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最強證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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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黑衣人半跪在地上,黑紗鬥笠掉在一旁,瞳孔綻出紅色,口中「哇」的一聲,連吐了好幾口血。

正是殷堪為。

殷堪為氣息虛弱,周身魔氣潰散,顯然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以他的修為,本不應這麼快敗下陣來,但瑤音閣早有準備,設下大陣,臨流渡更親自出馬。殷堪為孤身闖入,哪裡能是對手。

大殿台階之上,臨流渡和桓弱蟬等一眾長老昂然而立,神色凝重地看著殷堪為。

桓弱蟬往前一步,大喝道:「殷堪為,你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殷堪為忍著劇痛將一口血咽了回去,紅色眸子射向桓弱蟬:「江徽在哪裡?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你果然與江徽陰謀勾結。」桓弱蟬冷笑一聲,「放心,我們會將你們兩人一起處置的。」

揚手道,「來人,將江徽帶上來。」

不多時,就有兩名弟子領著江徽從後麵走了出來。

江徽初時還有些茫然,待見到殷堪為,頓時大吃一驚:「你怎麼在這?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立刻想要上前去,卻被桓弱蟬攔了下來,江徽方才受審時按規矩被下了禁製,此時根本無法掙脫桓弱蟬的桎梏,隻能作罷。

桓弱蟬看向臨流渡,說道:「閣主,江徽暗中勾結魔教護法,將殷堪為引進我派山門,圖謀不軌,現在人證俱在,請你定奪。」

臨流渡看著江徽,嘆息一聲:「江長老,你還有什麼說的?」

江徽很是不解:「閣主,此話又是何意?」

廣場邊緣站滿了一眾賓客,有人按捺不住大聲問道:「閣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臨流渡看著越來越多的圍觀群眾,眉頭越鎖越緊。

他原本在偏殿設下陣法,就是想要絆住這些來自各門各派的客人,好盡快將此事處理完畢,遮掩過去。

不料陣法居然這麼快就被破解,眼下這如此多人看著,若是不把事情說清楚,隻怕很難對各大同道交代。

沉吟片刻,終於擺了擺手:「桓長老,你向大家說明吧。」

桓弱蟬拱手應「是」,遂麵向一應賓客,朗聲說道:「諸位,此事乃我派之恥,本不欲驚動旁人,奈何鬧到這種局麵,也隻能叫大家見笑了。」

目光在人群中轉了一圈,終於找到諸長泱跟合歡宮的兩人,不禁微微一笑,眼中精光閃爍,繼續說道,「諸少君方才在宴會上為江徽一番慷慨陳詞,聽起來似乎有幾分道理。隻可惜,江徽陰險毒辣,早已跟魔教妖孽暗中勾結,設下魔陣,想要趁著樂遊宴的機會,殘害各位與會的同道。幸好被我識破,及時將江徽拿下,所幸沒有給各位造成傷亡。」

四周聞言,盡皆聳然。

「什麼,江長老當真作出這種事?」

「豈有此理,虧我早先還為他說話!」

江徽麵露愕然:「桓長老,此話又從何說起?」

「江徽,你休得再裝。」桓弱蟬目光如電,冷冷道,「我早已將你犯下的一乾事宜全部稟明閣主。不但今日之事,還有本派前輩墳塚被盜之事,都是你聯手魔教妖孽所犯。」

此話一出,賓客又是一陣嘩然。

原來江徽閉關百年,今年再次參與樂天遊並非偶然。

數月之前,瑤音閣中發生怪事,門中輪值守墓的弟子來報,說道鳧麗山中有幾處墓塚被盜。

那幾處墓塚,乃是瑤音閣歷代隕落前輩的墳塚,乾係重大。臨流渡立刻遣人調查,最終在墳塚周圍尋到淡淡的魔氣。

但除此之外,卻再無其他蛛絲馬跡,後來滄波城一帶再現君棺疫,種種事由,隱約透著一股不祥。

臨流渡思慮再三,才決定讓江徽再次出山,親自在樂天遊上演奏。

江徽一手瑤琴音達千裡,繞梁三日而不絕,可以滌盪掉整個宮羽城中的穢氣。

不料今日宴會之前,桓弱蟬突然來報,說發現江徽與魔教中人暗中往來,陰謀勾結。

臨流渡初時並不相信,但桓弱蟬很快拿出了證據,便是殷堪為贈予江徽的焦尾桐琴。

那桐琴上附著淡淡魔氣,與鳧麗山被盜墳塚周圍查到的魔氣同出一源。

也就是說,墳塚被盜,很可能是江徽聯手魔修,裡應外合作下的,也就難怪派中難以查到蛛絲馬跡。

臨流渡自然不能輕信,本想待宴會結束後再私下處理此事。但桓弱蟬隨即告知,江徽和殷堪為裡應外合,準備在大殿四周設下魔陣,好趁著宴會之際,對正道的賓客一網打盡。

臨流渡一番查探,果然在大殿四周發現魔氣。事出緊急,他不敢再等,隻好在宴會上捉拿江徽。

沒想到諸長泱站出來為江徽辯白,幾乎說動了臨流渡。臨流渡沒有按照桓弱蟬一開始的建議,對江徽施刑,而是帶到議事廳審問。

這一番審問,臨流渡得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信息,然而不待他詳加細問,風雲突變。

殷堪為竟如桓弱蟬所說,忽然來襲,還破開了護派大陣,直殺到大殿之前。

幸好瑤音閣早有準備,及時結陣,臨流渡親自出馬,總算將殷堪為製住。

如此一來,桓弱蟬所說種種皆被證實。

臨流渡不得不懷疑,江徽在審問中對他所說的事情,隻是為了給自己脫罪的構陷之詞。

聽完來龍去脈,場邊一眾賓客臉上都現出憤慨之色。尤其是前頭為江徽說過話的,更是惱怒至極。

虧他們還以為江徽隻是交友不慎,沒想到他用心如此歹毒。若非桓弱蟬及時發現陰謀,他們今日豈不是要遭逢大難。

直播間門:

