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吹的好大牛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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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崖子這話一出,顧朝辭卻聽出了不同尋常的意味,這哪隻是讓他跪下那麼簡單!

顧朝辭兩眼瞪視於無崖子,仔細打量,眼見對方笑容和藹,仿佛和風細雨,不露半點兒心思。

一時間,他心裡轉了好幾個念頭。

「他讓我磕頭,絕非是否救王語嫣性命問題,更非因我辱罵逍遙派之因,實則另有目的。

嗯,他也應該猜到,我早就知道了,他與王語嫣之間的關係,這是故意為難於我!

我跪於不跪,乃至翻不翻臉,都無關緊要。

我若不磕頭,也就顯得王語嫣的一條性命,不如我的臉麵重要。

那我適才還當著蘇星河與王語嫣的麵,說她是我命根子,豈非一個笑話?一個滿口謊話之人,又如何取信於人?

可若給他磕了頭,我剛才還大罵逍遙派,此時又示弱於他,未免失了大丈夫氣概。

好家夥,這是真正的陽謀,自己怎麼選,都輸他一陣了。

現在縱然自己動用武力,將無崖子這個老殘廢給殺了,都改變不了這種局麵。

如此看來,這老家夥身子殘了,腦子倒是沒壞,厲害,厲害!」

無崖子身為逍遙派掌門,那是何等人物?前日收到丁春秋被一自稱『血煞魔君』的人,在姑蘇『悠然居』打得像條死狗一般,還收編了星宿派的小嘍囉,那是多人目睹,絕無虛假。

今日又聽到顧朝辭刻意報名『姑蘇曼陀山莊李青蘿』,自忖他定是從丁春秋這叛徒嘴裡知道,李青蘿是自己閨女,那這個李青蘿的閨女王語嫣,豈非自己外孫女?

你姓顧的既然明知這一切,又與我外孫女如此親昵,卻還不給他這個外公麵子,自然得還回一局了。不然還真讓人將逍遙派給小瞧了!

無崖子思尤未了,見顧朝辭仍自遲疑,心下怒氣漸增,但仍笑著道:「怎麼,此女一條性命,還不及你的顏麵重要?」。

顧朝辭見無崖子霎時間神情怫然,但怒色一現即隱,立時又顯得和藹可親,可言辭卻咄咄逼人,心想:「這老家夥大概率也是借此,試探我對王語嫣的心意。」

想到這裡,他但覺一顆心,越跳越是厲害,似乎要從口中竄將出來,躊躇難言。

哪知王語嫣望著他,不知不覺,神色漸漸淒楚起來,她是何等聰慧的女子,又如何不知這個老頭,讓顧朝辭做選擇意味著什麼?

忽地說道:「前輩此言差矣!您老人家別說救小女子性命,就是以您的年紀及江湖聲望,慢說小女子給您磕九個頭,縱然是十八個頭,那也使得!

可顧少俠身具神功,武功絕倫,在武林中擁有諾大名聲,別說他與我非親非故,縱然與我交情莫逆,能將我送到這裡求醫,小女子已經感激不盡了,如何能夠奢求更多?

怎麼也不能讓他為了我,向人磕頭。

他這種人一旦跪下,想要站起來就難了,您說呢?

前輩若一定要以小女子性命,去要挾於他,那咱們今日隻能言盡於此了!」

她身受重傷,底氣不足,這幾句話卻說得頗為豪氣。可她語氣盡力平澹,卻也掩不住其中的苦澀。

顧朝辭感受的最為清晰,她以前稱呼自己「顧公子」,近日都是「餵」「姓顧的」之類的隨意稱呼,何時如此鄭重稱呼自己為「顧少俠」?顯然她也有些生氣了。

無崖子聽了王語嫣這話,目光流轉,雙目中閃著欣喜的光芒,輕輕撫須點頭。

眼見她眉目如畫,清麗可人,膚色白皙,眼珠黑如點漆,似乎渾身上下都充滿江南碧水的秀氣。心中暗嘆:「江南鍾靈毓秀,人才之盛,以至於斯!

這丫頭與她外婆、娘親一樣美貌,還在其次,沒想到這風景如畫的江南山水,不但養育出了她這一身清秀靈動之氣,還帶有幾分豪氣。嗯,這應該是隨了我了!」

他心念一動,輕輕叫道:「王語嫣?語笑嫣然,好名字,那你真是李青蘿的——」

王語嫣笑著接道:「女兒。」

也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個老人和藹可親,對自己絕無惡意。

無崖子輕輕笑道:「那你今年幾歲了?」王語嫣道:「十八歲了。」

無崖子點頭撚須道:「小小年紀,居然有此膽識,了不起!隻是你怎麼不會武功呢,你娘與你外婆沒教過你!」

「外婆?」王語嫣很是驚訝。

無崖子見她一臉愕然,心想:「她不知道李秋水,莫非她已不在大理無量山了,這究竟是她不在人世了,還是……?」想著眼圈一紅,望著王語嫣,怔怔出神。

無崖子以為李秋水還隱居在大理無量山下,卻不知其與丁春秋三十年前,就帶著李青蘿與所有武學典籍,隱居在了蘇州,後來李青蘿長成,嫁給姑蘇王家,他全不知曉。

顧朝辭知道他也是一個情種,心傷故往,悵觸前塵,想著也轉眼看向王語嫣,可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刺痛。

原來顧朝辭聽了王語嫣說了這番話,本就心裡不舒服,再看著她的樣子與那清澈的眼神,竟生出一絲愧意,亦或者說是自慚形穢。

他誤傷王語嫣,看似照顧於她,內心深處,實則卻是為了提升武學。就在剛才為難之際,卻還要她出言解圍。

霎時間,顧朝辭月匈中竟湧起一股悲涼,心想:「我顧朝辭已然走到今天,縱橫天下,誰莫能當!莫非還要不擇手段,去利用這樣一個單純的女子,來追求自身進步?

