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初次造訪 他已經出生了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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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之書被翻動著,從當下翻回過去,又停留在了某一頁上。

在蒼白高原中,密涅瓦睜開了眼睛。

她再一次從一場漫長的夢中醒了過來,在混沌的感知中眨了眨眼睛,舒展了一下身體。密涅瓦百無聊賴地走了出去,望著又發生了一些新變化的、她的世界。

隨著時間流逝,人們所懷念的事物越來越多,失去的也越來越多。那些滿含苦澀和遺憾的事物漸漸填滿了這個空白的世界,在密涅瓦不曾關注的時候,維度已經有了自己的生命。

她封鎖了維度壁壘,拒絕了那些千裡迢迢前來,試圖與自己的記憶幻影永遠待在一起的失心人。但即便如此,在她上一次入眠的時候,她也能感覺到蒼白高原似乎多了些東西。

她來到夢沉之湖邊緣蹲了下來,滿含苦惱地掬起一捧水,打量著那裡麵濃鬱的光芒碎片:「是夢啊……」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大量的夢傾瀉到了她的維度中,即使其中有大量模糊不清的、很快就被人遺忘的夢,也沉澱在了夢沉之湖的湖底。

密涅瓦看著從自己的指縫間快速流淌而下的夢境,忽然感受到了某種預感。

那就去地球吧,密涅瓦想。她能感受到時間正如無聲的洪流般奔湧而過,一個時代正要拉開序幕,而她等待的那個尚未誕生的生命也到了出現的時候。

她感受了一下地球表麵那個無形的、拒絕維度領主和域外魔神進入的維度屏障,而她的力量還未和蒼白高原切割完畢,依舊是個會被識別的「維度領主」。

密涅瓦隻好抽離了自己的星體——一個需要魔力才能顯現的靈魂虛體,離開了蒼白維度,跨過了維度之間的遙遠距離,來到了地球的現實之外。

她看著依舊像一塊巨大玻璃般隔離開現實和星界的屏障,有些苦惱地皺起了眉頭。密涅瓦伸出一隻手,在現實的薄弱處比劃了一下,手指上忽然亮起了耀眼的光芒!

「不可!」一個回盪重疊的聲音忽然出現,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星界的虛空,一股柔和的力道阻止了密涅瓦一指頭把現實戳個洞的舉動。

下一秒,維山帝的投影就集體出現了,漂浮在密涅瓦的身邊。和上一次見麵的情形有些相似,隻是這次的阿戈摩托看起來不是那個看起來頗為威嚴的人類法師了,而是看起來像隻大蟲子。

「蒼白領主。」霍格斯張開他的老虎嘴巴,口吐人言,「你造訪地球所為何事?準備好來應兌你對我們的許諾了嗎?」

「那還得再過些年。」密涅瓦若有所思地說,「我還不能完整地進入地球……而契機大概就在地球上。」

「當你來時,我們會一直看著你的。」霍格斯說,「不需要你特意解釋,我們自會知道你的道路是否正確。」

「不必著急,霍格斯。」被拱衛在中央的女神奧姝圖說話了,聲音清澈悅耳,像一群鳥兒在歌唱,「命運自有其安排。密涅瓦,你也是因為夢君下落不明而來的嗎?」

「嗯?」密涅瓦眨了眨眼說,「睡魔不見了?難怪有一大堆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夢掉進了我的維度裡,原來是『夢』本身出了問題……」

「夢境與現實之間的屏障已經脆弱不堪,諸神都為此操碎了心。」奧姝圖無奈地說,「所以我們才不能放任你打碎現實進入地球。」

「那我該怎麼進去呢?」密涅瓦微微撅起了嘴,看著奧姝圖說。

奧姝圖通常是個嚴厲的母親——但密涅瓦又不是她的自家孩子,當然要照顧一些。她側過頭看向了阿戈摩托:「阿戈摩托?」

全視的阿戈摩托嘆了口氣。他有些不情願地說道:「今夜是滿月時分,會有一群愚蠢之人試圖用他們的邪惡儀式召喚並囚禁死亡。那儀式的力量會打開維度的屏障,你可以在那時候進入地球。」

