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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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如素的話一出,不隻孜久問愕然,整個月台也陡然陷入一片寂靜。

一乾賓客麵麵相覷,眼裡都充滿了八卦。

諸長泱就跟在一旁,聞言同樣虎軀一震:謔!不愧是大師姐,真是快人快語!

明如素聲音其實並不大,她對孜久問已然死心,反而沒了恨意,隻餘下被欺騙的惱怒。

隻是孜久問作為新郎官,本就是眾人目光的焦點。

加之他本人的花邊盛名,每當有漂亮女修現身時,眾人更要多看幾眼。

因此他往明如素走去時,周圍一眾人便頻頻側目。

按照大家猜想,這大約又是一位戀慕孜久問的傷心女修,以孜久問八麵玲瓏的作風,想來又是一番安撫。

還有人暗中可惜,這位女修容貌修為都很不俗,竟也情困於孜久問。

結果,孜久問倒是如一貫的體貼周到,但這位女修的反應卻與大家所想的大相徑庭。

簡直可以說是不羈!

現在,壓力來到了孜久問這邊。

孜久問久久不能言語,一向左右逢源的他,臉上罕見地露出了幾分迷茫與尷尬。

還是他的幾名師弟率先回過神來,幾人交換個眼神,隨即上前兩步,皮笑肉不笑地朝著明如素幾人拱手:「幾位貴客遠道而來,歡迎之至,若無其他事就快請入內吧。」

諸長泱一直小心留意著對麵的反應,見幾人麵色不虞,擔心他們會對明如素不利,當即往前擠了兩步,一把握住最前麵一人的手,客套地猛晃幾下:「你好你好,祝你們大吉大利,今晚吃雞。」

那人突然被握手,不由一愣:?

這是什麼古怪的禮儀,又是什麼古怪的賀詞?!

諸長泱邊說邊給沈遮使了一個眼色。

沈遮正捏著一把冷汗呢,見狀連忙跟上,他一時也沒細想,下意識地學著諸長泱的動作,也握住另一個人的手晃了晃:「你好你好,祝你們花開富貴,吉祥如意!」

諸長泱又看了一眼君倏。

君倏:「……」

很想假裝沒看見,但眼神已經不幸地對視上了。

遲疑片刻,他還是慢吞吞地上前,猶猶豫豫地伸出手,一臉嫌棄地用拇指和食指捏住第三人的手腕,敷衍地晃了兩下,淡聲道:「你好,祝你們鬆鶴延年,闔家團圓。」

被他捏手腕的禦虛派弟子:???!

這人什麼態度?有這麼不情願嗎?

以及這都是些什麼祝詞,敢不敢再亂七八糟一點!

諸長泱也看得一頭黑線:瓷哥,覺得太勉強不用硬學的!

不管怎麼樣,幾人一通操作,愣是把禦虛派的人給晃懵了。

諸長泱可不管他們怎麼想的,握完手便去看明如素:「師姐,我們進去吧。」

明如素本來還有些惱火,見狀不由「噗嗤」一聲,也懶得在這跟禦虛派計較,沒好氣道:「走走走。」

說罷一揮袖,瀟灑與三位帥氣少男一起揚長而去,留下孜久問一人風中淩亂。

禦虛派一名弟子拉了拉他,疑惑道:「師兄,明如素怎麼……?」

孜久問眼神沉了下來,看著那頭也不回的倩影,思忖片刻,才緩緩開口:「是因愛生恨。」

幾名師弟麵麵相看,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難怪她罵得那麼難聽!其實是為了引起師兄的注意吧!」

「沒辦法,師兄的魅力實在太大了。」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唏噓不已,沒有任何一人覺得有問題。

