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未來影帝9〔朱晨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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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滿陰雲的落地窗前, 兩個身材同樣高大的男人正在說話。

「那封血書是求愛信,我不覺得陳子興喜歡秦青。你剛才站在他身後,看不見他的表情, 而我看得很清楚。他對秦青是嫉妒。再說了,秦青是男人, 給他寫求愛信的很大概率是女人。」

鄭橋鬆從煙盒裡取出一支煙,深邃的眼眸看向白石把玩在手中的打火機。

白石勾勾薄唇,並沒有幫鄭橋鬆點煙, 反倒把打火機塞進了褲兜。

鄭橋鬆冷冷睨他一眼, 這才從自己的西裝口袋裡取出一枚打火機,點燃了香煙。緩緩抽吸一口之後, 他回過頭,看向與梁老師坐在一起的秦青。

秦青歪著身子緊挨著梁老師, 小腦袋低垂著,正在看桌上的手機。

梁老師絮絮叨叨地說著什麼,眼裡滿是笑意。

秦青不停點頭,眼睛睜得很大, 玻璃珠一般清透的瞳仁即使倒映著窗外的陰雲, 也能閃閃發光。

不知不覺,鄭橋鬆抿直的薄唇揚起一抹溫柔的弧度。他希望秦青永遠都活在這樣的歲月靜好中。環繞著秦青的人都是帶著善意的, 讓清澈的笑意在他眼裡常駐。

白石也在看秦青, 目光卻並不像鄭橋鬆那樣平靜。他像一頭猛獸, 鎖定了最為垂涎的一隻獵物,覬覦的凶光在漆黑眼眸裡明滅。

「男人女人都有可能。從用詞習慣上分析, 我覺得是男人。信中的惡意是真的, 愛意卻可以是一種偽裝。」

白石把雙手插進褲兜裡,沉聲說道:「把惡意偽裝成愛意, 這種手法可以迷惑我們的視線,撇開他自身的嫌疑。我已經把血書的復印件交給心理學專家了,那邊應該很快就能給出側寫。秦青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要喝一杯牛奶,這樣的小習慣,寫信的人都知道,他應該是離秦青很近的人。」

「或者說,他的消息渠道來源於離秦青很近的人。」鄭橋鬆補充。

「兩種可能都有,而最大的嫌疑歸到了陳子興身上。」白石冷聲說道:「我會暗中調查他的。」

「那就拜托你了。」鄭橋鬆摘掉香煙,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

「你拜托我做什麼?」白石挑高眉梢,笑容有些譏嘲:「保護秦青是我的私人行為,跟你有什麼關係?」

鄭橋鬆銳利的目光立刻掃過去,即使隔著鏡片,那深邃眼眸裡的酷戾也無法阻擋。

白石的眸色亦變得極其冷冽,卻又在轉瞬之間輕描淡寫地笑了。

他拍拍鄭橋鬆的肩膀,低聲說道:「好吧,算你拜托我。我會代替你好好照顧秦青。你現在不想管他了,那就換我來管。他要是調皮,我會打他屁股。」

說到最後這句,白石喉結微滾,眸色變暗,笑容裡帶上了一絲玩味。

他在故意挑釁,鄭橋鬆感覺到了。向來喜歡掌控一切,並且絕不會跟著對手的節奏起舞的鄭橋鬆,此刻卻被突如其來的怒火裹挾了理智。

他曲起指尖,把還在燃燒的煙蒂彈向白石貪婪而又凶狠的眼睛。

白石偏頭躲避,上前一步想要反擊。

就在這時,秦青抱著胖貓,一溜煙地跑過來,笑嘻嘻地說道:「梁老師走了。」

白石和鄭橋鬆立刻僵在原地,然後放鬆緊繃的身體,緩緩退回原本的位置。

「這是誰抽的煙?沒杵滅就亂扔,會起火的!」瞥見地上一閃一閃的亮紅煙蒂,秦青連忙跑過去,撿起來,杵滅了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白石正想說是鄭橋鬆乾的,秦青就已經瞪眼看向對方:「是你吧?你抽什麼牌子的煙,我最清楚了。」

