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欺負(2 / 2)
她想離開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裴淵耳中,裴淵此刻正在天牢裡,三皇子那些護衛昨晚便被裴淵的人押入了天牢,裴淵親自審的。
他想審問一下這些人還知曉些什麼。
三皇子那邊雖然一直有暗衛盯著,暗衛們不可能每一句話,都能探聽到,難免有疏漏的時候,裴淵想從他們口中,再撬出一點有用消息。
不枉他忙活一上午,有個暗衛扛不住折磨,透露出一個關鍵的消息,說三皇子曾秘密培養過一批舞女。這些舞女便是三皇子最後的底牌。
皇宮裡戒備森嚴,他想刺殺沈翌,不啻於癡人說夢,就連出入皇宮都比較難,若裴嫣失敗,他隻能讓舞女行刺,他這些日子,一直在籌備此事。
大皇子和六皇子一直想獲得大晉皇帝的支持,兩人皆以失敗告終,沈翌的目的從頭到尾都很明確,要麼歸順大晉,要麼死,他們別無選擇,前日談判時,大皇子和六皇子皆已同意歸順大晉,三皇子也隻能同意,沈翌已賜了幾人為王,唯有公主們尚保持著原本的稱號。
用不了多久,他們便要離開京城,離開前大晉皇帝勢必會給他們舉行餞別宴,到時是唯一的機會。
裴淵從天牢出來時,衣襟上都濺了血,暗衛稟告完裴嫣想離開的消息後,才又說了說其他事。前往苗族的暗衛,已到了苗族,尚未尋到那位擅長蠱蟲的大師。
身體裡多個蟲子,裴淵自然不可能放任不管,早在得知三皇子有意讓裴嫣給沈翌下蠱時,他就派人去尋了蠱師。
他道:「再加派點人手,務必三日內尋到他。」
他說完,才回了桃苑,他過來時,裴嫣正坐在榻上發呆,少女蜷縮在榻上,雙手環抱著膝蓋,模樣十分無助。
瞧見裴淵,她眼睫才動了動,連忙放下手,穿上了繡花鞋,輕輕喚了他一聲,「世子。」
她一靠近,才發現他衣襟上沾著血,她嚇得小臉一白,不由咬住了唇。
裴淵本想警告她一聲,讓她老實呆著,他順著她的視線,垂眸掃了一眼,瞧見衣襟上那三滴血,他神情一頓,一時忘記換了衣服再來,他不在意地撫了撫,懶懶道:「剛剛去了首飾鋪子,不小心染上了顏料。」
裴嫣這才鬆口氣,小臉上重新恢復了血色。
她膽子這般小,裴淵也沒再嚇唬她,難得多解釋了一句,「你安心在府裡呆著即可,三皇子那邊我會盯著,就算他有行刺之心,也不會成功。」
聽到「行刺」兩字,裴嫣一時手腳冰涼,不由咬住了唇,想到眾人淒慘的下場,她眸中不自覺含了淚花,神情也有些難過。
裴淵挑了挑眉,聲音無端有些凶,「他意圖殺你,你還擔心他?」
裴嫣輕咬貝齒,半晌才道:「我隻是不希望,再有人枉死,他也好,鈺兒姐姐也罷,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安無虞,世子,你讓我回去吧,我必須要阻止他。」
她麵上染上了哀愁,哽咽道:「我小的時候,他也曾對我好過,母妃去世那年,我生病時,他也曾衣不解帶地照料我,我被二皇兄嘲諷時,他也曾沖上去,與二皇兄廝打過。」
最初,他對她的維護並不是假的,她卻很笨很笨,從來幫不到他,是皇宮這個大染缸改變了他,他變得功利,變得野心勃勃。
裴嫣聲音很低,周身都縈繞著一股哀傷,「他畢竟是我的兄長,與我血脈相連,他如今隻是著了魔,瘋了一般想登上帝位,才不惜利用我,我若不阻止他,沒人再阻止他了,世子讓我回去吧。」
裴淵沒有說話,麵前的少女個頭並不高,小小的一隻,瞧著明明很脆弱,卻又不畏懼生死,以往瞧見她這種人,裴淵隻會覺得愚蠢,此刻,對上她澄清的目光時,他又生出一絲憐惜來。
想到蠱蟲,裴嫣再次懇求道:「世子若怕我出事,累你至死,可暗中派個人護著我,求您了,送我回去吧。」
裴淵久久沒答,對上小丫頭淚水漣漣的模樣時,他才道:「你回去也於事無補,我可以幫你阻止他,保住他一條命。」
她生得很美,梨花帶雨的模樣,既清純又帶著一絲媚意,引得人,忍不住想要欺負她,裴淵這等毫不憐香惜玉的人,月匈腔中都翻騰著異樣感受。
裴嫣一怔,心中再次湧起一股很奇怪的感覺,不明白他為何要這麼做,「世子有何要求?」
她粉嫩嫩的唇,開開合合,裴淵的目光不自覺落在她唇上,他可不是什麼君子,當即道:「過來,讓我親親。」
裴嫣一時有些驚愕。
