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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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夫子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一張老臉通紅。他指著葉娉,先前還瞧著這姑娘長得好,他心裡還起了幾分憐惜。沒想到是一個不知廉恥的女子,居然還敢教訓他一個有功名在身的文人。

「你…你心術不正,不知廉恥,你這樣的女子也配…」

「心術不正,不知廉恥?敢問胡夫子可是聽信了外麵的傳言?古人雲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敢問胡夫子可是親眼看到我害,親耳聽到我大言不慚?」

「空穴來風,未必無影。人人都這麼說,你焉敢抵賴?」

「胡夫子真是井底之蛙,難道不知我與溫二姑娘交好,並非外麵所傳的那樣嗎?就在不久之前,我才從公主府出來,胡夫子大可派人去打聽。至於我不知廉恥,更是無稽之談,不如胡夫子和我說道說道,我洗耳恭聽。」

「你…糾纏溫郡王,難道是假的嗎?」

「胡夫子此言差矣。何謂糾纏?兩情相不相悅,外人如何能知。事出至今,溫郡王可有說過隻言片語?」

「禮法有雲,私相授受視為淫…」

「我幾時私相授受?胡夫子可看見了?當日我向溫郡王表白心跡時,正是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何來的私相授受?」

胡夫子臉色已經脹成朱肝色,「你這等不知廉恥之人……」

「胡夫子開口不知廉恥,閉口不知廉恥,不知是以何為依據。禮法教條可有規定女子不可心悅男子,若真是如此,天下豈無男女情愛可言?」

「你…你…」

「我再問胡夫子,我盛朝律法可有明文規定男女之間不可互表心跡?既然禮法教條和盛朝律法皆無此等規定,胡夫子為何扣我一個不知廉恥的罪名?難道胡夫子你自比為禮法,淩駕於盛朝律法之上,不僅可以抬手斷人前程,還可以輕言毀去他人的名節。若真是如此,像你這等無才無德,心術不正,不知羞恥之人為人師表,簡直是玉清書院和眾多學子的不幸!」

短暫的靜止之後,叫好聲不斷。

其中有一位青衫儒生打扮的男子,靠在最邊上漫不經心地道:「胡夫子,你倒是說說看,這位葉姑娘所說可有不對之處?敢問她失了哪個禮數,又犯了哪條律法。人家說不定和溫郡王是兩情相悅,竟然被你這個自詡滿腹經綸的聖賢之士貶低成不知廉恥的女子,真真是冤枉。」

胡夫子氣得說不出話,指著那人你了半天,一張脹成朱肝色的臉難看至極。最後憋出一句,「她和溫郡王若是兩情相悅,老夫跟她姓!」

「我們葉家門戶清白,容不下你這樣的老鼠屎。」

「你休要得意!」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得意了?你自己狗仗人勢欺軟怕硬,簡直是夫子中的害群之馬。」葉娉環顧一下眾人,然後冰冷的視線又落在胡夫子身上,一字一句。「你記住,今日不是你們玉清書院不要葉廉,而是葉廉不願尊你這等無才不德之人為師,自動請離!」

說完,她拉著弟弟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出教室。經過那位青衫夫子時,她帶著弟弟行了一個謝禮。方才她聽得分明,最開始叫好的人也是這位夫子。

出了書院,葉廉不停回望。

上了馬車後,他依舊惶然不安。

「大姐,這樣真的可以嗎?」

「是他不對,你若跟著他繼續學習,說不定會被他帶入歧途。」葉娉抱了他一下,隻聽見他「嘶」了一聲,似是受痛。

葉娉一驚,不由分說掀開他的衣服。他的後背上全是鞭傷,舊傷疊著新傷,最新的剛結痂,應該是這幾天被打過。

「是誰?」

葉廉低著頭,不敢回答。

「是不是王五?」

王五是王家三房的嫡孫,名王佺。葉廉明著是在玉清書院就讀,實則是王佺的伴讀。

「你為什麼從來不說?」

「不疼的。」葉廉害羞地拉著衣服,他已經八歲了,不是三四歲的小孩子。「我都習慣了,你別告訴父親和母親。」

「你是他的伴讀,不是王家的奴才,他憑什麼這麼對你。你應該一早告訴爹娘,他們肯定會為你作主。」

「如果爹娘知道了,鬧到了王家,王家可能就不會讓我在書院讀書了。」葉廉小聲說著,死死咬著自己的唇。他這麼喜歡讀書,以後都不能再去學院了。「大姐,我以後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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