白石目光微凝,然後便露出不爽的表情。

鄭橋鬆冷峻的臉龐不知不覺柔和下來,垂了垂眼眸,把瞳孔深處的冷意變作了微暖的光。

「我們聊得太投入了,下次會注意。」他低聲說道。

秦青終於想起自己被這人猜疑的事,嘴角往下撇了撇。

「沒事的話,我就跟白石一起回去了。梁老師布置了很多家庭作業。」他覺得自己沒什麼話好說,於是拉住白石的手,朝電梯走去。

滿臉不爽的白石立刻露出舒心的笑容。

鄭橋鬆上前一步,低聲喊道:「秦青,你過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秦青回過頭,滿臉不情願,「你要說什麼?」

「你跟我進辦公室。」鄭橋鬆瞥了白石一眼。

秦青站在原地猶豫,白石瞬間握緊了他的手。

鄭橋鬆露出幾分不耐的神色,再次喚道:「你跟我進來。」

秦青下意識地往前走,手臂被白石扯住,於是掙紮了幾下。

他力氣很小,如果白石不願意放開,完全可以把他拉回來。但白石最終還是放開了手,勾起冰冷的薄唇。

鄭橋鬆不可能永遠操控秦青。既然他選擇拋棄,就要麵對分離的後果。即使秦青願意站在原地等他,如此漂亮的獵物也總會有人心生覬覦,然後千方百計地抓走。

「去吧,我幫你抱貓。」白石揮揮手,冰冷的笑容裡帶上了一絲誌在必得。

秦青點點頭,把996交給白石,然後才跟著鄭橋鬆走進辦公室。

「你要說什麼?」剛把門關上,他就迫不及待地開口。他承受不了第二次的質疑和猜忌,這個地方雖然很寬敞,卻憋悶得令他難受。

秦青嘟嘟嘴,滿臉不情願,卻還是乖乖在沙發上坐下。養在鄭橋鬆身邊四年,他已經習慣了聽從這個男人的命令。

鄭橋鬆從桌上拿了一個東西,走回來,塞進秦青手中。

秦青攤開掌心看了看,表情很驚訝。是之前那張副卡。

「我不要。」他立刻露出抗拒的神色。

「還在生氣嗎?」鄭橋鬆也在沙發上坐下,一隻手搭著後麵的靠背,向秦青敞開自己的懷抱。

他側過身子,微微垂頭,湊近了去看秦青白皙的小臉。

秦青想到之前的事,眼眶忍不住又紅了,濕漉漉的眸子裡滿是委屈。

「我以後都不會再要你的東西了。」他緊緊地捏了捏那張卡,然後把它插進鄭橋鬆的西裝口袋裡。

鄭橋鬆疲憊地嘆了一口氣,眼睛半閉,似在思考,片刻後忽然說道:「對不起秦青,之前是我說錯話了,你能原諒我嗎?」

秦青微微睜大眼睛,顯得很驚訝。他沒想到鄭橋鬆會向自己認錯。想想以前,這樣的情況是從來沒發生過的。

鄭橋鬆在他的記憶裡一直是個獨斷專行的人,就像古時候那些封建大家長,說出的話就是命令,秦青不能有半點違抗。

「你,你在說什麼啊?」秦青的神情有些恍惚。

「我在向你道歉,我在懇求你的原諒。」鄭橋鬆用空餘的一隻手輕輕捧住秦青放在膝蓋上的瑩白小手。

「你可以原諒我嗎?」他捏著這一根根蔥白圓潤的指尖,壓低嗓音再度祈求。

秦青呆呆地坐在沙發上,腦子亂成一團。如果鄭橋鬆不道歉,他可能自己慪一會兒氣也就痊愈了。可是現在,數不盡的委屈就像決堤的洪水,一次次沖刷著他的心,叫他無論如何都繃不住。

