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90章(1 / 2)
一場輿論的鬧劇在持續了一周多後逐漸落幕,景德集團股價大跌,查不到來源的多個賬戶持續買入吃進。
高明月和陳柔月後來怎麼樣,顧念辭沒有去關注,他恨過破壞了他家庭的人,他現在依舊恨,但他知道專注於恨不是什麼好事,他不想、也不願意再多花一點心思和精力在那些不值得關注的人和事上。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沒必要、也沒意願,搭上自己的時間精力去關注別人的生活狀況。
他繼續投入到學習中,沈寧深現在每周還會抽考他兩門科目。
他的時間基本全都被學習占滿,所以考的不好也沒辦法再給他加什麼懲罰,頂多就是沈寧深手指半曲地敲兩下桌子,靜靜看著他,然後拉過卷子給他講題。
可雖然沒有什麼懲罰,這每周兩門的抽考卻還是起到了作用,讓顧念辭更加有壓迫感,做題的時候因為粗心大意犯的錯越來越少,也算是另一層麵的訓練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過著,白日時長逐漸縮短,夏陽轉為秋風,再進而轉為寒冬,初冬第一場雪落下的時候,高三第三次月考剛考完。
沈寧深其實不需要考,但他還是參加了,他早早考完,然後在顧念辭的考場樓道口等著。
顧念辭一考完出來,就看到了沈寧深,快步走了過去。
李哲哲正好跟顧念辭在同一個考場,一走出來正好看到她喜歡了五年的男孩和那個強大冷靜自持、優秀到難以觸及的男孩站在一起。
她的暗戀無疾而終,連一句告白都未曾說出口過。
她膽怯,她見過顧念辭拒絕太多人,所以她不敢,她害怕被拒絕,害怕從此班上見麵尷尬,她覺得不說出口,至少還能以同學相稱,偶爾還能講兩句玩笑話。
五年,不是沒有人喜歡過她,追求過她,可顧念辭在她心裡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她根本做不到忘卻。
男孩五年前的那道剪影,替她攔在身前的那一截清瘦手腕,以及抬眸時看到的漂亮側臉和凶狠眼眸,在經過時間的描摹,經過她日復一日的回念,終於在她心裡刻成了雋永的畫卷。
她靜靜站在過道上,看著顧念辭,看著以前不常笑的男孩,現在明朗了許多,比以前愛笑了許多。
她鼻頭微酸,她也不知道是為自己無疾而終的暗戀,還是為顧念辭的笑容開心。
她在心裡輕輕念了一句,再見,顧同學。
然後湧入人群,跟著大部隊一起下樓。
她跟顧念辭擦身而過,如往常一樣,隻是這一次她忍住,沒再偷偷去看少年的鞋子和褲腳。
就在她錯身時,她喜歡的少年突然喊了她一聲。
她微怔,在人來人往的樓梯上回頭看顧念辭,隻見顧念辭從書包裡扌莫出兩本書。
「給你。」她喜歡的少年對她道。
是顧念辭的小說《金寺》和遊記書《愚趣遊》。
她曾很多次在班上說過喜歡這本小說,顧念辭記下了。
她接過書,顧念辭對她明朗地笑了下,「最後一個月了,加油啊班長。」
李哲哲柔白的指尖抓著那兩本嶄新的書,周圍嘈雜嬉鬧,一張張或熟悉的或不熟悉的青春臉龐,躍入眼中又倏然走遠。
她怔了幾秒,然後對顧念辭笑了下:「顧念辭,你也是,加油。」
李哲哲抱著書小跑下樓,走到校外的路邊,她才打開了書。
兩本書頁上都寫了字,《金寺》上寫著「高考加油,謝謝喜歡顧念辭」,《愚趣遊》上寫著「山河廣闊,長樂常安顧念辭」。
李哲哲拿著書在路邊站了好一會,然後將書小心地嗬護地放進了書包裡。
顧念辭,也祝你長樂常安。
