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日常的終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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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氣升騰的浴室裡,兄弟二人正蹲在三角形浴缸的兩個底角上。

為了防止在這裡說的話被父母聽到,水龍頭一直向浴缸裡源源不斷地注入熱水,發出嘩啦啦的水聲。

「三年沒見你用過水遁,沒想到已經到了這樣的水平。」

鼬看著水蒸氣在義勇毫無痕跡地操縱下,自然而然地不斷向兩邊散開,不由出聲贊嘆。

「就好像水遁對你而言,是一種獨特的血繼限界。」

義勇是教過他水之呼吸的,這三年裡,鼬也把水之呼吸修煉到了常中的水平。

雖然鼬無法在使用呼吸法同時提取查克拉,但是他感覺得到,自己對水遁的掌握每天都在穩步進步,在水之國那種地方執行任務,自然也會輕鬆許多。

「不要打岔了。」

義勇一開口,燙人的洗澡水降了兩三度,水蒸氣逃逸的速度也快了幾分。

「那個叫做綱手的醫生,是如何給你解釋這種病的呢?」

他聽杏壽郎說起過,當年給那群被雨之國稱為「實驗體」的孩子們動手術的,正是這個綱手的弟子。煉獄杏壽郎在木葉的定居處,也是她家的祖宅。

對方不僅是初代火影的孫女,還是整個忍界最厲害的醫療忍者。

義勇想先聽聽她的解釋,或許鼬的病,還有其他治療的辦法也不一定。

鼬無奈,隻能開始復述綱手當初對他的說明:「你知道,人的查克拉是精神能量和身體能量混合而成的,這是每個人類生下來就有的兩種東西。」

義勇眼神沒有變化:「然後呢?」

「對一般忍者而言,鍛煉身體和精神的修煉是同時進行的,所以他們的精神能量和身體能量始終處於平衡的狀態。

「但擁有血繼限界的忍者不同,尤其是天生精神能量,或者身體能量過分充沛的血繼忍者,他們的兩種能量從出生開始就不怎麼平衡了,但在一些個體身上會極為明顯。

「比如千手一族以身體強壯著稱。曾有過這樣的極端的個體,他在受了傷的同時,傷口就已經開始恢復了,因此幾乎無法被人真正地打傷或打死,被當做天才中的天才看待。但因為這種人的身體能量過於充沛,失去了精神能量的控製,會導致他在短短幾年內,就用完細胞幾十年的分裂的次數,迅速死去。

「再比如鞍馬一族,凡是覺醒了血繼的族人,基本一輩子都是體弱多病的狀態,這是因為多餘的精神能量乾擾了身體的正常運行。」

鼬說到這裡頓了頓,「現在看來,我就是這後一種情況。綱手大人說,我的精神能量先天就強於身體能量,從小時候起,我就長久處於這種失衡狀態,所以才會發病。接下來的幾年,我的身體便會不斷地衰弱下去,直到死掉為止。」

他說出「死」這個字時非常坦然,看起來並沒有太把這當回事。

「你教給我的呼吸法雖然能極快地強化身體,但我的身體已經受到了損害,上限在那裡放著,再怎麼鍛煉下去,也沒法彌補這種不平衡。」

「幾年?具體是多久?」

義勇追問道,「有拖延病情的辦法嗎?」

「綱手大人說,少則五年。如果我一直不用寫輪眼,加劇兩種能量不平衡,十年也是有希望的。」

聽到十年這樣的數字,義勇這才神色稍霽。

隻要有留給他應付的時間即可。

「不對……媽媽說,你的臉色反而比上次回來時好了。」

忽然,一個念頭闖入義勇的腦中,看向鼬的神情也立刻變得十分警醒。

「難道說,你其實是希望自己早點去死?」

【之前的事,對他的打擊居然這麼大嗎?】

「你怎麼這麼想呢?」

鼬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但看到義勇嚴肅的像是二代火影的影岩,他才不得不解釋自己精神狀態的變化。

「所謂向死而生,是指人越是逼近死亡,越有可能想到自己應該去做什麼。我在半年前,知道了自己麵臨的事情之後,也終於想通了一些事情,不再為過去那些情況糾結了。」

說著,鼬鄭重地清了清嗓子,「義勇,我不打算再繼續做忍者了。」

「嗯?」

隨著義勇的一聲疑問,原本還有些許波紋盪漾的水麵徹底平靜了下來,就好像發皺的床單被一隻手輕輕撫平。

考慮到水龍頭還在往浴缸裡注水,這個一幕顯得尤其反常。

「隻要我還是忍者,整天麵對夭折的生命和殘缺的軀體,生活在應激的緊張狀態中,那麼世界總是危險的,任何一個人在我眼中,都有可能是潛在的敵人。抱著這樣充滿敵意的念頭,就沒法真正地去了解世界,去了解生命究竟有何意義。」

鼬像是走進一片豁然開朗的平原,眼睛裡放出明亮的光來。

「所以我打算利用剩下的時間,去那些名勝古跡,去那些傳說裡的地方,尋找神話裡一千年前,還沒有六道仙人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那時的人類若是沒有查克拉,又是憑借什麼生存下來的。

「過去我總是在問這些問題,如今既然明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可又沒有其他人能給我答桉,我就打算親自去找找看。」

「那你的病怎麼辦?」

義勇沒有鼬口氣的向往所影響,也沒有為他「不做忍者」的想法感到驚喜。

雖然是已經見識過無數屍體的人,但他現在隻想知道,究竟怎麼做才能讓鼬活下來。

「就這樣放著不管了嗎?那你又打算什麼時候,把這件事告訴父親母親,還有左助他們呢?」

麵對義勇的質問,鼬早有準備。

「既然綱手大人都沒有辦法,告訴家裡其他人,除了讓他們白白擔心,又有什麼意義?」

鼬帶著商量的目光和義勇對視,「你比左助要成熟很多,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義勇?如果他們每天都在默默倒數我的死期,這個家就徹底毀了。」

義勇沉默下來。

雖然他不會主動說謊,但隱瞞何嘗不是另一種謊言呢。

至今宇智波甘和崔,都以為殺死炎火和文的凶手已經死了,族人也接受了這個事實。

但三年之中,義勇每天都受此煎熬,日復一日地尋找所有可疑的證據和關聯。

如今又要為鼬瞞住這麼大的秘密,他怎麼可能心安理得地做到。

「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

義勇給自己一個承諾,也給了鼬一個承諾。

「三年,如果三年內我還是找治療你的辦法來,我就會把你的病告訴家裡。

「如果你非死不可,我不能讓他們毫無準備。」

「……」

鼬看著義勇那認真的表情,雖然知道治好血繼病的希望不大,但心中還是感到一陣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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