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不要臉吶(1 / 2)
白無恙無暇再顧蒼束,與侍衛們行色匆匆離去。
全然沒發現被掌風推走的蒼束,忽然眸光一變,整個身子如同堅石般極速墜地。
那是蒼束目前正在努力消化的法器之一——萬金墜的功效,可自由控製自身體重。
或輕如薄羽或重如泰山,皆可隨意變幻。
從澤口吹出的冽寒煞氣和擾亂心智的嗡鳴摧殘著蒼束的後背。
他控製不住狠狠打了個噴嚏,三步並兩步離開咫尺間的澤口,朝白無恙消失的方向追去。
巨災即臨,他沒法放著金鱗城不管!
誰知就這麼轉瞬的功夫,那群人竟不見了蹤影。
蒼束將包裹在背後係得又緊了些,凝神聆聽,卻發現四處都是慌亂的嘈雜聲。
宛如萬千隻蜂同時騰起,無章得讓他頭皮發麻,登時不敢再探,唯有憑借記憶往童詠安的靈堂跑。
果不其然,昨夜留在金鱗城準備參加吊唁的賓客們就在那裡,對著上空的護城結界指指點點。
遠處天鳶派蝗蟲般的大隊即將到來,不少人都想勸白城主莫動乾戈,卻尋不到人影,隻能截住奔忙的家仆們問詢。
「何至於斯,好端端的這是怎麼了?」
「白城主可是苦主,女婿死得不明不白,案子還沒徹底破呢,天鳶派這會兒氣勢洶洶過來是什麼意思?」
「好生奇怪,梁掌門雖眼裡不容沙,卻也並非拎不清輕重的好鬥之輩,怎會……」
亦有少部分人酸言酸語地議論起昨夜便跑路的柳長老。
這老小子,運氣還真他娘的好!
蒼束聽得分明,賓客們似乎隻想遙遙觀望,並沒有出手幫一邊的打算。
既如此……
蒼束深吸一口氣化回原形,背著同樣變小的包裹悄無聲息爬上最高的屋脊。
「楚子,你在嗎?」蒼束在腦內瘋狂敲楚方中。
過了好久,才傳來楚方中幽幽的、透著無奈的聲音:「你又想怎樣?」
「能不能幫我聯係上梁簿征的神識?我有話要對他講。」蒼束搓搓小爪,期待道。
聽聞修為高深者即便不與對方締結契約,也可暫時進行傳訊。
楚方中陷入沉默。
「放心,澤口就在眼前,說完話咱們就可以見麵啦……還有治暮零露灼傷的玉塵花,我也找到啦!」蒼束急得原地首尾轉圈圈,將月要間的器引晃得更奪目。
聽到「玉塵花」,楚方中的態度總算有所鬆動,蒼束能感覺到太陽穴的位置在隱隱發熱,同時眼前的事物忽然急速變換,朝著蔚藍的高空飛。
直至定格在禦劍疾行的梁簿征眼前!
轉瞬間,他又如靈蛇般沒入梁簿征的眉心,天地顛倒,混沌迷亂。
等再次睜眼,蒼束嚇了一跳。
他好高、還踩著劍,腳下竟是不斷向後掠去的浮雲,耳邊都是硬風的呼嘯。
這、這不是梁簿征的視角嘛!
蒼束發現自己並不能控製這具身體,隻能借由對方的視線觀察事物。
「時間不多,記住,盡快進澤口。」楚方中冷冷的提醒聲將蒼束的注意力拉回。
此刻他才意識到,原來平日裡楚方中的神識依附在他腦內時,就是這般光景。
還挺……神奇的。
蒼束輕咳兩聲。
正拚命趕路的梁簿征嚇得一激靈,險些將旁邊的弟子掀落雲頭!
「誰?!」梁簿征心下駭然,甚至連禦劍的速度都下意識減緩不少:「何必躲躲藏藏的?現身!」
「笨,看內城!」
梁簿征早就瞧見那邊在搞城防屏障,壓根兒沒將這伎倆放在眼裡。
屏障雖能阻攔窺視,卻防不住梁簿征。
他凝神破空,直入城中,很快便瞧見了屋簷上蒼束的小小身影。
不是他善於查找,是此倉鼠月要間的器引晃得跟小火輪似的,好懸沒將把閃瞎!
「是你?」梁簿征大為震驚。
「是我。」蒼束停下身形,朝天鳶派趕來的方向站定,極其囂張地豎起一根爪爪,向他輕蔑地勾了勾:「你過來啊!」
通訊就此中斷。
* * *
半個時辰後,天鳶派大軍抵達金鱗城,在血壓飆高的掌門指揮下,集體朝蒼束所在院落發動破障進攻。
院內賓客登時大驚失色,慌忙集體向別處轉移,同時盡量向城外的梁簿征表明自己的身份,讓他莫傷及無辜。
可令人納悶的是,賓客們走到哪兒,攻城的集中點就移到哪兒。
直至第一支劍刺破城防,徑直朝賓客們劈來時,眾人終於認清了事實。
好啊,他天鳶派不僅是找金鱗城的麻煩。
這是打算將他們都一網打盡嘍!
有資格被白無恙請來參加喜宴的,幾乎都是各門各派有頭有臉的人物。
不是掌門、副掌門也是長老和執教,修為之深雖及不上仙帝盧逸之,但也有幾位能與梁簿征相抗衡的。
他們從未想過有朝一日,竟會被小瞧到這般地步!
行啊,尋死是麼?
來吧!
剎那間,法寶鳴動齊飛,各賓客怒發沖天禦氣騰空,在白無恙這個正經城主出手前,竟以雷電之勢率先迎上了剛破城的天鳶派弟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