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5（1 / 2）
時間回到昨晚。
朱高煦和朱高燧作為先鋒攻打大寧。他們倆小看了大寧的守軍,在攻打的過程被大寧守軍偷襲。準確來說，是被冷箭傷到。
當時，兩隻箭矢分別射向朱高煦和朱高燧的月匈口,他們來不及躲閃。不過，他們運氣不錯,箭矢射中了他們月匈前佩戴的護身符。
燕王妃在他們的護身符裡放了朱瞻基的胎毛，還放了三枚銅錢。正是這三枚銅錢擋下了箭矢,救了他們一命。
隨軍的大夫跟朱高煦他們說，如果箭矢稍微再偏移一點,就會射中他們的心髒。他們不死,也會深受重傷。
朱高煦和朱高燧他們想到當時被射中的情形，以及大夫的話,他們非常後怕。同時，又非常慶幸他們聽了燕王妃的話,貼身戴了護身符,不然他們這個時候非死即傷。
「現在知道王妃讓你們戴護身符的重要性了吧。」朱棣板著臉,非常嚴厲地訓斥兩個兒子，「如果沒有護身符，你們兩個現在就沒命了。」
「爹，我們知道了。」朱高煦和朱高燧此刻非常老實乖巧，「等回去了，我們一定會謝謝娘。」
「還要謝謝瞻基,你們戴著的護身符裡放了他的胎毛。「朱棣強調道,「你們這是沾了瞻基的福氣才免於受傷。」
「爹，等我們回去了，我們一定感謝瞻基。」朱高燧說道。
朱棣對小兒子這個反應很滿意，輕點了下頭。隨即,他看向不說話的朱高煦：「怎麼，老二你不以為意？」
朱高燧對他二哥使了使眼神，朱高煦瞧著朱棣的臉色有些不悅，忙說道：「沒有，我回去後定送金豆子給瞻基。」
朱棣知道二兒子還是不太相信，但是他沒有再多說什麼。
「今後不要再輕敵了，王妃給你們做的護身符不能每次都能救你們。」
「爹，我們以後絕不會輕敵。」這次輕敵，差點要了他們的命，他們哪還敢再輕敵。
朱棣也知道兩個兒子這次吃了虧，以後不會再犯，就沒有再囉嗦。
「你們好好休息。」
「爹慢走。」
等朱棣離開後，朱高煦就不滿地說道：「爹是不是老糊塗了，居然叫我們回去感謝朱瞻基那個小兔崽子。」
朱高燧覺得他二哥的聲音有些大，擔心會被剛走沒多久的朱棣聽到，連忙勸朱高煦：「二哥，你聲音小一點。」
「明明是護身符裡的銅錢擋住了箭矢，關朱瞻基的胎毛什麼事情。」朱高煦還是怕朱棣的，聲音明顯降低了很多，不過臉上依舊一片不屑，「爹還真把朱瞻基當做神仙了啊，你說他是不是老糊塗了。」
「二哥，你不信？」
「我當然不信。」朱高煦一臉嘲諷屑地說道，「什麼狗屁神仙下凡，不過是爹打的幌子，想要告訴全天下的人他才是真龍天子。」
「話是這麼說，但是朱瞻基出生時的確出現了祥瑞，還有我們出兵的時候，爹抱他一來，天就放晴了。」朱高燧原本也是不相信的，這種事情一次兩次說是巧合，但是次數多了就不是巧合了。「二哥，爹可不是老糊塗。」
朱高煦聽到朱高燧這麼說，立馬就挑高眉頭問道：「你相信朱瞻基那小子是什麼狗屁神仙下凡？」
朱高燧實話實說道：「我原本不信，現在有點相信了。」
「老三。」朱高煦被他三弟這話驚嚇到了，他站起身來，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朱高燧，「你也糊塗了嗎？」
「二哥，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朱高燧沒有多說什麼，他抬手拍了下朱高煦的肩膀，「時候不早了，我回去睡了，二哥你也早點睡。」
「老三，你等等，我就不信了。」朱高煦掏出戴在月匈口的護身符，非常粗魯地把它扯開。
朱高燧看到朱高煦這個動作，有些懵：「二哥，你做什麼？」
朱高煦把護身符裡的朱瞻基的胎毛倒在了地上，並且用腳狠狠地踩了踩。
