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本是同根生10 惡寒(1 / 2)
天上繁星點點,地下萬家燈火,夜空中有輕盈的風拂麵。
秦青用手肘捅了捅京泊霖的月要,「下去找個地方留宿,我餓了。」
「我也餓了!」996趕緊插嘴,肚子適時發出咕嚕嚕的叫聲。
「小師叔不曾辟穀?」京泊霖輕笑詢問,人已飛身而下,朝不遠處一座村莊掠去。一眾扈從無聲無息跟上。
「沒有。」秦青耳朵有些發紅。
他雖然來歷不凡,身體卻與普通人無異,會冷,會累,會餓,也會受傷死亡。因為能力太過逆天,於是在某些方麵就要受到掣肘,這就是天道的法則。
京泊霖也沒追問,親親秦青通紅的耳朵,戲謔道:「為夫這就帶娘子下去吃飯。」
「不要叫我娘子!」秦青回頭瞪視一眼。
「遵命娘子。」京泊霖湊上前去,親了親這雙漂亮的桃花眼。
「你再叫一個試試!」秦青舉起巴掌。
「娘子?」京泊霖果然試了試。
秦青一巴掌扇過去,沒把這無恥之徒的臉扇歪,反倒扇紅了自己的手心。
京泊霖握住他手腕,把發紅的掌心拉過來用力親了一口,在夜風中朗聲大笑:「娘子手紅了,我給娘子呼一呼。」
秦青:「……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996:「京泊霖,聽到沒?你無敵了!」
朗笑聲更遠地震盪開來,「娘子,你和你的寵物都很可愛,為夫想親親你。」
啄口勿的聲音非常清脆,扇巴掌的聲音更清脆。跟在後麵的扈從不敢多看,表情都有些難以形容。
這麼賤的魔頭,他們也是第一次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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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宿在村長家中,沒有碎銀可以給,便拿出一顆珍珠。
珍珠流光溢彩,圓潤碩大,價值不菲。村長一家非常高興,殺了一隻雞一隻鴨,做了幾道可口的小菜。
扈從們都已辟穀,歇在院外。
秦青抱著996,坐在炕上。
方桌對麵也有位置,京泊霖偏不坐,偏要緊緊挨著秦青,手臂占有欲十足地摟著秦青的月要。
「你這樣擠,我怎麼吃飯?」秦青拿筷子的手微微一抬就會碰到京泊霖的身體,十分不方便。
「我餵你?」京泊霖笑嗬嗬地拿起筷子。
秦青隻好閉嘴,用筷子戳穿雞肉,舉到嘴邊啃。
996抱著一隻鴨腿,吃得滿嘴流油。
「老婆孩子熱炕頭,人生圓滿啊!」京泊霖往後一靠,悠悠感嘆。
秦青:「……」
996:「阿爹,別理他!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秦青放下筷子,無奈地問:「你到底是誰?」
「我是你夫——」
「你若是再拿話調戲於我,小心我戳瞎你的狗眼!」
一根細長的筷子對準京泊霖幽深狹長的眼眸。
京泊霖看了看筷子尖,又看了看秦青被怒氣染紅的漂亮臉蛋,這才正色道:「我不記得了。」
「騙子!」秦青下意識否定。
「我真不記得了。我隻知道我是來找你的。我聽見你在呼救,祈求一條生路。我很著急,立刻就趕過來,路上許是遇到一些波折,弄丟了記憶。」
京泊霖揉揉太陽穴,沉吟道:「不過沒關係,我應該很快就能把記憶找回來。」
秦青聽得呆愣。
996吐出一截骨頭,嗤笑道:「一聽就是騙人的鬼話!你跟我阿爹認識嗎?他呼救,你在哪兒聽見的?」
秦青搖搖頭,心髒撲通撲通一陣狂跳。他想起那個名為「智腦」的東西,想起自己在太一峰頂祈求神靈眷顧,想起一分為的滔天氣運。
在那之後,太一長老莫名蘇醒,變作蒼淵。漫天氣運被蒼淵一人獨占,這世間竟無人因氣衰而死。由此可見,蒼淵大約是天外來客,與這個世界沒有牽連。
仔細看去,京泊霖的氣運與蒼淵的氣運仿佛來自於同源,隻是特性大相徑庭。
是自己的祈求獲得了主神的響應,於是降下奇跡?又或者說,他二人就是主神?否則為何如此強大?
秦青眨眨眼,感覺有些匪夷所思。
「娘子,我騙誰都不會騙你,你相信為夫。」京泊霖執起秦青白皙修長的手,放在唇邊口勿了口勿,眸子裡星光璀璨。
這副模樣哪裡像主神?主神該是蒼淵那般高深莫測才對。
秦青很想否定,卻又無法忽略心中的強烈悸動。
他捏住京泊霖的下頜,把這人英俊非凡的臉看了又看。
「娘子是不是對為夫一見鍾情了?」京泊霖專注回望,嬉笑開口。
秦青連忙鬆開這人下頜,輕推一把,低聲罵了一句無恥。陡然加快的心跳讓他臉頰漲紅,耳根發燙。
為何是主神親自來救我?氣運一分為,莫非這世間還有一位主神?
