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眉吐氣（2 / 2）
史氏又各自交代了幾句，便打發他們出來了。
賈致和夏氏從正院出來，邢氏和王氏看他們夫婦的眼神透露著古怪，但眼下還在正院附近，她們兩妯娌不敢放肆，隻冷冷瞪了賈致和夏氏一眼，轉身離開。
遠離了正院，夏氏到底還是沒忍住，「噗嗤」一聲便笑開了。
「三爺忒壞了些，明知曉大嫂和二嫂不得大哥和二哥歡心，偏偏拿這個戳她們的心窩子，背地裡她們可要恨死咱們了。」
賈致還真沒想到這一層，當時王氏和邢氏當著他的麵就欺負夏氏，他隻想著好好打一打她們的臉，並不曾往深處想。
「三爺這些日子在準備縣試，我便不曾跟三爺說，大哥瞧上了一個丫鬟，鬧著要收，偏那是大嫂的陪嫁丫鬟，大嫂不肯，大哥還去母親麵前鬧了一場呢！」
說起府裡的事情，夏氏眉眼彎彎的的，一張菱唇紅艷艷的，賈赦瞧著她，便知道了何為人比花嬌。
「還有二房那邊也不太平，二哥從前有兩個通房，被二嫂尋了個由頭趕出府去了，二哥為了這個好些日子沒理二嫂了，二嫂也不肯低頭，兩個人都僵了許久了……」
對於另外兩房家長裡短的事情，賈致一點都不意外。賈赦如何他並不關心，他隻是有些為賈政可惜。
賈政是史氏的心頭肉，王氏又是家裡的嫡長女，兩個人在一起過日子，都是不肯低頭的性子，這日子自然艱難。
再加上身邊還有通房侍妾摻和，兩個人之間有了其他人，最是容易生事。
念及此，賈致更加堅信了以後不納妾的想法。
賈致念著賈政待他的好，到底還是不忍心：「等我縣試結束了，我找機會跟二哥聊一聊吧。」
有了兩位長兄的先例，賈致也怕夏氏多想，便柔聲說道：「咱們跟他們不一樣，我們三房人口簡單，定不會有這樣的煩心事的。」
夏氏揚起明媚的笑臉：「我明白的。
」
此後的幾日賈致都在家裡溫書，放榜那一日，他並沒有去看榜湊熱鬧，而是讓清泉踩著時辰出府去看。
眼瞧著賈致不著急，三房的下人們倒是坐不住了，一趟趟的打發人去二門，直到巳時二刻，清泉才氣喘籲籲地回來。
清泉一改從前在府裡的小心翼翼，整個人頗有幾分揚眉吐氣的模樣，遇到門房上與他說話的人，他昂首挺月匈的與他們搭話。
「替三爺去看榜了，咱們三爺這回又是頭名，這縣試的案首，應當是咱們三爺無誤了罷。」
消息傳回三房的時候，賈致並沒有多大的反應，隻是頓了頓，交代清泉：「清泉，你再替我跑一趟，去三味齋買幾樣先生愛吃的點心，給先生報喜去吧。」
前兩場考試對賈致來說確實沒有難度，因為都是上的知識，通篇背誦默寫過多次，自然不會出錯。
難的是第三場，按照譚齋老先生的說法，第三場不僅要考做文章，還要考作詩，每一次的命題都不一樣，這才是考驗水平的時候。
夏氏在旁邊給賈致做夏季的衣裳，見賈致愣怔了片刻，便放下手裡的針線活兒，出去給賈致換了壺茶進來。
「我換了茶葉，三爺嘗一嘗罷，」夏氏將茶遞給了賈致，「這是宜昌府的黃茶，跟咱們尋常喝的綠茶不同，這茶不僅能提神，還於身子有益。人們向來喝慣了綠茶，便覺著這黃茶上不得台麵，但架不住黃茶爭氣，聽說這茶如今已是貢茶了，便是想喝，怕也喝不著了。」
賈致接過茶嘗了一口，確實跟平時喝的茶不同，茶湯雖然呈黃綠色，卻明亮見底，入口醇厚甘涼，茶香沁人心脾，細細啜飲更得其味。
漸漸的，賈致咂扌莫出其中的味道了，原來夏氏是在借茶寬慰他。
賈致有些哭笑不得，難道在夏氏眼裡，他便這麼經不得事？
「玉瑩，多謝你的好茶，我剛剛是在想下一場考試，之前先生跟我說過，縣試第三場比前兩場會難一些，前兩場許是拿了頭名，這第三場便覺得更該努力些才圓滿。」
夏氏沒有參加過科考經歷，她隻知道賈致讀書認真，縣試對賈致來說無異於探囊取物。
「難不難的我不懂這些，我隻知道三爺讀書向來用功，前兩場已經拿了頭名，第三場拿了頭名是驚喜，沒拿到也不打緊，左右這三場三爺已經有兩場頭名了，這案首，三爺實至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