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世界樹上（2 / 2）
「隻要結果在神秘學上應驗。」密涅瓦笑眯眯地說，「你看，在預言中奧丁會被芬裡爾咬死，從神王之位跌落，但現在我們毛茸茸的末日注定沒法實現了……所以，我們這不是還有你嗎？」
「雖然我是挺想讓奧丁死的，不過我覺得恐怕我殺不了他。」海拉心平氣和地說，「你和我的交易裡也隻需要我復活蘇爾特爾，點燃阿斯加德，再把冥界的亡靈帶來而已。」
「那確實就是預言裡的內容。」密涅瓦又撓了撓魔狼的耳朵，微笑著說，「你的軍隊足以在政治上形成逼迫……隻要奧丁不再是神王，諸神黃昏的詛咒就已經應驗，他將把所欠下的債務盡數還清。」
「我對此迫不及待……」海拉柔聲說道，「與新王共同迎來新生的阿斯加德一定很美。」
「提前祝願新王的統治永遠不朽吧。」密涅瓦也微笑起來，「再也沒有能比這更好的人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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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斯加德的合法繼承人對突然降臨的末日顯然無法接受。
變故發生時，索爾正在阿斯加德的演武場上和他的朋友們——仙宮三勇士沃斯塔格、範達爾和霍根一起進行比武。
索爾輕鬆地將他的友人們挨個打敗，當他暢快地哈哈大笑時，他聽見了一陣驚呼。
雷神回過頭，發現火光照亮了阿斯加德的半邊天空，隨著一陣驚心動魄的巨響，一個在他的夢魘中偶然出現的聲音隆隆地響了起來：「諸神隕落的命運……由我開啟！」
「那是蘇爾特爾……」索爾神思混亂地說，抓起了自己的錘子，「不是隻有將它的頭骨放入永恆之火中才能讓它復活嗎？可是永恆之火明明……這不可能！」
「準備好迎戰吧，索爾！」範達爾戴上頭盔，憤怒地朝他大吼道，「眾神之父將永恆之火賜予了密涅瓦！而那位詭計多端的神靈卻背叛了阿斯加德的友誼！」
「這不可能。」索爾猶豫了一會，同樣戴上頭盔說道，「密涅瓦不會違背承諾。」
盡管他知道密涅瓦和阿斯加德的的確確沒什麼友誼……而密涅瓦的口頭承諾本身都模棱兩可。
換作是洛基被要求做出「不會用永恆之火來復活蘇爾特爾」的許諾，詭計之神大概有一千種方式繞過許諾本身。密涅瓦的詭計顯然不比洛基少多少，而她甚至懶得應允承諾本身。
但等到索爾大吼著從高處一躍而下攻向了蘇爾特爾，卻被燃燒的火之巨人一巴掌像蒲扇一樣扇飛出去時，他竟然詭異地對自己看見的景象大感安慰：密涅瓦果然沒有違反承諾！
他看見了！拿著永恆之火的是海拉！
……雖然那好像更糟。
手持永恆之火的死亡女神帶來了浩浩盪盪的亡者大軍，而這位曾經給索爾留下過莫大心理陰影的強大長姐騎著魔狼，執劍向著仙宮的方向沖鋒。
索爾目眥欲裂地看著她所過之處凡有抵抗者都難逃一死，而蘇爾特爾則給華美的仙宮建築帶來了徹底的毀滅——那些樓閣殿宇在燃燒中坍塌，清泉樹林化為焦黑的灰燼。
「不！」索爾怒吼道，伸手招來一道粗壯的雷霆，向海拉的亡者大軍攻去，「休想毀滅阿斯加德！」
他孤身一人擋在了海拉的沖鋒路線上，這確實讓她稍微停下了腳步。
海拉似笑非笑地說：「你是來找死的嗎，弟弟？」
「我會英勇地為阿斯加德戰死。」索爾挑釁地笑道，「但是你，會死在我前麵。」
「哈！你大可來試試。」死亡女神笑了，手中緩緩凝聚出一把泛著寒芒的利刃。
漆黑無光的利刃邊緣鋒銳得似乎沒有厚度，在她的手中微微顫動，似乎正在渴望著痛飲鮮血。
