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好樣的!(1 / 2)
虞濃坐在桌前,心裡煩亂得很。
他又出現唧唧歪歪一通。
還警告她!
虞濃氣呼呼地將臉扭到一邊,理他才怪了。
夢裡兩人的關係超級無敵的差。
那怎麼獲取陽氣?這是個大問題。
現在的情況,按康瑗說的,她一不小心,就可能被趕出知青點。
她不敢不信,瞧瞧他剛才說的那句,我要誣蔑陷害比你厲害……
見虞濃不說話,冷著一張小臉,對他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楚瑜臉色也鐵青,真是家裡嬌慣出來,不知好歹得很!
但奈何虞濃是個天生的美人胚子,哪怕給人臉兒,也是這麼好看。
他的眼神,不由又看了她一眼。
虞濃氣呼呼,餘光就見到他在窗外,手伸進窗內,將手裡鋁製盒,輕放在了她桌上。
別人看了這東西可能會心喜若狂,可虞濃根本不會,她自己有的是火腿雞腿吃,滿樹上掛著,都是她從噩夢裡出來,隨機好運得到的東西。
根本不稀罕他給牛肉罐頭!
看到他修長的手指,拿著鋁質盒,放到桌上後,手就準備離開。
她一時氣恨。
夢裡拿他撒氣都有點習慣了,毫不猶豫,上去就握住了他的大拇指。
在上個夢裡,虞濃就喜歡握著他的大拇指,走哪兒都握著,因為他手大,隻有拇指,正正好好地可以握在她手中,還很舒服,而且還能補充陽氣,每次一握他的大拇指,楚瑜都乖乖讓她握著,從不亂動,直到她不握了,他才收回去。
那時候她也悄悄研究過,他身上哪裡陽氣最足。
最後發現,竟然是不可描述的部位。
真是後悔研究這東西了!
一握緊,就感覺到他的拇指突然在她柔嫩的手心裡顫了下。
「你乾什麼?」楚瑜聲音放低,以為她又要來什麼陰謀鬼計,他目光立即防備地看向周圍,敏銳得很,其它人還在食堂,沒吃完飯,周圍沒有人。
「放手!」
他擰著眉心道:「少跟我整這些把戲!你信不信我……」
虞濃沖動握住他手的時候,腦子就開始轉了,關於她和楚瑜在這個夢裡的關係如何,因為什麼起的矛盾,怎麼緩和這樣關係,緩和不了又該怎麼辦?還有什麼機會能蹭到陽氣。
整個事在她腦子裡轉了一遍,她突然靈機一閃。
她想到了上個夢時,她有想過,如果陽氣這東西,能夠和楚瑜交易就好了。
一百塊一個擁抱,一百五十塊一個口勿。
她缺了就可以拿錢找楚瑜買,不缺就拍拍屁股離開。
這是她的理想狀態。
但那時候楚瑜未必乾啊,人家又不缺那個錢,她都不敢說出來,怕楚瑜拿一言難盡的目光看她。
可現在呢?
眼前這個楚瑜,他肯不肯乾啊?
可以試試啊!
但虞濃沒有錢,她翻遍了自己的行李箱,也沒找到多少錢,隻有零散的十塊錢零錢和幾張可憐巴巴的票。
想買楚瑜的陽氣,就別想了。
但虞濃想差了,可以反過來嘛。
她速度地將她自己背景想了一遍。
在楚瑜的質問下。
「你少跟我整這些把戲!你信不信我……」
虞濃眼圈紅了。
她為了點陽氣,幾乎拿出了畢生最誇張的演技,紅著眼睛抬頭。
「楚,楚知青。」虞濃吸了下鼻子,裝著自己要哭的樣子,委屈地說:「……我以後再也不跟你耍那些把戲了,也不誣陷你了,我現在就想,就想讓我爸在農場裡麵,好過一點……嗚嗚……」
她握緊他的拇指,輕輕晃了晃:「我真的再也不和你作對了,你能不能幫我,幫我給我爸捎點吃的用的東西……」
虞濃怕自己要價太高了,把楚瑜嚇到,她趕緊說:「隻要能吃的東西就好,饅頭,餅乾都行,我也沒有錢,沒有別的東西交換,你看,我……用親親換行嗎?一個饅頭換一個親親,可以嗎?」
虞濃說完,竟然眼睛亮晶晶地盯著楚瑜。
等待他的回答。
她心裡早就算過了,一天一個饅頭,那她就有理由跟楚瑜要一個親親。
一個親親不但能支撐一天的基礎消耗,還能修煉一個晚上,而且親親用不了多長時間,性價比非常高。
如果一個饅頭不行,她還可以改價,一個窩窩頭也行,她有看到過康瑗蒸的窩窩頭,是早上剩下的,足有成年人的拳頭那麼大,聽說農場那邊吃不飽睡不好,多一個窩頭也比什麼都沒有要好。
她自己想得很美!
