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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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何意?」

殿內無人,小芳就顯露了身形,灼灼目光盯著胤礽。

「什麼?」胤礽明知故問。

小芳毫不優雅地翻個白眼,「少蒙我,你方才分明是故意說漏嘴的。」

「是又如何?」胤礽笑吟吟地反問,「他是孤的汗阿瑪,孤從未想過瞞他。如今趁著這個機會讓他知曉也好。」

「你就不怕」

小芳一開口,胤礽就知道她又要老生常談。他抬手阻止她接下來的話語,抿抿唇緩聲道,

「孤相信人與人間的情感都是隨著每日的相處日益遞進的。孤與汗阿瑪坦誠相見,相信汗阿瑪待孤也會如此。」

「汗阿瑪雖是天子,但他更是位父親。既是父親,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孩子信任他、依賴他的。」

胤礽頓了頓,看著小芳若有所思的神情,勾唇一笑,接著道:

「最和諧的父子關係,不是父子間的倫理綱常,而是父子二人可如朋友般相處。 」

趁著小芳還在思考,胤礽從口袋裡拿出之前密室中發現的香囊,盯著香囊上繡著的勁竹出神。

在決意通過香囊將背後陰謀調查清楚時,胤礽就已經讓小芳去除掉香囊中所藏匿的天花病毒,所以他才能放心的隨身攜帶,不必擔心病毒擴散的風險。

幾月前的生辰,紫蘇送來的薄衣讓他知曉這勁竹是皇額娘的手藝,後來他也拿著香囊旁敲側擊的問過紫蘇,她也確定這香囊是皇額娘所繡不假。並且這香囊在自己出天花前一直佩戴在側,從不離身。

直到自己害喜後,所有隨身物件才一並被銷毀。

紫蘇臉上顯露出的詫異真真實實,她和康熙一樣奇怪本該銷毀的香囊又突然出現。

不過從與康熙立諾至今已有半年時間,他仍然是在起步階段,對事情的真相所知甚少。反是康熙那兒看上去已經知道不少,想到每隔段時間必會湊到身前故意詢問進展的富有童心的老小孩,胤礽不開心的撇撇嘴。

大人什麼的最討厭了!

又過了半月,索額圖遞牌子進宮,再征得康熙同意後,把胤礽帶出紫禁城,臨行前康熙還特意點了幾個侍衛隨行,負責保護胤礽周全。

二人坐在出宮的馬車上,胤礽攏著個手爐暖著被凍得通紅的雙手。

十一月的京城格外寒冷,胤礽有些擔心玻璃的製造是否也會受到天氣的影響。

到了工坊,二人剛下馬車就聽見聲震天響聲。胤礽一驚快步跑去,果不其然看到四名工人合力抬著的塊超大玻璃四分五裂,他們幾日也在猝不及防之下受到不同到損害。

是他疏忽了。

「去請大夫。」胤礽扭頭吩咐,「他們的醫藥費由孤全權負責。 」

胤礽此話一出,原本因弄壞了玻璃有些忐忑,跪地請罪的工匠們寬心了不少。

「不敢勞動殿下。」索額圖揮了揮手,立時有人上前把受傷的工人們扶下去,他垂首恭謹道,「這些都是工坊中人,奴才招工時便與他們簽訂了契約,衣食住行等皆包含在內,殿下盡可放心。」

胤礽點點頭,上前撿起依塊玻璃碎片,看著碎片周圍不規則的裂痕嘆了口氣。他過於求成,忽略了氣溫對實驗過程的影響,胤礽掂了掂手中碎片的分量,若無意外現下生產出的玻璃,已完全達標,並可以投入使用。

本打著康熙十九年前能獻上工藝嫻熟的玻璃製品,如今看來隻能等到康熙十九年後氣溫回暖,在做打算。

「負責玻璃製作的人是誰?孤有事要問。」

胤礽頭也不抬道,方才他想到個好主意。

玻璃可不僅僅能作用於房屋。

少時,小廝引著個老漢到胤礽麵前。老漢俯身便要給胤礽行禮,胤礽抬手免了。

「不知老漢如何稱呼?」胤礽溫言開口。

「草民姓胡,叫胡言。」胡老漢不安地摩挲著被洗得發白的袖口,不敢抬頭看眼前年紀比他家中孫女還小的太子。

聽到這個富有趣味的名字,胤礽勾了勾唇,察覺到眼前人的不自在便很快斂去笑意,清了清嗓正色道。

「胡老伯,您別緊張,孤隻是隨便問您幾個問題。」

胤礽笑著開口,並不急著進入正題,而是慢慢安撫胡言緊張的心緒。

他方才大致掃了幾眼,胡言的衣裳下褲都打滿了補丁,有的地方還殘留著汙漬,袖口雖是乾乾淨淨但已有些褪色,腳上蹬著的布鞋鞋底已經開裂,伸出的雙手落著厚繭,顯然是常年做農活留下的。

胤礽心裡漸漸有了打算。

「胡老伯家中可有別的親人?」

「唉,家中就剩草民和七歲的孫女。媳婦生下乖囡時就撒手走了,兒子前些年朝廷征兵就再也沒回來,說是戰死沙場了。」說著,胡言的眼眶漸漸紅了。他想起這些年他一個人拉扯孫女的不易,想到孫女每每哭著找他要爹娘時的委屈,還有那些

唉,這都是命啊!

「抱歉。」胤礽低聲抱歉,他無意窺探別人隱私,戳破他人心事更非他所願。

胤礽試探著與胡言說出自己的設想,怕自己解釋不明白,還特意拿了一大一小兩塊碎玻璃來比劃。

聽完胤礽的猜想,胡言眼前一亮,當即明白了他的想法。他說乾就乾,取來紙筆,埋頭狂寫,不一會便把一副完整的設計圖紙遞到胤礽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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