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5三角關係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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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秦青抱著996,行走在禦花園裡,一個白麵紅唇的年輕太監在前引路,口中不斷說著請小侯爺腳下小心,態度是肉眼可見的殷勤。

「李夙夜當了皇帝就是不一樣啊,連你都有資格進宮了。」996感嘆道。

「而且還是帶著一隻胖貓進宮。」秦青默默補充一句。

「我這隻是敦實,不是胖。請你用質樸一點的形容詞好嗎?」996用爪子拍了拍秦青的臉。

「當年斬妖除魔的時候,你不是因為實力比我強才活下來的,而是比我跑得快吧?這些年,我也看清了。」

「瞄瞄瞄,你說的什麼鬼話。」

「你心虛了。」

「我心虛個屁!」

「噓,李夙夜在前麵。」

秦青抬眸看去。

996用爪子捂住嘴。

隻見對麵湖上有一條縱貫東西的紅木長廊,長廊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會豎起一座精致的水閣或涼亭,身穿明黃色華袍的李夙夜正穿行其上,與走在岸邊的秦青遙遙相望。

大約七八米的距離,不算很遠,卻也不近。

春日的暖陽照著湖麵,在二人身上映出魚鱗般的光點。

岸邊的柳絮被微風吹得四散,仿佛飄落的雪花。

秦青站住不動了。

走在長廊上的李夙夜也站著不動了。

三年時光帶來了巨大的改變,二人的容顏也都被歲月雕琢,留下了或多或少的痕跡。

李夙夜更成熟了,那種略帶一點沖動的青澀氣息已被完完全全的深不可測取代。但他還是很俊美,即使不緊皺也帶著一絲刻痕的眉宇侵染了太過濃重的威嚴。

他永遠都不可能再變回葉禮了。

秦青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天晚上願意為自己屈膝,願意為自己穿鞋的男人。

他愣愣地看著對方。

李夙夜也在打量秦青。三年了,這人的五官長開了一些,身子變得更為修長,滿身卻還是冰雪般易碎的氣息。他站在暖陽裡,仿佛下一瞬就會被春光照得融化。

李夙夜快步朝前走。走到長廊盡頭,那裡會有一座橋延伸到湖岸。

見他開始走,秦青也順著岸邊一起走。

「昨日的晚宴好不好吃?」李夙夜啞聲問道。

「好吃。來之前我聽說宮宴的菜都是冷的,硬邦邦不好吃,沒想到是熱的。」

「別人的確是冷的,你的菜,我叫他們加熱了。」

秦青愣了一會兒才發出一聲低笑。

「他還喜歡我。」他在心裡對996默默說道。

996翻了一個白眼:「廢話。他一輩子都忘不了你。」

「你的貓又翻白眼了,它還是看不起我。」李夙夜低沉地笑了笑。

996連忙把腦袋藏進秦青的臂彎裡。喵了個咪的,舔狗真的變舔龍了,它惹不起。

「現在誰人敢看不起陛下?」秦青改換了稱呼。

李夙夜的笑容立刻就收斂了。那種驟然拉遠的距離,他感受到了。

「進京還習慣嗎?」他放慢了步伐。

「不習慣。很多人在探聽我,觀察我,甚至想方設法接觸我,想從我這裡獲得他們想要的東西。才來幾天,我就開始想念江北城了。」

這個回答是李夙夜事先預想過的。

人離故土還能活,而秦青仿佛是一株植物,他隻喜歡紮根在一個地方。

心髒鈍鈍地痛,宛如刀絞。

李夙夜一邊走一邊斟酌,遲疑,卻還是問出了最想問的話:「你是想念江北城,還是想念江北城的人?」

就在這時,他走到了橋邊。

秦青也走到了橋邊。

這座橋連著長廊,也連著湖岸。被湖水分隔的兩人隻要踏上這座橋就能輕易地走到彼此身邊。

但他們都選擇了停步。

柔軟的柳絮把金色陽光抱在懷裡,從他們遙遙相望的視線中紛紛揚揚飛過,像極了一個個光團。

光團再如何璀璨,也比不上彼此眼中熟悉卻又陌生的容顏。

秦青彎唇笑了,眸子裡蘊滿了思念。

李夙夜也笑了,眼裡的思念濃得像一片海。他碰了碰頭頂的金冠。

於是秦青也碰了碰頭頂的金冠。

「我為你布置了一座宮殿。」有些話不必說得太清楚,懂的人自然會懂。

秦青又是彎唇一笑,答道:「我想念江北城,更想念江北城的人。」

這話,李夙夜也懂了。

他隱藏在月匈腔裡的,滾燙而又急跳的一顆心便在此時慢慢冷卻,終歸死寂。

走上這條通往極寒高處的路時,他就已經知道,自己會把秦青丟在原地。

