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求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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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就連陳凱旋本人都沒能想到自己竟然得手得這麼容易。

長空基地狙擊隊的名號如雷貫耳,這也是傅墨霆的計劃中最薄弱的一環。據說她們的洞察力比捕獵時的獵豹和鷹隼都要敏銳,懷有異心要加害施鶯鶯的人,隻怕連這位長空基地領導者的方圓三米的距離都無法走入,便會被神出鬼沒的她們狙殺於中途。

可老天似乎開了眼似的,這幫狙擊隊的瘋婆娘最近一直輾轉在內外城之間,負責接送各大基地的來客,陳凱旋便自然而然地將雷霆基地的規則套到這幫人身上了:

既然狙擊隊的人幾乎全都是異能者,那誰還會在出完外勤任務後繼續回來做基地內的工作啊?肯定都各回各家休息去了。

這樣一來,施鶯鶯身邊的防衛力量便格外薄弱。隻要自己找準機會,在沒人的地方用藥劑往她麵前一噴,就能大功告成。

畢竟在來長空基地之前,研製這瓶藥劑的植物係異能者對他和傅墨霆信誓旦旦地保證,說隻要不是對付實力金字塔頂端的精神係異能者那種超規格的怪物,那麼就算是傅墨霆這樣的空間係強者,也會在他特意加強變異過的植物做出來的藥劑下昏迷數小時。

——從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來,在對立雙方交鋒的時候,信息差是何等重要的決定勝負的因素。

別的基地們都紛紛派來了人與長空基地做交易,可雷霆基地的傅墨霆總是覺得,對自己曾險些暗害成功的女人低頭,有點抹不開麵子,最終做了好一番心理鬥爭後才派人前來,完美地錯開了長空基地與其他各大基地共同召開的交換物資的回憶。

別的基地的來客在會議上得知了施鶯鶯竟然是百萬裡挑一的精神係異能者後,當場就被施鶯鶯說動手就動手的殺伐果斷和殺人不見血的殘酷給震驚到了,便紛紛熄了異心;結果雷霆基地那邊對施鶯鶯的異能依然知之甚少,長空基地的內部保密工作又做得十分到位,以至於現在雷霆基地那邊對施鶯鶯的了解,依然停留在當年,從長空基地叛逃過去的原領導層帶來的「植物係異能」的幌子上。

於是陳凱旋便厚著臉皮,盯著長空基地的所有人都恨不得把他當街剝皮抽骨的眼神,在長空基地生生滯留到傍晚後,在辦公樓的大門處等到了剛剛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正準備前往食堂的施鶯鶯:

按照他這半天來旁敲側擊打聽到的消息,他的這個沒什麼感情的繼女,雖說已經是長空基地的領導者了,可還是傻乎乎的半點不會搞特權享受。

她出行的時候從來不帶護衛,不小心違反了自己製定的章程還會乖乖去勞動工會交罰款,買東西更是一分錢都不會少,每隔一段時間,都像普通異能者那樣做好全套防護,跟著外出清理喪屍的隊伍一同出城工作。

——既然這樣,那麼她就肯定會在晚飯的時間,經由此處前往食堂。

終於如願等到自己想要等的人之後,陳凱旋一張老臉上的褶子當場便笑成了怒放的菊花,湊上前去獻殷勤道:

「準備去吃飯啊,鶯鶯?」

施鶯鶯似笑非笑地抬了抬眼:「怎麼,是我剛才拒絕得不夠明白了?那我再說得直白點好了,回去告訴傅墨霆,讓他閒得沒事兒少做夢,你們雷霆這種破落地方我可看不上。」

陳凱旋當即便尷尬得漲紅了臉,插在褲兜裡的右手暗暗握緊了噴霧瓶,對施鶯鶯笑道:「要我說,我也覺得傅少有點高攀你。」

「要是換做以前的話,雷霆基地條件還算可以,我不會反對這門婚事,你跟著他肯定能過得不錯;可現在明顯是你比他出息得多,要是再讓你倆結婚的話,你不就吃虧了嘛?放心放心,我肯定不再提這事了,我不是那種沒眼色的人。」