「明明是護身符裡的銅錢擋住了箭，爹卻說是朱瞻基的胎毛救了我們，我現在就把那小子的胎毛扔了。」
朱高燧被他二哥這個孩子氣的動作弄得很是無語：「二哥，你這……算了，千萬不要讓爹知道，不然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倒要看看沒有了朱瞻基的胎毛，這個護身符還能不能護得住我。」朱高煦冷哼道，「到時候我就讓爹知道朱瞻基那小子的胎毛屁用都沒有。」
朱高燧看著他二哥憤怒的模樣，有些哭笑不得：「二哥，你怎麼還跟一個孩子較勁上了啊。」
「我是看不慣爹把朱瞻基當做祥瑞的模樣。」
朱高燧深知朱高煦生氣的原因，不過他沒有說。
「二哥，行了，不要氣了，明日還要攻打劉真，早點睡吧，我走了啊。」
「老三，你就這麼走了啊？」老三不是應該和他一起討伐老大嗎？
朱高燧沒有搭理朱高煦，走出了他的營帳。
「老三怎麼回事，竟然相信朱瞻基是祥瑞這種狗屁不通的事情。」朱高煦一臉疑惑地喃喃自語，「老三不會摔壞了腦子吧？」之前，朱高燧在打仗過程中，從馬背上摔下來過。
朱高燧回到自己的營帳，並沒有急著睡覺，而是寫了封回家。當然，他不是寫給黃儼，黃儼已經死了。他寫信給徐氏，問她最近府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有了黃儼，他收不到府裡有用的消息，也不知道他大哥的情況。
徐氏知道府裡的事情有限，她對朱高熾做的事情更不知情。
府裡沒有自己的人是真的不行，但是要想培養第二個黃儼，不太可能。
當初，朱高燧能收買黃儼是有特殊原因的。如今，他再想收買朱棣身邊其他的太監，也不可能。
馬三保他們等人對朱棣非常忠心不二，他們是不可能收買的。其實，朱高煦和朱高燧以前都打過馬三保的主意，旁敲側擊地表示出他們收買之意，不過馬三保當做看不懂。
朱高煦和朱高燧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地表現出他們想要收買的意思，不然馬三保告訴朱棣，他們兩個雖然不會死，但是會被朱棣打得半死。
朱高燧在腦子裡搜索人選，覺得可以收買朱棣身邊三等小太監。但是，他一想到燕王妃連黃儼都能察覺，就更別說其他人了。
有一個太聰明的娘，真的又是好事，又是壞事。
朱高燧想到之前燕王妃寫給他的信，心頭立馬升起一抹恐懼。
他不能再做這種事情，不然他娘絕對不會放過他。
他娘不會因為他是她兒子就心慈手軟，他娘狠起來連他爹都怕。
朱高燧往後一靠，頭枕在椅背上，雙眼望著營帳的帳頂。過了一會兒，他長長地嘆了口氣：「唉……」
又過了一會兒，他坐直身子，眼神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不急，現在還不是時候。再說，現在去爭搶沒有任何意義。等他們出兵徹底成功夠，他再去奪也來得及，到時候一定要好好謀劃。
當下，他還是老老實實地什麼都不做，讓娘對他放心。還有，好好打仗，爭取多立功勞，這樣以後才有資本去奪那個位子。
想明白後，朱高燧的臉色瞬間變得輕鬆，叫人給他打水，他準備洗洗睡了。至於他二哥，他是不會勸他什麼的，讓他繼續跟大哥鬥吧。
此時，遠在北平府的朱高熾接二連三地打了好幾噴嚏，嚇得張明珍連忙叫大夫給他把脈。
朱高熾說自己沒事，結果大夫一給他把脈，就給他把出病了。不過，不是什麼大毛病，都是一些老毛病。
大夫開完藥方，再三叮囑朱高熾要控製飲食，不能再胖下去。
燕王妃見兒子叫了大夫，就順便讓大夫給朱瞻基把了把脈。
朱瞻基從出生到現在沒有生過病，小身子十分健康。不過，這幾日天氣越發寒冷，燕王妃還是有點朱瞻基會被凍著。