兩人站在橋的兩端看著彼此,許久都不曾說話。等候在一旁的白麵太監把腦袋低了又低,竟無端端出了滿頭冷汗。

笑容從李夙夜的臉上完全褪去,眸子裡飛揚的金色柳絮被深不見底的黑暗吞噬。他現在是皇帝,富有四海,想要什麼就可以輕易得到什麼,譬如秦青。

隻要張張口,他就可以把秦青禁錮在宮裡,日日夜夜陪伴自己。

冷酷的薄唇微微開啟,似乎想要說出剝奪秦青意願的話。

996從秦青的臂彎裡探出頭來,緊張地問:「他該不會囚禁你吧?」

秦青搖搖頭,不曾回答。

他毫不畏怯地勾了勾唇,在春日裡笑得明媚:「葉禮,送我回去。」

此刻的你穿著明黃色的龍袍,可我知道,在我麵前,你永遠都會是葉禮。

冷酷的薄唇抿緊了,深不見底的眸子裡泄出一絲微弱的光。李夙夜閉了閉眼,長嘆一口氣,而後在橋的另一端說道:「送小侯爺回去。」

白麵太監連忙答應,走上前引領秦青朝另一條小路走去。

秦青沒有回頭。

因為他知道,此刻的回頭已經沒有意義。人生總是要做出許多取舍,不可能萬般好事全都被一個人占盡。

李夙夜定定地看著秦青的背影。

一朵柳絮飄過來,擾了他的視線。

他伸出指尖微微一勾,仿佛在驅走柳絮,實則想象著自己用這根手指勾住那人漸去漸遠的袍角,在心裡哀涼地默念:小侯爺,能不能請你,施舍給我一點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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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豪華的大船停靠在柳絮紛飛的岸邊。

船上站著一名身如修竹,麵容如玉的男子。

一名紅衣女子悄無聲息地走到男子身後,壓低嗓音說道:「主子,小侯爺已進宮三天了,您還等嗎?您要知道,宮裡那位可從來沒斷過念想。」

「再等等。」男子淡淡說道。

「容屬下提醒,這句話您已經連著說了三天了。」

忽然,一隻白鴿從遠處飛來,還未靠近大船就發出了咕咕的叫聲。

男子伸出手,讓白鴿落在自己手背上,而後拿下紙條,快速掃了一眼。

「嗬~」

男子終是愉悅地笑了,沖岸邊的船工說道:「搭橋。」

不久之後,秦青抱著996來到岸邊,擰眉看著腳下的浮橋。

「這麼薄的板子,我踩下去它就會沉吧?」

「您跑快一點板子就不會沉。最好是一口氣跑到對麵。」船工指了指站在對麵船上的江匪石。

996連忙拍打秦青的手背:「你把我放下去,我自己跑。我再怎麼胖也比你輕,我過這個浮橋不會沉。你帶著我一起跑,我會和你一起泡水。」

秦青:「……你可真夠義氣。」

996也不理會秦青的冷嘲熱諷,跳下地便快速跑到了對麵的船上。

一名紅衣女子把它接住,抱到一旁吃魚去了。江匪石還站在船沿邊,伸出一隻胳膊招呼:「過來。」

「你能不能搭個好一點的橋?」秦青在原地不停轉圈,腳尖幾次踏上薄薄的浮板,又膽怯地縮了回去。

「不能,你必須跑過來。」素來對秦青百依百順的江匪石,這次卻格外心狠。

他定定地看著秦青,眼眸深得像一片海。

秦青默默與他對視了一陣兒,嘆了一口氣,然後才邁開腿飛快朝船上跑去。

江匪石立刻展開雙臂,接住了一往無前撲進自己懷裡的秦青。

「嗬~」

他萬般愉悅地笑了,因為他知道自己是勝利者。李夙夜幫秦青搭好了一座橋,秦青都不願意踏上去,為了自己,秦青卻可以冒著沉入水底的危險不顧一切地奔跑。

「我鞋子都濕了!」秦青噘著嘴抱怨。

「我幫你脫鞋。」江匪石低笑著說道。

「袍子濕了沒?我幫你把袍子也脫了。」他隨即又啞聲低語。

回應他的是秦青軟綿綿捶打過來的拳頭。

「李夙夜送給你一份禮物,在我這裡。」江匪石猶豫了一整天,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什麼禮物?」

二人來到船底的倉房,打開了一個密封的箱子。箱子裡是一個巨大的冰塊,隱隱可以看見冰塊內部藏著一抹綠色。

把中空的冰塊鑿開後,秦青看見了一棵種在盆裡的青鬆,鬆枝上覆蓋著許多皚皚白雪。

「這雪是冬天落下的,一直保存到現在。李夙夜倒是有心了。」江匪石觀察了一下枝頭的白雪,語氣有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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