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安能如此待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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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朝辭這幾句話,語氣雖輕,但以內力催發出來,可謂是聲如滾雷,整個大廳都是轟轟直響,直震得屋頂灰塵,簌簌而下,彷佛下了陣急雨。

場上一眾武林高手,耳鼓也是嗡嗡作響。至於完顏洪烈與那些護衛,更是心神動盪,難以自製。

眼見顧朝辭神態傲慢,但攜威落聲,確是神威無鑄,更添忌憚畏懼,均想:「難怪他隻一掌,就將靈智上人與侯通海打廢了!」

如今顧朝辭已非吳下阿蒙,得了九陰真經下卷後,那武功增強何止一倍,哪將眼前這幾頭「爛蒜」,放在眼裡?

當然這些人,在江湖上都是一流人物了,平時也不好碰到。

值此機會,自想要一挑四,來試試手,看看自己如今到底有多強,畢竟馬玉、丘處機也在,這比買賣那是穩賺不賠的。

歐陽克得了西毒真傳,又在西域橫行霸道慣了,聽得顧朝辭明言邀戰,連自己都帶上了,心中大為不滿,本欲下場會他一會。

可眼見彭連虎,緊緊攥住沙通天手臂,還用手指捏了好幾下,眸子一轉,心想:「這姓顧的武功如何,不得而知,可內力之雄渾,果真非同小可。

彭連虎與沙通天關係倒好,惹出事來,還想讓別人先探路,想的倒是挺美。

本公子若出手不勝,在小娘子麵前失了威風,那就得不償失了!」

他既心有此念,自然不發一語,眼神又向黃蓉、穆念慈飄來忽去,琢磨到底哪個好,比來比去,還是覺得黃蓉更勝一籌。

又一想,管她哪個好,本公子自然是全都要了,哪需費心,做什麼選擇?

至於梁子翁自忖,流年不利,遭了天譴,哪有心思,理會沙通天,這些狗屁倒灶的事,對顧朝辭的挑釁,直接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眼神隻是不時掃向郭靖黃蓉,想著喝了他們二人的血,是否來得及呢?

沙通天脾性再是暴躁,卻不是傻子,也是心有思忖,若大家夥不顧聲名,一擁而上,無論輸贏,傳出去也不好聽。

可若單打獨鬥,師弟就不說了,想那靈智上人,武功絕不在自己之下,強自出頭,受傷失威事小,成了現在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數十年苦修一朝喪。

幾人一時間,各自心有躊躇,隻能朝著顧朝辭,怒目而視,一語不發。

完顏洪烈素來腹有韜略,一看眾人那樣子,鑒貌辨色,心知幾人向不服人,這是均對顧朝辭心有忌憚,如今勢成騎虎了。

連忙乾笑了幾聲,朗聲說道:「諸位都是江湖上,大有來頭之人,這般吵吵嚷嚷,罵罵咧咧的,又成何體統?

有話慢慢講麼,這算什麼?

這位顧少俠,總不能,你到本王府上,就為了顯功夫吧?」

他是在給沙通天等人遞梯子,想要雙方就坡下驢,眾人自然都聽的出來。

丘處機一看顧朝辭這脾性,比他還要火爆多了啊,不過一想,這事換了他,也得拔劍相向,對其行為,自是多了幾分認同。

可如今正事未了,確實不是起沖突的時候,但自己一個外人,又不好相勸,想著眼神,便轉向了坐在顧朝辭,旁邊的穆念慈。

穆念慈聽到沙通天那番話,也是惱怒萬分,隻是她頗識大體,知道今日是來接義母的,現在直接鬧僵,恐會引起變數。

而今收到丘處機眼神,隻好探過身子,拽住顧朝辭衣袖,輕輕搖了搖:「辭哥,過了今天再說!」

顧朝辭也沒想到,這幾個慫貨,被自己如此羞辱挑釁,還能忍住不出手,當真枉負盛名。

再一聽穆念慈這話,心下微一思忖,眸子在沙通天等人臉上,轉了一轉,冷笑道:「無膽鼠輩,今天教你一個乖,有本事就來報仇!若沒本事,再敢口出狂言,老子抽爛你這張破嘴!」

說著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雙眸重又半垂半閉,根本無視對方,那一臉憤怒。

完顏洪烈也從,彭連虎等人嘴裡知道,這「辣手書生」最是難纏,比什麼名門正派的大俠,都要難對付的多,一旦打蛇不死,必遭其害。

故而他自問已經夠給對方麵子了,兒子被打傷,他不但未追究,連派兵搜查都沒有。

可沒想到,這人年紀輕輕,竟如此目中無人,哪將他這個王爺,有半分放在心上?

曾幾何時,宋人那等賤民,見了金人,無不魂飛膽落,從而有了「金人有狼牙棒,我們有天靈蓋」的調侃之言,雖說笑謔之中實含無限悲憤,但又何嘗不是無奈。

這還是在自己王府,此人都敢這般耀武揚威,若換了別的地方……

或是宋人皆是如此、有樣學樣,這南朝江山,我大金怎還取的來?