大夫懷著激動的心情，仔細地給朱瞻基把了把脈，隨後告訴燕王妃，小殿下的身子非常康健，沒有任何問題。
聽到大夫這麼說，燕王妃心裡就放心了。
「奶奶，我要出去玩。」朱瞻基很想去雪地裡滾一滾，但是燕王妃不允許。
「瞻基乖，外麵冷，我們不出去玩啊。」
朱瞻基撅起小嘴巴，小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從昨天開始就沒有再下雪，今日忽然放晴。再過幾天，地上的雪都化沒了，到時候他就玩不了雪。
燕王妃伸手輕輕地戳了戳小孫子氣鼓鼓的小臉，「生氣了啊？」
「奶奶壞，我不喜歡奶奶。」朱瞻基說完，就跑了出去。
燕王妃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等她反應過來，朱瞻基已經跑到外麵，在雪裡蹦來蹦去。
「瞻基……」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朱瞻基倒在雪地裡，他還滾了起來。
「瞻基！」燕王妃嚇得不輕，急忙跑過去，一把抱起朱瞻基，拍掉他身上的雪。
朱瞻基使壞，抬起他的一雙小胖手，啪地一聲拍了下燕王妃的臉。
他的手裡有雪，拍在燕王妃的臉上，冷的燕王妃小小的打了個哆嗦。
「你這個小壞蛋！」燕王妃輕輕地拍了拍朱瞻基的小屁股，隨即連忙低頭對孫子的一雙小手吹了吹熱氣，「冷不冷啊？」
「不冷。」
燕王妃抱著朱瞻基回到屋裡，逼著他喝了一碗薑湯。
薑湯實在是太難喝了，朱瞻基喝完，一張小臉都皺在了一起。他以後絕對不出去玩雪，因為玩雪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此刻，另一處的李景隆得知朱棣去攻打大寧，沒有留守在北平府，決定發兵攻打北平府。
朱棣臨走前，再三叮囑朱高熾守好北平府。如果發生什麼事情，切忌出門迎戰。在朱棣看來，北平府不是那麼好攻下的，尤其是對李景隆來說。
隻要朱高熾不要上李景隆的激將法，死守著北平府，李景隆一時半會兒是攻不下北平的。
朱高熾深記朱棣臨走前的交代。再說，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帶兵打仗的料。讓他死守城門，他還會有法子，但是讓他出城門去打仗，他完全不是李景隆的對手。
整個北平府的老百姓的性命在他手上，他不敢亂來，也沒有資格胡來。他自己死了倒是沒什麼，但是不能讓一整座城的人陪他死。
雖然這段時日，南京朝廷那邊並沒有派人來攻打北平府，但是朱高熾並沒有因此鬆懈，相反他一直很警惕。
每天，他除了巡視北平府關心老百姓以外，他還結識城中的才識之士，采納他們的守城意見。不止如此，他還製造兵器。
朱棣出兵的時候，不僅帶走了北平府裡的精銳將士，還帶走了精良的兵器。也就是說，如今留守在北平府都是老弱殘兵。這就算了，這些老弱殘兵還不多。
朱高熾不僅讓燕王府裡的人製造兵器，也請北平府的老百姓幫忙製造。
北平府的老百姓都知道他們將會麵臨一場，甚至不止一場的大戰。他們願意聽從朱高熾的安排，並且非常積極地製造兵器。
這兩天，朱高熾右眼皮一直在跳，並且心慌的厲害。他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果然被他猜中了，李景隆帶兵前來攻打北平。
朱高熾收到這個消息，立馬向燕王妃匯報。
燕王妃得知後，並沒有害怕慌亂，而是非常冷靜地安排朱高熾去做準備。
「高熾，告訴守門守將一定要保持警惕，切不可疏忽大意。」
朱高熾說道；「娘，我現在就去跟守門的守將說一聲。」
