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 / 2)
他手中拿著一柄精巧的弓弩,懷裡還抱著幾個不小的禮盒,恭敬行了禮後,才道:「主人,方才表少爺來了,帶了把弓弩給你,讓屬下務必親自交到你手上。」
楚頤伸出手,江植立馬上前奉上。
那把弓弩設計精巧,可藏於袖中,是他的表弟王維昱的心愛之物,平時別人扌莫一下都得生氣半天,這次倒是大方。
江植平靜道:「表少爺擔心世子安危,哭得很是傷心,屬下勸了很久才將他勸回去。」
說著,他又將剩下的禮盒放在了桌子上。
「這些是幾位皇子相贈,主人可要打開看看?」
楚頤把玩著銅製的弩機,上麵雕刻的紋樣已經幾乎磨平,赤金檀木的弩身也擦拭得紅亮光滑,阿昱肯割愛,大概真的是被他遇刺一事給嚇到了。
他將弓弩遞還給了江植道:「派人給他送回去,就說我沒事。」
目光掃到桌子上的盒子時,也隻是淡淡道:「這些都收起來吧。」
江植應了一聲,收了禮盒就要出去。
楚頤想了想道:「今晚的重陽宮宴替我推了,顧期年失蹤不見,免得顧將軍見了我紮心。」
江植腳步頓住,有些猶豫道:「主人,方才屬下已得到消息,顧家今晨已開始在京中大肆搜查顧家小少主的下落,也另派人去追尋那名巡城衛的去處。」
「屬下認為,顧小少主性格倔強,在主人身邊隻怕隱患,不如……」
「陸文淵有消息了嗎?」楚頤問。
江植怔了怔,輕輕搖了搖頭。
「金吾衛已加派人手將京中所有可疑的地方都排查了一遍,並未發現陸公子的下落。」他憂心道,「隻怕,他真的回不來了。」
「那就是了,」楚頤淡淡道,「連金吾衛都找不到陸文淵的行蹤,那他又能身在何處?同樣,顧期年身在安國公府,單憑顧氏又怎會找到?」
江植皺眉點了點頭,低聲道:「隻是若陸公子真的在顧府,隻要活著,難保有一日終會害了主人。」
楚頤笑了笑,不見一絲慌亂的神色,隨口道:「若他真敢,我也不會讓他活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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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宮中卻突然來了人。
楚頤遇刺一事,雖沒有鬧大,可畢竟身份尊貴,父母又不在身旁,論親疏,皇上還是他的親舅舅和親姑丈。
來人是皇上身邊的首領太監趙福,與他同行的,還有早上才派人送過東西的三皇子。
趙福眯眼笑著,臉上褶子擠成了一朵花,恭敬道:「皇上聽聞小世子出了意外,很是擔心,特意令老奴親眼來看看,叨擾世子休息了。」
楚頤坐在桌旁,示意侍女請坐上茶,笑道:「趙公公客氣了,我沒事。」
三皇子上下打量著房內的擺設,聽聞此處,才擺出關切的表情看向他:「阿頤你看你的臉,都白的沒有血色了,還說沒事,你就是太要強了。」
「這兩日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說著,他憂心忡忡道,「先是五弟傷到了手,緊接著是你出事,今晨二哥隨父皇登高祈福時,又不慎扭到腳,對了,顧期年你認識吧?聽說他一回京就被前去迎他的小將給拐帶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三皇子蕭成旭生母早亡,一直被當今皇後養在膝下,皇後無子,對他傾注了不少心力,也是顧家一直支持的儲君人選。
楚頤笑了笑,沉吟道:「顧期年……」
「啊對了,我忘了阿頤你跟他不熟,」三皇子敲了敲腦門道,「他入宮伴讀時,你和阿衡已隨軍歷練,不過啊,他性子古怪,真的挺討厭的。」
「是嗎?」楚頤抬眼看向他道,「怎麼討厭了?」
「他啊……」
三皇子搖了搖頭,好似真的多不待見他似的,「他從小就隻知道死讀書,整個一小古板,平日功課誰敢勝他一點,立馬下去勤奮補上,總之凡事都要贏,眼高於頂,誰都看不起。」
「對了。」
見楚頤沉默,他又忙著從袖口裡掏出一個小小的玉牌遞了過去。
「這個是四弟托我帶給你的,」三皇子道,「已經開過光了,你貼身帶著,能避災避難的。」
楚頤的另一個親表弟四皇子,平日少言寡語,很少主動跟人接觸,更別提能想到送他這麼一塊護身玉牌了。
他伸手接過掃了一眼,淡淡道:「阿旭費心了。」
「無妨無妨……」三皇子大氣擺著手,卻突然反應過來道:「阿頤知道這玉是我的啊?」
楚頤避開不答,隻問:「你方才說二皇子和五皇子受了傷,如今怎麼樣了?」
三皇子道:「來之前我已經派人去看過了,他們都沒事,你不用擔心,好好養病才重要。」
兩位皇子那邊派人問候,而自己這裡則是親自過來,不愧是三皇子。
趙福在一旁笑眯眯地聽著,忍不住插嘴道:「三皇子說的是,老奴聽聞這次刺客還擄走了世子身邊的人,先是陸公子,再是顧家小公子,倒真是趕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