此刻的顧念辭剛和沈寧深從小超市走出來,一人拿了一瓶可樂,沈寧深卡著鋁製扣環拉了下,可樂的氣泡往外竄了兩下,然後消停。
「感覺考的怎麼樣?」沈寧深問。
顧念辭指尖敲了兩下可樂罐,擺出一副為難的模樣道,「應該考不過你。」
沈寧深哼笑了下,揉了下他的頭發。
顧念辭喝了一口可樂,恢復正經:「應該還可以吧。」
他說著看了看天空,青灰色的天,跟重逢沈寧深那天的天色很像。
初雪下的很大,顧念辭問道:「你說明天起來,會鋪上一層厚厚的雪嗎?」
沈寧深道:「會的吧。」
他說著看了下顧念辭被風吹得微紅的耳朵,他記得當時剛遇到顧念辭,顧念辭穿的很多,厚厚的羽絨服,長圍巾將下半張臉都遮擋住。
「穿太少了,明天多穿點,回家吧。」沈寧深道。
顧念辭撇了下嘴:「你穿這麼點好意思教訓我。」
沈寧深:「……」
他是真的不太怕冷,但顧念辭明顯怕冷又怕熱,總之就是不好伺候的嬌氣。
他抿抿唇,淡聲道:「我明天也多穿點,挺冷的。」
*
顧念辭再聽到高景和消息的時候,是高考結束後的第五天。
網上曝出高景和離婚的新聞,兩人在財產分割上起了爭執,鬧得很難看。
顧念辭點開新聞,照片裡高景和看起來瘦了很多,陳柔月也沒了之前照片中的柔美風情,更像是一個昂首挺月匈又飽含怨恨的鬥士,對生活對一切齜著爪牙。
至於高明月,他同父異母的弟弟,顧念辭了解的並不多,媒體報道中也隻有寥寥幾句,說轉學去了國外。
他從沒見過高明月,就連照片,都還是上次高家家醜被曝出來的時候,他在網上看到的。
挺好看的小孩,有著富足環境養出來的張揚氣質,跟他長得並不像,跟高景和也約莫隻有三分像。
他對高明月恨不太起來,因為理智告訴他,這一切不是這個小孩造成的,可他對高明月也無法生出手足感情,畢竟人不是隻有理性,更多時候還是感性做了主導。
他剛關掉新聞頁麵,就聽到沈寧深上樓來的腳步,沈寧深走進臥室,將他從床上撈了起來,半笑半罵:「起床了,刷牙喝水了沒?」
顧念辭親了沈寧深一下,問道:「你說呢?」
沈寧深盯著他,壞意地抿了下唇,抱著顧念辭,強勢地惡劣地含住顧念辭的唇舌。
顧念辭本就處於被沈寧深抱起來的姿態,沒有著力點,隻得伸手攀住沈寧深。
他其實很喜歡沈寧深的親口勿,沈寧深的晨間口勿,一般都很溫柔,他非常喜歡,可今天這樣壞意的,他也覺得不錯。
沈寧深看著冷冷的,但唇舌入口,總是有些清澈的甜味。
沈寧深抱著他親了一會,發現顧念辭似乎是覺得這樣不太舒服,便抱著他坐到床上,壓著他的唇輕吮慢舔,手指還熟練地挑逗著顧念辭。
顧念辭咬了沈寧深一口,眼眶浮起粉色,佯惱道:「餓了。」
沈寧深輕笑:「餓了怎麼前麵不起床,懶得你,賴床五天了。」
顧念辭翻身起來,毛茸茸的冬款藍白家居服穿在他身上,露出來的皮膚都雪白透粉,像個可愛至極的雪人。
他不服氣地道:「這考完不得放鬆放鬆,我這幾個月過的是人過的日子嗎?現在想到做題我就頭暈。」
沈寧深兩根手指卡著顧念辭的腮幫子朝中間擠了擠,把他粉嫩的嘴巴都弄得嘟起來了些,接著噙著笑順著他道:「也是,這幾個月確實是太累了,是該好好放鬆,後天我們就出去玩了,今天下午要去把一些該買的東西買齊了。」
顧念辭「嗯嗯」點頭,走到餐桌邊先夾了個蝦餃吃。
兩人計劃的旅行後天出發,因為顧念辭怕冷,兩人最終把行程定在了巴厘島,玩好直接飛紐約去看房子。
顧念辭的高考成績明天就出來,他們其他的申請材料都已經在準備好了,就等成績出來後提交申請了。
之前考完後,沈寧深按照顧念辭的答案估了一下分,再加上幫顧念辭準備的其他加分材料,沈寧深覺得問題應該不大,所以打算先去看好房子,等顧念辭的通知書拿到後,就可以直接定了。
