他。
可能上天聽到了她莫名其妙的思念,也可能是燕冽會變魔法。
聚會結束時,他來接她了。
在看到他那一刻,她隻覺得眼前綻開了絢麗的煙火。
然後他們回家,如往常一樣親密。
昨夜他很溫柔,時時刻刻顧及她的感受,目光一直落在她臉上,凝視她的神情,讓她更快樂。
以前好像也是這般,可她卻破天荒地覺得慌亂,害羞。
冷白音心緒復雜,挑揀出能說的部分講給師姐聽。
師姐聽完後安靜一會兒,順著她的目光望向那座別墅,而後又拿起一枚淡粉色的馬卡龍遞給冷白音。
冷白音不知何意,接過來咬下一小口抿在唇中。
「甜嗎?」師姐問。
冷白音點頭,「甜。」
「甜食含糖量都高,吃完之後我們得多運動才行。」
涼瓊驀地說到甜品和體重的關聯,冷白音不由疑惑,但耐心聽她說下去。
「明知吃了都會胖的東西我們還忍不住想再吃一口。」
「你有沒有想過,是因為自己喜歡呢?」
涼瓊笑笑,「例子可能舉得不太準確,大概這個意思,你品品。」
她目光掃過冷白音,又意有所指地落在不遠處的那棟別墅上,「跟你朋友說,別為難自己,順心而為不就很好嗎?」
順心而為。
跟師姐道別後,她思考著這句話,緩慢地往家走。
家?
她在心間反復咀嚼這個字,明明住在這不到一周,怎麼在她心裡就是家了?
繞過綠化帶,穿過樹蔭。
抬眼望過去,就看到燕冽正側身立在別墅門口的梧桐樹下正在打電話。
他黑色發絲被風吹起,整個人映在山野的綠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