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神木王鼎(1 / 2)
顧朝辭雖也未曾看到那女子,被人用什麼手段暗算了,但他神功卓著,細聽之下,當即察覺梁上伏的有人,瞥見一抹紫衫。
而那女子頃刻間臉青唇黑,渾身抖顫,顯是中了劇毒,便知梁上之人就是阿紫。
他也不知阿紫怎會出現在這,但知道對方心思狠毒,驕縱成性,來此恐怕大半對自己動了什麼心思,當下也不逗留,起身就要離開。
旁邊幾人也是機伶之人,見女子麵上浮現黑氣,立時醒悟這是中了暗手。
那張郎拔出長劍,環顧四周,大吼道:「直娘賊,哪個王八羔子,敢害我家娘子?有種站出來分個高低!」
他話音剛落,隻聽一陣嬌笑自頭頂傳來。
眾人循聲看去,見一個紫衣少女,悠閒地倚坐在梁柱上,一足踏在梁上,另一足垂了下來,那條腿又細又長,紫鞋邊繡著幾朵小花,純然是小姑娘的打扮。
此女長得非常嬌俏,雪白的瓜子臉蛋,皮膚嫩滑如緞錦,烏靈靈的眼睛充滿不馴的野性,她手上正在把玩一根玉笛。
這玉笛短得出奇,隻不過七寸來長,通體潔白,顯是極品,握在她白蔥般的手指裡,更顯晶瑩可愛。
這可把在座的好多膚淺的男人給引死了。就覺她的臉蛋,是世上最可愛的臉蛋,小月匈脯玲瓏浮凸,那條腿搖搖晃晃,更是勾魂奪魄,不禁心想,若能每晚都摟著她睡覺,少活十年那也願意。
可有些人江湖經驗就豐富多了,均想:「此女子何時躲在梁上?看李三娘子那樣,想必是中了她的毒!也不知她是何來路?」
正自納罕,隻聽那中毒女人呢喃道:「我不行了!」
張郎等同行幾人,也隻一瞥紫衫女郎,隨即又都轉眼去瞧那女子,見她呼吸微弱,顯然命在旦夕。
張郎手中長劍一挺,怒道:「看你這女娃娃年紀不大,快拿解藥來,本大爺饒你一命!」
這嬌女小嘴一撅,目光移往已經走到門口的顧朝辭,不屑地道:「原來中土盡是些口出狂言之徒,難怪隻敢在背後罵人,我倒要看看你怎麼饒我一命!」
一挺身便離梁躍下,輕輕落地。
但見顧朝辭對自己視而不見,心下著惱,身子一晃,擋住他的去路,右手將玉笛在左手掌心輕輕敲擊,笑嘻嘻道:「姐夫,我們還真是有緣哪!」。此女正是阿紫。
眾人見她輕功了得,身材婀娜,又可愛靈動,無形中多了幾分好感。當然除了中毒女人那幫人。
但聽她一叫顧朝辭姐夫,不由轉眼看向對方,見他華服錦衫,氣派非凡,絕非尋常之輩。
那張郎持劍拱手道:「在下『無影劍』張錦雲,未知賤內何處得罪了閣下,望請尊駕好好管教一下你這小姨妹,賜奉解藥!」。
他也是常年行走江湖之人,見顧朝辭的氣度絕不是普通人,而阿紫出手就要人命,可她年歲尚小,必是有恃無恐,自然而然將顧朝辭當作她的靠山了。
顧朝辭也知這人為何找上自己,不由眉頭一緊,心想:「阿紫無法無天,她爹娘都管教不了,你找我這所謂姐夫管教,那是想差了,況且你那婆娘長著一張臭嘴,我不去計較也就罷了,讓我救人豈非想多了!」
想著隻是一拂袖,一股勁風便將阿紫掃開,一步輕跨,迅捷異常,已出了屋門。
眾人見顧朝辭一拂袖一出屋,立見功力,不由麵麵相覷,臉露欽佩之色。
但見他一言不發,竟直接走了,顯然不是這女子胡認親戚,就是這人沒將他們這群人放在眼裡。
張錦雲救妻心切,則與一同伴身子一晃,白光一閃,兩人長劍分抵阿紫前月匈後心,厲聲道:「小丫頭,快拿解藥來,否則將你挫骨揚灰!。」
怎料阿紫全無懼意,反而一手做喇叭狀,大叫道:「快來看啊,這裡有人要殺血煞魔君的小姨妹了!」
這話一出,眾人齊齊駭然,廳內四五十人幾乎同時起身,各個抓住了兵器,也不知是有拚命之勢,還是擺足了逃跑的架勢。
