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2)
祁修也沒開燈。
客廳連同開放式廚房,都是靜謐的,黑暗的…
林青竹聽到聲響後轉過身。
光線昏暗間,視線也變得模糊不清,仿佛在洗手台旁邊看到了另一個人…
她們身形相仿,兩個不同的人恍惚間在那一瞬間重合了。
女人向林青竹走了過來,
「嗒、嗒、嗒——」
祁修很高,忽然靠近時,她從上方俯視過來,充滿了屬於高位者的氣場,帶來的壓迫感,讓人心跳加快,連呼吸都屏住了幾分,
冰箱裡的指示燈光照亮了女alha的臉,那張臉情緒波動很小,情緒不知悲喜,雙眼皮有些窄細,眼尾狹長,光在眉弓落下深邃的影,
對視一眼,就會讓人害怕的感覺…
祁修的眼眸是墨黑色,仔細看眸底還有點幽幽的綠色,像是野獸一樣的瞳色。
側麵能看到清晰的下頜線。
越靠越近了…
那種屬於alha的信息素,沒有一個oga能挪開腿,
林青竹向後退了半步,腳跟抵到了冰箱邊緣,
已經無路可退。
她纖長卷翹的睫毛微顫著,似乎是認命般地垂下眼,
能感覺到修長的手臂從肩前穿過,從肩頸,到背後…這個角度幾乎把她圈入懷中。
鼻尖是白蘭地烈酒的味道,
嗅覺被alha信息素徹底占據,強勢又霸道,似乎很興奮,信息素裡刺鼻的酒精味更濃烈了。
林青竹剛洗過澡,還沒來得及更換新的隔離貼…
海鹽的味道恰好與白蘭地相融合,像是摻了氣泡水的洋酒,熏熏然的,特別醉人。
oga和alha的信息素在空氣中交融,纏繞,她們的契合度太高了,
連呼吸都在顫抖,oga的本能讓腿根開始發軟了…
「怦怦——」是誰的心跳聲,那樣清晰。
心髒,跳得很快。
下一瞬,耳邊傳來一聲很輕的嗤聲。
祁修收回手臂,原來她剛才環住林青竹,幾乎把oga攬入懷裡的動作,隻是錯位罷了。
她隻是越過林青竹,拿一瓶氣泡水。
祁修指尖摩挲著氣泡水的瓶身,聲音帶了點沙啞,「想什麼呢?」
林青竹睜開眼,看到對方拿著一瓶氣泡水,意識到是自己誤會了,
「沒想什麼。」林青竹聲音淡淡。
一縷頭發在女人臉前飄呀飄的,遮住了那雙漂亮勾人的桃花眼。
看得人心更癢了…
祁修隨手將氣泡水扔到身後的台子上,她伸出手,指尖繞弄著林青竹的發絲,將那縷垂在林青竹眼前的鬢絲拂到耳後,
「那麼晚了怎麼不睡?」
熱乎乎的氣撲在耳尖上,撩得耳根都有點發軟了。
林青竹頭向旁邊偏了偏,小幅度的動作,恰好避開祁修撫弄的指尖,「剛哄完孩子,」
「渴了。」
她抬眸,恰好對上女alha的目光。
祁修發現對方避開她的小動作,緩慢地縮回指尖,鴉黑色睫羽微垂著,看林青竹的目光莫名帶了一點嘲弄的意味,「以後還要履行義務…」
「還沒開始,林小姐就怕了?」
林青竹沒說話,剛洗過澡,她穿著純白色緞麵的吊帶睡裙,還是素顏,唇瓣看著水盈盈的,裸杏色,像是剛承過露水的花瓣般…誘人。
她的唇,仿佛在呼喚著、渴求著被人親口勿。
「我沒怕。」林青竹聲音冷得像是一陣寒煙。
……
幾分鍾後,祁修懷裡揣著一瓶礦泉水,用腳挑開自己臥室的門,
她臉上的禁欲與克製,在一瞬間分崩離析了。
她故意裝作林青竹喜歡的模樣,性格沉穩,懂得克製…
可祁修早已不是最初的樣子了。