他用力吸氣,想要控製,卻還是紅了眼眶,清透的眸子凶巴巴地瞪向鄭橋鬆。

鄭橋鬆心裡的內疚正逐漸加深,隨之而來的還有濃烈的疼惜。他猜測,這一時半會兒,秦青可能哄不好了。

這口氣堵在秦青的小心髒裡,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化去。

想到秦青整天冷著臉麵對自己,打電話不接,發微信不回,鄭橋鬆就覺得頭疼欲裂。

該死的!他忍不住暗暗咒罵自己,懊悔的感覺像針尖一般戳心。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秦青已氣到小臉通紅,呼吸不暢,卻還是抿抿唇,小聲地回了一句:「沒關係。」

鄭橋鬆愣住了。有那麼一時半會兒,他以為自己幻聽了。

以前,他很少關注秦青,但他知道這個孩子脾氣很大,很任性。可是現在,他所看見的,以及感受到的一切,都在顛覆他對秦青的印象。

秦青低下頭,用指腹偷偷抹了抹眼角,然後又抬起頭,慢慢說道:「沒關係鄭橋鬆,你做什麼我都能原諒你。」

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但他委屈難過卻又深情款款的眼眸裡,分明寫著這句話。

這句蘊含著無限包容的話,以及這道真誠而又灼熱的目光,燙傷了鄭橋鬆毫無防備的心。他瞳孔狠狠一顫,異樣的悸動便從心底這道刺痛的傷痕裡急速擴散。

他再一次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對秦青的猜疑是多麼殘忍。他今天真的做了一件不值得原諒的事。

再也無法按捺住那異樣的悸動,鄭橋鬆在失神的狀態下用力抱緊秦青。

花朵與牛乳的甜香浸透了秦青的每一根發絲,讓埋首其中的鄭橋鬆眷戀又疼惜。他反反復復,溫溫柔柔地撫扌莫著秦青的後腦勺,喉嚨漸漸堵塞。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用沙啞無比的聲音低低地說道:「秦青,你還小,你不懂什麼是愛。再過幾年,你經歷的事多了,想得更明白了,你再來做出選擇。」

他現在無法答應秦青,因為他擔心秦青日後會後悔。

秦青在這個溫暖的擁抱裡體會到了短暫的幸福。

他臉色微微一白,搖頭道:「你錯了,簡單的愛隻有孩子最懂,你們這些老男人太復雜,不懂愛的是你們。」

鄭橋鬆用力揉了揉秦青的後腦勺,沒有說話。

沉默片刻後,他終於壓下那股野獸般瘋狂的躁動,側頭看著懷裡的少年,沉聲問道:「說我就說我,為什麼要加個『們』字?你口中的老男人除了我,還有誰?」

他鬆開懷抱,眸色晦暗地看著秦青。

他隻是順口說的,他哪知道!他身邊全都是老男人,加一個「們」字很正常吧?

「我不跟你說了,你整天摳字眼!」秦青推了推鄭橋鬆結實寬闊的月匈膛。

沒想到這個整天坐在辦公室裡的老男人,月匈肌竟然跟白石一樣壯!

「上回摳字眼的人是你。」鄭橋鬆握住小孩纖細的胳膊,把人禁錮在身側。

「那整天斤斤計較的人是不是你?」秦青指控道,臉上還未退盡的委屈又開始加重。

鄭橋鬆垂下頭按揉眉心,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真是奇怪,以前他根本不用在秦青身上花費多少功夫就能把這人管得死死的。但現在,他竟然有些招架不住。

「好,是我斤斤計較,我錯了。這個話題我們略過,這張卡你拿著。」

鄭橋鬆認輸了,從口袋裡取出那張副卡,塞進秦青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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