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86章很難說最後謝北辰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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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說最後謝北辰終於艱難地把他的手從龍嘯天的頭上移開, 沒有當場就破開他的頭蓋骨讓腦漿流滿一地,是以阿忒彌西亞為首的光明聖殿人員拚死阻攔所致,還是施鶯鶯意味深長的微笑所致。

對此不願意透『露』姓名的阿忒彌西亞表示,她沒有這個本事, 謝謝。

不過這位罪惡之城的城主異於常人——甚至異於他們千年來對惡魔所有認知的行事, 雖不至於讓他們完全相信他, 但在真理之眼的注視下,一切虛假都無藏身之處;再加上這雙眼是光明神的賜福帶來的禮物,如果想要騙過阿忒彌西亞的話, 那就得有著更勝光明神的力量才可以。

所以就算他們再怎麼覺得謝北辰奇奇怪怪, 也不得不捏著鼻子默許了這位全大陸第二號的危險人物,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和第一世家的族長商談要事。

為了盡可能地讓這番對話保密,同時也為了避嫌,不要和敵對陣營的人有過多牽扯,於是光明聖殿專門為他們準備了會議室,這個會議室甚至還有對人數的限製:

不管是什麼種族的生物, 在這個房間裡的存在數量絕對無法超過四名, 有效地避免了掌控著一整座塞滿惡魔的城市的謝北辰叫出幫手來臨陣反悔。

同時為了盡可能保證會談的公平, 於是這四人又均等地分成了兩大陣營:

一邊是阿忒彌西亞和施鶯鶯, 代表光明聖殿;一邊是謝北辰代表的罪惡之城與惡魔, 可以攜帶任意一位惡魔幫手。

——於是謝北辰毫不猶豫地就從陰影裡伸出了隻手,精準地一把逮住還在化身橘貓優哉遊哉地給自己『舔毛』的莉莉絲,把她揪進了會議室, 真是當代資本家的典範:

哪怕你已經功成身退處於半退休度假的狀態了,一到需要你的時候,也絕對會不留情麵地把你抓回來乾活。

莉莉絲在進門前都是懵著的,直到進門看到這個陣仗後才明白, 這是一場不能為外人所知的秘密會談,然而這個勢力分布很成問題:

「……恕我直言,難道在場不是所有人都是鶯鶯這一方的人嗎?」

她剛想繼續發揮一下惡魔善於言辭的本事呢,就聽見謝北辰緊接著就跟上了她的話頭:

「因為我想讓鶯鶯看見我的誠意。」

他不動聲『色』地擠開了被這番言辭給驚得渾身僵硬的莉莉絲,精準地繞過試圖攔路的阿忒彌西亞,過五關斬六將地成功坐在了施鶯鶯對麵,交叉起手指,一雙含笑的黑眸認認真真地凝視著她:

「這裡所有人都聽命於你,不管你有什麼安排和考量,都可以告訴我們。」

「很好。」施鶯鶯微微一點頭,率先對阿忒彌西亞道:「我已經查閱了歷代所有國王頒布的三道禁令,獲取了光明聖殿處理過的所有的信徒祈禱和求助記錄,並對照了現行的法律,卻從未看見『離婚』這一概念的出現。」

「是我確有疏漏,還是愛欲之神不允許祂的信徒們反悔呢?」

阿忒彌西亞即便從來沒陷入過愛河,但處理過的相關事項卻隻多不少,因為歷朝歷代都有無數處理好的例子在前麵擺著了,她隻要照葫蘆畫瓢就行。

然而被施鶯鶯這麼一提,她才好像終於從某種被蒙蔽的狀態中掙脫出來似的,緩緩開口回答道:

「是的,婚姻的誓言一旦締結就不能撤銷。祂隻負責讓當時切實相愛的兩個人能夠沖破種種阻礙在一起,不拘身份地位貧富,隻要有愛就都可以。」

謝北辰點評道:「也就是說,愛欲之神隻能在他們還相愛的時候錦上添花,可不管他們以後會不會變成怨偶;等愛情消磨殆盡、甚至有可能轉變成恨意之時,祂的信徒此刻最需要祂的幫助,這家夥卻無能為力。」

他對著施鶯鶯眨眨眼,渾身上下都寫滿了「鶯鶯要我乾什麼我就乾什麼、哪怕你要拋棄我我也絕無二話所以要來試試嗎」的狗裡狗氣:

「你們的主神也太不厚道了,隻管殺不管埋哦?」

別說,這家夥說話氣人歸氣人,可道理還真的是這個道理。

施鶯鶯立刻伸出手去輕輕拍了拍謝北辰,讓這一針見血地過頭了的家夥成功地失聲了,堪稱合格的貓貓拉架人,同時對阿忒彌西亞道:

「這就是我安排給你的第一個任務,阿忒彌西亞。」

「我需要你和神官們即刻啟程去往民間,盡可能從已婚人士那裡收集足夠多的樣本,詢問他們近年來的生活狀況,同時檢查一下他們的精神狀態;著重記錄原本身份不平等的婚姻的結成率是多少,在這種差距懸殊的婚姻下,有無認為自己犧牲過多的一方對地位更低的另一方的剝削。」

阿忒彌西亞立刻回答道:「沒問題。」

「那麼有什麼事情是我能做的?」莉莉絲眨了眨眼:

「先說好,我對這片大陸上的人類一無所知,如果鶯鶯你要安排我也去做這種事情的話,我隻怕很難完成。」

「放心吧,第二個任務隻有你能完成。」施鶯鶯輕輕點了一下莉莉絲的額頭:

「我要你盡快將『異界來客將依照婚約迎娶第一世家族長』的消息傳出去,並將請柬送到這個國家的每位貴族手裡,同時布置好會場,讓這裡麵發生的所有的事情都能被外界看到。」

別說,這的確是隻有莉莉絲才能做到的事情。

如果把這個任務分配給人類來做的話,那麼至少要出動數計百計的專業人士,才能在短短數日內完成分發請柬、布置會場、散播消息等各項工作,但如果讓能在世界上每個角落的陰影裡輕鬆周轉的惡魔來做,隻要幾天的時間就能統統搞定。

但莉莉絲還有一事不解:「可是你和他不是已經撤銷婚約了嗎?」

「在愛欲之神的見證下,婚姻的誓言不可撤銷,不管是訂婚還是結婚都一樣。」施鶯鶯耐心地為對人類的條條框框一無所知的暗夜魔女解釋道:

「不過訂婚相對而言還算是寬鬆一點,隻要雙方都反悔,便能撤銷;可就連這份寬鬆都是有限的,隻要有一方再後悔一次想要回歸常態,那麼婚姻的約定就能繼續正常進行。」

莉莉絲眨了眨眼,突然反應了過來,笑道:「我明白了!」

——在倒黴了這麼久之後,突然被從前的未婚妻又一次施以援手,龍嘯天還會答應嗎?

肯定會的。

雖然他一無是處,已經被家族驅逐了出去,從地位上而言和他最看不起的那些平民沒什麼兩樣,還因為自己的獨斷專行而破了產,但他最不缺的就是自信啊!

「依照如此狂妄之人的『性』格,一旦有能讓他從當下的困境中脫身的辦法,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把這個機會據為己有,哪怕將之前答應過的事情盡數反悔也在所不惜。」莉莉絲越說眼睛越亮,結合施鶯鶯剛剛讓阿忒彌西亞做的事情,她似乎隱約推斷出她這是要乾什麼來了:

在千百年來都沒有過「離婚」這種概念的大陸上,推行「解除婚姻誓言」的政策,其驚世駭俗程度堪比在罪惡之城裡呼喚至死不渝的愛情。

……不,可能前者驚人的程度都要勝過後者,畢竟有堂堂罪惡之城的城主和她這兩個有人心的異類在這裡擺著呢。

但你不是真的想恢復婚約,所以哪怕在光明聖殿的記錄上,也隻會是你試圖擺脫這個惡徒無效,隨即被他利用誓言的漏洞強娶!」

這下就連阿忒彌西亞都有點目瞪口呆了。她想起自己這些年來看過的被困在誓言裡終生不得解脫的人、沉浸在以往的美夢裡不肯醒來麵對事實的人……和無數的執『迷』不悟相比,這份冷靜屬實難得,於是她半晌後才感嘆一聲:

「婚約在你這裡,竟然是個這麼好用的東西。」

需要激怒龍嘯天讓他踩入陷阱的時候,就率先提出解除婚約,從而激怒他;等需要龍嘯天在全大陸的注視下死亡、順便用此事為後世開離婚先河的時候,就再次提出履行婚約,讓他自己主動提出復婚,甚至讓他來當這個壞人。

如果不是半點也不相信愛情的人,必然不會精準計算到這個地步,半點個人感情都不摻雜進去。

謝北辰半真半假地嘆了口氣:「我知道鶯鶯其實並不是真的想跟他結婚,隻是想利用他而已,但我還是好傷心呀,明明是我先來的……」

「第三個任務是給你的。」施鶯鶯耐心地聽完了這番話之後,半點被打動的表情都沒有,甚至還以她那十分神奇、堪稱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抓重點的本事,抓到了一個關鍵詞:

「既然你說是你先來的,那就把罪惡之城這些年來的惡魔增加情況和各自的實力給我默寫下來吧。」

謝北辰:???等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賣慘撒嬌而已,為什麼突然就被捉去做苦力了!可以,這很鶯鶯。

