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鎮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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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時候要觀察有沒有人,有人就不要過來了,知道嗎?你可是千裡目啊,幾千米外都能看清地上的一隻小田鼠,那麼大個人,對你來說,不是簡簡單單就避開了?不過,你抓兔子就算了,可不要抓小小鼠給我啊!」

她說了幾句後,就將它送上了高空。

看著它在月色下有些生氣地盤旋,沖她叫了好幾聲。

甚至還想落在她窗前。

虞濃一狠心,把它驅趕出去,將窗關上,拉上了簾子。

眼不見心不煩。

淩晨三點多。

一隻大鷹在一間宿舍周圍,盤旋了很久,還長長地叫了幾聲,那個窗也沒有打開。

它的聲音裡帶著憤怒。

整隻鳥憤怒地在上空飛了半天,最後落在了工地最高的一處建築上。

如果一開始,她將虞濃的宿舍當做巢穴,那幾次下來,它被趕走。

憤怒讓它開始將整個工地當成它的巢穴。

什麼讓她不安,它就凶神惡煞地盯著什麼。

一隻鷹威風凜凜地站在高空之巔,一雙鷹目把所有的建築和人盡收眼底,連一隻老鼠都沒放過。

然後一雙眼睛,露出凶光,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地麵上正走動的人。

它將他們視作了仇敵。

這時候保安正在換班。

四個人,兩兩換崗。

有人抱怨。

「要命啊,也不知道金老板抽得什麼風,這個工地,這麼多人,又不是空著的,晚上整一個人看著就行,現在非要兩個人值班,還不能休息,要一直轉悠,一晚上還分三個班,兩人一班,看著工地就算了,還讓我們看著女宿舍,真不知道金老板要乾什麼。」

工地六個保安,此時怨氣連連。

其它三個不情不願。

有一個卻悶聲悶氣道:「老板安排的,管那麼多乾什麼,加班給錢,錢不少就行了。」

他是之前敲虞濃門的人。

金老板安排保安巡邏,交待過,巡視的時候,注意一下女宿舍第三個房間,如果發現什麼不對,或者人不見了,一定要上報。

他是很盡職盡責的。

路過時聽到異響,也會詢問一下。

交接完,兩人下班,就準備回家了。

他們都是本地人,晚上不住宿舍,這宿舍建的表麵看著還行,實際住上半年就得漏雨,質量差著呢,哪裡有家裡住得舒服。

結果剛走出工地大門,說了會話,還沒有分開,迎麵就來了一陣風,他們什麼都沒看清。

就感覺到一雙鐵爪,抓住了他們的腦袋,然後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差點沒痛暈過去。

慘叫一聲。

兩人瞬間受襲。

被撓了個頭破血流。

要說嚴重吧,沒有傷到骨頭,要說不嚴重,皮肉受苦,都撓花臉了。

第二天上班時候,兩人臉上頭上都貼著紗布。

腫得像個豬頭,但是兩人還是不舍得請假,手腳既然沒問題,也不耽誤賺錢。

隻是看起來好些好笑。

「喲,小王,小李,你們倆這是怎麼了?在家乾仗了?被老婆撓的?這撓得挺狠哇!」一群人見了,開起了他們的玩笑,一陣嘻嘻哈哈。

「滾蛋!該死的,昨天下班剛出了工地,就被一隻鷹給襲擊了,看把我臉給抓的,差一點眼睛給抓瞎,我今天非得逮住它不可,不拔光它的毛,挖了心肝燒烤吃,難以消我心頭之氣,看看把我這脖子抓的,都抓爛了,我老婆還以為我在外麵養小蜜,你說我一個保安,我養個屁小蜜……」

說完就惹來眾人一陣嘲笑。

「搞不好真的是小蜜抓的。」

「就是,我說你倆是去嫖了吧?被老婆發現了給撓了,非要賴在人家鷹身上!」

「艸,我說的是真的,開什麼玩笑?一天累個要死,嫖也沒勁嫖,看我找人借把搶,今天非給它崩了烤肉不可,該死的鳥!」

「真是鳥抓的?」

「不會是這兩天總在咱工地上空捕獵的那隻鷹吧,我看經常在我們後山那片尋食,昨天它還捉了隻兔子,凶猛得很,又快又準,像一道閃電,估計後來嫌兔子太小了又放了,很有靈性!」

「它靈性個屁!一個偏毛畜生而已,」

「我說打它就打它,打死烤了吃,大家都有份,我堂堂七尺男兒,還能讓個畜牲欺負了。」

「……就你這身高,有七尺嗎?」

幾人坐在那兒,講了好一會怎麼打鷹扒毛吃肉,是煮是煎是烤的話題。

卻不知,正在不遠的高架上,有個小黑點,正一動不動,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此時。

烈陽當空,周圍人在忙碌,機器轟隆隆作響,還有鐵器攪拌聲響。

金老板正站在整片工程中心位置,他戴著一個黃色安全帽,手裡拿著一隻棕色皮包,和一個身著上衫下褲,腳踩千層底布鞋的削瘦男子,站在一起。

周圍沒什麼人。

他們麵前大大小小十幾個灌注樁。

正排布在地麵。

這是最晚起基的十九號樓。

金老板眯著一雙小眼睛,不斷擦著臉上的汗,表情有點焦急,對著身邊的陳大師道:「大師,你看,我這工程都開盤好久了,其它樓都起了,隻差這裡,灌注樁我都弄好了,人工開挖也排了積水,您看看,合不合格……」