他覺得問題不大,但顧念辭自己還挺緊張的,晚上躺在床上,看書也看不進去,玩遊戲也玩的心不在焉,可他又死要麵子不願意跟沈寧深說自己擔心考砸了,於是一個人躺在床上有些輾轉反側。
沈寧深靠坐在他旁邊看書,見他心不在焉,抿了抿唇,伸手揉了下他頭發,問道:「怎麼了?」
「沒怎麼啊。」顧念辭道。
沈寧深沒說話,繼續看書,同時不動聲色觀察了顧念辭一會,五分鍾後,沈寧深放下書,側躺下看著顧念辭。
顧念辭被他一盯,有些心虛道:「乾嘛?」
「擔心成績?」沈寧深問道。
顧念辭道:「怎麼可能,才沒有!」
沈寧深挑了下眉,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著像信,又像不信,顧念辭紙老虎般凶道:「你這什麼表情,不是,你總看我乾嘛?」
沈寧深道:「我平時也看你啊,我不是天天看你嗎?」
顧念辭:「……」
這人怎麼越來越不害臊了,什麼不知羞的話都能張口就來。
沈寧深伸手扌莫著顧念辭的下巴,像在把玩,又像是珍視,他眼裡噙著一點笑,「你記不記得小時候,你考試考砸了,也是這樣,但那個時候你會抓著我跟我說,說自己要是考了零分怎麼辦。」
顧念辭一把捂住沈寧深的嘴巴,一是覺得不好意思,二是覺得他烏鴉嘴,他罵道:「你閉嘴,我才不會考砸,我這半年苦逼成這樣,你居然咒我考砸了。」
沈寧深無奈地笑了下,也不懂顧念辭腦回路怎麼轉的,怎麼就成了他詛咒他考砸了呢。
他將顧念辭捂著自己嘴巴的手拿下來,手心手背都親了親,然後又靠近親了親顧念辭水紅嬌潤的唇。
沈寧深低低涼涼的聲音附在顧念辭耳邊:「不會考砸的,你考的很好,相信我,不是幫你估過分數了嗎?」
這話說完,顧念辭感覺自己耳垂被含著,接著又濕又熱又軟的舌舔磨著他的耳廓。
沈寧深的大手覆在散發著香甜的、雪白又滑膩的頸項,流連了一會,伸手將包裹著顧念辭粉白腺體的阻隔貼紙撕開,甜美濃鬱信息素傾瀉而出,沈寧深舌頭劃過尖牙,暫時性地放開顧念辭精致漂亮的耳朵,低下頭,在顧念辭腺體處留下一片濕潤熱氣,然後朝著那片軟嫩咬了下去。
雪鬆琥珀香強勢地裹著顧念辭,辛烈得顧念辭不由攀緊了沈寧深。
晚上十二點半,顧念辭連動下手指的力氣都沒了,沈寧深抱著他進浴室清洗,清洗完將臥室內的信息素濃度控製在安撫的濃度,他看著沉沉睡去的顧念辭,在顧念辭臉上輕輕口勿了下。
做個好夢,明天一定會有好成績的。
*
沈寧深向來五點起床晨跑,久而久之已經形成了生物鍾,饒是昨天把鬧鍾提前關了,今天也還是五點左右就醒了。
醒來後,他也沒起床,隻是伸手撥了下顧念辭的頭發,側躺著靜靜欣賞顧念辭的睡顏。
他看著看著,不由笑了下,覺得顧念辭跟小時候真的變化不大。
除了線條由圓潤轉為淩厲,又多添了精致和不自知的誘惑外,顧念辭跟小時候幾乎就是一個模樣。
小時候就白,奶白奶白的那種,現在愈發白,卻不隻是奶白,而像是披了一層珍珠光澤一般的奶白。
每次剛睡醒後,那層光澤愈發亮,渾身的皮膚都透著飽滿的光亮和仿佛能掐出水來的潤感。
尤其是臉上,凝脂一般的白膩細滑,像在反著光澤,還浸潤著薄薄一層粉,簡直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就是這微皺著的眉,也不知道在夢裡跟誰生氣。
沈寧深指腹輕輕貼著顧念辭的眉心撫了撫,然後環著顧念辭,將人攏在自己懷裡,顧念辭也本能地貼近,像抱他自己床上玩偶一般抱住沈寧深,一條腿還不規矩地搭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