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一聲給我聽聽(1 / 2)
江望舒掛斷電話,卻是睡不著了,以至於第二天起床的時候,眼下覆著淡淡的青黑色。
江望舒是很容易因為沒睡好就會有起床氣的體質,更何況他那雙丹鳳眼總是習慣性的微微掩下,流露出冷而倦的味道,沒睡好,那起床氣會起碼陪伴他一整個上午,以至於他渾身的氣壓極低,下屬跟他說話聲音都是小心翼翼的。
這種窘境在公司的另一個股東從國外出差回來才得以打破。
這是江望舒和段修澤難得的共友。
江望舒訂了一個酒店給他接風洗塵。
人來的時候,江望舒有些吃驚,說:「你黑了。」
秦煜笑著說:「哪能不黑,外邊那太陽大的,能曬得脫層皮。」
秦煜還不知道江望舒跟段修澤離婚的事情,見隻有江望舒一個人,不由得問了一句,江望舒淡淡地說:「我們離婚了。」
秦煜震驚,「什麼?離婚??什麼情況?」
江望舒輕描淡寫地解釋了幾句,秦煜一時都沒緩過來,過了好久才說:「你們倆這也夠倒黴的。」
要說段修澤嘴皮子利索,是交際的好手,那麼江望舒便是具有決策力的領導者,而秦煜則是技術核心。
乍一聽還以為秦煜是個身體廢柴的程序員,其實不然,他身材高大,肌肉結實,長相很英俊,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和江望舒和段修澤是同寢室的室友。
三人自大學起關係就很不錯,也都能互相包容,因此幾乎沒有過吵架。
秦煜是一路看著江望舒和段修澤過來的,算是他們倆感情的見證人,比起其他人對他們離婚的拍手叫好,秦煜除了一開始的震驚,心緒其實還蠻平和的,寬慰江望舒道:「放心吧,離婚是他吃虧,咱們不吃虧,到時候他想起來,咱們不讓他進家門,讓他跪狼牙棒去。」
江望舒應了一聲,也不欲在這個話題深入下去,秦煜也識趣,揭過了這個話題。
期間江望舒的手機一直響,是信息的提示音,江望舒除了一開始回了一句,便沒有再回。
秦煜問:「是誰啊?」
江望舒輕描淡寫地說:「一個小朋友。」
秦煜一聽,就笑了起來,說:「咱們望舒還是很受歡迎的,要實在不行,在段修澤失憶這段時間咱們跟人玩玩也行。」
江望舒看了他一眼,微微笑起來,「你說的對。」同樣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深入,江望舒問:「你和你女朋友怎麼樣了?什麼時候結婚?」
秦煜:「你說的是哪一個?」
江望舒:「……」
秦煜看他無言的樣子爽朗的笑了起來,道:「你就不用操心我了,我還想多玩幾年,起碼玩到三十五歲,像你們倆校園初戀到畢業後幾年都那麼恩愛的少,絕大部分都是玩玩而已。」
又感慨道:「其實我挺震驚你們倆能在一塊兒的,當年大一分宿舍,你們倆跟我分到一個寢室,看著人都還挺好的,結果第一天晚上就乾架,是不是?」
江望舒說:「早就忘記了。」
秦煜說:「你忘了我還記得,確實是第一天晚上就乾架了,我記得是你爬樓梯的時候,段修澤手販劍拍了你屁股一下,你就跟他乾上了。」
秦煜回想起什麼,臉上的笑容越發深,「還記得你怎麼跟他乾架的嗎?你拎著拳頭直接撲到他身上捶他,段修澤叫得跟殺豬一樣,卻一下手都沒還,還趁機多扌莫了幾把,我那時候就覺得啊,你們倆怕不是有點東西。」
提及往事,甚至多餘的細節,江望舒眼神略微有些遊離,語氣淡淡地說:「他那會兒隻是販劍。」
秦煜卻說:「不一定,我看他就跟那些小學男生一樣,喜歡哪個女生就欺負她,揪對方小辮子。」
江望舒平靜地回答:「或許吧。」
秦煜說:「你們十七歲就高考了吧?十七歲上的大一,我看他對你早就有意思,自己還不知道,你要是不信,你試試他,他失憶到17歲,你都二十三歲了,你還玩不過他?怎麼可能?」
秦煜說:「玩別的小男生,哪有玩踢了你的前夫好啊,你說是不是,你可以考慮一下,反正你也不吃虧。」
秦煜滿嘴跑火車,江望舒也並不當一回事,隻是夜深人靜的時候,秦煜說的話卻是在他腦海裡裡浮現。
叫江望舒逐漸想起了那時候段修澤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現在的段修澤與那時候比起來似乎都消減了些許威力,恐怕也是因為江望舒並不是曾經那個江望舒,比段修澤要更「年長」,因此段修澤也收斂了幾分。
但曾經,他們都是十幾歲的時候,段修澤是非常隨意的,說話很少經過大腦,行為舉止也不會用大腦來思考到底是否得體,將江望舒氣到極致,便大腦一片空白對其動起手來———這種頻率雖然不高,但一個月裡也起碼會發生個一次兩次。
而段修澤幾乎沒有還手過,江望舒最生氣的時候,能將段修澤冷白色的脊背和月匈口捶的一片青紫,段修澤也隻是抓著他的雙手不讓他繼續揍他而已。
這樣的相處模式,在段修澤20歲的時候就被打破了,段修澤在20歲忽然性情大變,很少再販劍,變得會察言觀色,還懂得維護江望舒的情緒。
而江望舒也隨著年紀的增長,情緒上也很難有太大的波動,也很少因為氣因此兩人的關係反倒比前麵十幾年都要來得融洽,再加上許多事情的化學反應,他們才走到了一起。
現在段修澤十七歲,就是很招打的年紀。
但秦煜說這人這個年紀就對他有意思,卻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怎麼可能?
*
孟聞看著還不回封安還一臉苦大仇深的段修澤,問他:「你還不回去這是想乾嘛?你舅舅都打電話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