「既然你和莉莉絲能夠突破本能的限製,擁有一顆人類的心,那麼這種情況就必然不會隻發生一次,它肯定有某種契機。」施鶯鶯突然轉換了談話的對象,問道:

「莉莉絲,你現在還有著想要殺人的本能麼?」

「……哎?」莉莉絲一直沒往這方麵去想,被施鶯鶯這麼一提醒,這才猛然驚覺,自從離開不廝殺就難以活命的罪惡之城後,她好久都沒有過殺戮的欲/望了:

「你不說我都要忘了還有這碼事了。」

「真有趣。」施鶯鶯看向麵前的謝北辰,若有所思地笑了起來:

「從你當初在我麵前現身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有所求。」

「身為擁有人類的心,從未行過惡事、甚至還能讓你的追隨者也走上和你一樣道路的惡魔,一定對現在隻能被一刀切地關在罪惡之城裡,全大陸飄零不得止息的狀況很不滿吧?所以你才會找到最強的我,試圖改變這種現況。」

她整理了一下長袍站起身來,對怔怔立在原地的謝北辰承諾道:

「隻要你能一直這樣自我拘束下去,一直保有一顆人類的心,那麼我肯定會幫你的。」

「你將有所安身之處,不必再被整片大陸驅逐顛沛,流離飄零。」

謝北辰:我不是,我沒有!你為什麼會想那麼多……算了,可以,這很鶯鶯。

謝北辰有心下黑手的時候,就算是被暗夜魔女治療過的龍嘯天,也討不到好去。以至於他真正地從地獄般的噩夢中滿頭冷汗地醒過來後,已經是三天後的傍晚了。

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自己的手腳和渾身上下的皮肉,在確信沒有像夢裡那樣變得白骨森森、卻依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後,才劫後餘生地出了口氣,注意到了周圍的景『色』:

天邊的霞光正在一點點黯淡下去,原本綺麗的顏『色』也變得逐漸向蒼青『色』靠攏,幾點閃爍的星子已經點綴在了夜『色』最濃的地方。

這本該是個寧靜的夜晚,卻被遠處傳來的悠揚的樂聲感染得活潑了起來,就連龍嘯天都逐漸忘卻了剛剛的噩夢帶給他的心理陰影,還有那一點縈繞在他心頭的不祥的感覺,隨手抓了個路過的人,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

被他貿然攔下的人也不跟他生氣,隻是帶著微妙的笑容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才慢悠悠地回答了他:

「說你不知道我是不信的,今晚不是你的婚禮麼?」

龍嘯天瞬間被巨大的喜悅沖昏了頭腦,甚至還特別自作多情地問了句:「和誰?」

這人不是光明聖殿的神官,卻也不是隨便一位貴族:

他是奉了國王的命令,來看看這樁婚事究竟是怎麼回事的探子,如果那位占星師功虧一簣地改了主意的話,那麼就地格殺、讓異界來客的所有計劃胎死腹中也未嘗不可!

——但這隻是國王迫於無奈之下不得已而為之的命令。

他這種見不得光的職業本來就是最底層的平民,好不容易在三道禁令的幫助下過得好了些,可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對那位真正幫了他們的占星師道謝,就要來親手殺掉她了?

本來就對龍嘯天憑婚約強娶第一世家族長的行徑厭惡到了極點的探子要不是職業素養過硬,隻怕現在就先一步乾掉龍嘯天了,哪怕他隻是個沒有魔力的平民,也想螳臂當車一次:

「……你曾經的未婚妻,第一世家的族長。」

得到了肯定答案的龍嘯天繼續一路往前去了,可是他沒有發現,他的腳步所經過的每個地方,都會緩緩地被緊隨其後而來的光芒照亮一瞬:

就好像有什麼無形的生物與偉力,在他一無所知的時候已經盯上了他,隨時都能將其擊殺,現在的跟隨隻不過是以防萬一而已。

舉辦婚禮的地方距離這裡不遠,或者說,隻要能遙遙看見那座被鮮花簇擁著的高台,就能知道今晚全場的焦點在哪裡了。

龍嘯天環顧了一下周圍,發現他那位素來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未婚妻」不在,便心想,他得趕緊趁這個機會樹立威信,和來參加宴會的貴族們打好關係,便得意滿地上了高台,十分做作地清了清嗓子:

「十分感謝大家來參與我的婚禮……」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就連最遲鈍的他,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不管是正在逐漸落座的貴族,還是通過能遠程通訊的水晶球注視著這裡的場外人,統統都沒有半點祝福的意思。

一張張麵無表情的臉倒映在銀質的器具上,與懸浮在半空中的照明光球逐漸重合在了一起,讓他恍然間有了種錯覺,在場的所有人其實都是沒有臉的怪物!

他驚恐地大叫了一聲,扔下手中的花束,連滾帶爬地往後跑了好幾步,這才發現剛剛那些都是他的幻覺而已,瞧,來參加婚禮的人不是還有他的家族的人嗎?