言念及此,內心之憤恨,根本無以復加,朝一親隨招了招手。

親隨迅速走近,附耳過來,他在其耳邊,輕聲吩咐了幾句,又朗聲道:「快去給顧少俠,重新換張桌子。去催催,這長時間了,怎還不給幾位英雄上茶!」

親隨點頭領命,退了出去。

顧朝辭與馬玉丘處機,最遠距他也不過三丈,俱是潛運內功,聽到了他讓親隨傳令,將護院府兵都召集起來,包圍大廳。

幾人藝高人膽大,心想既有完顏洪烈在這大廳,來多少人,也不俱他,自然都是神情泰然,一如既往。

少頃,就有幾名仆從,將顧朝辭身邊的桌子,重新換了一個。

正在這時,隻見一女人與完顏康,一起進了大廳,隻不過女人是自己走得,這完顏康卻是被人用擔架,抬進來的。

幾名仆從給完顏洪烈旁邊的太師椅上,墊了一張厚厚氈毯,完顏康才掙紮起身,坐在椅上,雙目微張,麵白如紙,顯然受傷不輕。他轉眼看向丘處機,微微拱了拱手,輕聲道:「師父,徒兒身子不便,就不向您見禮了!」

丘處機見徒兒這幅樣子,對他再是恨鐵不成鋼,也教了十年,心下頗有幾分心疼,對顧朝辭也就有了幾分埋冤:「這大的人物,對一個小孩子,也下這麼重的手,這辣手之名,也算不枉。」

丘處機心有此想,渾然忘了,顧朝辭比楊康也大不了幾歲。就見他點了點頭道:「不用多禮了,你坐著聽就好。」

完顏洪烈見兒子如此虛弱,不由再次瞥了一眼顧朝辭,眼神中的盎然殺機,一閃而逝。

顧朝辭雙眼時開時合,似乎對眼前一切,渾不在意,實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尤其對殺機這玩意兒,最為敏感,心想:「老賊,你想殺我,老子還想弄死你呢!」

當下就將目光,放在了進廳女人身上,他著實有幾分好奇,畢竟能讓一國親王,那樣大費周章,又能不納二色的,自然得好好看看,是怎麼一個勾人奪魄法。

眼見這女人,不到四十歲,姿容秀美,雖不施粉黛,身上穿的也是粗衣布衫,但顧盼之間,自有一股嬌意流轉,說不出的柔弱可人。

頗有林黛玉那種「閒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得感覺。

這般江南女子,放在十八年前,姿容想必更盛,也難怪能讓一國親王,甘費那等周折了。

再一看楊鐵心那一臉激動,已然無聲勝有聲了,必是自家便宜丈母娘包惜弱了。

包惜弱進了大廳,雖見來人甚多,也隻略掃了一眼,就徑朝丘處機走來,盈盈施了一禮,很是疑惑道:「丘道長,你怎地這次來,非要我母子二人,在此相見呢?」

楊康也跟著問道:「是啊,師父,有什麼事,您吩咐一聲,傳個話就行,又何需如此費事!」

丘處機聽了卻不答話,直接站起身來,雙手抱拳,團團拱了拱手,朗聲道:「王爺,眾位英豪,各位都是大有名頭之人,貧道今日此來,有一席話,請各位先聽一聽!」

「長春子」要說話,自然沒人阻攔。

丘處機直接向眾人,講了他十八年前和郭嘯天、楊鐵心二人,如何在牛家村相識,又因何與江南七怪打賭之事,一直說到自己十年前,將楊家後人,收為弟子。

歐陽克、彭連虎等人,久經江湖,心思剔透,已然猜到,這趙王世子就是楊家後人了。

顧朝辭則是一直在觀察楊康神色,見他本來一直麵色澹然,可聽到後來,眉頭緊鎖,臉色倏變,滿是不可置信。

這時更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搖搖晃晃,走到包惜弱麵前,雙手拉住母親胳膊,顫聲道:「娘……不是……都是假的,師父在胡說八道……

我爹是大金國趙王完顏洪烈。

娘,你說話啊……」

包惜弱在丘處機說起舊事時,早已淚流滿麵,這時更是泣不成聲:「康兒,你師父說……的,都是真的。

你姓楊,你的生……身父親是宋人,他叫楊鐵心,你叫楊康,也不叫完顏康!」

楊康這時也不知,身體陡然恢復正常了,還是他本就是裝的,直接轉身,三步並作兩步,到了完顏洪烈跟前,抓住對方肩頭,大叫道:「不……不,都在騙我!

父王,父王,你說,你……」

完顏洪烈在丘處機,講述牛家村舊事時,對其目的早有腹猜,隻是他城府甚深,也不動聲色,想看對方究竟想做什麼。

到了此時,以為他就是想揭破楊康身世,這也沒多少忌憚。他非常了解自家兒子要的是什麼,隻是麵上卻是神情頹然,淒聲道:「康兒,你娘是我的王妃,你是我的兒子!你永遠都是我的兒子!」

完顏洪烈如此說話,楊康對丘處機與母親所言,已經信了九成九,隻是內心深處,根本不願承認此等事實。

完顏洪烈雙手用力,拍了拍楊康肩膀,驀然間看向丘處機,神情一變,目露寒光,森然道:「丘道長,你全真教一向與我大金國做對,十年前,你找上門來,欲收康兒為徒,本王不但對你未有絲毫遷怒,更是欣然同意,對你也是禮遇有加,如今你到本王府上說這些,意欲何為?」

丘處機點了點頭,肅然道:「王爺,你說的不錯。可楊康母子是我楊兄家人,貧道雖不才,卻也不能袖手旁觀!

以前是因楊康年紀幼小,貧道本著在他十八歲時,告知其真相,此事我與楊夫人也曾有過商議。

可如今事情有了變化,所以貧道今日此來,除了言明真相,還要帶走他們母子二人,還請王爺見諒!」

丘處機又轉頭對包惜弱道:「楊夫人,你看看這是誰?」言罷扭頭看向楊鐵心。

楊鐵心早已按耐不住,猛然站起身來,幾步搶上,他這十幾年來,流落江湖,飽經磨難,此時容顏已非昔日少年模樣。

包惜弱從一進大廳,也沒注意過別人。可順著丘處機目光,瞧向楊鐵心之後。

隻覺此人眉目間,有種熟悉之感,再看這人,眼含熱淚,那股激動神情發自於心,再聽他一聲:「惜弱,我想你……想的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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