這也難怪,孜久問可是出了名的會哄女孩子,不管什麼情況,總能給到那些女修合適的安撫。

女修們縱然尋死覓活,也是萬萬放不下他的。

有一人擔憂道:「她這樣子,等下會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來?」

另一人聞言,突然想起了什麼,倒吸一口冷氣:「啊,我知道了,她是來搶親的!」

孜久問凝眉:「怎麼回事?」

那人解釋道,他兩日前在滄波城內飲酒,無意間聽到一個小小的傳聞,說有人在城內的沈氏酒樓看到那少東家與一個女修打了起來,那女修期間大肆放言,說待孜久問成婚之時,要上長春樓搶親。

不過這些日子以來,滄波城內為了孜久問傷心買醉的女修不下少數,眾人隻當閒談一則,並不當真。

孜久問的師弟當時也沒放在心上,這時一想,才恍然驚覺,那沈氏酒樓的少東家,不就是明如素的師弟沈遮。

那當日放話的的女修是誰,不言自明。

至此,孜久問總算是徹底明白了過來!

難怪,明如素前些日子還數次前往禦虛派,一心一意地找他,方才卻突然那樣口出惡語。

那嬌嗔薄怒的模樣,分明是口是心非,愛慘了他啊!

想來是自己那封訣別信寫得太好,反讓她情難自斷,無法割舍。

往常也是這般,他表現得越無奈,那些女修就越情根深種,隻是明如素性子要烈得多,終至生出了心障,由愛生恨了。

孜久問越想越篤定,臉上露出幾分凝重:「唉,我早該知道!」

他連嘆兩聲,暗自感慨明如素對自己竟情深至此的同時,眼中也浮出幾分冷意,「無論如何,絕不能讓她壞了我的好事。」

他已決心要娶花青黛,絕不容許出任何紕漏。

幾名同門自當竭力配合。

孜久問略作思索,對他們如是囑咐了一番,「……她搶親不要緊,橫豎我也不差這一個『愛慕者』,但是我們得先發製人,莫要讓我老丈人起疑心。」

幾人「哈哈」一笑:「師兄放心,有我們在,不會讓明如素翻出浪花來的。」

「不錯,到時候大家隻會當她因愛成狂,癡心妄想,嫂子也一定會更加為你傾倒。」

「這就說得遠了。」孜久問微微一笑,倒是真的不以為意,新婚妻子不過是個涉世未深的內門女修,哄住她根本不成問題。

他揮揮手,「你們先看著,我去找我嶽丈一下。」

他口中的嶽丈,便是花青黛的父親,長春樓主花廣白,至於花青黛的生母,原是一位凡人境的女子,早已仙逝。

花廣白已有近百歲壽,但模樣不過三十出頭,為了顯得威嚴,唇上留了一撇短須。

作為長春樓真正的主人,花廣白此時正在正殿內招呼客人,愛女出嫁,準女婿又是大陸上名氣一等一的仙少,他心情殊為不錯,全程幾乎合不攏嘴。

剛與一位故交打過招呼,花廣白一轉身,就看到那位原本在外迎賓的女婿突然走了過來,一臉歉然:「嶽父大人,小婿有一事相商。」

花廣白見狀便知大約是有什麼意外,當即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隨他走到後邊角落裡。

孜久問遂將明如素的事告知,不過對他與明如素的舊情隻字不提,隻道是兩人昔日意外結識,因探討道法,曾結伴遊歷過一段時間。

這種情況,在修真界原是最尋常不過。

「唉,都怪小婿醉心求道,每每與人探討道法,總是太過投入,不計男女之防,未曾想會惹得她如此誤會……」孜久問按著太陽穴,顯得極為無奈,「不瞞嶽父大人,小婿這些日子是盡了力地躲避她,沒想到她愈發癡狂,竟生出了臆想,誤將我們昔日同遊之情當作情緣,甚至、甚至……」