秦青低下頭吃菜,心裡暗暗思忖。
京泊霖寬闊的背暖烘烘地貼上來,從身後將他抱住,強健的手臂緊緊箍住他的月要,下頜磕在他肩頭,側臉凝望。
這個姿勢親密地有些過分,仿佛二人已融為一體。
秦青卻不再掙紮,反倒軟了語調,關心地問道:「你餓不餓?」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娘子就感覺好餓,想吃了娘子。」京泊霖依舊沒個正形。
秦青臉頰臊得通紅,拿起一根大雞腿,直接往這人嘴裡塞,凶巴巴地說道:「用吃的能不能堵住你的嘴?」
京泊霖連忙伸手拿住雞腿,笑嘻嘻地說道:「不能。」
吧唧一聲,秦青的嘴被親了。
京泊霖舔舔唇,滿足地說道:「這樣才能堵住我的嘴。」他咬掉一塊雞肉,優哉遊哉地吃起來,另外一隻手依舊緊緊箍住秦青的月要。
秦青:「……」主神怎會是這麼個不著調的家夥?越看越不像。
他瞪了996一眼,在心裡加上一句:物似主人形。能養出996這個大冤種,莫非真是主神?
996無辜地眨眨眼,悄悄把一盤鴨肉挪到自己身邊,用毛茸茸的尾巴圈住。
嘟嘟嘟,房門忽然被敲響,村長家的兒媳婦在外麵問:「兩位公子,家裡釀了幾壇好酒,公爹讓我給你們送過來。」
「進來吧。」京泊霖淡淡開口。
一名二十出頭的婦人挺著一個碩大的肚子走進來,把一壇酒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不敢多問,也不敢亂看。
秦青和京泊霖倒是多看了她一眼,隻因她肚子籠罩著一團黑氣,那腹中胎兒已是死胎。但二人都沒說破,隻是道謝。
門關上後,996嘟囔道:「她這輩子是無子無女的命。」
「吃你的。」秦青瞪了一眼。
996悻悻閉嘴。
「她丈夫倒是命裡有二子一女,快活得很。」京泊霖嗤笑一聲。
「別人家的事你倆少議論。」秦青又瞪了京泊霖一眼。
京泊霖同樣悻悻閉嘴。
「看看,看看,什麼叫家庭帝位?這就叫家庭帝位。」996嘖嘖感嘆,沖秦青伸出一根大拇指。
「乖兒子,多吃飯,多喝酒,少說話,省得挨罵。」京泊霖替996倒了一碗酒。
「知道了,咕咚咕咚咕咚咕……」996捧著大碗痛痛快快喝起來。
秦青給了胖貓一個暴栗,又給了京泊霖一個暴栗。
一人一貓連忙捂住腦袋,擺出齜牙咧嘴的表情。這麼一看,倒真有些像父子。
秦青揉揉額頭,無聲一嘆,繼而又笑開了。此刻的溫馨,對他來說是非常珍貴的記憶。
「明天早上,你送我回淩雲宗。」他語氣溫柔地說道。
「不送,以後你跟著我。」京泊霖果斷拒絕。
「我有兩件事要做,關係到我的身家性命。」秦青正色道。
京泊霖正往碗裡倒酒,聽見這話手臂僵住。
「哪兩件事?」
「第一件事,徹底斬斷前緣。我的前緣是風停雲。我必須找回與他相關的記憶,了卻這段因果。」
「這個簡單。明日我便去淩雲宗殺了風停雲。」京泊霖繼續倒酒,咧齒一笑,狹長眼眸裡殺意翻湧。
秦青默默揉了揉眉心,嘆息道:「他因我而死,我承擔的因果隻會加重!你別搗亂!」
京泊霖端起碗喝酒,眸子裡依舊殺意蒸騰:「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我要洗去身上的罪業,以免被天道誅滅。」
京泊霖上下打量秦青,思忖片刻後說道:「我不送你回去,但我可以帶你去中洲與那些人匯合。你必須時時刻刻待在我身邊。」
秦青垂眸想了想,隻能妥協,「也可。」
「你真的不回淩雲宗了?」996小聲傳音。
秦青拿起筷子夾菜,慢悠悠地說道:「不回了。在這裡我是一家之主。回去了,我就是個小寵。你說待在哪邊更舒服?」
「當然是待在這邊更舒服!京泊霖一看就是個耙耳朵!」996大聲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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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京泊霖抱著剛到手的媳婦,懶洋洋地躺在炕上,雙手箍緊媳婦的月要,雙腿夾住媳婦的腿,姿勢相當霸道。
「你鬆開一點,我喘不上氣了。」秦青推他一把。
「這樣喘不喘得上氣?」京泊霖低頭親口勿媳婦淡紅的薄唇,暗暗渡了一縷紫色氣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