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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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奇耀冷下臉叱他:「你他媽別現在犯癮,好好開車!」

曾麟軒被他罵得火氣上來,又不敢反駁,速度不快地往水庫石橋上開。

水庫對麵,更荒一點。

雲梨瞳孔驟縮,戲裡的那一幕又在眼前浮現。

極度的厭惡憤怒和緊張恐懼湧上來,雲梨咬破舌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大概是對自己過於自負了,邢奇耀甚至都沒找根繩子把她綁起來。

更是在她上車沒有任何反抗後,不自覺地放鬆了警惕。

車子開到石橋中央,雲梨咬緊牙,猛地整個人朝駕駛座撲過去,一把扯住方向盤,死命往一個方向扯。

我現在的氣力打不過你們,還搶不到方向盤麼。雲梨死死拽著方向盤想。

邢奇耀還沒反應過來,車身就已經在石橋上劇烈晃動。

「操!!這女人是他媽瘋子吧?!」

「你不要命我還要命呢!」

「鬆手啊!!邢奇耀你是死人嗎?!」

不能讓邢奇耀也來幫忙,她現在根本就沒那麼大的力氣控製兩個人。

雲梨迅速作出反應,在邢奇耀起身的那一刻,橫著的胳膊肘猛地擊打在曾麟軒喉管上,趁曾麟軒吃痛鬆手,邢奇耀前傾,整個車子重心不穩的時刻狠狠打了一把方向。

車胎在石頭上發出刺耳的一陣刮擦聲,猛地沖下石橋,沖進水庫……

池宴看見那輛車沖下石橋的時候,心髒都要停掉。

李程開著車飛馳過去,還沒停穩,池宴就攥著安全錘沖了下去。站到離水麵十多米的石橋上,沒有任何猶豫,一躍而下。

李程堪堪停好車跑過去,也要跳下去幫忙,就看見還有一個中年男人也跟著跳下了水庫。

來不及多想,反正多一個人幫忙總是好的。

雲梨跟著車身沖下橋的時候,半個身體被狠狠甩到了前擋風玻璃上。

好在她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麼,提前護住了腦袋。

可慣性還是撞得她在落水的那一刻模糊了片刻意識。

至於曾麟軒和邢奇耀,因為都沒係安全帶,也沒提前防備,車頭偏轉的那一刻,一個被甩到後座側窗玻璃,一個腦袋重重磕到了a柱上。

車子的密封性並不好,水很快蔓延進來。九月的天氣,好幾米深的水庫,水溫很涼。雲梨反應過來去拉車門,落了鎖。

車窗的按鈕拚命按也打不開。

車裡水位不斷上升,車頭副駕的位置都翹了起來。

雲梨甩開耳中和車廂裡一樣湧水般的嗡鳴,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攢著勁,拚命撥開還昏著的曾麟軒,想找到車門中控落鎖的地方。

可等她撥開的時候,才發現車內電路已經短路。

短短一分多鍾,水已經湧到脖頸,水壓的壓迫感和本能的恐懼下,雲梨覺得自己快呼吸不過來。

車裡別說安全錘,就算有,她現在的氣力也完全砸不開。

等待死亡的無力感和無邊恐懼感徹底蔓延開來,雲梨甚至開始想……剛剛那個電話,她應該好好和池宴說兩句話的。

她好像,還沒正式和他說過一句:我也喜歡你……

雲梨閉上眼睛,河水已經快灌進口鼻。

她好像已經開始出現幻覺,聽見池宴隔著好遠地叫她。聽見好幾聲撲通,聽見……

側窗玻璃猛地被人拍了兩下,雲梨猛然睜開眼。

「雲梨!!」池宴整個人大半沒在水裡,頭發,臉上,都是濕的,像剛從水裡冒出來,邊大聲吼她,邊把胳膊在自己麵上擋了下示意她,「擋住腦袋!!」

像岩石被人鑿開一道裂縫,手電的光照進來。

雲梨形容不出自己此刻是什麼感覺。但她知道,她一定能好好活下去。

雲梨屏住呼吸點頭,完完全全信任地,在車廂裡擋住自己的視線。

安全錘在側窗四角猛擊,李程和那個陌生男人水性都很好,踩著水,在水下幫忙浮起雲梨那側車身的高度。

碎裂的玻璃順著水壓一塊湧進來的時候,雲梨眼眶猛地一熱,握住他手……

雲梨是被池宴抱著遊上岸的。

直到把她抱到了安全的地方,真真切切嵌合似的摟著她,池宴整個人依舊在顫。月色下,一雙眼不敢閉上,血紅。

雲梨緊緊回抱住他,眼角溫熱混著冰涼河水,很輕很輕地說:「沒事的。我沒有放手呀。」

「還有,」雲梨說,「我也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

池宴在來y市前,還和鍾盡歡炫過:羨慕嗎?去接我女朋友回家。

此刻,就算已經在醫院裡,就算醫生說雲梨真的真的什麼事情都沒有,他依舊慶幸又後怕。

慶幸……幸好,他來了。

又怕那個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來晚了一步。

這會兒,已經從鎮上醫院連夜轉到y市私立醫院特護病房的池宴,認真盯著靠在床上的雲梨,充血的眸子稍好了些,嗓子卻依舊啞得像得了一場重感冒,再一次問她:「真沒覺得哪裡不舒服了?」