非典型信息素紊亂綜合征、易感期失調還有對於oga信息素的戒斷反應,
這些能把一個頂級alha折磨到瘋掉,
心癢得難受…
指間仿佛殘餘著剛才的觸感,讓人心底惦念著,抱著她的感覺。
隔著一層柔軟滑|膩的睡裙,女人的月要肢很纖細,單薄。
林青竹的睫毛,根根分明,很卷翹,一下下地眨著眼,眼睫仿佛能掃到人心尖上。
六年不見,林青竹變得更漂亮了。
靠得太近了,就想要再一次地擁有她,仿佛指尖還殘餘著她皮膚的觸感,滑膩得似羊脂玉,膚色像是新雪般白皙,乾淨。
心底貪婪讓祁修像是一隻永遠得不到主人愛撫的狗,
回味了很久,祁修才走到床邊坐下,擰開氣泡水瓶蓋,猛得灌下幾口水,打開了床頭櫃上的電子熏香,
女性alha坐在床頭櫃旁,開始深深地吸氣,
鼠尾草與海鹽的味道,祁修甚至為了這個味道包攬下這個品牌香薰產品的生產線…
——是專為她定製的「擬態信息素」。
海鹽味道的氣泡水,也是林青竹信息素的替代品。
用它們和香煙、酒精一起撫慰自己的神經。
但是沒多久,祁修眉心微蹙,抬指按下了電子熏香的「開關鍵」,
滿滿都是工業製品的味道,那抵得上真人那般活色生香?
她手臂揮落電子熏香器。
「砰」得一聲,器械落入垃圾桶,聲音很響。
已經不需要了。
東施效顰般,太拙劣了,它們的味道比不上林青竹的萬分之一。
祁修緩緩舉起剛才攬住林青竹的那隻手,每根手指都在顫抖…
她用鼻尖輕蹭指尖,唇瓣輕輕擦過指腹,能嗅到一點殘餘在指間的oga信息素,呼吸聲越來越沉,像是那種瀕死之人的喘||息聲,仿佛自己又再一次活了過來,
像是被海水淹沒的感覺,沒有那種海腥味,更多的是…爽。
真的,特別好聞…
林青竹真好聞。
可是還不夠,這點香味怎麼能夠呢?
oga信息素的刺激感,讓alha興奮得想要撓牆。
祁修拉開抽屜,取出藥瓶抖著指尖取出幾粒藥,她擰開礦泉水瓶,喝了口水,咽下嘴裡發苦的藥片。
空氣裡,alha信息素正在緩慢地蔓延發酵,
很濃烈的酒精味,像是陳年的烈酒,分泌著乙酸乙酯的陳酒釀味兒。
當alha遇到命定伴侶,注定逃不了。
但隨之而來的就是痛苦,
失去命定oga的alha像是喪偶的信天翁,這種專情的鳥兒隻能終身等待她的伴侶。
別墅外的花壇裡,開滿了白色的小雛菊。
在林青竹與裘子辰相擁的那一刻,祁修被愛判處終身孤寂。
……
林青竹結婚的那天,
祁修乘坐私人飛機去了南城,也帶了一束小雛菊,她去了那場在沙灘上舉辦的婚禮,
神父問:「林小姐,裘先生,無論健康或疾病,富貴或平群,你都願意永遠和她(他)在一起嗎?」
林青竹與裘子辰在高台上相擁,齊聲說:「我願意。」
平凡而溫馨,她和她的丈夫看起來那麼般配,所有賓客為這對恩愛的新人鼓掌歡呼,為他們的結合祝福,
除了祁修,
在婚禮的台下,祁修手指緊緊攥著,指尖在掌肉中深陷帶來明顯的刺痛感,她卻感覺不到了,
因為心更痛。
她很想把她的oga搶回來,
卻又怕林青竹怨恨她的打擾,
好不容易,林青竹能過正常人的生活了,和男人在一起,在普通的南方城市裡,過普通的生活,
像她這樣卷入權力紛爭的alha,隻會給林青竹帶去麻煩,還有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