【靠,江長老肯定是被陷害的!魔頭哥根本不是壞人,氣死我了!】

【完犢子,那個姓桓的搞了那麼多證據,這次嘴炮也沒用了。】

【之前誰說江徽和魔頭哥好像笑傲裡的劉正風和曲洋的……5555,他們可千萬別跟劉曲一樣的結局啊!】

「怎麼會這樣?」南容薄眉頭輕蹙,轉頭看諸長泱,「諸兄、君兄,你們怎麼看……咦,君兄人呢?」

一直專注看場上,此時才突然發現,君倏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

「他有點事。」諸長泱含糊道。

南容薄震驚:「君兄能有什麼事?」

這是在瑤音閣地盤上,君倏初來乍到,眼前又正鬧著這麼大的事,君倏居然還能有別的事要忙?

瑤音閣知道這件事嗎?

正在疑惑,忽然人影一閃,卻是君倏回來了。

君倏湊到諸長泱身邊,將一個芥子袋遞給他,說道:「都在裡麵。」

南容薄好奇地問:「什麼東西?」

諸長泱沒有回答,隻兀自走到一邊,低下頭檢查芥子袋中的東西。

桓弱蟬先前在宴中被諸長泱一通輸出,丟了臉麵不說,還差點壞了大事。因此陳說江徽罪行之時,一直暗暗盯著諸長泱,防備他又要大放厥詞。

不過這次諸長泱終於也無法再辯,隻默默地走到一旁低下頭去,看來總算是無話可說了。

桓弱蟬心中得意非凡,臉上倒不動聲色,朗聲說道:「以上便是江徽犯下的種種惡事,幸而未能得逞。請諸位放心,本派一定會嚴加懲治,給大家一個交代。」

江徽滿臉愕然,怒道:「我沒有做過這些事,這是誣陷!」

殷堪為頂著虛弱的氣息開口:「我隻是來救江徽的……」

「夠了。」桓弱蟬厲聲喝斷,逼視江徽,「你勾結邪魔,人證物證俱在,是無可抵賴之事實。你要說你沒有犯下這些事,那也得拿出證據來,你的證據呢?」

江徽慘然一笑:「從未做過的事,怎麼會有證據?」

桓弱蟬冷笑:「那就是口說無憑了……」

話未說完,人群中再次響起那道熟悉的聲音:「我有證據!」

此時場下所有人全在聚精會神地看桓弱蟬審問江徽,鴉雀無聲,這一聲大喝,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桓弱蟬就是一頓,臉色微變,喝道:「你又要為江徽開脫?我勸你三思而後行,江徽所犯,可是背叛正道的大過。」

「桓長老,你先稍安勿躁。」臨流渡揮手阻止桓弱蟬,轉向諸長泱,問道,「諸少君,你有什麼證據?」

「這個。」諸長泱邊說邊從一個芥子袋中拿出一個黑色的圓形薄片。

正期待地看著他的眾人:???

這是什麼東西?

臨流渡也不禁露出疑惑之色。

桓弱蟬本來還有些擔心,一看這薄片,頓時鬆了口氣,譏笑道:「恕我眼拙,實在看不出這是什麼證據。」

「你當然不懂。」諸長泱不慌不忙,走到江徽麵前,說道,「江長老,你的留聲機有沒有帶在身上?」

「在的。」江徽不明所以,他倒是認得那黑色圓片便是黑膠唱片,但這時候放歌能有什麼用?

雖是如此,還是從芥子袋中把留聲機拿了出來。

場中眾人均是第一次看到留聲機和黑膠碟片,眼中無不露出迷茫之色。

桓弱蟬越發覺得可笑,都不需要用修為查探,便能看出這模樣古怪的東西不過一介凡器。

忍不住「哈哈」大笑:「請問這東西要怎麼為江徽證明呢?」

「嗬嗬,這樣證明。」諸長泱按下留聲機開關,黑膠片緩緩轉動。

隻聽一陣「沙沙」聲後,一個急切的聲音響起。

「桓長老,現在該怎麼辦?閣主竟然沒有立刻把江長老治罪,還親自審問,萬一江長老把繞梁學院的事情說了出來,那可如何是好?」

接著是桓弱蟬的聲音,「你急什麼,就是讓他說了,我也有辦法讓閣主不信他……你把江徽的事傳遞給殷堪為沒有?」

先一人道,「長老放心,我特意找了心腹去的,殷堪為已經在路上了,很快就能趕到鳧麗山。」

桓弱蟬道,「那就好,等殷堪為一來,江徽就是有一百張嘴也洗不清。」

先一人道,「可是難保閣主不會懷疑我們……」

桓弱蟬道,「隻要我們下手夠快,閣主就是懷疑,也找不到證據。你放心,我稍後去把護派大陣關閉一處,好讓殷堪為快點進來,我再讓閣主早點處置,江徽自然就沒機會說太多東西。」

先一人道,「長老高明。」

桓弱蟬陰陰一笑,「那些賬本什麼的,你可都處理了?」

先一人道,「賬本已經處理掉了,收來的靈石,現存放在那姓彭的錢莊裡,我已經讓他兒子在今年的大考上拿了第一,晾他不敢亂說……」

兩人一問一答,所談本是極為機密之事。

而現在,這些對話,卻通過那台古怪的機器再次復現,傳入所有人耳中。

全場嘩然。

直播間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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