索爾握緊了錘子，隨著一聲怒吼，他拚盡全力向前方揮出一道聲若爆炸的雷霆，與飛旋而來的利刃相擊在一起，交點處爆發出一股強烈的白光！
然後，索爾的腳下突然出現了一個洞。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狂叫著掉了進去，隻留下一串咆哮的餘音。
海拉看著突然被清空的前進道路，露出一個邪氣的微笑。她再次舉起手中的劍，喊道：「進攻！」
索爾甫一落地，就滿懷怒火地沖著側麵揮出一錘，但隻打中了一個幻影。
真正的洛基心有餘悸地繞到他前方，壓低聲音說：「聽著，索爾，不管你接不接受，諸神黃昏都已經降臨了。現在不是你和海拉爭鬥的時候！你沒看到愛德華茲在她身邊嗎？她們聯手了。」
「她在殺人！！」索爾狂怒地伸手去抓洛基的領子，但抓了個空，「那是我們的同族！我們的人民！」
「別激動，索爾。海拉的目的隻是逼迫奧丁退位，這是阿斯加德的內部政事。」洛基冷靜地說，「隻要我們的人民不去抵抗她，一心想著統治的海拉不會傷害他們。聽我說，現在你得去對付末日怪物們，它們才是導致阿薩神族隕落的根源！」
「蘇爾特爾實在是太過強大，難道要讓阿斯加德徹底從世界樹上墜落嗎？」索爾總算緩過神來，有些絕望地說，「我們當初就該聽密涅瓦的建議把它們都提前殺死，根本不應該顧忌那個所謂的安……安格巴瓜什麼的。」
「是安格博達。」洛基深吸了一口氣，耐心地按著索爾的肩膀說，「聽我說，哥哥，不單單是火焰巨人。塵世巨蟒耶夢加得也已經蘇醒，而且已經從維山帝的監管中逃脫了。現在它正在順著世界樹的枝乾一路爬向阿斯加德，隨時都有可能纏繞著我們的大陸將它碾碎。」
索爾揪起了自己的頭發，表情痛苦但十分堅決地下了結論：「我們現在就去找父親！我們要組織人民撤離，至少不能出現太多死亡……」
「不，索爾。我有一個計劃。」在燃燒的火光下，洛基忽然露出了一個勢在必得的微笑，「聽我說……」
與此同時，在心靈連線中，洛基對著耶夢加得鼓勁道：「加油，偉大的塵世巨蟒！順著這條枝乾一路往上，別管那些火，那都是蘇爾特爾不想讓你來實現預言設下的阻礙。以你的神威，當然可以輕鬆地將那些小火苗熄滅！」
「那是自然。」耶夢加得傲然說道，「我會讓蘇爾特爾那傻子明白誰才是命運選定的存在！你規劃的路線真不錯，我居然這麼順利地就從維山帝的眼皮子底下溜出來了……」
「那當然，畢竟我就是你，你難道不相信你自己的智慧嗎？」洛基柔聲說，「還有一件事，耶夢加得。當你來到阿斯加德外圍時，可能有個傻子雷神會去揮著錘子攻擊你。他被蘇爾特爾欺騙，愚蠢地忽視了仙宮正被死亡女神攻擊的事……你隻要能把他引開，就可以暢行無阻了。」
「我知道了。」耶夢加得高興地說，「我保證阿斯加德能粉碎得渣都不剩！」
「對，對。」洛基鼓勵道，「千萬別被蘇爾特爾搶了先，他已經拿到了暮光之劍！如果被他拿到了永恆之火，那他隻需要一劍就能讓阿斯加德粉碎。你得盡快了！」
他有些疲憊地掐斷與塵世巨蟒的精神聯係，靠在不斷震動的牆壁上深深地喘了口氣。
洛基抬起頭看向燃燒的天空中雷神決絕的背影，輕輕眨了眨他那雙總是顯得狡黠靈動的眼睛。
他重新在魔法的頻段上發起一次通訊：「媽媽？你還好嗎？別擔心，就像我之前說過的那樣，我很快就過去，沒關係的……」
無人回應。
洛基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站直身體，轉過身大步朝海霧之宮的方向走去。
他同時再次雙手交錯，在燃燒的魔力環境中冒險使用魔法：「媽媽？你能聽到我嗎？……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