「旅程愉快,密涅瓦。」奧姝圖微笑著說,「我們等著你真身降臨的那天。」

維山帝就像他們來時那樣,又從容地離開了。

召喚死亡?什麼樣的蠢貨才會試圖召喚死亡?密涅瓦心想。人們隻會像麵對風暴的羊群那樣,慌亂地逃離死亡。從死亡麵前蜷縮成一個嬰兒,破口大罵,試圖讓自己躲過這次厄運。

但維山帝是不會欺騙她的。於是密涅瓦耐心地等著……等到地球繞著太陽緩慢地自轉了半圈,英國沉沒入無光的黑暗之中。

她看見維度的屏障中裂開了一個豁口——像個漩渦般瘋狂地旋轉著,試圖將儀式征召的對象攫入其中。密涅瓦好奇地步入漩渦中——她當然也算是掌握死亡的神明。

「為汝奉上鮮血……為汝奉上被遺忘的名字……」那頭有許多人的聲音虔誠而滿含狂熱地頌念著,「伴隨著折磨與痛苦……我呼喚死亡。」

於一片黑暗之中,密涅瓦順利地穿過了那層阻礙她的如同玻璃般的屏障,仿佛跨過一層輕紗般的簾幕。

當黑暗散去時,她正站在一個巨大的法陣中央,雪白的長發幾乎垂到地上,一襲黑色的古典衣袍迤邐曳地。一陣冷寂如霜的寒風席卷而來,吹熄了在這間地下室裡點燃的幾根蠟燭。

她抬起眼睛,看向那一圈戴著兜帽的祈禱者。

「我們做到了!」一個戴著兜帽的人已經激動地大呼了起來,「簡直不敢相信!我們做到了!這次我們成功囚住了死亡!」

「太好了!」為首的一個已經掉光了頭發的老頭繞著法陣走了幾圈,像打量一件貨物一樣打量著密涅瓦,「自從我們把那個他媽的夢給召喚來之後都過了快七十年了!什麼好處也沒得到,如今我們終於能夠號令死亡……」

「原來就是你們把夢君給弄得消失了這麼久呀。」密涅瓦忽然開口說道。她低下頭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個法陣:「這可不像什麼歡迎儀式。」

「不錯,死亡!」那個老頭咧開沒牙的嘴說道,「環陣能夠束縛你的靈體,你是逃不出去的,除非我發出了命令——」

他突然眼球暴突,發出了一陣驚恐的嗬嗬聲。隨著幾聲驚恐的尖叫,這群披著兜帽長袍的人一個接一個地倒在了地上,頃刻間化作了皮膚漆黑的乾屍。

「為什麼要想不開召喚死亡?」密涅瓦有些困惑地說,「你們應該慶幸我不是她。」

她一抬腿邁出了那個環狀的法陣,任由那些死人無聲地變為一地塵埃。這大概就是沒有完全將神格和靈魂剝離帶來的最後一丁點便利之處:她還保留著名為「生殺予奪」的超凡神力。

不過這力量終有一天也要分割出去,沒什麼好稀奇的。密涅瓦拖著她的長袍和長發順著地下室的暗門向下走去,十分好奇那位夢之君主是怎麼被這拙劣的把戲給一困七十年之久的。

她走下台階……繞過拐角……打開滿是灰塵的木門。在門後有兩個昏昏欲睡的男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吹噓著自己的英武事跡,在他們旁邊,一個巨大的、玻璃罐狀的水晶球裡,一個身無片縷、膚色蒼白的男人正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密涅瓦漫不經心地揮了揮手,於是那兩個人也一聲不吭地倒斃在了地上。那個蜷縮的黑發男人忽然抬起了頭,用那雙仿佛閃爍著星光的眼眸無聲地凝視著她。

「你就是夢君?」密涅瓦在罐子外麵停了下來,滿是好奇地打量著這個消瘦的男子,「睡魔?夢之主君?」

那人一聲不吭,隻是依舊警惕而沉默地看著她。密涅瓦不以為意,看了看這個水晶球,然後說:「我該怎麼把你放出來呢?」

片刻沉默過後,那位無盡家族的規則化身依然盯著她,終於——可能是七十年來頭一遭地——開口說話了:「鑰匙。」

「我不知道鑰匙在誰那裡。」密涅瓦直率地說,「他們都被我殺了。」

睡魔的表情變得更加捉扌莫不透了起來。他和密涅瓦無言地四目相對了一會兒,密涅瓦舉手投降,側過臉對著空氣說道:「去找鑰匙。」

幾秒鍾後,一個勉強拚湊起來的看起來像個人形的東西歪歪扭扭地走了下來,拿著一把金燦燦的鑰匙。在密涅瓦接過它的一瞬間,那怪東西瞬間坍塌在了地上,變成了一堆黑乎乎的碎屑。

「好了,好了,可憐的夢君。」密涅瓦說,彎下月要將鑰匙插進了鎖孔,「我簡直沒法理解你是怎麼被關在這個罐頭裡的。」

那水晶般的質地緩緩褪去,睡魔也赤條條地站了起來。他有些狂亂地朝空氣伸出手,似乎正在攫取某種無形的物質。

「哦,對,你餓了七十年了……」密涅瓦說,「正好有很多夢從你家裡掉進了我家裡,現在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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