顧朝辭自然聽了個清楚,不由止步,猛一回頭,雙目精芒電閃,夷然不悅的看著阿紫,若無其事的道:「丫頭,你最好離我遠一點,否則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阿紫沒好氣道:「你還是什麼天下第一高手,我看全是騙人的,這些人在背後罵你,我替你出氣,你反而不幫我,真是浪得虛名!」
顧朝辭心想:「阿紫狡猾得緊,她搬出我的字號,她若出手傷人,這是杆旗子,別人若是傷她,就是不給我麵子,我就不能坐視不理!果然與阿朱一樣機靈!可惜,可惜……」想著搖了搖頭,飄然去了。
他對待任何人任何事都是雙重標準,允許自己視人命如草芥,可對同樣漠視生命的人,就很是不喜了。在這方麵,與他誌同道合的人,多數都會被他所殺。
尤其在他眼裡,阿紫就是天龍世界最為惡毒的女子了,他跟這種人不願多生一點糾葛,若非顧念她畢竟是王語嫣是同父異母的妹妹,隨手一掌就拍死了。
而今她惹了人,是死是活,自己也都懶得管。
阿紫見顧朝辭真的不理自己陷入危險,氣得直要跺腳,卻沒有絲毫辦法。
圍觀之人對張錦雲道:「張大俠,這事你得慎重!」
張錦雲怒聲道:「瞎充字號誰不會?況且他真是血煞魔君又怎麼樣,武功高強就能隨便害人了?」
說著與同伴仍將長劍對著阿紫,喝道:「小娘皮,解藥拿來!」說著將長劍微微向前一送。
阿紫雖沒人撐月要,但她在星宿派長大,頗有幾分武功,身子略側,手中玉笛就勢一帶,兩人長劍都向對方月匈口刺去。
兩人忙出左手,手掌相交,啪的一聲,各自退出數步。
阿紫又叫了起來:「哎呀,兩個大男人要殺小姑娘啦!」叫喚聲中,左手在右手袖底輕輕一拍,一蓬碧綠的閃光,向張錦雲與同伴激射過去。
有人不禁「啊」的一聲驚叫,見她發射的暗器不僅手法歹毒,而且明顯餵了劇毒,兩人和她相距又近,恐怕難脫一死。
果然「嗖嗖」聲中,一叢綠色細針都射在了兩人身上,張錦雲與同伴當即應聲倒地。
阿紫咯咯一笑:「挫骨揚灰?不自量力!」已然搶出了大門口,紫衫飄動間,便沒了人影。
那女子見丈夫倒地,也不知哪裡來的勁力,竟然大叫一聲「張郎!」站了起來,但一口黑血噴出,又倒在了座椅上。
有人這才去看張錦雲等人,就連他們夫妻兩人與同伴,口鼻間都流出了黑血,已然斃命。有見多識廣之人,顫聲說道:「碧磷針,她是星宿派的!」
眾人當即交換了個眼色,有人道:「看來那男人真是血煞魔君了,江湖傳聞他殺了丁春秋,星宿派早就被納入麾下了!」
「是啊,是啊!這李三娘子口無遮攔,將他罵的不堪入耳,這是報復啊!」
「快走——快走!」
說著都從大廳湧了出來,各自離開。
「血煞魔君」不在,他們還敢罵一罵,過過嘴癮,以表達自己不屈服的過硬性格,但若當麵敢如此的,江湖上沒幾個人敢了。
畢竟「血煞魔君」現在是什麼聲威牌麵,誰人不知?
不服的,去看看這躺下的三人吧!隻是一個小女子,就武功不弱,出手毒辣,那『血煞魔君』的手段,可想而知!
又豈是他們這些浪盪江湖客招惹的了的?也就是顧朝辭沒開口收納,否則有一多半人,都會跟他混江湖了。
……
當夜三更時分,顧朝辭正自安睡,忽聽得窗外「喀喇」一響,是誰無意中踏斷了一根枯枝。
顧朝辭常年行走江湖,在陌生地方從不沉睡,況且他就是要引蕭遠山來殺自己,這聲一人耳,即知有夜行人潛到了屋外經過。
細聽之下,就聽得衣襟帶風之聲,便知窗外一人應該使了一招「倒掛珠簾」,頭下腳上在向房內窺探。再聽那熟悉的呼吸聲,正是傍晚所見的阿紫。心下有些不快,心想:「這女子不知好歹,行事古怪,不給她一個教訓,恐怕她還真不知道怕!」
當下悄悄爬起,從帳中望出去,床前如水銀鋪地,一片月光。他身子一晃,已到了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