可龍嘯天剛往那邊遞了個眼神,那邊的人就像是被什麼骯髒的蟲豸纏上了似的,高聲喊了起來,試圖和龍嘯天劃清界限:

「我們早就把這家夥驅逐出去了,動手的時候千萬不要誤傷無辜!我們是無辜的!」

龍嘯天震驚不已:「你、你在說什麼呢……」

「還沒聽懂嗎?異界來客?」從重重帷幕後傳來一道笑聲:「『龍嘯天』,你的真實身份早就被我們發現了。」

她話音未落,從剛剛起便始終暗中緊跟著龍嘯天的銀『色』星輝,終於像是得到了主人的命令似的,從四麵八方、從每個驚呼不已的來客腳底、甚至從半透明的穹頂上方的星穹,匯聚成光之洪流轟然降落!

——為什麼她要把「結婚」,即處刑的時間定在晚上?

因為隻有在晚上,才能最大限度地借助星空的力量。

那是何等優雅而清冷的畫麵,又是何等瘋狂的、不見血的大開殺戒。

無數縷滿盈在空中的星輝,此刻盡數化作了鋒銳得刀刀見血的利器,將龍嘯天身上的血肉一點點地切離了骨骼,鮮血潑灑之下,他當場便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吼聲:

「瘋女人!你不得好死!」

一般而言,遭受淩遲的人其實不是因為被削盡了所有血肉而死的,要麼是劇痛之下難以忍受咬舌自盡的,要麼是流血過多失血而亡的。

然而一旦用以分離血肉的刀並不是金屬的器具,而是無形的光芒的時候,這些可能便盡數不復存在,他隻能保持著前所未有的清醒,看著自己渾身上下的血肉一點點在光芒中融化,逐漸『露』出裡麵的森然白骨,一時間和他做過的那個夢都極其相似了。

施鶯鶯生得實在過分貌美,尤其那一雙眼,清冷冷的同時又像是含著萬裡的月光與春水;然而此時此刻,這潺潺的春水便化作了無比鋒銳的冰劍,似乎要把龍嘯天的血肉一片片從骨頭上削下來一樣:

「你知道我為什麼之前不對你動手麼?」

一縷月光從窗欞間照『射』進來,照在她的臉上,愈發襯得她膚白勝雪、更勝清輝,與她手中輪轉不息的星盤交相輝映,剎那間龍嘯天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提了起來,一路向上升去,直直撞破了穹頂尚不止息,越升越高越升越高——

然後被一顆隆然從天而降的星辰正麵擊中,血肉燒焦的氣息與還在蠕動不休的這坨不知名生物一同從他剛剛撞出的洞裡砸向地麵,隨即在無數次的重復、無數次的上升墜落復蘇燒焦死亡裡,年輕的占星師很溫和地笑了笑:

「殺死你很簡單,可殺死你的自大之心不簡單;想要用你的屍體來警示後者很容易,可想要讓跟你一樣的人前赴後繼地來救你,就不容易啦。」

在不知第多少次墜落後,龍嘯天幾乎已經四散成肉泥了的身體又一次被緩緩地拚合了起來,和惡魔做交易的後果終於在此刻顯現了:

隻要還有陰影能覆蓋到他身上,那麼他就不會死。

周圍建築物的陰影,身旁各種事物的陰影?那都不算什麼,最可怕的是,就連頭發的陰影,指甲的陰影,衣物的陰影,都是讓他隻能無望苟活的又一根稻草。

龍嘯天終於受不了這種非人類能承受的折磨了。

哪怕在這次復原後,施鶯鶯半點動作也沒有做,隻是環抱雙臂,好整以暇地看著他,說了這麼句話,他就被嚇破了膽:

「這樣一來,想要在殺死你的同時,還要讓這片大陸的人全都知道你們的危險『性』,那麼這份難度,便更是難上加難。」

——是真正意義上的嚇破了膽。

他的嘴裡開始『亂』七八糟地噴出各種『液』體來,裡麵還夾雜著不少內髒的碎片,可是這些上一秒剛從他身上剝落下來的血肉,下一秒就在星光的照『射』下盡數化成了銀『色』的星辰,慢慢在地上堆積起了好厚的一層,就像是下了一場不合時宜的雪。

在這徹骨的劇痛中,他仿佛被煮沸了的腦漿裡突然閃過一個人:

對了,他不是還有個盟友嗎?至少罪惡之城的城主是站在他這邊的!

於是龍嘯天撕心裂肺地尖叫了起來,狼狽得活像是即將被貓咪咬斷喉嚨的老鼠:

「罪惡之城的城主!你就看著這女人對你的同盟下手?救命——好痛啊,救救我!我錯了,鶯鶯……」

他顛三倒四的求饒沒能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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