「去吧。」燕王妃剛說完，想到了什麼，把朱高熾叫了回來，「告訴老百姓李景隆大軍將至，讓老百姓們做好準備。」
朱高熾聽到這話，微微皺起眉頭說：「娘，告訴老百姓，豈不是會讓他們驚惶害怕嗎？」這個時候，民心可不能亂。
「現在不告訴他們，等到李景隆大軍兵臨城下再告訴他們，他們隻會更加驚恐不安。」燕王妃神色認真地說道，「老百姓們早就知道北平會有一站，他們也做好了準備，現在可以告訴他們。」
「可是，老百姓要是害怕，逃出北平，怎麼辦？」
「老百姓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笨，他們知道逃出北平也會沒命。」燕王妃言道，「老百姓們已經團結一心準備應戰，你要做的就是給他們吃定心丸，讓他們知道隻要死守北平，敵人就無法攻進城裡。還有，告訴他們，瞻基會一直在城裡。」
朱高熾雖然有些不贊成這麼做，但是他還是聽從了燕王妃的話。
「好，我現在就去通知。」在行軍打仗這方麵，朱高熾是不如燕王妃的。別看燕王妃是婦道人家，但是年輕的時候跟過朱棣出兵。再者，她精通兵法。有時候，朱棣還會向她請教兵法。朱高熾覺得聽他娘的話準沒錯。
「爹爹。」一旁的朱瞻基突然叫道。
「瞻基，爹爹有事，不能帶你出去玩，你乖乖在家。」朱高熾以為兒子要跟他出府玩。
「爹爹，做冰塊。」
朱高熾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一臉茫然：「做冰塊？」
燕王妃一聽孫子這話，立馬就反應了過來：「高熾，連忙下令讓老百姓從今晚開始做冰塊，還有冰錐。」
聽到燕王妃這麼說，朱高熾也明白了。
「好，我馬上就去通告。」朱高熾驚喜地看向朱瞻基，忙問道，「瞻基還有什麼嗎？」
「用冰鋪路。」朱瞻基也是剛才想到的。這麼冷的天，潑水成冰。冰用對了，可是一個利器，完全不輸給刀劍的。「用冰護城牆。」
這次，朱高熾反應很快，他一臉激動地說道：「這個主意好，不過要等李景隆他們攻打前做。」
燕王妃抱起朱瞻基，低頭用力地親了親小孫子的臉蛋：「我們瞻基真是聰明。」
「曾祖父說的。」在夢中，朱元璋一直在跟朱瞻基說他們當年行軍打仗一事。在這麼多戰役中，就有利用冬天戰勝敵人的法子。
燕王妃對朱元璋和他爹他們當年打仗一事非常了解，聽到小孫子這麼說，她立刻就想到他爹曾經也利用冰戰勝敵人一事。
「曾祖父跟你說，你就記下來了啊。」
朱瞻基輕輕地點了下頭：「曾祖父和曾外祖父跟我說的事情，我都記下來了。」
「我們瞻基真的是太棒了。」燕王妃扌莫了扌莫小孫子的腦袋後，繼續跟朱高熾交代，「這幾天冷，提前做好冰錐沒關係。」
「是，娘。」
燕王妃又交代了一番，就讓朱高熾離開了。之後，她吩咐王府裡的仆人開始做「冰武器」。
」冰武器「越多越好。再者，製造「冰武器」非常容易，隻需要水就行了。最重要的是「冰武器」是個人都會做。
很快，整個北平府的人都知道大戰將至。
雖然老百姓們很害怕，但是他們並沒有退卻的意思。他們向朱高熾表示，他們誓死守護北平府，絕不會讓敵人得逞。
朱高熾見老百姓們這麼團結，心中很是感動。他紅著雙眼，聲音有些哽咽地告訴老百姓，他們一家人會與百姓們同生共死。
老百姓聽到這話，自然也非常感動，一個個情緒高漲的說一定守住北平府。
朱高熾隨後告訴老百姓們製造「冰武器」，並且把是朱瞻基提出製造「冰武器」一事跟百姓們說了。
百姓們聽了後，非常積極地表示他們這幾日一定會多做「冰武器」。
朱高熾跟百姓們交代完事情，就去城門叮囑守門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