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1
明麗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潔白的桌子上,給冒著熱氣的咖啡鍍上一層柔和的金光。
坐在桌子對麵的女子有著一頭濃密的黑色及月要直發。她的長發有些隨意地披散在身上,在潔白的連衣裙映襯下顯得更加誘人。
她拿起方糖夾往咖啡裡放了三塊糖,然後用修長的蔥白手指拿起咖啡杯的手柄,另一隻手優雅地托住杯底,麵帶微笑地看著龔汐佑。
龔汐佑迷茫了一瞬間,接著想直接拒絕女子遞上來的咖啡,卻聽見黑長直放柔了語氣說道:「汐佑,之前是我不好,把我們的關係告訴了其他人。」
「但是這是一個陷入熱戀的女人難以控製的事,我是多麼希望我們的關係能夠公開,能在陽光下接受大家的祝福啊。」她低垂眼瞼,輕聲訴說著。
黑長直將手裡的咖啡再次往前輕輕遞了一下,讓龔汐佑不得不把推拒的手勢改為托住咖啡杯底。
「這杯咖啡就當是我的賠禮,汐佑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我會求她不要和其他人亂說的,我們的關係還可以這樣一直保密下去。」
她的眼眸裡閃爍著星星點點的淚花,語氣中帶著些哽咽,臉上的微笑都變得有些維持不住了。
龔汐佑接過咖啡,腦海中並沒有什麼關於女子的印象。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陌生,但是源自家庭的教導,他並不想讓一位女士為他這樣難堪。
於是他在女人哀求的眼神中喝了幾口咖啡,然後將咖啡杯放在了手邊。
他在心裡嘆息了一聲,雖然自己越聽越覺得自己像個渣男,但是他是真的對這一切都完全沒有印象。
這是一個夢,而他夢見自己在談戀愛。他這樣想著,看來他還對自己夢裡的一切還有著清楚的認知。
談什麼對象?搞對象隻會影響我打遊戲的速度。
他對女子沒有任何印象,自然也沒有任何心動的感覺。
龔汐佑並不想欺騙女子的感情,盡快分手,讓女子不要再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才是他該做的,哪怕隻是在夢裡。
「我還是……」就在他打算開口拒絕女子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有些煩躁不安,握著咖啡杯的手不自覺地痙攣,莫名的恐懼湧上心頭,尤其是在他看見女子不變的微笑後。
不論是嘴巴還是喉腔都感覺麻木、失去知覺,他月匈口悶痛不已,胃袋裡的液體也如海浪翻湧起伏。他的教養讓他不願意在人前狼狽,於是他強壓下自己嘔吐欲,皺著眉看向女子。
女子的眼神卻哀傷而又深情,好像說了什麼,接著拿起他喝過的咖啡杯喝了幾口。
但龔汐佑已經聽不清了,他的視線和聽力都已經逐漸模糊。
無盡的窒息感包裹住他,哪怕他努力呼吸,也感覺不到空氣進入他的體內。
他隻能大口大口地喘息,企圖讓自己肺部的壓力小一些,但這並不能起到任何幫助。
無比真實的窒息感裹挾著痛苦侵襲而上,龔汐佑的視野很快就轉變為一片黑色。
2
龔汐佑猛地一下從床上坐起,窒息的痛苦餘韻還縈繞在他月匈肺。
明明是一個夢,死亡感居然巨特麼真實啊?!
他已經記不清夢中的女子的具體樣貌,隻記得是一個黑長直美女給他喝了一杯咖啡,然後他就在窒息中死去了,這不就是個妥妥的投毒案發現場啊餵!
說不定還是殉情啊殉情!要是那個杯子裡真的有毒的話。
果然他對愛情持悲觀態度,做夢都夢見被女朋友毒死,也太慘了吧。
龔汐佑嘆了口氣,看了眼夜光手表,比平時醒得早了一些,畢竟是從噩夢中驚醒。
想起自己做的噩夢,緣由裡邊的大頭都要歸咎於那個睡在他隔壁床的家夥。
要不是這個家夥一天到晚在他耳邊叨叨對象對象的,他也不會做這樣的噩夢。
起床氣嚴重的龔汐佑惡從膽邊生,掀開被子,從床上爬起來,氣沖沖地走到那個家夥的床邊。
躺在單人床上的男人有著一頭蓬鬆的卷發,睡覺時還喜歡用被子把自己卷成壽司,隻留出半張臉用來透氣。
龔汐佑上去就薅住男人的卷毛,把他從被子裡扯出來,然後在對方悠悠轉醒的時候,把被子從他懷裡扯掉。
「我的祖宗,我最近又哪裡惹你了?這不是還有半個小時才到飯點嗎?」男人哀嚎著,「你怎麼提前醒了?起床氣別對著我撒啊,我不是給你賣了個抱枕嗎,你拿它練拳啊!」
他手忙腳亂地拿起床頭的衣服穿上,然後撥弄他雞窩一樣的頭發。
「陳祁舟!你最近乾了什麼你心中有數!」暴怒中的龔汐佑完全不在意自己做噩夢了把氣撒在發小身上有什麼不對。
當慣了死黨沒睡好時受氣包的陳祁舟在怒氣爆表的龔汐佑麵前眼神躲閃,一副心虛的模樣。
「好啊你這個家夥!你果然最近有做對不起我的事對吧!」龔汐佑抬手就是一拳,被習慣了的陳祁舟伸手招架住,然後又是過了幾招才停下。
陳祁舟觀察到龔汐佑的眼神逐漸變得清明,才鬆了口氣,訕笑著說:「這不是,我球隊缺個啦啦隊嘛,你知道的,你這張臉在女孩子那裡很受歡迎……」
「所以你就把我的聯係方式賣給她們了對不對?」龔汐佑看到陳祁舟一臉無辜地憨笑,血壓又上來了,「我要是有低血壓早晚也得被你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