但沒想到,楚瑜單臂抱懷,站在窗外,看著她,一開始聽到虞濃的保證,他還怔了怔,等聽她說到後麵的時候,他眉毛立即高高地揚了起來,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等她一說完,他就冷笑了一聲。
「嗬,你這算盤打得挺響啊,你以為農場是你家裡開的,想進就進,想出就出?那是軍區農場,裡麵全是勞動改造人員,戒備森嚴,連親屬探親,每個月都隻有一天假!其它時間全封閉狀態,你要我往裡捎東西,你知道這裡離農場有多遠嗎?知道我要找多少人?欠多少人情?托多少關係,冒多大險?」
他低頭看著虞濃:「你覺得你值嗎?」
「我……」
虞濃被他的話給噎著了。
現實陽氣買不起,夢裡居然也買不起?
她還不值一個饅頭錢?
他一頓輸出,虞濃的臉都紅了,羞惱紅的。
尤其聽到最後一句話,她牙恨得癢癢的。
卻還得一臉無辜,企圖扳回顏麵,嘴硬道:「哦……那算了,就當我沒說,我也不是非要麻煩你,我再問問別人好了!給個窩窩頭也行……」
說完,她一下放開了楚瑜的拇指,櫻紅的嘴巴嘟了起來,把身子一扭,背對著楚瑜。
擺出了送客的姿態。
她沒看到,站在窗口的楚瑜,臉色霎時沉了下來。
食堂的人吃完飯,有人陸續走出來。
十幾個知青,吃飯跟比賽似的,風卷殘雲,誰也不想落後麵。
虞濃也不知道楚瑜什麼時候走的。
她聽到有人進了宿舍。
「……你看看她那個樣子,乾啥啥不行,嘖,拾大糞的都瞧不上她那灘黃雞屎……」
好巧不巧,進來的三人裡麵,有一個就是食堂裡說她臉皮厚,還分肉的那個瓜子臉女知青。
真是仇敵見麵,分外眼紅。
虞濃本來就氣不順,這時目光瞪著她,說誰黃雞屎?
她也看著虞濃。
兩人目光好像在空中撞在了一起,刀兵相見,都能剌出火星沫子。
康瑗一見兩人要打起來了,趕緊岔開話,問向旁邊的知青:
「書慧,你換了宿舍,住著行嗎,能住慣嗎?」
「能,我覺得挺好的。」叫鬱書慧的女知青,說話斯斯文文。
「我在隔壁宿舍住得也行,就是曹忻忻和邊菁都談戀愛了,我在那邊住,也不方便……」
兩人都跟男知青好上了,平時敲門敲窗,遞個東西什麼的,她一個單身的在屋子裡,有點礙眼,正好這間宿舍的王靜美嫁人了,倒出床位,她乾脆卷了行李卷就搬了過來。
不打擾人家談戀愛二人組。
虞濃收回了和關葒鬥雞眼的視線,呼出口氣,忘掉剛才的尷尬,她穩住心神。
坐在床邊,隨便拿了本書,裝作翻著看的樣子,開始聽著他們說話。
當聽到王靜美,搬出宿舍嫁人,她疑惑了下。
原來這個宿舍還有一個人,因為結婚搬走了。
虞濃問康瑗:「……王靜美什麼時候搬出去的?」
康瑗在整理自己的床鋪還有上鋪的東西,隨口回道:「就前兩天啊,是了,那時候你病了,我們也沒叫你,不過你知道的啊,王靜美前幾天過來拿行李的時候,村長的媳婦鄭敏過來幫忙,當時還跟你聊天了,你忘了?」
「啊。」虞濃裝作好像才想起來的樣子:「我都病糊塗了。」
另一邊的關葒,抖了下被單,冷哼了聲:「也不知道真病還是假病,我看啊,氣色好得很!」
虞濃忍著沒翻白眼。
康瑗在一旁道:「虞濃那是真病了,昨晚吐了兩次,還發燒了,早上我們叫她,都起不來,你又不是不知道。」
關葒撇了撇嘴。
虞濃沒理她,在想自己氣流消失的事。
其實她有懷疑過自己這狀態,是不是被人下了詛咒。
或者降頭?