施鶯鶯輕輕一挑眉:「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沒走?」

「我……這不是想跟你說說話嘛。」陳凱旋指了指辦公樓不遠處的一條小巷,「我們去那邊說說話吧?」

這是他在這半天時間裡,和兒子商量好的地點,隻要能把施鶯鶯騙進去迷暈,他們就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把人給扛去停在不遠處的雷霆基地的車上,再把人給運走。

為了增強自己的說服力,陳凱旋甚至還流了幾滴鱷魚的眼淚,假惺惺道:「我前些日子……夢到你媽媽了,我心裡難受。」

施鶯鶯沉默了片刻,開口道:「那就看在她的份上跟你聊五分鍾,走吧。」

她頭也不回地便動身往那條巷子中走去,險些沒把陳凱旋給樂得呲出牙花子。他樂滋滋地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完全沒發現施鶯鶯的指間,陡然閃過一簇明亮的銀火花——

精神力外放!

在「精準分析」的異能下,想要用成型的精神力,分析出大腦對影像的處理流程,再加以乾涉,最終製造出以假亂真的幻影,實在是太輕鬆了。

正在趕路的陳凱旋的太陽穴忽然輕微地刺痛了一下。

他不安地揉了揉額角,忽然覺得麵前的施鶯鶯的身影模糊了一下,就像是被冉冉升起的水霧和熱氣給扭曲了的影像似的。

可不過數秒鍾後,這種模糊感和扭曲感便消失了個無影無蹤,黑發藍眸的少女已經站在了巷口,不耐煩地開口道:

「好了沒啊,快一點——」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陳凱旋迎麵噴來的藥劑給迷倒了,瘦削的身軀原地搖晃了好幾下後,重重地倒在了地上,砸出沉悶的聲響。

陳凱旋為了圓滿完成任務,把她帶回去,對噴霧的用量和絲毫不吝嗇,當即就把造價昂貴的噴霧給用掉了好幾下,再粗暴地抓著她的手臂,試圖把她從地上給拖起來。

結果不知是因為昏過去的人太重了,還是因為陳凱旋長期沒能吃上飽飯營養不良沒力氣了,總之他努力了好幾下,都沒能成功把人搬出小巷,氣喘籲籲地對牆角的人喊道:

「這小妞……嘿,看著那麼瘦,怎麼這麼重……我搬不動了,兒子,過來搭把手!」

從剛剛開始,就一直環抱雙手站在牆角的陳子軒終於挪動了一下身軀,走了過來。

雖說陳子軒的態度有些奇怪,比起他們來長空基地之前的熱情,現在的陳子軒甚至可以稱得上冷漠了,但陳凱旋半點也沒懷疑自己兒子不對勁:

畢竟末世前,他還是個身高一米七體重兩百七的巨型肥球的時候,就經常以「體虛氣短」為由,在繼母任勞任怨收拾家務的時候,優哉遊哉地躺在沙發上玩手機,還時不時地往剛剛打掃乾淨的地麵上扔瓜子皮。

雖說進入末世之後,尤其是失憶後,陳子軒已經被每況愈下的身體健康狀況給折磨得瘦了下來,但人的本性是不會隨著外表的改變而改變的。反正天塌下來了還有高個兒頂著,自己就算闖禍了還有陳凱旋這個當爹的來收拾殘局,他依然能將他「生命在於靜止」的堅持貫徹到底。

不過在陳凱旋看來,自己的兒子的冷漠可不能算冷漠,而是「不忍心目睹姐姐被賣掉」的善良。

於是他也就不要求自己善良的兒子過來搬人了,一邊氣喘如牛地把懷中昏迷不醒的人塞進密不透光的麻袋裡,磕磕絆絆地往車上帶,一邊叮囑道:

「你把人送到之後,就趕緊回來。」

「反正傅少已經把定金給我們了,有這些物資和槍在,我們隨便投奔哪個基地都能過得很好——但絕對不能再留在雷霆。要是施鶯鶯真的被他在雷霆基地搞定,將來隨便吹吹枕頭風,就能讓我們生不如死!」

陳子軒正在上車的身影突然踉蹌了一下,隨即語氣微妙地回答道:「我知道了。」

他伸手阻止了陳凱旋跟上來的動作,緊隨其後補充的理由那叫一個無懈可擊:

「你就留在這裡吧,要是傅墨霆打算過河拆橋,不放我們走,你再來接我也不遲。」

陳凱旋當即就被自己兒子難得的懂事給感動得那叫一個百感交集,忙點頭不迭:「對對對,你說得很有道理,那你就先帶著她去雷霆吧,要是沒問題,你再帶著傅少給的尾款回來接我也行。」

陳子軒看都不願多看他一眼,隻敷衍地點了個頭,便一腳將油門踩到底,揚長而去了,那輛後備箱上繪製著一道閃電標誌的麵包車沒過幾分鍾,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裡。

夜色愈發深了。自從兩年前那場大旱接驟雨過後,燕都的天氣終於恢復了正常,薄薄的雲層在萬裡之上的夜空中湧動,想來不久之後,就會有一場催得天氣更加寒涼的秋雨了。

陳凱旋目送著那輛載著受害者的車在夜色中駛向遠方,忽然覺得頭有點疼,太陽穴傳來針紮似的,一跳一跳的抽痛感,某種奇異的感覺悄然浮上他心頭:

奇怪,陳子軒這孩子……之前對自己有這麼禮貌過嗎?

還有,他是什麼時候學會開車的?明明末世前給他報的駕校,最後都被他給翹掉了,換來了趁機不上課去把妹的機會,現在他怎麼就能無師自通地開車了呢?還開得這麼快,這麼熟練!

然而這股疑惑隻在他的心底徘徊了不到一秒鍾,就被他自己給驅散得什麼都不剩了:

畢竟雷霆基地給的實在太多了,可以說除去用來跟長空基地拉關係的那部分精品之外,雷霆基地剩下的物資,將近百分之九十都被傅墨霆付給了這兩人當做報酬——傅墨霆的算盤打得劈啪響,等自己把施鶯鶯搞到手之後,長空基地的物資也就都是雷霆的了,不能因為舍不得一時的蠅頭小利而放棄將來的利益。

於是陳凱旋便慢慢踱著步回到長空基地內城了,準備睡一覺起來,再等兒子那邊的好消息:

在如此令人心動的誘惑下,無師自通學會開車,也不算什麼反常的事。

次日淩晨,天剛破曉,太陽慢慢地透過雲霞,將柔和的光芒灑向大地,將寂靜無聲的雷霆基地籠罩了起來,以無聲的光影宣告著最終權力更迭前,僅有的和平時光。

在雷霆基地已經攀爬上了藤蔓和鏽跡的大門前,站著十幾個望眼欲穿地看著遠方道路盡頭的人,為首之人赫然便是傅墨霆。

隻不過比起末世前和末世初期,他那一呼百應、光鮮亮麗的優越條件,眼下他的狀況,乃至整個雷霆基地的狀況都不怎麼樣:

物資匱乏,無法自給自足,首先從根源上便以最要命的「窮」之一字,斷掉了雷霆基地後續的所有發展可能;也正因如此,能跑路的異能者早就轉投了別的基地,現在還留在雷霆的,要麼是名聲太差、能力不足,別的基地不願收留的,要麼就是受過傅家舊恩、有把柄在傅墨霆手上的。

也正因如此,哪怕傅墨霆的頭發和衣角都被秋日的晨露給沾濕了,濕漉漉地搭在額前,有種一眼看上去活像十天沒洗頭似的油膩的錯覺,看起來狼狽得很,哪怕他的心腹們眾口一詞地勸他,他也不願意回到雷霆基地內部,坐在他那位於高處的辦公室裡等:

畢竟他現在等的,不僅僅是他求不得的女人,更是能夠帶著嫁妝來拯救雷霆的俘虜啊!

終於,在無數人的望眼欲穿下,那輛帶著閃電標誌的麵包車終於破開初升的晨霧,隱隱約約地出現在了道路的盡頭:

雷霆基地派出的間諜終於回來了!

不少原本因為助紂為虐而心有不安的異能者,在想了一下施鶯鶯可以帶來的豐厚物資後,終於拋棄了心中的最後一點顧忌,開始瘋狂地拍起了傅墨霆的馬屁:

「果然那對父子沒騙咱們,施鶯鶯就算身居高位了,也還是會顧忌家人的。」

「有這樣顧家的女人在,傅少以後可以不用再擔心雷霆基地了,她肯定會補貼咱們。」

「就是就是,那我就先在這裡恭喜傅少喜得嬌妻了——」

這幫人的溢美之辭還沒說完,就看到了完全不在他們的美夢中,更是讓他們肝膽欲裂的一幕:

那輛小麵包車上的人簡直跟不要命了似的,都快到雷霆基地的大門跟前了,也半分減速的意思都沒有,竟直直對著他們就撞過來了。

按照這個速度,他們這一群人裡,隻怕十有**都會命喪車輪之下,變成夾在大門和車輛之間的幾坨血肉模糊的肉餅!

