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難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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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緊緊貼在了一起,她的柔軟緊挨著他硬邦邦的身軀,陸瑩身體徒然一僵,腦海中閃過零星的畫麵,男人深深注視著她,汗珠滾落在她鼻尖上,俯身朝她壓了下來。

陸瑩呼吸都不由一窒,心髒險些從月匈腔中蹦出來,她暈乎乎攥著他的衣襟,鼻端滿是他好聞的氣息,像清晨被露水沖刷過的青草,山巔上最純淨的一捧雪,乾淨又清新,還夾雜著醇香的酒味,令她止不住地心悸。

陸瑩緩過神,慌亂抬眸時,恰跌入他深邃的雙眸中。

他眼神冷淡,搖曳不定的燭火下,他俊朗的眉頭微不可查地一蹙。

觸及到他的眼神,陸瑩臉頰一熱,連忙道歉。

丫鬟見狀,無需太子吩咐,已自覺退了下去,莎草還貼心地給兩人關上了門。

陸瑩道完歉,就趕忙站直了身體,誰料越緊張越是出錯,她再次踩住了裙擺,身軀又晃了晃,白嫩的手撐在了他僵硬的月匈膛上。

她手心像被燙到似的,慌忙移開了手,頰上也染上一層紅暈,「對,對不住。」

沈翌漆黑的眸,淡淡凝視著她。她雪膚香腮,身嬌體軟,撲入懷中時,溫香軟玉不外乎如此。他卻好似沒半分動容,隻不鹹不淡道:「既然會絆倒,日後莫穿長裙。」

他聲音冷冽,眸中的情緒也很冷漠,有那麼一刻,陸瑩隻覺得狼狽,臉頰也漲得通紅,她之前從未踩到過裙擺,也不知怎地,在他跟前竟這般慌張。

他該不會以為她是故意的吧?

陸瑩懊惱極了,有些後悔聽從木槿的安排穿了這條長裙,她輕輕頷首,才道:「妾身伺候殿下寬衣。」

「不必。」他丟下這話,就轉身進入了淨室。

陸瑩有些無措,也沒敢跟進去,她忐忑地在床前坐了下來,淨室內沒一會兒就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陸瑩腦海中不由閃現出他健碩的月匈膛。她臉頰滾燙,慌忙搖了搖頭,才將這些畫麵從腦海中驅趕走。

她起身站了起來,推開了門,門一開,涼風撲鼻而來,陸瑩不由精神一振。

廊下掛著幾盞喜字宮燈,照出一片橙色的光暈,門口守著兩個內侍,兩個宮女,莎草和木槿也在。

莎草瞧見陸瑩,連忙道:「小、太子妃衣著單薄,怎麼出來了?」

「沒事,不算冷。」陸瑩這才看向這兩位宮女,道:「殿下飲了酒,你們給他備點醒酒湯吧。」

這兩人容色秀麗,身材婀娜,雖生得美,言行舉止卻很規矩,瞧見陸瑩便恭恭敬敬行了禮,其中一個回道:「奴婢已提前備了醒酒湯,這就端來,天冷,太子妃先進屋吧。」

陸瑩說了聲「無礙」並未進去,外麵雖涼,空氣卻很清新,她在門口候了片刻,怦怦亂跳的心逐漸恢復了正常。

宮女將醒酒湯端來時,陸瑩伸手接了一下,低聲道:「我來吧,你們不必服侍,早些下去休息吧。」

宮女們神色有些遲疑,宋公公走了過來,淡淡掃了宮女和內侍一眼,道:「太子妃有令,還不退下?」

他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幫太子處理過很多要事,在東宮一向有威嚴,他一發話,幾人心中不由一凜,趕忙沖陸瑩行了一禮,順從地退了下去。

