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宴會變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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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正事,諸長泱和君倏、江徽三人返回殿中。

一回到,立刻感覺到四周投來許多探尋的目光,都在好奇諸這兩個陌生的年輕人是何身份,居然引得江徽長老親自招待。

諸長泱老神在在,主播嘛,早讓人看習慣了。比較讓人不習慣的是合歡宮那兩位。

南容薄見他們回來,立刻湊上前來,目光在三人臉上轉了一圈,笑得那叫一個熱情洋溢:「原來諸兄和君兄認識江長老啊,果真是人以群分,讓在下看得好生艷羨,恨不得能夠加入你們之中。」

陸纖凝用力點頭:「在下也是。」

諸長泱狂汗。神特麼人以群分,這兩人分明是想說人以臉分吧,你們合歡宮名聲那麼差不是沒有原因的。

南容薄癡癡看著江徽,真誠說道:「實不相瞞,我合歡宮上下都非常喜愛音樂,我母親早就想在宮中開設一門琴課,可惜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先生。不知長老有沒有興趣到合歡宮小住幾日,為我們授上幾課……至於一應待遇,長老盡管開口便是。」

陸纖凝熟練捧哏:「我太想學琴了,如果能得長老點撥一二,真是死而無憾了。」

江徽:「……」

但凡這兩人不是合歡宮的,他可能就要信了。

諸長泱嘆為觀止,湊近君倏耳邊,小聲吐槽:「他們可真會胡說八道啊。」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君倏垂眸覷了一眼靠到了頸邊的腦袋,慢騰騰點頭:「嗯。」

南容薄還要繼續勸說,忽然之間,一陣尖銳的琴音陡地響起,大殿中氣息為之震顫,眾人隻覺心神一盪,腦中有瞬息的空白,頃刻嘩然。

「怎麼回事?」

「這是殺音,瑤音閣要乾什麼?」

「發生什麼事了?!」

就見十數名瑤音閣的弟子快步從後首走了進來,人人手持琴、簫、塤、笙等樂器,一臉肅穆。進殿以後便迅速分散到周圍四角,形成陣型,另有四人守到了門口的位置。

江徽眉頭皺起,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那十餘名弟子卻閉口不言,反而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隱有戒備之意。

諸長泱心中咯噔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眾弟子方一站定,上首又出來數人,均是一身華服,看樣子應是長老以上的高層。

領頭一位頭戴金冠,長得十分年輕,但是眼神沉穩,自有一股威嚴氣度。

諸長泱現在已經勉強能夠通過眼神氣息判斷這些修真人士的年齡,一眼便看出,這人歲數應該不小。

金冠男子旁邊是一位中年人,與其餘長老不同,此人衣著樸素,不過眼中精光極盛,看得出修為不俗。

江徽看向那金冠男子,不解問道:「閣主,發生什麼事了?」

原來這金冠男子,就是瑤音閣的閣主臨流渡。

諸長泱心中更驚,瑤音閣這架勢,分明是要拿人。可殿中全是些初出茅廬的年輕弟子,哪需要勞動閣主出馬,還如此大張旗鼓。

那這一番陣仗是針對誰,不言而喻。

臨流渡未及說話,他身側那中年男子先往前一步,厲聲喝道:「江徽,你可知罪?」

江徽眉頭微凝,道:「桓長老,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這中年男子正是瑤音閣中管理俗務的長老,名叫桓弱蟬。