縱然昧著良心,這條路,又能走多久?又能走幾次?這豈是男子漢大丈夫應有之為?」。

他念及出處,驀地轉身,一振長衣,舉步欲行。

「慢慢慢!慢慢慢!」

無崖子含笑喚住顧朝辭,道:「老弟台請勿見怪,老夫本一心隻想有所報答,不曾想這一開口,反落了俗套,還被這小丫頭斥責了一番,嗬嗬,有趣有趣!」

王語嫣心情稍稍平靜了一些,眼見顧朝辭一言不發,竟然要扔下自己獨自離開?心下當即一拗,淒聲道:「你是扔下我不管了?你又要去哪裡?」。

顧朝辭聽了無崖子這聲「老弟台」,霎時間明白了一切,這老兒就差明說,你我可以平輩論交,我這外孫女,還是別打注意了。

一時間一顆心突突直跳,聽了王語嫣的話,心中也是一嘆,也不回頭,木然說道:「你福緣深厚,惠質蘭心,這位前輩一定可以治好你的傷!

至於我以後,自是浪盪江湖,四海為家了!」。

王語嫣幽幽道:「我可以活了,你就想走,這是怕我殺你報仇?」

顧朝辭其實就是想要一逃了之,可雙腳好似灌了鉛水,隻挪了一步,再也無法動彈。

心想:「我對這小丫頭肯定生了情意,可我本就對情不專,對情不真,萬一……萬一我又如同上一個世界一樣,突然就消失了,誰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見,是不是滄海桑田,如此豈不是害了她嗎?」

想了一陣,顧朝辭瞿然說道:「你若要找我報仇,隻需要在江湖上放言,我自會聽的到。

隻是在下平生行事,以利為先,心思不淨,有些事也隻能望而卻步,如此也免得貽笑天下。」

王語嫣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心中惱怒,正要反唇相譏。

忽聽無崖子朗聲說道:「你早知道嫣兒是我外孫女?」。

他也看出來了,這兩人非朋友亦非戀人,關係的確有些微妙,也就插口截住了話題。

「啊——」

王語嫣聽了「外孫女」,自是掩口驚呼。

顧朝辭不加猶豫道:「不錯!」

他坦然承認,無崖子微感意外,想了想又問:「那你剛才大罵逍遙派,星河與丁春秋這個欺師滅祖的叛徒,均未學到本門最上乘武功,難入你眼,也屬應該。

老夫雖是他們師父,現在也是個殘廢,你不放在心上,倒也說的過去。

可我師姐天山童姥與師妹李秋水,內力雖不及我,武功卻也相差不遠,你為何如此張狂?」

王語嫣也被兩人你一言我一句,震的三魂久久不能歸位:「這老頭是我外公?姓顧的也早就知道,他是我外公?」

顧朝辭漫不經意道:「天山童姥與李秋水武功縱然不弱,可一生為情所困,跟你一樣,都沒腦子。我若收拾她們,二人自如土雞瓦犬一般,又何足道哉!」

他被無崖子逼得輸了一陣,有機會自也要還回來!

無崖子自也了解了,顧朝辭是個睚眥必報之人,也不生氣,笑著點了點頭,道:「你如此目空一切,也難怪會掉頭就走。想必是麵對嫣兒這等心思純澈之人,你有些羞愧難當吧?」

「你過獎了!目空一切倒也談不上。」

顧朝辭儼然道:「這普天之下,有一個整人,兩個半人,顧某就萬萬不敢小覷。」

他對關於羞愧這一環,自是閉口不談。

可這話一出,讓無崖子大為好奇:「哦?哪一個整人,兩個半人?老夫倒是願聞其詳!」

也別說他好奇,王語嫣與蘇星河,也是定定看著顧朝辭。

他們也非常想知道,能讓顧朝辭這等狂狷之人,都不敢小瞧的,究竟是哪一個整人,兩個半人。

顧朝辭神情肅然:「這一個整人,是一位少林僧,此人禪機若神,武功之高,如神如魔,實非人間氣象!」

無涯子眉頭一挑,撚須一笑道:「不錯,我曾與少林上代方丈靈門大師論交,少林武功的確名下無虛,在某些方麵,我逍遙派武功,就大有不及之處。

若真有資質過人,佛法淵深之輩,融會貫通,武功超凡脫俗,為你所忌,也不足為奇!」

顧朝辭點頭道:「你能這麼坦然承認逍遙派武功有不及少林武功之處,足見高明,就已經比你師姐天山童姥這個狂徒,勝了不止一籌。」

無崖子笑著道:「聽你這意思,你知道我逍遙派武功不如少林派之處了?」

顧朝辭嘴角勾勒出了一抹笑容:「我雖未與你以及天山童姥交過手,但那婆娘的事跡,我倒是有所耳聞!

她在天山一帶,收了些妖魔鬼怪,作威作福,號稱『殺人不用第二招』,嗬嗬……」

誰都聽出了他的不屑之意,無崖子也是眉頭一皺,尋思:「殺人不用第二招,不得看被殺對象嗎?師姐現在都如此狂妄了?」

顧朝辭接著道:「這世間武學本就多端無定,諸家修為,各有所長。

我與你未曾交手,但從丁春秋以及蘇星河身上來看。你逍遙派武功,也是天下第一流的功夫,在飄逸美妙之中,又不失狠辣,殺傷力極強,最為厲害的就是這手駐顏之術,此能謂之一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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