陸瑩能察覺到他流露出的善意,她沖宋公公笑了笑,「忙了一日,宋公公也去歇息吧,太子這兒有我照顧就行。」

「謝太子妃體恤。」

陸瑩端著醒酒湯入了寢殿,將折枝牡丹瓷碗擱在了案桌上。

沈翌沐浴很快,前後僅一刻鍾,就換上乾淨衣服,從淨室中走了出來。

他換下了喜服,身上隻著一件絳紫色常服,饒是剛沐浴完,他仍舊衣衫整潔,氣質冷淡,矜貴又禁欲。

陸瑩不敢多瞧,端起解酒湯,緩步走到了他跟前,溫聲道:「殿下先喝點解酒湯吧,明日省得頭疼。」

太子頷首,伸手接過,一飲而盡,隨即將瓷碗放在了書案上,新房很寬敞,室內的書案、太師椅、梳妝台等,皆是上等的黃花梨打造而成,木質堅實、花紋漂亮。

陸瑩行至他跟前,柔聲道:「妾身給殿下寬衣。」

不等她的手落在他月要帶上,他就後退一步避開了她,淡聲道:「不必,照顧好你自己就行。」

他聲音實在冷冽,陸瑩不自覺打了個寒顫,隻覺心頭空落落的,轉念一想,他許是顧及她有孕在身,她才沒多想。

她站在原地一時沒動,眼睜睜看著他脫掉絳紫色錦袍,擱在了二龍戲珠雙人衣架上。

他這才喊了一聲,「來人。」

陸瑩心中一緊,她以為他沐浴後就要安置,宮女和內侍都被她屏退了,她又看向了他,試探道:「殿下,妾身服侍您吧,這本是妾身應該做的。」

沈翌又道了聲「不必」,話音落下時,宋公公就推門走了進來,顯然他清楚太子的習慣,一直守在門外。

沈翌道:「拿床被子進來,鋪在暖塌上。」

宋公公應了聲「是」,端起一旁的白瓷碗,退了下去,他親自抱來一床嶄新的被褥,鋪在了一側的暖榻上。

宋公公鋪完,才有些遲疑,「殿下,床褥奴婢可一早收拾掉,至於元帕,嬤嬤們一早會來驗收……」

沈翌隻輕輕頷首,直到宋公公退下後,陸瑩仍沒反應過來,傻傻站在原地。

沈翌越過她,走向了暖榻,道:「你睡床吧,孤睡這裡即可。」

陸瑩怔了片刻,才恍然想起,他不近女色的傳聞,所以,睡一張床都令他無法忍受嗎?

陸瑩心中像被人紮了一下,直到這一刻,才恍然發現,婚後的舉案齊眉,相敬如賓,隻是源於她的想象。

她一時有些無措,站在原地沒動彈,反應過來後,才勉強扯出個笑來,「我睡暖榻吧,殿下睡床。」

沈翌沒理這話,徑直在暖榻上坐了下來,見她來到了跟前,他才掀眸,淡淡道:「回去。」

陸瑩心尖輕顫,不敢違抗他的命令,隻得挪回了床前,他也不知從哪兒拿起一冊書,翻起看了起來,隻丟下一句,「你有孕在身,早些歇息。」

這句話,又恍若一股暖流緩慢注入陸瑩心中,逐漸溫暖了她,她不自覺露出個笑,輕聲道:「殿下也早些歇息。」

窗外風聲不止,樹葉簌簌,猶如上千隻蝴蝶震動羽翼,聲勢浩大。

陸瑩本以為自己睡不著,許是這一日太累,躺到床上沒多久,意識就逐漸渙散。

翌日,她醒來時,天色尚黑著,窗外很靜,落根針都能聽到,她下意識看了一眼燭台上的龍鳳燭,龍鳳燭是她從娘家帶來的,有祈道婚姻幸福之意,點燃後不能熄,燃到天亮寓意才好,可此刻天尚未亮,其中一隻竟燃盡了。

陸瑩心中打了個突,慌忙坐了起來,她雪膚花貌,一頭烏發垂在月要間,因慌亂,月匈脯微微起伏,似林間的妖魅,至純至欲。

她一動,太子也睜開了眸,他披上外衣下了床,行至陸瑩跟前,居高臨下看了她一眼。

她堪堪披上外衣,驚魂未定地望著燭火,白淨的小臉緊繃著,察覺到他的到來,才慌亂抬眸。

沈翌道:「元帕呢?」

陸瑩反應慢了半拍,才從身下扌莫出個帕子,這帕子是驗身用的,可她與太子……

她正愣神著,就見太子手上多了個匕首,鋒利的刀刃,在小臂上輕輕一劃,男人白皙的手臂上頓時多道痕跡,冒出的鮮血滴在了雪白元帕上。

陸瑩不由驚呼了一聲,怕驚動旁人,連忙捂住了唇。

沈翌已收起匕首,將元帕擱在了一旁,陸瑩再顧不得龍鳳燭,連忙掏出帕子下了床,朝他靠近幾步,欲要給他止血。

隨著她的動作,披在她肩頭的衣衫滑落在地,她一身雪白裡衣,娉娉婷婷站在他跟前。

他低頭時,恰能瞧見她那一截兒凝脂冰肌,再往下是山巒溝壑,引人遐想,清香襲來時,沈翌再次避開了她。

「無礙。」

他丟下兩字,隻隨便捂了一下,就放下了衣袖,沉聲道:「一會兒要給皇祖母他們敬茶,你先收拾一下。」

說完,他就出了房間,聲音冷淡,拒人千裡之外。

陸瑩微微一怔。

莎草和木槿向來勤快,兩人惦記主子,也未歇好,一早就守在門口,聽到陸瑩的驚呼時險些破門而入,太子一出來,她們連忙行了一禮,匆匆進了室內,掃見暖榻上的被褥時,兩人神色皆不由一變。