說到此處,他支支吾吾,難以啟齒。

花廣白一顆心都提了起來,連忙追問:「甚至如何?」

孜久問頓了一下,這才把明如素放言要搶親的事說了一遍,末了又是一聲長嘆,「這實在是、實在是讓人不知如何是好。」

「這——」花廣白先是一驚,隨即露出了然之色。

他這女婿頗受追捧,待人又極有風度,這正是他的優點,至於發生這種事,隻能說是盛名所累,卻也並不奇怪。

花廣白沉吟片刻,拍了拍孜久問的肩膀,「我明白的,這事不怪得你。」

隻是眼下賓客眾多,實在不好大張旗鼓去趕人,而且吉時就要到了,根本也來不及。

「你安心準備行禮吧。」花廣白道,「我有分寸,不會讓你為難的。」

孜久問這才鬆了口氣,朝著花廣白深深鞠了一躬:「有勞嶽父大人,小婿銘感五內。」

諸長泱一行四人行過月台,跨進刻著祥雲的朱色大門,進入布置為喜堂的大殿。

一入內,諸長泱便覺目眩,殿內恢弘深廣,雕梁畫棟猶如仙宮,今日更滿殿花團,錦緞簇簇。

比之名門豪宅更吸引人目光的,則是在場的賓客,這些人要麼是長春樓故交,要麼是各大門派遣來道賀的代表,不止身份不凡,氣度也都非常不俗。

不時有仆從婢女穿梭其中,為貴客送上仙露佳釀,靈果糕點。

諸長泱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看什麼都新鮮,對那些門派名人更加好奇。

沈遮家是與修真界做生意的,家學淵源,他一進場就跟交際花似的,見誰都能攀談兩句,不知情的還以為他是長春樓的公關呢,絲毫看不出他們的請帖是黑市采購的。

諸長泱忍不住幻視了一些滿場派名片的生意人。

不過托生意人的福,諸長泱對這個修真界的門派又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比如原來各派的長者輕易是不出山的,合體期以後的大能更是長年閉關,平常的對外庶務等多是小輩在打理。

像這次各大門派遣來的代表,便多是年輕一代弟子中的精英,或是掌門的子女,許多並不比諸長泱年長多少。

本來在場都是名門貴客,諸長泱以為他們這種三無人員,應該沒什麼人搭理才對。

沒想到所到之處,不少人頻頻往他們身上看,還有人狀似無意其實非常刻意地上來攀談。

諸長泱初時有些疑惑,聽了一會就明白了過來。

原來方才明如素在外麵大罵孜久問的事已經傳開了,這種時候,任何女修和孜久問之間的小互動都在牽動各方心思。

諸長泱都無語了。

沒想到修真界也八卦得一批,根本半點沒擺脫低級趣味啊!

當中有幾位美貌的女修更是一直看著明如素,眼神十分復雜,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好在大家到底是有身份的,整體還算克製。

諸長泱也就沒太在意,繼續專心圍觀豪門盛宴,好讓直播鏡頭能把場景更全麵地呈現給直播間的觀眾。

碰見一些一看就不簡單的人物,還不忘讓沈遮講解兩句。

比如前麵有一位年輕男子就非常奪目。

那男子穿著金線繡服,手持玉柄折扇,容貌極為俊美,眉間還點著一朵金色花鈿,勾出幾分男子少有的艷色。

這造型,放在娛樂圈也很出眾。

諸長泱看得有趣,正要詢問沈遮,還沒開口,那男子也注意到了他們,眼睛當即一亮,居然率先走了過來。

「在下合歡宮南容薄,幸會。」男子瀟灑地一攏折扇,目光在幾人身上逐一滑過,發出一聲贊嘆,「幾位道友真是人中龍鳳,叫在下一見傾心,不知怎麼稱呼,有沒有興趣到合歡宮小住幾日?」

諸長泱:?

這位朋友是不是太熱情了?

沈遮看出他的疑惑,湊近了小聲道:「他是合歡宮主的獨子,合歡宮喜歡美人,對長得好看的都特別熱情。」

頓了一下,又補充,「他們搞雙修的。」

諸長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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