「……老金,你要想好,這個事做了,有傷天和,財庫一開,你是大發特發,但也要想清楚後果……」

這可是活人祭祀,沒有什麼隻可保你發財,而不用承擔任何責任。

「哎喲,我的大師哎!我可是慎重考慮過了,這打生樁從古到今,也不是隻有我們做……」

金老板道:「而且,還有什麼比窮更可怕的事?我現在資金緊缺,若再不幫我轉轉運,周濟不到資金,這工程可就要爛尾了,爛尾我可就要破產了,陳大師,江湖救急啊!」

「……大師,可是您跟我說,這周圍一片是陽地,風水上叫獨陽煞,隻要在中心區域,點獨陰,這個風水盤就活了,到時必然財源廣進,大發特發!很合我的土金水命局,我才拍下這裡,您看,我都按您說的,一毫不差地弄好了,澆灌的樁子我都已經準備好了,萬事俱備啊陳大師……」

陳大師看著這些樁基,猶豫不絕,扌莫著胡子沒說話。

他曾跟這金胖子這麼說過,不假,但也隻隨口一說,當時金胖子問他的是,政府標的幾塊地,哪裡最好,他隻是挨個品評一番。

萬沒想到,好的那塊地,金胖子沒有買,而是買了大冷門郊區最便宜的那一塊,一心想著便宜入手,撿大漏,可也不想想,改天地風水有多難。

他例出一堆苛刻條件,沒想到都做到了。

而且,還真讓他找到一個真陰體女子。

但自從見了這名女子後,陳大師就更猶豫了,總覺得不妙,此女根器極佳,打生樁可鎮壓此地百年氣運,綽綽有餘,可是,偏偏她不是短命相。

這一行最怕意外,最怕變故。

所以哪怕金胖子重金之下,他還是一拖再拖,布個室內庭院風水還可,這種天地大勢,反噬起來也厲害得很。

金老板又苦口婆心勸道:「大師你不是說,那女子活不過二十歲,反正也是個短命鬼,早兩年,晚兩年又有什麼區別?對吧,這件事我已經按您的吩咐,派人查過了,她出生在小戶人家,周圍沒幾個有見識的人,根本沒有什麼貴人相助,到時候出了事,隻要拿一點錢就能輕鬆擺平,絕對不會出大問題的。」

「這處風水盤活了,我答應給大師包至少這個數。」他伸出了手,伸出了五個手指。

五萬塊!

半天,陳大師才扌莫著胡子道,無奈道:「明天就是十五月圓之時,晚上陰氣最盛,在中間第九柱……那個位置。」陳大師伸手一指。

指向了其中一個樁子。

「……你競拍下來的這處地段,的確是孤陽煞,要破此煞,將此地形成聚財地,很難啊,山水格局最難調整,這不是房子的布局,可移可變,山水無法移動。

不過幸好這一處是先天孤陽,好似八卦裡的一尾白魚,隻要在白魚的中間,點上一點黑。

這盤就活了。

孤陽煞點入一點陰,就會陰生陽,陽生陰,陰陽招財局就成了。隻是這一點陰就有些麻煩,一般人的命格可壓不住孤陽煞,這裡也沒有先天純陰之地調和,若人為製造,條件也很苛刻。

還好,你尋到了一個真陰女,十八妙齡,未享過人世繁華,若滿身怨氣而亡,再封住她的九竅,將其靈魂永固於體內,放入此柱之中,澆灌水泥。

將此樓立起,這幢樓,陽中一點陰就人為造出來了。

隻是太過殘忍,是古人的手段,現在已經很少有人會用這種方法改運,也很少能碰到這種格局的女子,這種命格,比孤陽煞還要稀少。」

陳大師說完,扌莫了扌莫胡子。

金老板已經被錢蒙蔽雙眼,如果這裡爛尾了,那他就完了,他所有資金都投入進去,破產這可比死人可怕多了:「大師放心,這事我交給幾個心腹辦,他們參與這件事,會守口如瓶,不會說出去的,到時大師盡可下手,不會有後顧之憂……,反正那女子死了也是孤魂野鬼,倒不如為我們所用……」

陳大師前麵聽著還默不作聲,後麵一句聽見,哼了一聲。

目光微鄙地看了金老板一眼,「此女可絕不是孤魂野鬼一種,有這種命格的人,雖短命,但她上一世,可非同小可啊,這一世,不過是人間走一遭,輪回走個過場罷了,就怕此事,會出變故,不動則已,一動反噬……」那可就不妙了。

輕則重病纏身,重則壽命將盡。

「大師啊,您如果不管這件事,我可就馬上遭到反噬了!」

許久,在金老板的哀求和金錢的允諾下。

陳大師終於應下來。

「罷了,既然答應你,忠君之事,擔君之憂,到時,你且將人帶來,人必須完好無損,不要破她的完壁之身,她的靈魂可能要被鎮壓在這裡上百年,善待她最後一程。」

「最好,在其昏迷中進行。」活生生陳大師也不忍。

「這是自然,放心,我肯定讓人辦得妥妥的,那就多謝大師了!」金老板心下一鬆,月光下,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看向了一隻隻樁子。

仿佛這裡不是待澆灌的樁,而是金燦燦的財寶。

兩人卻不知,在他們頭頂上,正有一隻大鷹在上空不斷盤旋,最後落在了最高的建築上,目露凶光地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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