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簫聲(1 / 2)
錢家兄弟這次也下了血本了。
本來他倆就是因為囊中羞澀,才大老遠從京城過來明水,與胡筠爭奪玉下學宮。
所以,他們給馬縣丞的三千兩銀票,基本可以算是他們的全部家當了。
也就是說,他這算是賭上了全部家當來報仇,來與胡筠爭奪玉下學宮!
若玉下學宮成了他們的,這區區三千兩,又算得了什麼?
「大人,現在楊捕頭已經查清,那胡筠就是就是誣告!按照律法,應該施以杖刑八十,流放邊疆!」錢搏惡狠狠的道。
馬英一聽,頓時皺起眉頭,若非錢搏提醒,他都不知道誣告的懲罰如此嚴重。
咳咳,這也別怪馬縣丞,畢竟他這官位是家裡人給的。
不懂也正常。
真是可惜了,胡筠這個小美婦。
先不說她能不能忍受這八十杖刑,就算挺過去了,那這流放邊疆,對於一個婦人來說,那就是去了鬼門關啊……
流放是非常慘了,路上要帶著三十斤的木質枷鎖,每日要跟差役走三十裡路,手腕上的皮都會被磨到脫皮出血。
若想讓差役下枷,那就要給足夠的銀子,否則的話,無人會幫你,畢竟枷鎖上貼著封條,若不能拿出足夠的錢,誰會替你冒這個風險?
當然,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胡筠是個女的,還是個頗有姿色的女子,這個時候,那些差役的心思一定都在她身上。
想想啊,荒郊野嶺,不對她胡筠進行幾次暴行他們是不會收手的。
就算胡筠活著到了邊境,也是個連狗不如的奴才,任人擺布。
這就是流放,甚至比死刑還可怕,這叫生不如死。
回憶到這,馬英這才回過味來。
這尼瑪的錢家父子是不是欺負他沒文化?
就算是胡筠誣告了,這案子也不能這麼判啊?
他倆這明顯就是想弄死胡筠,這心夠狠的呀!
盡管很生氣,但馬英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那帶著光的巨額銀票之後,還是壓著火問道:「我說……二位,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啊?本官記得,這誣告的罪名,沒這麼大吧?」
錢搏親自給他斟滿一杯茶,笑道:「大人,你且想想,若不將其流放,她日後定會生亂,沒準還會給您帶來麻煩,不如借此機會,將那娘們徹底解決!隻有她走了,我兄弟才能繼承我大哥的遺產,以後才能後顧無憂啊!」
錢德站在一旁點頭:「是啊,大人,楊捕頭都給我大哥驗屍了,我大哥不過才死了一年,就算按照常理,那玉下學宮也得有我錢家一半,她胡筠又憑什麼獨占?」
錢搏繼續誘惑道:「隻要大人替我兄弟解決了那個刁婦,助我得到玉下學宮,我便答應您,給您分下學宮每年二成的利潤?如何?」
兄弟倆一唱一和,終於將馬英說的下定決心。
「好!你二人回去吧!本官知道該怎麼做了。」
錢家兄弟互相看了看,紛紛麵露欣喜之色:「多謝大人!那小的就不打擾大人了,先告退了!」
馬英點頭:「下去吧!」
……
涼風習習,夜色迷離,輕紗般的薄霧繚繞著安靜的縣城。
朦朧的月光映照著明水縣城外清清的護城河,河水從拱橋下緩緩流淌,散發著寒氣。
橋上是一個漆黑的城門,水漬斑駁的牆麵上,布滿淡淡的寒霜。
城門已關,胡筠掐著時間,來到城門外,等候李羨。
聽到城外的馬蹄聲,她即刻買通守城的差役,打開城門,放李羨一行四人走了進來。
此時已是淩晨,除了河中的蛙鳴,巷尾的犬吠,幾乎不到其他聲音。
李羨見到胡筠時,也顧不得休息,當即向她說明了此事。
一切順利,結果喜人。
胡筠一聽,那懸著的心,頓時落了地。
明日的庭審是巳時,也就是上午的九點至十一點。
李羨一想,這時間也夠緊的,必須馬上想辦法帶李貞見到縣丞。
按照常理,李貞完全不用這麼著急,可李羨幫了她大忙,她又十分喜歡李羨,所以對他的事也是極為上心。
「李羨,你放心吧,且給我準備一隻簫,然後帶我去縣衙便可,我有辦法讓縣丞見我。」李貞出主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