「快躲開!」傅墨霆大喝一聲,剛想用空間係異能把這輛車給轉移到遠處,就發現了一個極為致命的問題:

自從與長空基地決裂後,他既不願外出清理喪屍,對著基地內的狗腿子們又下不去手,以往願意給他當沙包陪練的謝北辰早就在長空基地裡過上舒舒服服的好日子了,時間一久,他的異能精準度每況日下,根本無法精準地做到既把這麼大的一輛車挪去遠處,又不傷害到車上的人。

可正在他動彈不得、左右為難的當口,雷霆基地的一乾異能者們驚訝地發現,這輛車的目的好像不是他們,而是他們背後的大門!

這一切發生得實在太快了。

電光火石之間,這輛車便毫不減速地一頭撞在了雷霆基地的鋼鐵大門上。

那扇雖說簡陋,但至少也能抵禦普通規格的喪屍潮的大門,當即便被撞了個搖搖欲墜,攀附在上麵的鐵鏽與灰塵簌簌落下,把所有站得離大門不遠的人全都一視同仁地淋了個滿頭滿臉,一身狼狽。

與此同時,這輛車也隨之爆炸開來,在巨大的、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攀附在鐵門扇的碧綠的爬山虎在沖天的火光裡迅速變黑碳化了下去,不少人覺得自己的心也被一起燒焦了,心痛到不能呼吸:

車輛可是雷霆基地所剩不多的公共財產啊,沒一輛就少一輛,這麼貴的東西竟然就被陳子軒那個敗家玩意兒給撞壞了?就算他成功地把施鶯鶯給綁了回來,付給他的尾款也得打個折扣!

好在這一早上,多多少少還是有個好消息的,雷霆基地的領導者欣喜若狂、如願以償地等到了他的「新娘」:

在車輛爆炸的同時,一個被裝在黑布袋裡的人形物體,從麵包車的後備箱狼狽不堪地滾落了下來,狠狠地撞在了路邊嶙峋的石頭上。

這一撞在引發了好一陣劇烈掙紮的同時,也讓不少異能者敏銳地察覺到了,袋子上有帶著腥氣的液體在緩緩擴散開來,想來是在經過一夜的掙紮後,裡麵的人不小心把自己給弄傷了,可見被綁架的這人一直沒放棄逃跑過,隻可惜也一直都沒成功。

一夜未眠的傅墨霆就算因為缺乏睡眠而感官滯澀,可他畢竟是個十分稀有的空間係的異能者,自身的過硬實力擺在那裡,自然還是注意到了這點。

可他半點也不覺得心疼,甚至還頗為自得地想,你要是不逃走,不就沒這麼多事了嗎?所以說歸根結底,都是你自找苦吃。

他快步走上去,將這人從地上抱了起來,困在懷中,啞聲道:「施鶯鶯,你總算落在我手裡了!」

然而在聽到他這番深情的話語後,布袋裡的人原本掙紮不已的動作便更加劇烈了,一腿踢出去,險些給情/欲勃發的傅墨霆來個襠雞立斷。

饒是傅墨霆險之又險地避了開來,這一腳也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腹部,當即就留下了一個碩大的青紫腳印,要是傅墨霆不是身體素質過硬的異能者的話,這一腳鐵定能把他給踹出內傷。

傅墨霆卻並沒有生氣的跡象,因為勝利的喜悅已經取代了所有的其他情緒,長長久久地盤踞在了他的心頭,與他、與雷霆基地即將得到的豐厚回報相比,這點小事委實算不上什麼。

他狂亂的目光裡包含著濃重的愛欲,當即便把困著懷中人的布袋口給扯了開來,他剛想低下頭,與自己日思夜想多年的女子來一個唇舌交纏的深口勿——

然後連一秒鍾都不到,傅墨霆便臉色鐵青地乾嘔了起來:

因為被他以極其浪漫的姿態抱在懷中的,不是施鶯鶯,而是被雷霆基地派去當說客的陳子軒。

陳子軒的尊容委實不好看,和他那半點血緣關係都沒有的姐姐一比,更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如果說末世前,還有人能夠昧著良心說他那副肥頭大耳的模樣是福氣的象征,那麼末世後,就算是他愛子如命的親爹,也隻能承認他那副獐頭鼠目的模樣的確有些辣眼。

更別提陳子軒的臉上此刻還掛著一把鼻涕一把淚,各種黏糊糊的透明液體混合在一起,積了層厚厚的水光,也不知道他這是哭了過久才弄了這麼一臉惡心東西的。

傅墨霆一想到自己竟然險些把這些東西吃一嘴,就驀然感覺心頭湧上一股濃濃的反胃感,當場就乾嘔了起來:

「嘔——!」

他雙手一抖,就把陳子軒給惡狠狠地摜在了地上,發出的撞擊聲比起剛剛陳子軒從車輛後備箱裡滾出來的動靜隻大不小,怕是當場就摔成腦震盪了。

因此此刻,感覺惡心的可不止他一個人,被傅墨霆給狠狠惡心到了的陳子軒在頭暈目眩的腦震盪的影響下,終於也控製不住對異能者和本基地領導人的敬畏,發出了一模一樣的動靜:

「嘔——!!」

隻是接下來,兩人對此的反應截然不同。

傅墨霆剛剛本就想利用異能,把險些撞上自己的車給轉移到遠處;雖說這輛車最後還是撞在了他們背後的大門上,讓他們僥幸避過一劫,但傅墨霆對異能的控製,在歷經了這麼久物資不足、幸存者鬧事之類的乾擾後,早就沒有一開始那麼收放自如了。

於是當他被「自己竟然險些親了個男人」這個令人作嘔的事情給駭了個正著的同時,他的異能,也在強烈的情緒波動的刺激下升級了。

升級後的異能更是令他頗感棘手,無法控製,空間係異能宛如靈活的蛇一樣從他的雙手間扭動而出,朝著躺在他麵前的人飛速襲去——

因為正是這個家夥,引發了傅墨霆最強烈的感情波動!

不過數息,塵埃落定。

普通人在異能者的麵前,的確半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哪怕這個普通人在末世前,是學校裡有名的混日子的問題學生;哪怕這個異能者,已經被艱苦的生活條件給磋磨得沒什麼真本事了,兩者之間的差異,也宛如隔了一條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

一道鮮紅的、似乎還帶著人體內溫熱的溫度的血線,便在旭日東升的晨光中噴濺了出來,人血的腥氣瞬間便將清新的晨風給汙染了,一同熱騰騰地傳入每個目睹了這場變故的、麵無人色的雷霆基地異能者的鼻間。

和這道血線一同飛遠的,是陳子軒死不瞑目的人頭。

不少異能者雖說在數年前的那場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特大喪屍潮中,親手殺過了不少喪屍,和被喪屍感染了的普通人,但那也隻不過是基於生存本能的求生之舉,和眼下這種失手殺人、殺的還是個大活人的疑似泄憤的行為,有著本質的區別:

他們當時殺喪屍的時候,也隻不過是毀掉它們的頭顱而已;可傅墨霆竟然用異能活生生地把一個人類的脖子給扭斷了,連帶著血管和氣管都被抽出了好一截,血淋淋地拖在外麵。

要不是這幫人心中的恐懼之情愈發難以控製,隻怕當場就要步陳子軒的後塵,一並吐出來了。

可即便如此,他們也第一百萬次對後悔了起來,自己為什麼還留在雷霆這麼個沒出路的地方,跟著這麼個沒什麼腦子的二世祖:

但凡他們當年沒那麼苛待普通人,以至於被別的基地的來客把這些惡名傳播出去,弄壞了自己的名聲;但凡他們當年和喪屍作戰的時候,再勇敢一點,讓別人都看見自己的實力;但凡末世剛開始的那段時間,自己行事再謹慎些,別讓傅墨霆給抓到能夠要挾自己的把柄……又何至於此時此刻,被困在這種又窮又危險的地方?

隻可惜有錢難買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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