陸瑩道:「將被褥收起來吧,放在衣櫃裡就行。」

莎草有些欲言又止,見主子神色黯然,她終究沒有問出聲,和木槿將被褥收起來後,她才道:「殿下性情冷淡,常年孤身一人,許是過段時間才能習慣身邊多個人。」

陸瑩也是這麼想的,一睜眼能瞧見他,她其實已經很滿足了,她眸中又不由帶了笑,「去打水吧,早些收拾,免得誤了時辰。」

寒風蕭瑟,花朵落了一地,院中掃地的小宮女才剛剛起床,掃地的莎莎聲,不絕於耳。

太子則去了練武場,自打他習武開始,十幾年如一日,不論刮風下雨,他都不曾歇息過,小太監們還以為,太子剛大婚定會歇個幾日,誰料竟是又瞧見了他的身影。

*

後宮的妃嬪也一早就醒了,不止皇後,貴妃和淑妃也在打聽太子與太子妃洞房花燭夜時可曾圓房。

眾所周知,太子不近女色,除了皇後,也就宮裡的老人知道他為何不近女色,打小目睹了那等□□之事,有一段時間,他瞧見太監和宮女就會嘔吐,如今他雖瞧著正常,眾人卻清楚,他仍不喜歡女子的靠近。

皇上這般著急地給他賜婚,無非是想堵悠悠之口,貴妃斜倚在榻上,正詢問著麵前的小宮女,「怎麼樣?可打探到消息了?」

小宮女恭敬道:「東宮守衛森嚴,太子禦下也嚴,咱們的人隻打聽到,兩人同房時將奴才們都屏退了,雖沒人聽到圓房的動靜,不過太子已將元帕交給了掌事嬤嬤,許是真成了好事。」

陸瑩五官柔美,身姿卓越,天生的尤物,與京城第一美人相比都不遑多讓,太子願意寵幸她,倒也不值得大驚小怪。

雖有元帕,信不信又是一回事,貴妃秀眉微蹙,柔美的五官略顯嚴肅,喃喃道:「過了今日,這後宮隻怕要亂起來了。」

太子不能人道對他們方有利,就算她能沉住氣不搞事,淑妃等人也未必能坐得住。

*

天色大亮時,小宮女們已將地上的花瓣清掃乾淨,陸瑩早已收拾妥當,腳步聲響起時,陸瑩站了起來,宋公公打開簾子,走了進來,笑著提醒道:「太子在門口等您,太子妃若收拾妥當,就出發吧。」

陸瑩頷首,走出東宮時,果然瞧見了太子,他立在門口,著緋色衣袍,身姿筆挺,隻是靜靜往那兒一站就給人一股無形的威壓。

陸瑩走上去,福了福身,「讓殿下久等了。」

沈翌的目光從她身上滑過,未做停留,「走吧。」

陸瑩緩步跟了上去,一路安靜至極,兩人都未開口說話,陸瑩很緊張,每次靠近他,她都有些笨拙,無措又不安,想開口又怕惹他煩,想了一路,也沒尋到合適話題,直到掃見巍峨的宮殿時,她才發現不知不覺已到了慈寧宮。

兩人進來時,太後剛起沒多久,正斜靠在暖榻上,太子與陸瑩請安時,她才笑道:「起來吧,快離近了讓哀家看看。」

陸瑩一襲海棠色衣裙,身姿纖細,眉眼動人,俏生生立著,猶如枝頭上的桃花,灼灼其華。

剛說幾句話,皇上和皇後也到了,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皇上瞧著比往日精神一些,眉宇間的倦色也少了大半,皇後娘娘一襲宮裝,一如既往的雍容華貴。

她一進來就笑了,對皇上道:「難怪眾人都說太子與太子妃天生一對,站在一起當真般配。」

皇上沒說話,望著兩人的眼神卻很溫和。

陸瑩隨著太子向兩人行了禮,接下來便是敬茶環節。

太後異常和藹,對陸瑩也很溫和,待敬完茶,她便讓宮女端來了賞賜,紅色綢布上擺著一件紅寶石步搖。

她還拍了拍身側的位置,讓陸瑩坐在了她身旁,將腕部的翡翠玉鐲,戴在了陸瑩手腕上。

太後手腕上這個玉鐲,戴了很多年,皇後嫁來時,太後都沒摘給她,誰料竟是給了陸瑩,皇後眸色不由一暗。

陸瑩拿餘光不著痕跡掃了皇後一眼,笑道:「皇祖母快戴上吧,這般貴重的手鐲,孫媳可不能收。」

太後道:「這玉鐲是元後送我的,哀家戴了多年,如今你入了東宮,與太子便是一體,玉鐲給你你便收著。」

元後是太子的親生母親。

陸瑩聞言,隻得收了下來。太後精神不濟,幾句話的功夫便有些疲倦,皇上起身站了起來,「母後歇息一下吧。」

陸瑩等人也跟著退了下去。

出了慈寧宮後,皇上對太子道:「你隨朕去一下乾清宮,有些事需要交給你做。」

皇後娘娘笑道:「皇上再忙也該注意身子,太子才剛大婚,本該多休息休息,您可別又讓他忙得腳不沾地,冷落了太子妃如何是好?」

皇上神情微頓,看向了陸瑩,笑道:「朕將太子借走一會兒,太子妃沒意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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