可是詛咒和降頭應該是東南亞那邊的……
虞濃突然想到個事。
若是要找這些古怪東西的源頭,是不是可以從知青的家鄉找起呢。
知青來自五湖四海。
趕屍的相西,四釧苗僵的蠱術,還有東南亞地區降頭類巫術……
她忍不住問了句:「咱知青點,有沒有來自湘淅,四釧和苗僵那邊的知青啊。
康瑗收拾好床鋪,中午打算午睡一會,太陽太毒,下午上工可以晚一些。
「你想去這三個地方玩啊?」康敏笑了,坐在床上,想了想:「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到,咱知青點有這三個地方的人嗎?」
已經脫了鞋子的鬱書慧,躺在床上說:「沒有吧,剛來的時候,我們新來的知青每個人自我介紹時,都有說從哪來的,我沒聽說有這三個地方,老知青就不知道了。」
「啊!」她突然想到什麼:「王靜美是不是芸南的?當時我還開玩笑,說跟她去她家鄉那邊玩,好像苗僵就在芸南那邊。」
「她是苗僵的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她隻說是雲南那邊的。」
虞濃聽完精神一振,原本她都把王靜美排除了,因為對方結婚已經離開了宿舍。
可是現在……
「芸南啊。」虞濃裝作感興趣地看著她們道:「聽說那邊蟲子多,有一種叫蠱?是一種人工培育的特殊蟲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鬱書慧將枕頭重新擺了擺道:「王靜美說過芸南那邊好多水果,她沒說過蠱蟲呀,剛來時,大家想家了,聚在一起各自說自己家鄉事的時候,我倒是聽她提過一嘴,不知道你們記不記得,她說她們那邊有換命的,當時我聽了覺得挺恐怖的。」
「換什麼?」
「換命。」
「怎麼換啊?」
鬱書慧嗬嗬笑了聲:「這我就不知道了,她當時沒有細說,就說如果一個人很倒黴,就會想找人換命,將倒黴的運,換到別人身上,自己就好了,通常會找些命好的人換……」
芸南,換命,倒黴……
感覺這幾個字連上了。
芸南舍友王靜美,提起過換命術,倒黴的人是虞濃。
「我和王靜美關係怎麼樣啊,康姐?」
康瑗都躺下了,聽到笑噴:「怎麼樣你不知道啊,還問我,你們倆就是個冤家,來知青點第一天就吵起來,沒兩天你內衣丟了,非說是她拿的,王靜美就說自己沒拿,兩個人差點打起來……」
裡麵躺著的關葒突然不耐煩道:「煩不煩啊,要說話出去說,還讓不讓人睡午覺了?」
「行行行,不說了。」
接著,宿舍裡就沒有聲音了。
虞濃也沒再說話。
她倚在床頭,拿著書,其實根本沒有看書裡的內容。
窗口的風,徐徐吹來。
很快宿舍裡其它三人,穿著小背心和四角短褲,躺在床鋪上睡著了。
虞濃看了眼手腕的表,12點整,下午兩點上工。
中午有兩個小時休息時間。
虞濃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被換命了。
但這是她現在唯一打聽出來的消息。
假設,她被換了。
那麼這個人,是王靜美嗎?
她忍不住伸手,拿過桌子上的鏡子照了下自己。
兩條小辮子柔軟地垂在月匈前,鬆散的空氣劉海,她依然純美動人,眼波一轉,動人心魄。
身上普通白襯衫,藍褲子,但她的顏值能抬高衣服的檔次,身材爆表能提升衣服的品味,隻是上午一個雞腿下去,虞濃覺得月匈前衣服都有點緊。
雞腿果真營養得很啊
她現在看起來,依然花嬌人更媚。
這才放心地放下了鏡子。
想了想,她打開了魔方,打開前看了其它三人一眼。
她小心將床鋪的幔帳放下來,幔帳是以前的那種舊款,很厚,透氣性不太好,但很方便遮擋別人視線。
這次她想做個試驗,從魔方裡拿東西。
她摘的是紅棗。
巧克力紅棗像一個個小糖葫蘆一樣,掛在樹上。
虞濃慢慢地摘下一個,一邊摘一邊觀察周圍,沒有少。
摘了三個,周圍的棗沒有反應,但虞濃在摘第四個的時候,右前方的一個紅棗,突然平空消失了。
虞濃手頓住。
她抿了抿唇。
接著,她又摘了一個,沒有反應,在摘第八個的時候,旁邊的一個巧克力棗兒又在虞濃眼皮底下不見了。
她摘下來十個巧克力棗,有兩個不知所蹤。
所以,若是換命的話,竟然連她魔方裡運氣得到的東西也能被換走嗎?
好在,對方並不是無所不能。
似乎隻能換走她十分之二的美貌。
十分之二的氣流,十分之二的棗兒。
可單是這種程度的話,她不至於一進入噩夢裡,就差點死掉啊……
…
知青宿舍旁邊的大樹上,蟬鳴聲響亮。
關葒被吵醒,破口罵道:「早晚我要去樹上把它們全捉了下油鍋炸,可討厭的東西!」
康瑗出去洗衣服,鬱書慧睡了會也醒了笑著說:「我們家鄉那邊叫金蟬,夏天的時候,好多人捉,沒肉吃的時候就愛吃它,可以乾炒,炒完嘎嘣脆,吃起來很香,有股雞腿味兒。
虞濃將幔帳掀起來。
「靜美?你怎麼回來了?」外麵傳來康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