「你休要裝傻充愣。」桓弱蟬森然說道,「我已查明,你與魔教鬼蜮暗中勾結,設下陰謀,想要加害我一眾正派同道,是也不是?」

此言一出,殿中一眾人馬聳然動容,不少人情不自禁地「啊呀」出聲,紛紛看向江徽。

正魔兩道纏鬥不休,平時一提魔教,正道無不咬牙切齒。突然聽說江

徽這樣一位正道名宿,居然與魔教暗中勾連,自然大為吃驚,一些人眼中更生出不善之色。

江徽道:「桓長老這話從何說起?我平日甚少踏出山門,與魔教素無往來,這勾結、陰謀之說,未免過於荒謬?」

桓弱蟬「嗬」的一聲:「好一個『素無往來』,你敢不敢發誓,你與魔教護法殷堪為毫不相識,不曾私相授受,暗通款曲?」

江徽原本尚屬鎮定,聽到此話,臉色登時一變。

臨流渡一直沉默看著,此時方才開口,麵色沉沉:「江長老,桓長老所說是否屬實?」

數百雙目光集中到江徽身上,期望他能否認。可江徽卻一語不發,過得一會,終於嘆了一聲,道:「不錯,我與殷堪為確是認識,他乃是我的至交知己。」

這話大出眾人意料,殿中頓時交頭接耳,嘈雜紛亂,一些人臉上更驚怒交加。

江徽麵不改色,繼續說道,「但我二人往來,全因誌趣相投,隻談音律美食,從不涉及門派之事。至於什麼陰謀詭計,那是一樣也沒有的。」

他目光清明,聲音朗朗,沒有絲毫畏縮隱藏之意,實是坦坦盪盪。

眾人麵麵相覷,在場的多是少年意氣的年輕人,最重情義,雖憎惡魔修,但見江徽如此坦盪豪邁,仍不由有些觸動。

臨流渡心中亦是微微一動,他素知江徽與同門修士有所不同,貪吃好飲,不作辟穀。門中其他人對此多有非議,常在背後說,江徽若非耽於口腹之欲,境界不定還能更進一步。

江徽若因此與旁人結交,倒不奇怪,奈何偏偏是魔教中人。

桓弱蟬卻毫不動容:「你以為我會信你的花言巧語?十年前,你得了一把極為罕見的焦尾桐琴,技藝由此大進,當時大家都說你際遇非凡,得此機緣。實際上,那桐琴乃是殷堪為所贈。是也不是?」

江徽不解:「凡人境的朋友間尚且有通財之誼,殷堪為既是我知交,送我一把桐琴,又有什麼問題?」

桓弱蟬冷冷一笑:「那不過是你的強辯之詞,眾所周知,魔修最多鬼蜮伎倆,如此罕有的仙品寶琴,光要獲得便十分不易,怎能輕易贈人?定然是你暗中為魔教做事,這是他們給你的回報。」

又道,「說不定那桐琴上就有魔教設下的惡法,暗中加害於我派。」

說到後來,音調越高,顯出幾分咄咄逼人之勢。

江徽目光射向桓弱蟬,冷冷道:「桓長老明知這不是事實,何以如此顛倒黑白?」

「是不是事實,閣主自會分辨。」桓弱蟬洋洋說道,轉身向臨流渡請示,「閣主,江徽已經認罪,請將他捉拿起來治罪。」

臨流渡全程少言寡語,唯眉間一直緊鎖,顯然猶疑不定。但見江徽承認確與殷堪為來往,那桐琴亦是殷堪為所贈,不由輕嘆一聲。

此事不但牽涉江徽本人,也關乎瑤音閣名聲。臨流渡原是想等宴會後再處理,但桓弱蟬給了他不得不立刻行動的理由。

此時當著眾多賓客的麵,他想對江徽稍有回護都不行,隻能說道:「來人,先把江長老押起來……」

話未說完,就聽一人大聲喊道:「等一下,我不服!」

臨流渡一頓,抬眼望去,就見說話的是站在江徽身側的一名青年,這青年容貌出色,但修為低微,身上也無任何門派標識,便疑惑問道:「你是?」

諸長泱還沒開口,南容薄搶先往前一步,說道:「臨閣主,這位就是最近名動九域的煉器天才,諸長泱大師。」

說完覺得氣勢略有不足,不足以顯示諸長泱如今的名氣,便朝陸纖凝使了個眼色。

合歡宮的人多有默契啊,陸纖凝立刻領會意思,手一揚,一捧粉白相間的花瓣飛出,伴隨著一陣香風,自諸長泱頭上紛紛飄落。

這一幅如夢如幻的場景,瞬間把所有目光吸引到了諸長泱身上。

大家:「……」

諸長泱:!!!

靠,這合歡宮的人居然還隨身帶著花瓣,時刻準備手動加濾鏡的啊!

南容薄對效果尚算滿意,拍了拍諸長泱肩膀:「諸兄,不用客氣。」

諸長泱用死魚眼回看他:「我謝謝你全家。」

南容薄聞言越發美滋滋,這個道謝可太隆重了,學起來!

