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X證據(1 / 2)
白色幕布上立著的餘思恭栩栩如生, 和真人一般無二。
莫說雙眼模糊的侯施雲,台下觀眾都有些恍惚,永晝天的弟子更大吃一驚, 「餘師兄怎麼在那裡?他是從哪冒出來的?」
「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有敏銳的很快發現那並非真人。
「不對,那似乎隻是一個影子?」
「不可能,影子怎能如此逼真?!」
「啊, 我知道了, 他定然是練成了鏡花水月之術!」
「先別管這個, 大家注意聽他說的!」
侯長老在短暫的驚愕過後, 迅速回過神來,也察覺到那「影子」並非真人。
雖不知是怎麼做到的,但他很清楚, 絕不能讓「餘思恭」繼續說下去。
當機立斷,一道指訣打在月要牌上。
「住手!」幻真道人趕緊點出一訣,攔下了他。
月要牌被兩人的氣息撞飛, 幕布上的「餘思恭」隨之變形, 還有一半移出了幕布外, 引得台下觀眾又是一陣喧嘩。
溫觸雪隨即出手, 將月要牌收入手中,肅容道:「侯長老,請勿妄動。」
侯長老臉色鐵青,但月要牌到了溫觸雪手中, 已不是他所能掌控,隻能故作鎮定道:「諸位,這是工業宗的妖術, 莫要上當。」
然而在這種情況下, 眾人豈會輕易讓他左右。
溫觸雪握著月要牌, 很快扌莫索出了關竅,將那琉璃圓點對準幕布,「餘思恭」的人像果然再次出現。
這小圓點,正是諸長泱內置進月要牌的一個類似幻燈片的簡易投影設置。
幻燈機的結構很簡單,本質也是利用凸透鏡的成像放大原理,隻要一個光源、一個反光鏡和一個鏡頭即可,中間置入一張提前製作好的餘思恭的膠片,就能進行投影。
至於聲音,自然也是提前讓餘思恭錄好的。
其實侯長老即使把月要牌毀了也沒用,諸長泱那裡有的是備份。
眾人便看著幕布上的「餘思恭」,聽著他的聲音從月要牌中傳出,將侯長老父子如何謀害他,試圖盜取他的靈根的經過一一講述。
終於,錄音播放完畢,現場卻仍一片寂靜。
無他,實在太也駭人。
若「餘思恭」在錄音中所講述事情為真,那可是一個天大的醜聞,不僅惡劣,更聳人聽聞。
各派掌門麵麵相覷,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最後都看向溫觸雪。
此事關係重大,牽扯到全正道聲譽,當由正道魁首出麵主持公道。
溫觸雪看了看侯長老,又看了看已然半入魔的侯施雲,心中其實已經有了傾向,但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問道:「侯長老,請問你怎麼說?」
「荒謬至極,此話完全是無稽之談。」侯長老此時已經鎮定下來,凜然喝道,「我看分明是工業宗挾持了思恭,逼他胡言亂語,其心可誅!」
「胡說,才不是那樣子!」就見一名青年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卻是四極門的喬牧星。
喬牧星忿忿道,「我可以證明,這些話都是餘思恭親口所說,絕無虛假。」
侯長老:?
未及細問,昆侖的萬裡征也站了出來,一臉平靜地開口:「我也可以證明。」
遂隱去魔教一截,將遇到餘思恭遭人追殺一事說出。
現場又是一片嘩然。
這兩人均是大派的得意門生,萬裡征更是新一代中的佼佼者,說話的份量不可謂不重。
如此一來,餘思恭的影像錄音都確證無疑。
這下子,不止是場邊觀眾,永晝天的弟子也紛紛將目光投向侯長老父子,隻覺背脊發涼。
侯長老怎麼都沒想到,昆侖和四極門會在這時候站出來作證,麵對擂台四周無數驚愕和鄙夷的目光,差點沒把牙齦給咬碎了。
他城府也是極深,在這種情況下仍穩住了心神,環視四周,反問道:「說來說去,不過都隻是片麵之詞,我倒好奇,思恭現在人在何方,何不叫他出來當麵對峙?」
頓時一下,冷笑道,「或者,你們有什麼證據嗎?」
「這……」
眾人眉頭皺起,一時還真陷入了為難。
喬牧星年輕氣盛,當場急了:「那侯施雲剛才還說……」
「他入魔了。」侯長老冷冷地打斷,「入魔之人心智已亂,所言豈能當真。」
入魔原是難堪之事,在此情況下,卻反成了他最有利的托詞。
喬牧星:「你……」
四極門的掌門燕金匣出聲阻止:「星兒,莫要多言。」
侯長老既非第一次做這種事,行事更是縝密,全程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餘思恭指證又能如何,隻要他咬死不認,這事就永遠沒有真正的定論。外間縱使懷疑,也不能將他如何。
這也是諸長泱一開始就沒讓餘思恭一起回來的原因,即使在文明健全的現代社會,沒有物證隻有人證,也無法真正給一個人定罪。
何況侯長老這樣權勢滔天的人物。
餘思恭真要回來,搞不好受不住侯長老的威勢壓迫,改口翻供。
侯長老正是吃準了這一點,料定餘思恭不敢現身,步步緊逼:「如何,你們是讓思恭親自出來見我,還是拿出證據來?」
「既然這樣……」諸長泱眸色一冷,唇邊卻露出笑意來,不疾不徐道,「那就看看證據吧。」
侯長老一愣:「什麼?」
溫觸雪精神一振,問:「諸宗主,你有證據?」
「算有吧。」諸長泱看了侯施雲一眼,施施然道,「他的靈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看一下不就清楚了。」
眾人:?
「不錯。」君倏點點頭,喚出辟水劍,「我這就把它挖出來看看。」
眾人:!!
侯長老驚怒:「你敢——」
「別別別。」諸長泱忙攔住君倏,哭笑不得道,「我說的『看』,不是這麼『看』!」
魔種不愧是魔種,關鍵時候總是這麼狂野。
諸長泱雖然也很想這麼做,但也很清楚,在場各位掌門肯定不會允許。
侯長老固然無恥,有一點卻沒說錯。