雲梨拚命搖頭:「真沒有。再說全身上下從頭發絲到腳指頭的ct都做過了,你不相信我還不相信科學嗎?」說完又垂眼,心疼地戳了戳他左手的紗布邊邊,低聲道,「疼嗎?」

池宴把拉她出來的時候怕碎玻璃碰著她,想也沒想地替她擋著。

池宴直勾勾地盯了她好幾秒,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籲出來。

握住她手,摁上自己心口,嗓音暗啞,還摻著點兒委屈:「那還是比不上這兒疼。」

雲梨愣了下。

好像這意思就是:手疼,心更疼。

雲梨:「……」行了。又開始不正經了。看來沒大事了。

池宴看著她無奈的表情低笑出聲,傾身過去,額頭抵住她額頭。

依舊有些不穩的氣息貼上她,雲梨明白……他是真的很害怕。

而這點不正經,也是為了讓她不要陷進不好的情緒裡。

鼻尖輕澀,雲梨低聲囁嚅道:「這醫院的床……好像也挺大的。」

池宴氣息一頓,抬起長睫掃著她眼瞼,輕聲問:「那我陪你?」

雲梨點點頭。

池宴心下酸軟。

他明白,小姑娘不是自己害怕。而是怕他害怕。

他甚至怕她……在經歷剛剛那種操蛋的事兒之後,不願意他留下來陪他。甚至看見男的,就生理性厭惡。

池宴抬起下頜,在她額頭上很輕地口勿了下。

翻身上床,靠在可以牽住她手的那一側。

明明身體上極度疲憊,但倆人又默契地一點不困。

雲梨偏頭看著他,驀地笑出聲,建議道:「哥哥,要不我們聊會兒天吧。」

池宴看著她,也低低笑出聲來。

突然說:「我可能以後,可以陪你去任何地方了。」

雲梨一愣,然後眼睛一亮,下意識靠近他,眼巴巴地問:「你不害……不是,你喜歡……也不對,就是你可以在高的地方了?」

池宴揚了揚眉:「沒什麼生理反應,更沒暈倒,應該算是吧。」

具體情況,還是得等回了晏城去秦醫生那一趟。

「那我們以後可以一起坐飛機啦!」雲梨開心道。

「嗯?」池宴挑了下眼梢,「是誰說飛機上風太大不愛坐的?」

雲梨「嘿嘿」兩聲,稍稍坐直,拒絕回答。

池宴說完,又看著雲梨頓了會兒,輕「嘶」了聲,撓了撓眼皮,挺糾結的:「有件事兒,覺得還是得和你說一下。」

雲梨:「你又想起什麼來了?」

池宴點點頭:「但這事兒和你沒關係,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就……突然想起來了。而且這事兒其實,薑宸和蘇阿姨家的人都知道。」

但他那會兒接受催眠治療的時候,也不知道什麼情況,把這事兒也給忘了。

雲梨好奇起來,湊過去扯他袖子:「說說嘛說說嘛。」

反正也睡不著。

池宴:「……」行吧。

他也不想這種事兒瞞著小姑娘,跟他心虛似的。

「當年抱走囡囡的人叫聞鵬飛,是薑叔叔的兄弟。」池宴說,「他故意在醫院走廊監控上露了臉,讓薑家人知道是他乾的……」

至於那之間是什麼兄弟反目的戲碼,他不清楚。

但蘇瑾剛生下囡囡的時候,爺爺就帶他去看過小妹妹。

他那時候也才五歲,和池翌差不多大。第一次見麵,還聽大人說那是他的「未婚妻」,心想總不能空著手去吧。

於是就把爺爺當年送給奶奶的定情信物帶上了。還誰也沒告訴。

直到那天他回了家,才知道小妹妹被人偷走了。小姑娘身上甚至連個胎記都沒有,找人都沒有任何線索。

他這才告訴大人,他給小妹妹戴了個小玉梨,不知道有沒有用。

兩家人也順著這個小線索找過,終於在兩年後,聽說臨市一家典當行,有人當過這枚玉。

可等他們到了那裡打聽,才知道這玉早就被人買走。而典當的人用的身份證件,都是假的。

多方聯係,才找到買主。

結果那人卻是個賭徒。在手氣突然好了一陣的時候,賭桌上的朋友介紹那家典當行有個好東西,就收了那枚玉。

後來又被人做了局,連玉帶底褲一塊兒輸了。

至於後來拿了玉的贏家,根本也找不到人。那賭徒壓根連對方姓名都不知道,長相也一問三不知。

這線索也就斷了。以至於兩家人,也沒再從這方麵著手。

…………

池宴說完,開始發現雲梨不僅不說話,臉色還越來越古怪。

心裡倏地一頓,開始懷疑自己這「兩小無猜」似的故事,是不是真的多餘說了。於是低聲問她:「阿梨,你在聽嗎?」

雲梨回神,心情極其復雜極度微妙地看著他,下意識敷衍道:「聽到了聽到了。我兩隻耳朵都聽到了。」

雖然不知道這個在池宴嘴裡叫「聞鵬飛」,在她這兒應該叫「章凡」的男人,到底是怎麼操作的那枚玉梨。但反正,那枚玉梨是從小戴在她脖子上的。直到三歲……不是,現在可能應該是她以為的三歲,實際兩歲多那年,章凡問她:能不能給爸爸用幾天。

她以為是家裡沒錢了要賣掉它,二話不說解下來給了章凡。

可沒過多久,章凡又把玉佩重新給了她。那之後很快,就是章凡把她遺棄在雲濛山的日子。

所以她有沒有可能是……

可池宴說:隻要是薑銘的女兒,我就不會娶。

他和薑……叔叔,到底有什麼怨什麼仇?

……

池宴看著她先是狠狠震驚再是極度茫然,現在又有點兒尷尬有點兒無奈,還有些無言以對的臉色,倏地一頓:「……?」

小姑娘這是……在吃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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