被合歡宮兩位這麼一操作,殿中的氣氛都不自主地詭異了起來,接著又是一陣竊竊。

「啊,他當真是諸長泱?」

「沒錯就是他,我在長春樓見過他一回,難怪我剛剛覺得他那麼眼熟呢。」

臨流渡回過神來,說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諸少君,久仰。不知閣下有何高見?」

諸長泱本來還擔心閣主不屑聽一個小人物說話,見狀暗自鬆了口氣。看來出名還是有些好處的,就是希望下次出場方式可以稍微樸素點。

「高見不敢當,隻是覺得很奇怪。」諸長泱眨了眨眼,一臉納悶,「你們說了大半天,我都沒聽明白,江長老到底犯了什麼罪,怎麼就要被抓起來了?」

「這還不夠明白嗎?」桓弱蟬瞥了諸長泱一眼,「江徽勾結魔教,罪大惡極,他自己都已經承認了。」

「這位長老的理解能力很有問題啊。」諸長泱「嘖」了一聲,「江長老明明隻是說他跟殷堪為是朋友而已,怎麼就成勾結魔教了?你非要說他罪大惡極的話,起碼得舉個例子吧?他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還是偷看你洗澡了?我聽來聽去,都沒聽出他到底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南容薄在旁邊「咦」了一聲:「對哦,就算江長老跟魔修做朋友,辭是有些牽強哦。」

陸纖凝附和:「我覺得江長老長得就不像壞人。」

君倏覷了三人一眼,慢吞吞點頭:「嗯。」

桓弱蟬沒想到這種情況下居然有人為江徽出頭,臉色登時沉了下來,冷嗤道:「幾位這是在強詞奪理,眾所周知,魔修都是些陰毒狠辣之輩,數千年來,不知濫殺了多少正派同盟,在凡人境更是害人無數。我輩既為正道,怎麼能跟這種人交往?何況殷堪為這種作惡多端的大魔頭,這與助紂為虐又有何異?」

他侃侃而談,義正言辭,人群中就有人喝起彩來:「桓長老說得好,魔道妖孽,人人得而誅之。」

「我正道中人誅惡勿盡,怎能跟妖邪往來?」

諸長泱循聲看去,發現大聲說話的正是方才對他怒目以對的禦虛派幾人。這幾人這時候出聲,除了彰顯其大派威風,恐怕還是故意要跟他唱對台。

諸長泱立刻用力鼓掌,比他們更大聲地說道:「說得好,說得太好了!桓長老高風亮節,急公好義,聽得我心潮澎湃,此起彼伏。」

這話一出,周圍一眾人都是一愣,有些忍不住露出鄙夷之色,尋思這人不是江徽的朋友嗎?怎麼才幾句話就倒戈了,這跟牆頭草有什麼區別?

桓弱蟬見他被說服,心中一鬆,臉上微微一笑:「不敢當,不過是我輩應盡之責而已。」

諸長泱同樣麵帶微笑:「桓長老剛才說,魔修可惡,是因為他們殺害同道,為禍凡人,所以不應與他們來往是不是?」

桓弱蟬一臉正氣:「不錯。」

諸長泱道:「那魔修救了正道中人又怎麼算?」

桓弱蟬冷哼:「魔修素來隻會殺人,怎麼可能救人?這位少君可不要為了給江徽脫罪而胡言亂語。」

「長老偏見真重啊,不過這事是我親眼所見,可不是胡言亂語。」諸長泱攤手,「實不相瞞,我前陣子剛好去

過孤蓬秘境,剛好在裡麵碰到了殷堪為。」

遂將殷堪為從白額虎王爪下救了一名劍修的事簡略說了一遍。

孤蓬秘境坍塌一事鬧得沸沸揚揚,許多人都知道殷堪為曾經出現在孤蓬秘境之中,對這一節並不懷疑。

但說殷堪為居然在秘境中救了一位正派的劍修,這一點就委實意想不到。

尤其在此刻,桓弱蟬剛洋洋灑灑說了一通正邪之分,自詡清高,突然聽聞正道還受過殷堪為的恩惠,實在不亞於當麵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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