男人長臂一揮,就將她圈入了懷中,裴嫣有些懵,男人的俊臉靠近時,她才睜大眸,下一刻他就低頭口勿住了她的唇。
少女的唇嬌嬌軟軟的,還帶著一絲梨花般的甜,跟想象中一樣柔軟甘甜,裴嫣的臉瞬間紅了起來,連忙往後躲了躲,小手也抵在了他月匈膛上,欲要推開他。
直到此刻,她才意識到,他惦記上了她的美色。
她力道小,自然沒能推開他,他像一隻野獸,到手的食物,豈有放走的道理,口勿上後,就有些欲罷不能,無師自通地撬開了她的唇,裴嫣舌頭都被他咬疼了,呼吸也有些困難,不僅小臉憋得通紅,眼淚也啪嗒掉了下來,又慌又怕。
察覺到少女的淚落在了唇間,裴淵動作才一停,他稍微拉開了距離,漆黑的眸,緊緊盯著她,「哭什麼?不喜歡?」
裴嫣很委屈,抽搭地停不下來,裴淵粗魯地幫她擦了擦臉上的淚,下一刻小丫頭就偏開了腦袋,眸中也帶著控訴,裴淵有片刻的心虛,他扌莫了扌莫鼻尖,咳了一聲,哄道:「隻是親一下而已,不然讓你親回來?」
誰要親回來。
裴嫣不想理他,隻覺得他不成體統,如此唐突竟還理直氣壯,世上怎麼有這種人,她越想越委屈,眼淚也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裴淵將臉湊了過去,「不然給你打一拳?」
裴嫣繼續掉眼淚。
「早晚要成親,隻是親一下,要不要這麼小氣?」
裴嫣這麼好的脾氣,這一刻,都想打人。
裴淵又擦了一下她的淚,妥協道:「行了,成親前都不會再親你,這下總滿意了吧?」
她沒應,下一刻,就聽他凶巴巴道:「再哭,我今晚就將你哥關入大牢。」
裴嫣肩膀顫了一下,這才止住淚。
裴淵總算滿意了,又覺得她有些可憐,哄道:「這段時間,你安心在桃苑呆著,你哥那裡我幫你,等聖上賜婚時,老老實實嫁給我即可。」
*
陽光炙熱,院子的花兒都有些蔫,幾隻麻雀落在了花盆附近,聽到腳步聲,才「呼啦」一聲,展翅飛走。
陸瑩才剛回到宜春宮,她一顆心仍怦怦亂跳著,隻覺得手腳發軟,回到宜春宮後,她便斜靠在榻上緩了緩。
莎草端著茶水,走了進來,「主子臉頰怎地如此紅?可是外麵有些曬?」
她說著拿起了蒲扇,給她扇了兩下。
陸瑩有片刻的心虛,她沒有解釋,隻輕輕頷首,莎草幫她扇了扇,又緩了片刻,陸瑩的臉才沒那麼燙。
這一日,對她來說多少有些煎熬,她甚至有些害怕麵對沈翌,總想起他如狼似虎的眼神。
用午膳時,他並未過來,因著李閣老入了宮,他一直在禦膳房與李閣老議事。
陸瑩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擔心他的胃,她自然不承認她在擔心他,隻是不希望孩子們早早沒了父皇。
她想了想,還是讓內侍過去提醒了一番,讓他再忙也要按時用膳,還讓人將膳食端去了禦書房,讓他和李閣老一起吃了些。
晚上沈翌才歸來,陸瑩仍不敢麵對他,一是害怕他滿是占有欲的眸,二是尚未理清自己的心思,因他是帝王,是她的夫君,昨日她才沒有推開他,她卻止不住地心慌,哪怕對他的怨恨散了大半,她也不知道要如何與他相處。
她就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被風推著被迫地高飛,這種飄在雲端的感受,讓她很惶恐,似是又站在了懸崖邊,麵前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她很怕掉進去,自此萬劫不復。
今晚同樣如此,他進來時,陸瑩一顆心就高高提了起來,無端有些緊張,沈翌去沐浴時,她一直在強迫自己趕緊睡著,唯有睡著後,方可暫且逃避他。
可越想睡,卻越是睡不著,他回來時,陸瑩的眼睫不受控製地顫了顫,沈翌昨晚嘗到了甜頭,再次伸手將她抱了起來。
身體懸空時,陸瑩一顆心又提了起來,耳邊也響起了他之前那句話,「瑩兒,你是怕再次對我動情嗎?」
陸瑩原本想裝睡,卻沒能裝下去,她睜開眸時,他已經將她放到了暖榻,他的身體再次覆蓋了上來,陸瑩心跳有些加速,身體也一陣發軟,臉頰上的溫度一直在攀升。
沈翌憋了近一日,眸色都有些發紅,兩人呼吸交纏時,他心中的燥熱,不降反升,他又蹭了蹭她的鼻尖,啞聲道:「今晚可以嗎?」
陸瑩喉嚨發緊,腦袋也猛地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